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他是刀劍我為肉盾
可她第一次聽到關於他的傳言是絕世美男啊!
顧子墨長得那麽好看,怎麽沒聽到說他是絕世美男?是因為“養在深閨無人識?”還是獨孤玦容貌更勝一籌?
琳琅想不可能還有比顧子墨長得更好看的吧?那成什麽了?妖孽?心裏的好奇又被勾了上來。
琳琅隨著女王邁步誇進殿裏,大家都站住了,她也抬頭看去,隻見一片清冷的大殿裏,暗淡的燭光隨著他們進入帶起的風飄搖著。
正中書案後,一個灰衣男子以手扶額,長長的頭發不知道多久沒有梳理了,淩亂的垂落遮住了他的麵容。
他如同一尊泥塑木雕一樣,並沒有因為這些人的到來而被驚擾,坐在那裏看著手中的書一動不動,這就是獨孤玦了。
“獨孤玦,還不見過女王?”一個士兵呼喝道。
話音未落,隻見一道風聲呼嘯而至,打在那士兵臉上,士兵一頭栽倒在地,撲地吐出一口鮮血來,還帶著兩顆白白的牙,再看他臉頰已經高高腫起,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滴落,他驚恐地捂著臉再不敢說話。
“本宮的名字豈是你這奴才隨意叫的?沒要你的命已經是便宜了你這狗奴才。”冷冷的嗬斥從書案後傳出。
嗬,都已經是階下囚了,還這麽囂張,不愧是獨孤玦!
琳琅暗暗往邢大人身後縮了縮,他比較魁梧,又穿著盔甲,萬一那個叫獨孤玦的瘋子順手再撈個什麽——比如燭台丟過來,好歹前麵這家夥能幫琳琅擋擋嘛。
“獨孤玦,你早已經不是什麽太子,而是弑父奪位的階下囚,還耍什麽威風!”刑將軍拔出寶劍一指獨孤玦。
哎喲,這個人也不可靠,這不是引火燒身嗎?我再找個地躲躲,琳琅咽口唾沫,又往女王身後挪去。
這次沒問題了吧?那幾個士兵也被獨孤玦的舉動嚇到了,自覺地往女王身前站成一排,兩層肉盾,萬無一失,琳琅覺得自己好聰明啊,女王都為自己做了肉盾。
獨孤玦就好像剛才隨手抓起書丟出去的不是他一樣,坐姿沒有任何改變,冷笑道:“本宮是不是太子,不是你們一群竊國賊能決定的。”
女王撥開身前的士兵,邁步上前:“獨孤玦……”
“權淑珍。”孤獨絕厲聲打斷她的話,也故意喊出女王閨名還擊道。
媽呀,女王,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站在前麵麽?女王一動,琳琅前麵又成了空白,這下可再往哪躲?
琳琅在這裏拚命找掩體的時候,女王與獨孤玦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火花四射交織碰撞,就在琳琅決定躲在一個大塊頭士兵身後時,隻聽得一陣鐵鏈激烈地抖動磕碰聲中,本來坐在書案後的獨孤玦眨眼就來到了女王麵前,張開五指,眼見隻要再進一寸,一個收攏,女王那如天鵝般白皙優美的脖頸就要生生被他折斷。
他的身形之快,猶如鬼魅,刑大人的劍還隻剛剛對準了獨孤玦,根本來不及為女王護駕格擋,那些士兵就更不用說,一個個還沒有回過神來。
琳琅一聲尖叫,腿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腳並用地也不知道該往哪兒鑽的好,晃眼見前好似有個隱蔽處,忙鑽了過去,但是感覺不對,怎麽一邊是灰色布衣,一邊是綢緞如絲繡著富貴牡丹,她抬頭一瞧,差點沒暈倒,哪裏不好躲,怎麽偏偏就爬到他們兩腳下來了?
女王屹立不動,無視獨孤玦那充滿力量和憤怒的手,傲嬌的看著對麵的獨孤玦。
而獨孤玦身後手臂粗的鐵鏈已經被繃直,手腳全被被勒得死死的,再也不能前進一分,淩亂的發中,兩簇仇恨的火焰似乎能將對麵的人燒個灰飛煙滅。
他掐不到女王,但是能掐到我呀,琳琅連大氣都不敢喘,慢慢地一點點從劍拔弩張的兩人腳邊以龜速爬出,心裏不斷祈禱,千萬別發現,別看我,就當我是透明的,就當我是隻小螞蟻……
仿佛過了一個春夏秋冬,琳琅好不容易爬了出來,躲到一根大柱子後,隻聽得耳邊上牙磕下牙聲,這聲音好像不是她發出來的,一轉頭,隻見許大人正屁股撅得老高,兩手抱頭,趴在地上,身子抖個不停。
琳琅差點沒笑出來,剛才她還為自己在地上爬來爬去感覺羞愧,沒想到啊,還有比她更膽小的,現在她覺得自己表現還是不錯的,起碼沒有被嚇的發抖,雖然手腳發軟,可是她至少還有勇氣在最前沿陣地溜達了一圈,真是太英勇無畏了。(那是你故意溜達的嗎?是被嚇得方向都分不清,自己一頭撞上去的好不好。)
不過,女王那個大膽才叫琳琅佩服,居然麵不改色的和獨孤玦那個魔頭對視,要是換做了她,估計會暈倒,獨孤玦發狂真是可怕啊,簡直非人類。
刑將軍終於從混亂中醒悟過來,大叫:“來人,把獨孤玦拿下。”
那些士兵如夢初醒,一擁而上,拚命地想將獨孤玦按倒在地,但是獨孤玦猶如磐石一般屹立不倒。
“權淑珍,賤人!你不過是父皇手上的玩物,膽敢設計來謀害本宮,謀奪蒼梧江山,你活著,本宮就天天咒罵你,要你不得好死,你死了,父皇在地下也不會放過你。”
“啪”有人狠狠地扇了獨孤玦一個耳光。
獨孤玦一甩頭,將那個想討好女王的士兵一下撞的飛了出去,正好撞到琳琅躲著的這根大柱子上,頓時白眼一翻,不知是昏了還是死了。
琳琅跳了起來,怎麽躲在這裏也不安全啊?死獨孤玦,非要跟我過不去?
而那邊,這些個以一當十的軍中高手士兵們沒有預料到獨孤玦會這麽彪悍,居然僵持這麽久,不但沒有將他按倒,還將自己人給撞飛,於是有人害怕了,不等女王和刑將軍命令,下了狠手。務必要盡快製住獨孤玦,不然他們都危險了。
隻聽“哢嚓”一聲輕響,混亂中有人狠狠踢在獨孤玦的小腿骨處,隻聽骨頭斷裂之聲,獨孤玦身子一歪,終於單膝跪了下去。
“住手,是誰做的?”女王一聲怒斥,那些士兵狠狠壓住獨孤玦,不敢再輕舉妄動。
刑將軍不知道女王為何這麽問,看她的神情像是有些生氣,他自然是要為著自己手下說話:“殿下,臣帶的都是軍中好手,沒想到獨孤玦被囚這麽些日子臭脾氣還是不改,如果不好好教訓他,恐怕會傷到女王殿下,所以必須將他製服。”
“剛才是誰踢的?出來,否則你們所有人都同罪。”女王不理會刑將軍解釋,看來不追查出凶手誓不罷休。
一個士兵上前惶恐道:“好像是在下踢的,不過,獨孤玦他實在……”
“拉下去,收監,聽候刑將軍發落。”女王麵無表情,又轉頭看看躺在一邊生死不明的那個掌摑獨孤玦的士兵:“拖下去,別髒了這地方。”
隨即,女王命令將獨孤玦扶起在椅子上落座,傳禦醫馬上來給他醫治斷腿,簡短地做好安排,她掃視了在場所有人一眼道:“獨孤玦雖然廢去太子之位,但仍是蒼梧皇裔,未得本王允許,誰再膽敢以下犯上,不必回本王,立殺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