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點菜風波

當我們風塵仆仆地趕進臨近的縣城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饑腸轆轆的我們隨便找了一家客棧便走了進去，然後習慣性地直奔二樓，卻不想在樓梯口處被小二攔下。

“兩位客官不好意思，這二樓不是誰都能上去的。”

我眉頭一皺，心生不滿，提高了音量問道：“你的意思是，怕我們付不起錢？！”

小二陪著笑臉點頭哈腰地說：“客官誤會了，小的意思是，這二樓已經被人包下來了，所以還是請二位樓下就坐。”

我輕笑一聲：“喲，還包場啊！不知道包場的那位主子出了多少銀兩啊？”

我這話讓小二清楚了，我也不是位好惹的主，隻見他抬手拭了拭額頭上的汗，訕笑著說：“客官，這也不能說是多少銀兩的事，隻是那位客官先來，就先定下了。這、這、這也不是小的能做主的，你說是不？”

我正準備開口卻被夜末搶先說道：“沒事沒事，我們在樓下用膳就好。”

說完夜末遞給我一個眼神，然後拉著我朝窗邊的位置走去，我知道，他不想惹事，於是暗自歎了口氣，老老實實地跟著他在一樓的小方桌旁坐下。

“請問兩位客官想吃些什麽？”小二討好地笑著問。

夜末問我：“曲兒想吃些什麽？”

嗅了嗅，我嘴角一勾輕輕一笑，像念順口溜似地開始報起菜名來：“白扒魚唇，五香仔鴿，糖醋荷藕，甜醬蘿葡，羅漢大蝦，菊花裏脊，雞絲銀耳，桂花魚條，嗯，再加一個八寶兔丁。”

瞥見小二站著不動，我有些氣惱地抬起頭瞪著他：“趕緊弄菜去，本姑娘都快餓癟了！”

小二頗為無奈地看了我一眼，苦著個臉開口答道：“姑娘，你說的這些菜，小的連聽都沒有聽過，怎麽給你弄啊！”

他的話讓我氣不打一處來，我站起身一拍桌子：“我說你是不是怕我付不起錢啊！”

小二嚇得連連搖頭：“小的不是、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姑娘說的這些菜小的從未聽過，怎麽給姑娘做啊！”

我冷笑一聲：“你確定，沒聽過？沒做過？”

小二一臉真誠地使勁點頭：“小的真的從來沒有聽過，也沒有做過！”

“是嗎？”

“嗯！！”

我輕哼一聲，伸手拽著小二的衣袖，拉著他直奔樓梯，咚咚咚地上了二樓指著桃紅大木桌上擺滿的菜問道：“這是什麽？”

小二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又扭過頭看了看桌上豐盛的菜肴，咽了咽口水，艱難地開口小心翼翼地答道：“這、這是、是菜？”

“什麽菜？”我挑眉接著問。

“什、什麽菜？”小二結結巴巴地傻傻問道。

我甜甜一笑，非常有耐心地指著這一桌子的菜向他一一介紹道：“呐，白扒魚唇，五香仔鴿，糖醋荷藕，甜醬蘿葡，羅漢大蝦，菊花裏脊，雞絲銀耳，喏，還有桂花魚條，八寶兔丁。”

“這、這、這不是和你剛才點的菜一樣嗎？”小二有些迷糊了，一頭霧水地問。

“是啊！方才我點的就是這些菜！”我鬆開了拽著他衣袖的手，拍了拍，冷笑著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方才你說，你確定你沒有聽過沒有做過這些菜，還說你們這裏沒有。怎麽在一樓吃飯就沒有，到了這二樓就有了？！”

見到小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我眼底寫滿了不屑和嘲弄：本姑娘最討厭這種看不起人的人了！狗眼看人低，哼！

“曲兒。”夜末喚了我一聲，隨後走到我身邊，拉著我手說：“算了，沒必要與這種人一般見識。”

我狠狠地瞪了那小二一眼，輕哼一聲，跟著夜末往樓下走去。

回到一樓方桌旁坐下，我憋著一肚子火氣，拿起支筷子重重敲了幾下桌上的空碗，然後煩躁地將筷子朝筷筒一扔，道：“哥，咱們換家店吧！”

夜末點點頭：“也好！”

說罷我們起身朝門邊走去。

突然樓上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她的話讓我們驟然停下了腳步。

隻聽那女子厲聲嗬斥道：“小二，你是怎麽搞的？不是讓你守著樓梯的嗎？居然隨隨便便地就讓亂七八糟的人來過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