第三十九章 心慌的猜測

車子飛快的行駛在高速上,許緯麵色沉重的一直沒有說話,這時的雪裏開始抱怨著:“許緯,我怎麽會坐上你的車,我該在救護車裏陪著漫漫的。”此時,在救護車裏的漫漫情況不明。

許緯沒說話,剛剛的情況,護士是不會讓雪裏進去的,而且現在跟著去醫院,應該也是來得及的。隻是他又有了一個疑問,於是轉頭看著雪裏:“雪裏?剛剛我看見漫漫的傷口不是很深,為什麽卻是血流不止啊?”

“我不知道啊。許緯,我也看見了,很淺的一個傷口,可是鮮血卻一直冒個不停,許緯你說說,漫漫會不會有事啊?怎麽辦啊怎麽辦……”

“你先冷靜,我問你,漫漫以前有沒有什麽身體上不好的征兆。”這是個關鍵問題,介與漫漫的情況特殊,許緯便開始認真起來。

雪裏偏頭想了想,一邊哭一邊慢吞吞的:“漫漫有一個毛病,是回國後才發現的,上次漫漫在幼兒園裏不小心將手割破了,然後就一直流血總是止不住,最後老師將她帶到了一個小診所,醫生也是好久才用藥止住,結果說漫漫可能是貧血引起的。”

“貧血?那今天的情況呢?”許緯心中也開始忐忑起來。

雪裏突然坐直身子停止了,最後倒抽一口氣,頓時連哭都忘了:“許緯你說,漫漫是不是……”“雪裏!”雪裏還沒說出口,就被許緯嚴聲打斷:“現在好多事情不要亂猜,不是還沒到醫院嘛!”

“好,好我知道了。”雪裏癱軟的又坐下身兩隻手緊緊的揪住自己的裙角,靜默的突然連話都不敢大聲說。

直到救護車的鳴笛聲停止,雪裏才反應過來,打開車門飛快的跑下車,跟著醫生護士進了醫院,許緯緊隨其後,不過這個過程中,他的電話響起了,手機在口袋裏,這種情況他本是不想接的,但是仍是一直響個不停,無奈拿出來一看,上麵顯示的竟然是沈業,他很奇怪,沈業幾乎是很少主動給他打電話的,他匆匆接:“沈業,找我有事嗎?”

“沒事,想問問你在幹嘛?”電話那頭傳來沈業的低沉,語氣有點讓人琢磨。

許緯本來還是飛快的步伐稍稍頓了頓,皺眉,聰明如他:“沈業,有什麽事你就直說,你連假期都行程滿滿的,還會有時間來關心我在幹嘛?”

那邊沉默了一下,沈業的聲音還是不緊不慢:“抱歉許緯,我打破了我的原則,現在雪裏的事我都知道了,許緯,什麽時候開始我們三個人之間,你們就那樣自然而然的將我排除在外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沈業,我在忙。”許緯心裏開始越來越亂。“忙?看樣子你是很忙?”沈業的聲音仿佛隨時要爆發似的壓抑著。最後許緯匆匆掛了電話。

早就知道沈業會知道的,隻是不知道他指的是伯母伯父的事,還是關於黎漫漫的事。

許緯進去的時候,漫漫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室外,黎雪裏顫巍巍的坐在一旁的走廊的椅子上,一直用雙手搓著臉蛋,試圖讓自己清醒。他靠在一旁沒有上前,心裏是滿滿的自責,本想著今天帶著一直心情不好的雪裏出來散散心,隻是沒想到會成這個樣子,然後煩惱的低頭抽起了煙。

這時的雪裏沒有看見一個身影正朝著自己靠近,半晌,一個手臂將她緊緊的擁進胸膛,她吸了吸鼻子自然的窩了進去,輕輕的喚了聲:“許緯……”

胸膛的主人身子微微僵硬,沒有說話。接著雪裏開始呢喃起來:“許緯,你說說,我的漫漫一定會沒事的對吧?她那麽乖,那麽可愛,才一個小小的傷口而已,多大點事啊,是吧?”

還是沉默。

然後雪裏便也沒有說話了,在懷裏蹭了蹭,眼角看見許緯正靠在醫院的走廊的牆壁上,獨自一人抽著悶煙。她咽了咽口水,發現自己喉嚨疼的不像話。突然,她身子一頓,雙手一推,快速離開了正窩著的胸膛。這時才反應過來這抱著她的男人不是許緯!

男人身子慣性的往後退了一步,平時沒有波動的眼眸,閃過濃濃的心疼,那挺拔的身軀在站穩之後,又快速的上前將雪裏緊緊的護在懷裏。

雪裏拚命的掙紮著,她怪自己真笨,現在鼻子裏滿是她以前熟悉的氣息,是是的,那是沈業的味道,她剛剛是笨到怎樣,才沒有聞出來的呢?這可是以前她最喜歡的,現在卻最不想麵對的。

“雪裏,就讓我抱一會兒。”沈業的聲音在這時近乎低求。剛剛給許緯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手下的通知下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其實,他比他們來到醫院還要早幾分鍾,對於黎漫漫,他也是前幾天才知道的事,可憐的黎雪裏,不知道在這五年前到底經曆了些什麽,想到這裏讓他的心中泛起了陣陣的心疼。

此時懷裏的雪裏也安靜了下來,呆呆的看著一邊還在抽煙的許緯,腦中一片空白。

“沈總,手術好像結束了。”旁邊的沈業的保鏢上前恭敬的喚了一聲沈業,沈業和雪裏聞聲同時朝手術室看去,原來大家都突然沉浸在自己的心情中,就連手術室的門開了也沒有注意到。

雪裏起身連忙奔了過去,兩位醫生被沈業和許緯拉到一旁交涉著,而雪裏低頭看著自己的寶貝,臉色蒼白,脖子上還纏著厚厚的紗布,頓時又心疼的眼淚吧嗒吧嗒。

她突然害怕的不敢去詢問漫漫的情況,她害怕,害怕真的像自己猜測的那樣,如果是真的,那麽她就會真的崩潰的,看見沈業和許緯還在和主治醫生交談著,他們三人臉上都是一臉愁容,她撇開臉,跟著護士們一起推著漫漫進了普通病房。

到達病房後,沈業和許緯遲遲沒有來,雪裏坐在漫漫的窗邊緊緊的握著漫漫的小手,可能是太累了,或者是哭累了,心力交瘁之下,便趴在病床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