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 是確定還是假定？（二）
“蕭天材料公司的合同今天剛剛定下來，你曾經跟肖蓉合作過，你有什麽看法？”封然莫酷酷地靠在門邊，眼睛望著司覺浩，把一旁呆坐著的尹夕曦忽略了。
男人們開始半夜談論公事，尹夕曦插不上嘴，但又不想離開。看了看封然莫丟過來的合同，又去那司覺浩放在一邊的文件，裏麵是展天企業的策劃案。展天企業這個爛公司的策劃案怎麽會在司覺浩的手上？
司覺浩說：“這個公司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服務態度不錯。”
低頭看文件的尹夕曦忽然插了一句話：“如果是我，我就不同他們合作。”
兩個男人的目光望過來定在抱著兔子娃娃的女孩子身上，盤腿坐著她手支起下頷，抬起頭，對封然莫伸出三個手指：“原因有三點：首先，他們項目負責人肖蓉與封氏財務部王雨軒是親戚關係，這個項目合同遞到你的手中少不了弄了點關係，而且這個王雨軒向來有對財務資料有小修小補的壞習慣；第二，蕭天公司算不上大公司，與封氏合作有利於抬高他們的知名度，但是與他們合作過的公司與客戶投訴不少，如果合作之後沒有問題是好事，但是萬一出現問題遭到客戶的投訴會對公司的信譽產生影響；第三，服務態度……”尹夕曦瞥了一眼司覺浩，“當然肯定是因為某些原因的了，那個肖蓉可不被別人待見。”
“夕曦討厭肖蓉？”司覺浩順著她的話問道。
“說不上討厭，也說不少喜歡。”尹夕曦完全了然地對司覺浩說道，“男人我不會看，但是看女人的眼光從來沒錯過。”誰叫她有一個招女人喜歡的花花公子哥哥，“她接近你肯定目的不純吧？為什麽……因為你是承天集團的二少爺，因為承天集團是A城三大集團之一。有了你的扶持，或者說是承天集團的扶持，他們公司肯定能突破重重困難脫穎而出，成為A城材料公司的龍頭碼，繼而殺進全國百強企業。對吧？是不是這樣？而且不僅如此，因為肖蓉父親管理企業方式不當，各個投資股東似乎都對他有不少意見。現在肖蓉正急著找個金夫婿幫她擺脫困境呢！”
“你怎麽知道？”封然莫反而問。
“當然做過一點點小調查啦……”尹夕曦說道，“口說無憑，網上的經濟論壇裏也有說啊，雖然話鋒的意思不是很明顯，但是也差不多了。”再加上肖蓉對司覺浩的態度，與看尹夕曦的眼神，傻子都能猜個大概吧……何況她尹夕曦又不是傻子。
封然莫審視尹夕曦的目光帶著一些探究的意味，想起剛才她說的一大堆話，問道：“財務部小修小補的壞習慣是什麽意思？”
“這個我沒憑沒據，我就不好說咯。封總你可以自己去查查，說不定能破好幾樁案子。如今作為封氏的一員，我提醒你哦……天天坐在總裁辦公室裏，整個集團公司最能幹的員工有多少個？你能懂的嗎？”
麵若冰封的封然莫目光深沉地望著坐在司覺浩身邊的女孩子，沒有化妝的臉，雙手抱著娃娃，穿著可愛的睡衣看起來就像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子。可是她頭腦很靈活，即使人在與她說話，都不能摸透她在想些什麽。
封然莫沉默幾秒之後，看見尹夕曦已經轉過頭去手裏指著那展天企業的策劃案對司覺浩笑著問：“這是覺浩的公司嗎？”
“是。”他笑著點頭。
尹夕曦反而吃驚了，“真的啊？”女孩子有些鬱悶，她之前跟司覺浩說過他公司的壞話。那時候她可不知道，司覺浩自己自立門戶了，“之前說與承風集團沒有關係了，就是這個意思嗎？”
司覺浩點頭。
“和家裏吵架了？”不會與她一樣離家出走吧……
“不是，家裏的事業有大哥繼承。我隻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尹夕曦垂下眸子，盡管如此……那也不會與承風沒有關係了啊……抬起眼睛，尹夕曦理解地笑了笑，然後張開小嘴打了個哈欠。
司覺浩笑起來，“小公主，你該睡覺了。”
把尹夕曦成功趕上床，可是她仍然有點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拽著司覺浩不讓他走。看著那有些幽怨的眼睛，司覺浩心裏明白她想知道什麽，開口無奈道：“真的什麽也沒說，他隻跟我吹了吹身邊太忙沒時間回國，女人太多抽不開身。”
“真的？”
司覺浩俯下身在尹夕曦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尹夕曦一愣，把半張臉躲進了被子裏隻露出兩隻眼睛。她看見司覺浩低下頭對她說道：“夕曦，以後不要說太多會令別人懷疑身份的事情。小公主的光芒是很難掩蓋的，記住了？晚安，我的公主。”
然而，尹夕曦瞪著兩隻呆滯的大眼睛連司覺浩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她回過神的那會兒，房間裏已經熄了燈。黑暗中，她從被子裏伸出的小臉滿麵紅暈，隻是沒有人能看見。
司覺浩關上尹夕曦房間的門，正要走回自己的房間，卻看見封然莫靠在壁櫥邊望著他若有所思。對上司覺浩笑意的目光，封然莫說：“浩，別陷進去了。”
而回答他的隻是一句，“晚安，然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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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尹夕曦因為昨晚睡得太晚而早上也就爬不起來。直到司覺浩做完了三個人的早飯，尹夕曦還是賴在床上。好脾氣的司覺浩哄了她很久也沒成功，最後因為封然莫黑著臉走進來說了一句：“遲到多少點，晚上就加班把時間算回來。”這個方法顯然很受用尹夕曦，當封然莫前腳才踏出她的房間，她後腳就骨碌碌地爬起來穿衣服刷牙。
隻有不一般的是，尹夕曦一邊穿衣、洗臉、刷牙到吃早餐，口中不停地重複說著七個字：“魔鬼！惡魔！資本家！”
因為封然莫順路的緣故，送尹夕曦去公司的責任自然落在了他的身上。尹夕曦還有些不情願，但是為了不麻煩司覺浩，她隻好不情不願地上了封然莫的車。原本她不想打破“時刻保持遠離封然莫的高度警惕”的意識慣例，封然莫卻隻給她開了副駕駛座位的車位，後座的兩個車門她無論如何也打不開。
最終的最終，到了封然莫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拉爛了你有多少錢賠我？”尹夕曦隻好作罷，無可奈何地進了副駕駛座。
一路上兩個人心中各懷心思，沒人說話，封然莫專心開著車，尹夕曦專心看著車外的風景。過了半個多小時，車子停在封氏集團大樓下，尹夕曦去拉車門，但是打不開。她回頭瞪了封然莫一眼，然後又坐好，說道：“你想說什麽？”
“不要傷害司覺浩，否則我饒不了你。”
尹夕曦翻了個白眼，又是這一句。她沒好氣地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傷害他了？而且我為什麽要傷害他？”
記得昨天晚上她才與司覺浩說過封然莫喜歡他的事情，可是一下子就被司覺浩否則了，但是現在明明表現得很明顯嘛……怎麽看怎麽像擔心自己喜歡的人被奪走了，而發出的怨氣。
“不是最好。”封然莫轉過頭，尹夕曦看見他目光裏依舊是冰冷與疏離，封然莫一大早發什麽瘋！
想起昨晚上封然莫那若有若無的笑，尹夕曦一陣寒顫。急著伸手去拉車門，車門依舊打不開。
“你還想怎麽樣啊？”她低頭看看時間，還有幾分鍾就要算遲到了，不是某資本家說她遲到要她加班的嗎！這個混蛋！
“昨晚你說王雨軒的事情，具體是怎麽回事？”
“我怎麽知道？你自己公司的事情，你自己去查！”
“現在在公司，對老板不敬，按遲到罰錢。”
“……”一秒過後，尹夕曦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然而那個笑容在淡妝覆蓋的臉上一閃而逝，他以為她會這樣做吧？可是她就偏偏不，現在有了靠山司覺浩，她才不怕封然莫，“隨便，你開除我也行。反正有覺浩養我，我也餓不死。”她還特定將“覺浩”兩個字叫得鬼甜鬼甜的，就是要氣死封然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