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節 送別
張掖一笑,卻不答話。
臨塵撓了撓頭,小心的對著衛臨瀟道:“姐姐忽怪姐夫,是我難得和姐夫聚在一起,若封兄又是義薄雲天的人,談到高興處,便不慎多喝了幾杯,我下次定會注意的。”
酒色誤人,古來如此。衛臨瀟卻也知道,男人天性裏就有仗劍縱酒行天下的那份子豪情,何況臨塵本就出身武侯世家。隻是他竟然能說出商人身份的韓若封“義薄雲天”四個字來,讓衛臨瀟不由蹙眉。
想了想,方淡淡道:“男人們在一起喝酒,又是在家裏,倒也不是什麽壞事,在外麵時,注意些也就是了。”
臨塵忙回道:“我知道,在外定然不會的。”
邊答話,邊用懇切的眼神看了張掖一眼,希望他也能說兩句話的意思,卻看的張掖一怔。
世子爺年齡雖然不大,平日行事卻極沉斂威穩,假以時日,曆練曆練,隻怕氣魄成就,未必就在衛侯之下,雖然他一向知道自己的夫人與世子爺感情極好,但卻也沒有想到,衛世子竟能對衛臨瀟尊重至此。
若是沒有這份尊重,又哪裏會怕她不高興而小心翼翼到了這樣的地步呢?
張掖便笑著把衛臨瀟額前的一絡亂了的發絲撫順,柔聲道:“也是韓若封說起出關的事情,引了世子的共鳴,一時心中高興,故多喝了幾杯,他畢竟也在邊關呆了兩年。”
衛臨瀟臉一紅,再不好多說什麽。
這個小動作,雖背對著臨塵和臨風,但那份親昵,看在臨塵的眼中,不知為何,心中卻覺得一堵。
就聽跟在身後一直未出聲的臨風道:“哥哥平日從來不喝酒的。有一次我隨他出門,別人敬酒,哥哥也隻略濕了濕唇,回來還特地教導我,酒色誤人,讓我日後切不可沉迷於此。哥哥還說,這是大姐的話。”
衛臨瀟不由心軟,臨風他,時時都懂得如何在極小的事情上,維護著自己的哥哥。所謂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有這樣相互信任扶持的兄弟,他們衛府,還怕什麽呢?
便上前拉了臨風的手,輕輕拍了拍。這份善意和無聲的獎勉,倒叫臨風一時生澀的低了頭,仿佛做錯了事般納納的說不出話來。
衛臨瀟頓了頓,這才開口對臨塵道:“那位韓若封,乃是一介商賈,你貴為侯府世子,即便是相互賞識,也還是……身份有別,不要讓別人看了,生了誤會的好。君子之交談如水,整日酒林肉池的,看著雖親,未必就是生死之交……”
說了幾句,衛臨瀟就停了話,本來臨塵和韓若封之間,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她又有什麽好擔心的呢?何況她在一個經濟高速發達的年代裏過來,對商人的看,畢竟和這個時代的人不同,很多時候,有利益點的關係,才是真正可靠的關係。
是臨塵畢竟涉世不深,提點幾句,讓他心中有個數也就是了。
臨塵心中自有他的思量,可衛臨瀟的話,他一向是聽的,見自己的大姐說著便停了,忙按下心中因張掖與姐姐的親昵引起的不快,回道:“姐姐說的是,我會記在心裏的。”
“我們現在便回去了。”衛臨瀟笑了笑,想著一直沒有機會找大夫人身邊的人問話,她的身體看起來似乎十分不好,一會兒要走了,又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回來,就問了臨塵,“娘的身體,看起來似乎不太好,請太醫院的太醫過來看過沒有?”
臨塵臉色一黯,旋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笑道:“已經叫太醫來看過了,就是上次來為父親看病的漆睦,開了些方子,說是沒什麽大礙,調理些日子就行。”
衛臨瀟便點了點頭:“你沒事的時候,多去陪陪娘。”
臨塵應了聲“是”,衛臨瀟就又囑吩了幾句別的,便起身同張掖要走。
臨塵和臨風送了兩人出府,外麵的馬車早已在儀門裏侯著。
張掖的貼身小廝任生見了,忙上前來,低聲和張掖說了句什麽,就見張掖微皺了一下眉,點了點頭,任生便退到了馬車邊上。靜候著張掖攜著衛臨瀟與兩位小舅子告別。
略說了幾句話,衛臨瀟便在惜竹和問夏的攙扶下上了車。張掖又輕聲同任生說了幾句方才上了馬車。衛臨瀟撩了簾子,隔著車窗,向著站在儀門口的石獸邊的臨塵和臨風揮了揮手,便放下了簾幃。
車夫揚了鞭子打馬回府,一時車身輕晃,衛臨瀟身子一歪,正倒在了坐在身旁的張掖身上。張掖順手便摟住了一身清香的妻子。
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便托起她的下顎。雙眼含著朦朧的笑意,看著懷裏人精致的眉眼。
五月午後的陽光,透過棗紅色的車窗簾子,一室的淡淡紅光,照在衛臨瀟的臉本已微紅的臉上,越發的美如夢幻。
張掖隻覺得酒意上湧,摟著衛臨瀟的手,不由緊了緊,懷裏的那具柔軟而帶著淡淡清香的身體,他恨不得揉到自己的身體裏去,不知要如何憐愛才好。
衛臨瀟在他的笑意吟吟的注視下,不自覺的便閉上了眼,因他摟的太緊,便略掙紮了一下。
一點小小的動作,卻讓張掖有一種被欲拒還迎的誘惑,心神一蕩,便吻了下去。
由眉眼,至鼻尖,再便是衛臨瀟紅豔如櫻桃的雙唇,最後一路滑至衣服下。而本來扶著她香肩的手,也慢慢移動她的胸前,輕輕揉/撫著。
他呼吸間帶出的淡淡酒氣,慢慢熾熱的臉,還有逐漸粗重的呼吸,她腰上越發緊匝的手臂,還有那隻在她腦前遊移的手,都讓她慢慢覺得呼吸困難。
衛臨瀟忍不住輕聲呻/吟了一聲,而這一聲嬌/吟,似更刺激了張掖身體內最原始的欲/望,一個轉身,衛臨瀟已被放倒在寬大的坐塌上,而他也早翻身伏在她的身上。
這樣不行,就是在前世,衛臨瀟也絕對無法想象,要和一個男人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什麽,何況這是再重禮教不過的時代。
“濟舟,別這樣。”
聲音輕柔,卻又堅持。
她輕推了他一下。
伏在身上的男人,似乎不為所動,一手撫著她的肩,而襦衣外的褙子,也已滑至齊胸處,露出了膚如凝脂般的細瘦雙肩。而另一隻手,卻已摸索至她的束腰處,正在試著解開係玉扣。
衛臨瀟感覺到了他吮/吸胸部的絲絲刺痛。強壓下心中慢慢被他挑起的情/欲,在他耳邊低聲道:“濟……舟,別這樣,你弄痛我了。”
那個“痛”字,讓張掖恢複了些理智。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卻依舊伏在她身上未動,原本的吮/吸,也變成了舌尖的輕/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