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變態
我醉眼朦朧的從臥室裏出來,剛到前廳我就發前我四肢發軟,半眯半醉的眼睛珠子,陡然放大好幾倍。
“你……你……你在幹嘛?”
隻見師無玄依舊穿著昨天我給他的那身衣褲,正漂浮在房梁的半空之中。他雙手合十,雙腿緊密的盤在一起,一動不動的像坐在那裏一樣。尼瑪大清早的,嚇人也不帶這樣的。
他突然睜開眼睛,眼裏一道清光閃耀,閃亮得猶如一顆無堅不摧的鑽石。
“在紫薇宮的時候,我每日都要與師兄打坐三個時辰。”
“那你現在要在上麵漂三個時辰嗎?”我一臉苦笑不得的反問,然後仰起頭,一臉訥悶的盯著他。
他卻用無比認真的語氣說:“就算師尊不在我身邊,我也不可偷懶。”
我一聽,更加鬱悶了,這貨這樣光明正大的浮在我雷登出租房裏的半空中,我還腫麽做生意啊?
他要是在身後掛兩根繩子在半空中,我還可以跟別人說他在練功。可是這貨什麽都沒用,就這樣穩如泰山的坐在那裏,要有客人來了還不活見鬼啊?
更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這貨根本不知道,他那寬大的褲口有多麽的漏風。他那樣的坐在那裏,褲口像蛤蟆的嘴巴一樣大大張開。我斜眼四十五度,在明媚而憂傷的同時,順著那修長而結實的大腿……。依稀可以看到,他那隱約在內的雪白“腚腚”,還好不是“蛋蛋……”
這貨不穿內褲是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可是,他這一舉動,仿佛在昭告全天下,他就是木有穿內褲。這個做法,是尼瑪齷齪的。
我一直認為我的臉皮已經可以厚得天下無敵,但在這一刻,我可恥的紅了。
我隻覺得全身發熱,血液直衝腦門,這麽大,第一次看到真人秀啊真人秀。
當時,我很腦殘的說了句:“大哥,涼快嗎?”
他茫然的盯著我,看了好一會才說:“我總感覺哪裏涼絲絲的,但是來自哪裏,我也不知道。”
我連忙指了指他頭上的大吊扇說:“你先下來,那玩意會製造風,到時候很危險。如果不小心按到了開關,說不定你腦袋都會被削下來。你如果真的想打坐,就去你休息的那個房間吧,雖然窄了點,但是容納你一個人應該還是可以的!”
聽了我的話,他抬頭望了望頭頂罩著一層黑灰的吊扇,似乎覺得有些道理,當下,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半麵飛了下來。最後,安然無恙的定在我的眼前。
盡管已經知道他是妖,可這一刻,還是有刹那的驚愣。
“放心,你的話我會照辦,隻要你能幫我回到天宮,我一定不會給你惹麻煩!”
我用無比僵硬的微笑對他點頭說:“嗯,那就好,那就好……”
“我先上樓了,有事你叫我!”
“沒問題,你先上去吧。呃……對了……。”
“嗯?”
“可以用走的嗎?”
“……”
我怕他不高興,連忙又補充了一句:“畢竟現在是人類的世界,你還是要學會適應。我到是無所謂,可是別人見了恐怕……”
下一秒,他似懂非懂的看了好一會,這才點點頭,然後踏著懶散的步子上了樓。
見他離開,我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然後洗淑好了以後,又去開門。雷登的大門是那種防盜的厚重鋼鐵門,每天開門時要攤來攤去,還是顯得有點費力。
把門打開以後,我還來不及喘氣,就被赦美麗的雷人形像震倒。
此女今日打扮格外花哨,上麵穿一件豔色碎花格紋上衣,下身是一條緊身牛仔短褲,一雙鋥亮的高跟鞋,脖子上戴著閃光的金項鏈,肩上披著長長的黑發,乍一看,倒顯得精神大方。仔細一看,她全身打扮雖不錯,但總體被那張不太斯文的大餅臉給毀了結構。
當初還沒見到郝美麗的時候,我一直聽她媽關二嫂說她女兒長得如何漂亮,長得像那位明星啥的。說得最多的就是,她女兒那張瓜子臉如何銷魂,如何動人。
但後來我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臉,也叫瓜子臉,不過那是正宗的西瓜子臉。
郝美麗的嘴巴很厚,很大,完全跟她媽有些像。但是,今天看得出來時刻意想把血盆大口變櫻桃小嘴。所以,嘴巴上的口紅是一層塗一層啊,就好比那涮油漆的工人塗牆一樣仔細,完全是精良製作。
她的眼睛不算大,今天卻用可以夾死蒼蠅的假睫毛做點綴,一睜一閉間,仿佛有眼屎粘合般不舒服。
更有趣的時,那厚重的煙熏妝給人一種縱欲過度的疲憊感。
如果不是還保持著那頭長發,我真的會以為是ladygaga出現。
“咳,美麗,今天不寫小說啦?”對於郝美麗是一個作家的傳言,一年前我就知道了。但是,我一直想弄清楚她寫什麽文章,可是總是沒有機會。畢竟,有個作者是我的鄰居,我肯定感到光榮嘛。再說,我又喜歡看小說,如果某一天我看的小說,正是我鄰居寫的,那我更不高興死?順便要給簽名啥的,那不就容易多了?
當時剛來這裏的時候,馬二嫂見人就說她女兒是在網上寫網絡小說的,俗稱就是美女作家。平常,隻要有人跟她說話,不到五句之內,她立馬就會誇耀她女兒有才情有文化,在網上寫小說粉絲百萬,每月的收入也是可觀。可奇怪的是,鄰居鄉親們一直想拜讀這個美女作家的作品,可至今寫了一兩年了,我也沒看到她寫的東西。每次問她,她總是支支吾吾的搪塞過去。要麽就用那句,低調,低調,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而敷衍過去了。
郝美麗伸長了脖子,就像掃黃的警察一樣把我裏麵打量了個遍,這才有些失落的回過頭來,然後盯著我笑眯眯的說:“剛完結一本書,正值怠倦期,想休息一下。”
我說:“哦!怪不得這麽早就喊我起床啊,對了,你們家來客沒有?”
她搖了搖頭,仍心不在焉的望我屋裏看。
我心裏一想,準是馬二嫂昨天回去放了消息,告訴這貨我家有個師無玄,一個長得傾國傾城的美男子。所以此女今天才會打扮得如此隆重,像狼一樣守在我的門口。
我心虛的瞄了瞄屋內,什麽也沒有。但是,我知道,這貨非一般人,既然知道了這樣一個消息,不看到真相肯定不會輕易罷休。
從這身打扮,我就知道對方下了血本。所以,我也沒找什麽讓她離開的借口,直接把她請到屋裏去了。
她進去的第一件事,就像是搜刮財物的土匪,到處打量,生怕錯過什麽值錢的東西。
我說:“美麗,你看啥?”
她一臉爽朗的衝我笑,有些參差不齊牙齒上,還掛著今早沒吃完的辣椒皮。火紅火紅的,跟她那極濃的口紅有些相得益彰。
“瑪麗姐,聽說你這裏昨天來了一位客人啊?”
“是啊!”我背過頭整理了一下沙發上的舊雜誌,回答得有點漫不經心。
她卻一臉緊張的站起來問:“在哪裏,在哪裏?”
“還在休息吧,你該不會是想見他吧?”我故意拉長語調,說得有點帶鄙夷諷刺的意味,越是這樣,越能刺激該女的自尊心。因為,一向以為自己有文采,又美麗過人的女人向來是自傲的。就算對一個男人動心,也不會輕易示軟,何況,這隻是個傳聞,還沒真正見過呢?
很顯然,郝美麗中招了,當下臉紅的矢口否認:“怎麽可能,我也就是見瑪麗一個女子不放心,孤男寡女的,要是住進個色狼怎麽辦?”
尼瑪,什麽時候,你像我媽一樣對我上心了?上次老娘跟你一起上街,你嫌老娘不穿襪子俗氣,硬是跟我裝不認識。
心裏雖是怒火中燒,可臉上還得陪笑:“你不是忘了,我的臥室裏有防盜鈴嘛?誰敢動我,還沒進屋,全鎮的人都知道了!”
“嗬嗬,也是……。”
一進有點找不到借口的她,顯得更加失落了。
我看了在心底偷笑,然後故意撞撞她說:“昨天來的那客人是長得不錯,可惜啊,是個變態,半夜問我這裏有沒有童男,讓我找一個來他出高價……嘿嘿,那個,你懂的,你要是想見,我就……”
“啊呸!變態,變態……”
我故意拉長的話還沒說完,她就一跺腳激動的跳起來,西瓜子臉上極度扭曲憤恨的盯著我的二樓。
我自覺得奸計得逞,心中暗樂,以為此女正是該走的時候,哪知,樓上突然伸出一張臉來。那張臉清俊如仙,氣質非凡,一雙深黑色的桃花眼勾魂攝魄,挺直的鼻梁下有著一張不點而紅的朱唇,白皙的象牙色皮膚更彰顯出此人的氣質與眾不同、那修長的身材更是讓人浮想聯翩……尤其是這個集腐、宅、色、於一身的網絡美麗作者。
我當時腦海裏隻蹦出一個想法,那就是,這貨徹底惹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