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環龍螭重現身

這是一個廢棄的農舍,裏麵除了幾件破舊的家什空空如也,想是很久前住家就已經搬走了,不過還好,屋子舊而不破正是個避雨的好地方。

孫權讓我先行進屋後又把驚帆牽了進來拴在了梁柱上,這下人畜都安全了。孫權想把地上的幾件破家什拿來燒火,可搜遍左右無奈身上經沒有兵刃。

“這個能用吧?”我遞過當日蘇飛贈與我的短刀,這把刀不到一尺長、小巧玲瓏攜帶方便,於是我就隨身帶在身邊。但見它短小精致,更像是工藝品,留來自殺還差不多。所以即使那天在船上與十幾個死士短兵相接也沒用過。我遞給孫權笑笑說:“就是有點短了,不知道利不利索?”

孫權接過短刀,非常訝異地急忙問我:“此刀你從何而得?”

我見他對此刀甚為驚異,忙回答:“這是黃祖營中一位軍師所贈。”

孫權手觸刀鞘無比歡欣讚歎:“原來世上真有此刀!我也隻聽父親說過。”他從出神中回過身來看到滿臉問號的我,笑著解釋:“此乃我孫氏先祖孫武將軍的隨身寶刀,遺失已近百年,沒想到今日竟落在你處。”孫權手握寶刀無限感慨。

我好奇的問:“既然你說遺失近百年,那你怎知這就是你祖上的遺物?”

孫權將刀遞送到我眼前指著刀柄末端一個不起眼的地方說:“你看這裏有四個字‘止於至善’,而且這模樣大小也基本和父親所說的完全吻合。”

哦~原來這樣。“止於至善……”我心中泉思洶湧,具曆史記載孫權是孫武將軍、也就是《孫子兵法》作者的後裔:“沒想到專門寫書兵書教人行軍打仗的人,卻留給子孫‘止於至善’這樣的遺訓。”沒想到一把刀竟使我和中外聞名的大軍師孫武有了交集,真的人生如戲啊!

那把短刀果然不容小覷,砍這幾件家什簡直是殺雞用牛刀,落刀之處即使再厚實的地方都破竹而下,一會功夫孫權已劈好了一堆柴火。

“嘩,這刀好厲害呀,估計也能削鐵如泥吧!拿去自殺真的是太暴殄天物了。”我不禁感歎。

“自殺?”孫權抬頭問。

“對啊,”我不識貨地笑笑:“我以前想要是落入了狂匪之手,士可殺、不可辱!正好這把刀夠自殺用。嗬嗬,幸好遇到了你,才知道它的價值。這把刀估計是見著家人,想認祖歸宗了,今天表現得這麽厲害!”我亂七八糟地說著,一看孫權居然有些緊張的看著我。

“我……你幹嗎這麽看我?”我不解。

孫權一下握住我的肩膀:“答應我,無論什麽危險,無論你處在什麽境地你都不可以自殺!”

“為什麽呀?大丈夫死要死得幹脆利落啊,難道等著敵人將我挖骨掏心,百般折磨嗎?"我說出我的想法.

“我會去救你,你一定要等著!”他地語氣很溫柔,可是卻有命令的強硬。

我一怔,幹嗎這麽認真,不過突然覺得眼睛還是有點酸酸的,忙拂手擦,一拍他:“煽情,瓊瑤啊你!”

“瓊瑤?”孫權大惑。

我一想,哎呀,他哪兒知道瓊瑤呢,於是嗬嗬笑著解釋到:“就是我們那兒一個非常愛說讓人受不了的情話的女人!”

孫權莞爾一笑,收起刀來遞給我。我忙推辭:“這麽寶貴的刀你拿回去吧,這是你先祖的東西,現在你留在身邊,也算完璧歸趙啦!”我也替孫武開心啊,他在九泉之下該不惦記了吧,哈哈。

孫權還是把刀放在我手中,將我的手合好,一笑說:“留在你身邊也是一樣,你還可以以防不測!”

一樣的?我在心裏嘀咕著。

看著孫權利落地把破爛收拾成柴火,我又問他:“那個老者是誰呀?”想起那個什麽侯的就想吐粗話!

“老者?你說的是廣德候吧。”孫權笑笑,回轉來認真地看著我卻說:“現在該告訴你嗎?也許會將你嚇跑……”

什麽?這麽厲害的人???

孫權下定主意道:“還是日後再告訴你吧!”

“哦!”我點頭。

孫權掏出火折子,不一會生起了火來,我把火折從他手中抽來好奇地端詳著。這個火折真的好奇妙啊,我們淋了這麽大的雨居然它都沒有濕,古人的東東技術含量也這麽高呀,也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的。

我正揣摩著,卻見孫權已在一件件的脫衣服,一件一件直到露出他肌肉結實的胸膛,那胸膛上有幾道明顯的傷痕,仿佛訴說著的主人曾經身經百戰的赫赫戰功。

我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這個身材,真是好到不知道要用什麽詞來形容,威猛?彪悍?健碩?平時隻能在電視和雜誌上看看的六塊肌竟然真真實實地出現在我麵前,嘩!真是沒想到那弱柳扶風的漢服下竟裹著這麽有料的身體,唔——不錯不錯~~

我直勾勾的看著他的身材,突然覺得嘴邊粘粘的。

“驚雲……”孫權詫異的盯著我的臉。

我回過神,用手去抹嘴巴,竟然抹到了一手的血!天啊,我居然看男人的身體看到流鼻血了。以前隻聽說過色狼看見性感女人會流鼻血,沒想到我今天也會流鼻血!我忙背過身去用袖口狠擦鼻子。

“你沒事吧?”孫權撫著我的背關切的問。

“你靠那麽近幹嗎?!”我跳後一步,緊拽著胸口衣服說:“你想搞什麽男色誘惑,雖然我觀念比你先進,可是我的貞操觀念可是很強的!”

孫權撫我的手還在懸在半空,聽我說完,啞然失笑,無語地瞥了我一眼,好似控訴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龍螭!!!我一把孫權拉近!天啊天啊,是我眼花了嗎?真的是龍螭!現在正活生生地出現在我的麵前、被孫權用一根紅繩係在了脖子上。漢白玉雕的扳指、上麵刻有雙龍。我雙手摩挲龍螭,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你怎麽了?”孫權輕輕地問。

“怎麽在你這裏?”我兩眼放光。

孫權看著我仿佛在說:有何不可!

難道這個東西是他的?

不會吧,明明是我的好不好?!但是他的眼神……不像在說這龍螭是他不久前剛剛拾到的樣子。

我於是試探的乞求:“好漂亮,我看錯了,還以為是我以前丟掉的一個東西呢!你……能把這個東西送給我嗎?”

孫權深深看我一眼,眉宇間似有不解、但是看他的臉色也仿佛有難處的樣子。過了一會他平靜地說:“驚雲,這個東西對我意義非凡,讓我考慮一下,好嗎?”

“哦,好。”我嘴上淡淡的答應,但心中的興奮卻十分異常,畢竟發現了龍螭了嘛,辦法總比問題多,將來孫權要是實在不肯給我,我再用偷用搶也不遲。隻是令我好奇的是,這龍螭怎麽落在了孫權手裏?

思索間,孫權已經提起剛脫下的豆沙紅外衣掛在火篝上方,一根也許大概過去掛鹹魚的繩上,他把衣服服帖攤開,正好形成一幕簾子隔在我和他中間。

“你也把衣服脫下烤烤吧!”孫權隔著衣服說。

已打濕的衣服緊緊的貼在我身上,讓我也很不舒服,但是我又擔心的說:“你不會有什麽陰謀吧,我看我還是穿在身上烤好了!”

我聽見孫權在那邊低笑一聲,也不接我的話。過了一會兒有地上草動的聲音,似是他躺了下來。

這衣服粘著人真是不舒服,感冒了不得了。這個孫仲謀,算了,就當他是個正人君子吧。火在孫權那邊,我慢慢地解下外套遞給他,隻見他的反應略微一頓,我的手伸出去有四、五秒鍾後他方才接了過去。

剩下了內衣,就留在身上吧。啊,這樣好舒服呀,現在算來也是公曆七月了,天氣也漸漸悶熱,如果是在21世紀,這時候大家一定都穿短袖了,也不知道這古人是怎麽想的,雖然穿得薄,但還是蠻複雜的。

我和孫權雖不是徹底的“坦誠相見”,但畢竟半光著身子氣氛難免怪怪的,我和他之間很久沒有言語,隻聽得柴火堆在劈裏啪啦的燃燒著。

現在的氣溫剛剛好,要是能在這樣的下雨天,在床頭開一盞台燈,而後讀讀小說該有多好呀……我想著想著就有點昏昏欲睡。

“你叫什麽名字?”好象有人在問。

“唐司琪啊……唐思琪、唐安琪,是不是唐安琪好聽一點……”我困得不行,說話已近似囈語,到最後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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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嘰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一陣悉悉唆唆的聲音,我尋聲望去,天啊!是老鼠!隻見一個黑黑的老鼠在我腳邊摸索著。

“啊!!”我大叫一聲,就朝孫伯計趴去。行動太大,一下子連掛在中間的衣服都被帶落,被我壓在身下。

孫權眯著惺忪的眼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待反應過來我已穿著薄如蟬翼的衣服貼在他身上。

天啊,我這是在幹什麽!當我對上他的眼睛時這才發覺自己現在多麽的愚蠢。

我的肩胛部位**,胸前丘壑也在裹胸下似隱似現,還好下身還有襯裙,要不然後果不敢設想……

“啊我,那個,我那邊有隻老鼠````”見他看著我,我腦子一片亂,都忘記動了,麻木地說著。說完了習慣性的口中鼓一口氣,從左腮拱到右腮,再從右腮拱到左腮。

我咬唇和他對視著,隻見他眼睛泛紅,頸間喉結慢慢動了一下,忽然長呼一口氣搖搖頭,用手扶著我的腰,挪開被我壓著的腹部:“老鼠在哪裏?”

我一正身朝後麵指去:“就在那……”哪裏還有老鼠的影子!我回頭看看孫權,隻見他半**一膝屈起,有點好整以暇的笑著看我,那樣子真是太邪魅了。

窘死了,投懷送抱!這下顯得我別有用心了!!我雙手抹了抹臉,而後跟他說:“sorry、sorry,我不是想吃你豆腐的。我發誓,我發誓這絕對不是我虛構設計的情節,我絕對不想勾引你,也絕對不想投懷送抱。我絕對絕對不想做這麽的俗豔的事……”

“俗豔也沒關係!”我還沒說完,孫權閃電般地一把拉過我正比劃著手將我拖入他懷中,毫無預警地吻了下來!

我的驚呼被他吃進嘴裏,他的唇熱烈而狂放,翻碾著我的雙唇,舌尖強烈地占有著我齒內每寸領土,好象要把我的靈魂都吸走似的。他的手遊在我的後背,將我緊緊的貼在他身上,我想我該推開他,可是身子卻軟得一點力氣也沒有。

忽然,倒是他略微手鬆開,將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分開一些,隻見他搖頭長舒一口氣,眼神還有點迷離的對我說:“這兒不好,太委屈你了。”而後故意轉移注意力地說:“好像沒有雨聲了,我們趕快回營吧!”

我又吸了兩口氣才緩過正常,忙讓開他起身。他站起後推開窗戶,我透過窗戶看到雨真的停了,天邊還掛著一道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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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帆載著我們回到帳前,孫尚香和那廣德侯都在帳外等著。見我歸來那老者臉色有些僵硬,孫尚香卻是喜出望外,孫權一個眼神示意孫尚香忙不迭的到追風麵前扶我下馬。

“廣德侯,你與孤一同回帳!”孫權坐於馬上聲音肅然地說。

“諾!”停頓了一下,那老鬼雙手抱拳領命。

“香兒,照顧好驚雲!去尋大夫來。”

“諾!”孫尚香也學著抱拳授命。

孫權最後朝我看來,叫我寬心的點點頭,便騎著驚帆而去了,那廣德侯極不情願地跟在身後。

“香兒,那個老鬼到底是誰啊,為什麽要無中生有?”看著那個老頭離去,我終於可以問。

“他呀……”孫尚香看了看我停下:“以後你自會知道的!”

自會知道?!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