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家暴

於瀟雨終於看到嚴露瑤回家了。

從她短暫的電話鈴聲過後,他就再也聯係不上她。

於博雨也消失不見,於瀟雨打電話回家,傭人說嚴露瑤和於博雨一起走了。

突然心情如此惡劣,原來他不會這樣,這個老婆本來就是於博雨的女人,和他的婚姻不過是兩人各取所需的產物,可是當他發現她又和於博雨糾纏在一起的時候,他竟忽然緊張得要命,平時他一直是喜怒不形於色,沒什麽能讓他失去理智,此時卻恨不得殺了於博雨。

到處尋找不見,他並不知道於博雨的新住所,隻是到他原來的別墅找他,那裏的人卻說他很久沒回來了。

其實一開始他就應該想到這一點,這個女人不過是他哄騙來的複仇工具,她和於博雨本來就是一對兒,感情未必不深,隻不過不能在一起。

他想不到自己竟像個被帶了綠帽子的普通丈夫,這麽心急如焚、怒火攻心,坐在家裏狂燥難抑,一抬頭,他的妻子卻已悠然出現在門口。

一襲粉紅色的連衣裙,襯著雪膚玉貌,嬌豔欲滴、如花似玉。她向他走來,娉婷綽約,如炎熱夏日裏一客清涼可人的粉紅冰淇淋。

秀色可餐,於瀟雨狂燥的心情登時消去了大半,但仍氣急敗壞地問:“你到哪去了?!”

“出去買衣服了。”嚴露瑤輕描淡寫地答。

“你撒謊,你和於博雨一起出去的!”

“小月告訴你了?是,我是和他一起出去的。”

“你們幹什麽去了?”

“還能幹什麽。”她輕笑了一下,“我和他談分手,然後我就到商場去買衣服了。”

“這麽輕鬆麽,他說什麽了?”

“你不是就想這樣麽,我們分手了,我一定不想和他在一起他能有什麽辦法,然後我們就分開了。”

“我打你電話你怎麽不接,還有,你好像撥了我的電話。”

“我本想讓你陪我逛街的,一想你也許在忙,就算了,後來大約商場吵聽不到吧。”

於瀟雨滿腹狐疑,看她從容淡定、行若無事,相比之下,自己倒顯得心浮氣燥。

“我不相信於博雨能這麽輕易地放過你。”他走近她。

“他對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在乎。”嚴露瑤靠在吧台上,下意識地避免他的靠近。

“是麽?”他的雙手卻已經撐在了她身體兩邊台上,身子幾乎和她貼在一起,眼睛凝視她。

嚴露瑤歪過頭去,避開他近在咫尺的逼視,後麵已退無可退。

她無奈地推了推他的一個手臂,想離開,卻沒有推動。

“有什麽話好好說,何必靠得這麽近。”她輕聲說。

“他今天把你怎麽樣了?你說的也太輕描淡寫了吧。”

“你想得到什麽答案?”她的眼裏閃出火苗,“他不是像你以為的那樣在乎我,是否讓你覺得失去很多籌碼?其實男人都一樣,貪新忘舊,更何況,時間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他厭倦了沒什麽不可理解的。”

於瀟雨露出嘲弄地笑意:“我今天早上告訴他我們昨晚睡一起了,他看上去並沒有你說的那麽不在乎。”

嚴露瑤的表情變得輕蔑:“你這個卑鄙小人!”她用力一下推開他,到酒櫃上拿了一瓶紅酒,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於瀟雨走過來,“我沒有那麽下作,想拿這事刺激他,我隻是覺得今天上午你們在一起時絕對不可能像你說的那樣。”

“你問這麽多幹什麽?”她盯著他,“這和你有什麽關係,我和他分是我自己的事,至於細節你沒必要知道。”

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的腦子裏在想什麽?你是我的妻子,和別的男人糾糾纏纏的,當然就關我的事。”

嚴露瑤看著他,嘴角露出譏誚的笑意:“什麽時候,我從你的複仇合夥人兼工具變成你的妻子了?什麽時候,你把這一紙婚約看得這麽重要?”

她又倒了一杯,拿著酒杯輕輕搖晃,臉上反射出酒杯裏酒紅色的光影,讓精致的麵容變得妖豔莫名。

“你想讓我做你一般意義上的妻子麽,其實我們的婚約早晚會成為過去式,而且從始至終就隻是形式上的,沒有什麽實質內容。”

“看你這樣好像有點認真的樣子,我就覺得沒什麽意思了。”她呷了口酒。

“昨晚上我們不是有內容了麽。”於瀟雨盡量平靜地說。

嚴露瑤眼神低垂,片刻抬頭,看著他:“你隻不過是乘人之危。”

“對自己妻子做這個不是天經地義的事麽,這是丈夫的權利,也是義務。”於瀟雨嘴角上挑。

“我不需要你的什麽權利和義務!”嚴露瑤眼神冷淡,“你有那個需要大可以去歌廳、酒吧或者發展個情人,隻要別把我當作發泄對象就行。”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有當妻子的讓老公出去找別的女人的麽?”於瀟雨怒火上升,原來她對自己如此輕視。

“我們的婚姻本來就不正常,如果你覺得別扭,那就離婚吧。”

“於博雨給你下了什麽藥,你又來這套話?”他逼視她。

“我累了,我不想報仇什麽行了吧?”嚴露瑤忍不住大聲喊。

“你說什麽呢?”他抓住她的胳膊。

“別碰我!”她用力甩開。

於瀟雨抓住她的雙肩將她按在牆上。

“放開我,我要去看小輝了!”嚴露瑤說。

“我讓小月帶著小輝到他爺爺那去了,現在家裏就我們兩個人。”

於瀟雨的眼神曖昧不明。

嚴露瑤以為昨夜的於瀟雨隻是一時興起,他本來對她很尊重,或者沒什麽興趣,所以她才毫無戒心地回家來,現在卻感到周圍的氣氛讓她恐懼。

她努力想推開他,他卻一把將她拉進懷裏,吻住了她。

忽然呻吟了一聲,他捂住了嘴唇,手一抹,留下一縷血絲,看到她冷冷的眼。

揮手打了她一個耳光,她一個趔趄,跌倒在地,額頭撞到櫃邊,登時出現了一條淤青。

他撲上去抓住她的衣領:“為什麽拒絕我?”

“我不喜歡你,我也不愛你,所以你別再碰我了!”她尖叫。

“那麽你愛誰?於博雨嗎,告訴我,到現在你還愛他麽?”他大喊。

“是的,我愛他,我愛於博雨,你滿意了吧!”

“你不覺得自己太賤了麽?!”

“我是賤,所以我以後不會再和他來往,那也不等於我要接受你!”

“你是隻排斥我,還是排斥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這有什麽區別麽?如果一切都過去,我希望永遠離開你們於家,有多遠走多遠,然後找一個和你們永遠碰不到麵的男人過一生。”

“你明不明白,除了我,任何別的男人都不能讓你離開於博雨的掌握,他總會找到那個男人,即使殺了他,也會讓你離開他。”

“所以,”他拽住她的衣服將她拉近:“你為什麽不可以專心做我的妻子,我們聯手把於博雨踢出局,再平平靜靜地過日子,你既然不能嫁他,那嫁誰還不一樣,和我在一起有什麽不可以,我有哪地方比他差,小輝我會對他很好,畢竟他也是我們於家的子孫,是我的侄子,嚴露瑤,我真的很喜歡你,你不要再拒絕我了。”

“你什麽時候喜歡我了,”嚴露瑤淒涼地笑,“我從於博雨家離開的時候,他拉住我,說你好像喜歡上我了,讓我不要回來,可我不信,你這人從來不知喜歡是何物,不對,也許季小昭你是喜歡的,可從那以後,你表麵謙和的外表下全是恨和報複!”

“你到於博雨家去了?”於瀟雨陰測測地問。

“你是在吃醋麽,還是維護你丈夫的尊嚴,真是對不起,我這個妻子完全沒有履行忠貞的義務,就在今天我還背叛了你一次!”

“你這個臭婊子!”他怒火迸發,用力地打了她幾個耳光。

他把她拖到那個嚴林屋,嚴露瑤臉上紅腫,嘴角流出鮮血,她坐在地上蜷縮著靠在床邊,有氣無力地看了周圍一眼,便昏昏沉沉地低下頭。

於瀟雨坐下來看著她,看到她的裙裾不整,露出雪白的大腿,腿上一個青色的指印,他撫摸著她腿上的那個指印,手慢慢向上摸去,嚴露瑤驚懼地用手推擋。

“求你了,”嚴露瑤淚水盈眶,“不要這樣。”

“這是他的指印麽,你們今天真的做了?”

“是的,你不要再逼我了!”

“你要為他守節麽,為了一個害死你哥的人麽?!”

“你要再碰我,我就永遠離開這裏!”她用力滾向一邊,離開他的撫摸。

“或者你幹脆打死我算了!”她痛苦地大叫,眼裏閃著絕望淒厲的光芒,像一朵燃燒的紅玫瑰,有一種震憾人心的燦爛。

於瀟雨的眼睛仿佛被她那團燃燒的花火映照,他看著她,目光久久難以離開。

這樣坐了不知多久,兩人都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於瀟雨醒來時,外麵已夜幕低垂,他想將依然睡著的嚴露瑤抱到床上,手一碰她,她就驚醒了,身子一縮。

於瀟雨說:“我隻是想把你抱到床上,蓋上被子。”

嚴露瑤憎恨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

於瀟雨出去拿了個熱毛巾出來,說:“我給你擦下臉吧。”

嚴露瑤默默地從他手中拿過毛巾輕輕碰碰臉,就疼得皺起眉頭。

“對不起,我並不想打你,隻是你的話太傷人。”於瀟雨說:“你臉上的傷大概五、六天才會好,這幾天我會讓小輝待在他爺爺奶奶家,公司我也會幫你請假。”

嚴露瑤依然沉默不語。

“我以後不會再碰你。”於瀟雨說完,離開了那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