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王爺是個大種馬

琳琅要是追究起來,麗夫人就是不死也要脫層皮,鬧到獨孤玦那裏,就更沒活路了。

但是柔妃也幫她圓了話,以她在氣頭上口不擇言為由,幫她開脫,麗夫人不能不領受這好意,便住了嘴。

琳琅見柔妃這麽說,壓製了麗夫人,又樹立了她這個王妃的威信,真是辦事周到滴水不漏,看起來象林妹妹,做起事情來倒有點鳳姐的手腕,隻是她清新淡雅的象一朵雛菊,一點也沒有老奸巨猾令人生厭的感覺。

既然柔妃已經伸手要接下這事,琳琅樂得在一邊作壁上觀,笑嘻嘻的裝懵懂小王妃好了。

“本王妃生氣起來也會胡言亂語的啦,而且剛才那麽吵,本王妃也沒有聽清楚,這位——”琳琅指指麗夫人:“不知道怎麽稱呼?”

她看起來那麽天真,笑的那麽甜,麗夫人放了心,不過就是個小丫頭,能翻起什麽浪來?

“這位是麗夫人。”柔妃索性將在場的女子逐一簡單介紹了一遍,別看人多分三桌,真正屬於獨孤玦的女人是十八位,正妃一人,側妃兩人,夫人兩人,其餘的都是還沒有名分,隻好稱為姑娘的。

另一位側妃和夫人沒有來,說起來都與她們的身份有關,其中一個居然是道姑,除了萬不得已是不會出門的。

剛才琳琅已經從柔妃的介紹中知道這王府中的女人身份真是精彩紛呈,從最不受人尊重的商賈之女到街頭小販,從官宦之家到青樓女子,可以說這裏就像個大雜燴,什麽樣的女子都有了。

琳琅沒有看出來誰是傳說中的小寡婦,卻是聽到了小道姑,獨孤玦這是什麽口味啊?

除了美貌外,這些女子好像都沒有共同之處,如果實在要形容這種狀態,應該是火鍋類型?重口味,大雜燴!

“王爺回府了。”

就在琳琅對王府裏的女人覺得好奇新鮮的時候,有人傳來了獨孤玦回來的消息。

琳琅隻覺一陣寒意就上來了,她是不是該馬上溜掉,乖乖地龜縮在自己的漪瀾居裏呢?獨孤玦要是看見她,估計不會有好果子吃吧?眼前這些女人肯定還會推波助瀾,唯恐她死得不快。

柔妃點點頭,對大家說:“各位姐妹們沒有事的話,就向王妃告辭,回去歇著吧。”

眾人紛紛起身,向琳琅和柔妃行禮,便要離開。

麗夫人急了,王妃沒有進府前,除開柔妃,大家不是說好要先滅掉琳琅的威風,以後這王府後院就能和以前一樣相安無事嗎?怎麽柔妃一句話,大家說這就要散了,真是虛偽不夠意思,看到柔妃幫著王妃,就見風使舵了。

別人怕,她可不怕,張嘴就叫道:“走什麽呀?本夫人這事還沒有解決呢。”

琳琅看出來了,柔妃不想把事鬧大,但這麗夫人就是這麽不上道,人笨就是沒辦法,隻怕她還自以為聰明呢。

柔妃停下腳步,正好看到巧慧和榮兒被煙兒帶著匆匆忙忙趕了回來,柔聲問麗夫人道:“依麗夫人的意思該怎麽辦好呢?”

“哼,不管是誰,在王府裏就得講個理字,就算王妃也不例外。”麗夫人還自以為得理,非要擠兌琳琅。

這次不等柔妃說話,琳琅笑道:“麗夫人這話說的真好,本王妃最喜歡和人講理了,如果大家都沒有急事,不如留下來一起聽聽今天這個理吧。”

“好哇,王妃都開口說話了,你們都留下做個見證,本夫人可不是欺負王妃年幼初來乍到。”麗夫人越發張狂起來。

柔妃看看琳琅,見她倒是滿不在乎的樣子,隻得命人在膳廳前的院子裏擺下桌椅,請了琳琅上座,她與麗夫人一左一右陪著,然後叫欣兒,榮兒,巧慧,煙兒四人站在中間空地上,要她們一個個把之前發生的事情敘述一遍。

欣兒一口咬定,她隻是隨便看看,榮兒就惡語相向,還揪住她的頭發拳打腳踢,仗勢欺人,王妃看見也不管。

本來柔妃是側妃,就算琳琅有什麽錯,也不該她來審,但是琳琅偏要將她推上前,她推辭不過,隻得告罪一聲,做了主審官。

那些女子們本來就天天在這後院裏閑的發慌,有此等打發時間的好事,也都樂得作陪,看看今天究竟誰能占上風,柔妃又如何來斷。

接下來是榮兒描述當時的情景,榮兒直言不諱地承認她動手想打欣兒,因為她當時準備為琳琅去廚房取晚飯,廚房告訴她,晚上柔妃請王妃一起去膳廳用膳,所以,她就空手回來,走到漪瀾居附近,聽見兩個丫頭在那裏說琳琅的壞話,什麽王爺故意要劉將軍代替拜堂,還要代替王爺入洞房,王爺因為對婚事不滿,一夜不歸,而且,最嚴重的是——

說到這裏榮兒住了嘴,要是把洞房外密使與琳琅相會的情景說出來,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雖然麗夫人那大嘴巴肯定早就把這事情張揚出去了,但是別人還顧忌著琳琅的身份,不會當麵給她難堪,要是挑明了,隻怕會越描越黑。

“怎麽不說啦?”麗夫人見榮兒欲言又止,知道她心裏在顧忌什麽,挑釁道:“剛才你說的這些是事實,王府裏的人誰不知道?是本夫人亂嚼舌根嗎?就憑這些,你就要打本夫人的人,真是賤婢!”

“麗夫人,剛才你對大家都說了是講理,有事說事,怎麽可以開口罵本王妃的人呢?”琳琅一看,這麗夫人,顯然是個不講理蠻幹的,胡作非為起來,柔妃未必攔得住,還是她親自上陣吧,別以為人都是柔妃那樣溫柔似水的。

麗夫人見琳琅仍是一臉的笑,根本沒將這小王妃放在眼裏,還繼續說:“王妃,不是本夫人多嘴,這樣的丫頭,不要也罷,那賤嘴賤手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王妃教的,傳揚出去不是丟王爺的臉嗎?”

“本王妃剛剛進府,這府裏規矩真的不懂,還請麗夫人說說嘴賤該怎麽處罰,手賤又該怎麽處罰?先說清楚規矩,到時候定了罪也就不會有人說處罰不公,無理可依了是吧?”琳琅一副虛心好寶寶的樣子。

榮兒和巧慧交換了個眼神,心說,公主這又在給人下絆子了。

麗夫人以為琳琅被她嚇到了,抬起手,看看那塗著蔻丹紅豔豔的指甲道:“這嘴賤呢,視情節輕重,最少是十個耳光,手賤可以用戒尺在手心打板子,再嚴重就是夾手指頭,哎呀呀,可痛啦。”

“如果是以下犯上,應該算情節比較嚴重吧?”琳琅追問道。

“那當然,王府裏可是長幼有序,尊卑有別,亂了就不像話了。”麗夫人以為琳琅在事實麵前,不想為了個小小的婢女跟她鬧翻,得罪整個王府裏的女人,還越說越來勁了。

柔妃在一旁卻覺得琳琅這些話說的都別有用意,便拿起茶杯,緩緩飲茶,任她們倆做唇舌之爭。

“好,大家可都聽見麗夫人剛才說的話了吧?”琳琅起身,大聲道:“本王妃知道你們都在想什麽,欣兒說得對,前麵那些都是大家長了眼睛看到的事實,算不得什麽,可是後麵她又說了什麽——榮兒,你據實告訴大家,沒有什麽不好說的,你隻是轉述她的話而已。”

琳琅底氣十足的這麽一說話,隱隱有了幾分威嚴,幾個覺得無聊的女子,慌忙坐直了身體。

榮兒見琳琅自信的樣子,便說:“奴婢並不是因為剛才那些話生氣,最氣的是她說王妃進了洞房還在外麵與男人私會,拉拉扯扯,投懷送抱,有傷風化,說,說王妃水性楊花,下賤……王爺才不願洞房,徹夜不歸。”

榮兒沒有說假話,聽到別人這樣說琳琅,她氣壞了,一把抓住欣兒,另一個見她殺氣騰騰,飛快地逃走了。

這些話已經在後院私下傳了一早上,現在被榮兒大聲說出來,還是有不少女子覺得不好意思,臉紅地垂下了頭。

說白了,就是王妃在新婚當天,洞房外麵偷人,柔妃也有些尷尬地用帕子擦了擦額上的汗。

琳琅走到她麵前:“好了,本王妃問完了,事情都擺在這兒了,還請主審官繼續往下審吧。”

“慢著,剛才這話,不知道王妃覺得是不是事實呢?”麗夫人眼中閃動刻薄而興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