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 與夏單的生活

半夜淩晨三點,我被一個電話徹底吵醒。

睜開眼睛時,周圍黑暗一片,隻有手機的銀光在床角裏閃爍。我睡眼迷糊地爬起來去抓它,看了屏幕上閃爍的號碼,我徹底怒了。

開口說話的時候已經是壓著怒氣,道:“什麽事?”

夏林的聲音充滿磁性且帶著錯愕,問道:“你吃癟了嗎?開口就那麽臭!”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

“晚上八點。”

我死命抓著被單,忍著暴怒的衝動。這個白癡估計是故意的,明明英國時間與北京時間差那麽遠!

我忍,道:“到底什麽事?”

那邊腔歎了口氣,然後說:“你的公司怎麽忽然轉回夏家的企業來了?而且手頭上的問題還不少。”

我不耐煩地問:“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隻是順便問問。”

你這個順便問問,問得可真對時候,擾人清夢直接把我給激怒了。

“對了。”他又說,“你現在在G市?”

“有什麽問題?”我簡直是咬牙切齒地在跟他說話了。

然而他給我的回答是:“沒有,順便問問而已。”

“夏林!你他媽的怎麽不去死!”我把那該死地手機摔了出去,房間裏發出“哐啷”一聲之後恢複平靜,而我便挑起被子繼續睡覺。

半晌之後,黑暗的房間裏又陷入了寂靜。遮光的窗簾因為沒拉緊,從窗口處透過一點光亮進來,我看著那抹光暈之後再也睡不著。

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我自己身在何處,環看四周,這個封閉的空間不是我熟悉的地方,不熟悉地氣氛頓時讓我有不安的感覺。我知道自己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否則我不會淺睡,不會不信任別人,也不會懷疑別人。或許可以說我是一個很膽小的女人,正因為膽小,正因為害怕受到傷害,所以才多疑多慮。

頭頂上的暗色的天花板被我死盯著,卻盯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我翻了一個身,把自己縮進被子裏去。

驀然腦海中一怔,才想起我在夏單的別墅裏,這裏是夏單的家。

寂靜中,我聽到樓下有什麽巨大的動靜。黑暗裏弄出的聲音總能讓我的神經擴張,打起我十二分精神。小偷盜賊什麽的,我壓根不怕,何況這裏也不是我的房子。我毫不猶豫地撩起被子起身下床,打開房間的門,走了出去。

我聽著自己的腳步在木地板上弄出“噠噠噠”地響聲,下到了一樓,才發現夏單的房間裏還亮著燈。我湊近去看,正好看見夏單從房間裏走出來。大概他聽見裏我下樓的聲音,目的也是出來瞧瞧。

“那麽晚還不睡?”我問他。抬眼去望,卻因為他背著光的緣故,令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我向前一步才注意到夏單皺著眉頭看著我,我低頭看看自己,穿著他寬大的襯衫當睡衣用,除了上半身,下半身完全露出兩條細長又性感的雙腿。這襯衫是透明的,若是光線好一點話會看見我身上的肌膚,可是現在這裏光線並不好吧?除了兩條腿,我自認為身上沒什麽地方可以看的。

我正才要開口說話,卻聽見他口氣凝重地說:“你平常都是穿成這樣在別的男人麵前晃來晃去?”

我沒理會他的發問,靠近他一點就聞到他身上淡淡地酒味,我反而問他:“那麽晚還一個人在喝悶酒?”

他看了我一會,忽然伸手把我拽進他的房間,關門,攔腰,擁抱,親吻,一係列動作順理成章,他連我反抗與掙紮地餘地都沒給,欺上來就是鋪天蓋地的吻。夏單的吻充滿誘惑,甚至充滿了挑逗。他的唇熾熱而柔弱,像一片飄忽不定的雲。

我被他吻得幾乎窒息,直到身體像抽幹了氣的氣球一樣軟在他懷裏的時候,他攔腰將我抱起,放到了床上。我知道他想做什麽,當他的湊近我,酒氣噴到我臉上的時候,我的神智徹底清醒了。這種事情我是不抗拒的,一個寂寞的男人與一個寂寞的女人互相撫慰,何況那個男人還長得秀色可餐,我為何要抗拒呢?我找不到抗拒的理由,然而當我動情地去解開他衣服扣子的時候,夏單連忙摁住我的手,往前一扯,將我的手完全圈在他自己的手裏。

我奇怪地問他,道:“你到底做不做?”

半晌他一個字都沒說,隻是閉著眼睛緊緊地抱著我,良久之後才開口,道:“什麽也不做。”

我伸手去推他,可是他並未放開我,而是緊緊地環住我的腰,讓我縮在他的懷裏。我推又推不動,完全沒辦法,隻是問:“那幹什麽?”

夏單長臂一伸拉過手邊的被褥往兩人身上一裹,溫暖的厚實感直接把我包圍,聞著夏單身上淡淡地酒氣,我聽見他說道:“睡覺。”

“啊?”我似乎沒聽清,又懷疑自己聽錯。

“睡覺。”夏單直接又重複了一遍道,“最近好累。”

我感覺他似乎在我發際上落下一個吻,隨即緊促的呼氣慢慢平穩下來。幾分鍾後,房間裏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感應燈熄滅。而在我閉上眼睛陷入睡眠的時候,仍能感到他有力的雙臂緊緊地扣緊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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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光天大白,再看時間:午後13:56。

這個時候夏單早已起來,待我睜開眼睛尋找他時,他正在房間裏對著鏡子擺弄一套西裝。想想昨晚上的事情,我覺得自己犯了迷糊,沒事找事地把自己往野獸的身邊推,簡直是嫌羊入虎口還不夠。

其實女人在某種時候也充滿了獸性,當她們自己做出違背意願的事情之時,那才是真真體現了她們內心真正的想法。

別說我竟然如此放*蕩,不堪入目。

因為我並不是一個好女人,有時候為了完成任務總會或多或少地做出些犧牲,然而當我血染雙手的時候已經注定我不是一個好人了,我又何必去假裝一個純良的女人。

當我抱著被子趴在床上偷看夏單的時候,他顯然早知道我醒了,轉身回頭看我。盯著我好一會兒,忽然把手裏的西裝丟了,鑽進被子抱住我。我身上穿著他白色的薄襯衫,他手上炙熱地溫度透過衣服觸碰我的肌膚,讓我後背的神經突然無限緊繃起來。

“……你這是在引誘我?”夏單對著耳朵呼氣,在我的臉頰上又親又吻。

我拉過他被子裏不安分的手,冷冷地說道:“我能不能說你是在自作多情?”

夏單笑了,盡管我看不見他在我身後的臉,但是我卻能感覺出他笑了。他說:“你不覺得我們很像老夫老妻?”

“你做夢!你就是一流氓!”我感覺到我臉頰的熱度,憋著氣反駁他。

“我流氓?”這個稱呼似乎讓夏單感到錯愕,“昨晚是誰莫名其妙地跑到我房間來的?”

我在被子下狠狠地踹了他一腳,睜開他的懷抱,雙腿一架翻身坐到他的身上,拽著他的衣領氣勢洶洶地道:“昨天晚上是誰莫名其妙地把我拽進房間抱上床的?甚至連我要走都不允許?”

夏單被我摁在床上,我騎馬一樣坐在他的身上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看見他臉上露出一個痞氣的笑容。他把雙手自然而然地搭在我的腰上,這個動作顯得再自然不過,讓我竟然莫名其妙地臉紅起來。他說:“所以我不是讓你小心野獸嗎?”

他臂上微微用力把我舉起來,突然反客為主將我翻身壓住,那突如其來地翻轉讓我驚得尖叫。他把全身重力都壓在我身上,讓我動彈不得,連抽手都困難。他抱著我,唇在我唇上輕柔一點,說:“以後不要再對男人露出那樣的表情。”

我皺眉道:“什麽表情?”

“引誘的表情。”他起身,眼睛在我春光泄露的胸前晃晃而過,補充道:“當然,如果對象是我的話,我不介意你多表現一點。”

我低頭看了一下領口,急忙把扣子扣上,顧及是昨晚夏單獸性發泄的時候弄的。再抬頭,看見他已撿起西裝,又繼續擺弄起來。片刻聽見他對我說:“今晚陪我去參加一個應酬吧,大概也算不上什麽應酬,圈子裏的小型聚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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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單所謂的小型聚會,簡直不能令人小勘。

等他開著車進了飛機場的時候我還在錯愕,登上飛機才明白我們是要飛往上海,路上他一句話也沒跟我說明與解釋,自顧自地拿了本雜誌看了兩個鍾頭。等飛機降落之後,又帶著我去換了衣服。

他是一個相當糾結的人,可是我卻分不清他是糾結還是故意在整我。讓我把迪奧的晚禮服從第一件開始試到最後一件,最後他對銷售說,還是第一件白色的比較襯她的膚色。這時我才能完全肯定地知道他就是在故意地作弄我!

在車上時,我便擺了臭臉色對他,他卻不在意也不以為然。

直到車子抵達神天公館的時候,我忽然愣住了。看著那如此熟悉的大門,我覺得夏單因一個應酬帶上我,是別有深意的。

神天公館,是夏氏家族集團下的巨型豪華酒店。一般普通人消費不起,酒店的消費對象都是有錢的老總以及明星,而能在裏頭開上小聚會的人不是大集團頂級的老總就是大財閥。可是,像夏單這樣一個房產公司的小總裁能有機會參加財閥的聚會麽?我好奇地轉頭看了他一眼,他卻發現我在看他,也轉頭過來朝了我笑了笑。

我越來越無法明白這個人了,在他神秘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些什麽呢?

當我們走進華麗麗的公館大廳,一個頭發白鬢的老者向前迎來,他把手伸向夏單,道:“夏公子,歡迎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