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夜幕降臨天黑黑 此劫難逃天誅變
是夜，一律的歌舞表演都被我免了，我隻想好好的陪母妃，用過晚膳我就到母妃的寢殿一直纏著母妃，母妃無奈，同意今晚我與母妃一同歇息，父王今晚則在嬈姬姨娘很不處歇息。
我摟著母妃的脖子：“母妃，我父王娶了那麽多妾室，你心裏不難受嗎？”
母妃用手摩挲著我的臉頰，這樣的感覺隻有小時候才能感受到。母妃笑著搖搖頭，替我蓋好被子：“綰綰，剛開始的時候，有妾室入府我的心裏確實很不會舒服，久了，這些感覺就淡了。”
“為什麽會淡呢？”我墊高了頭，看著母妃道。
“綰綰，你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你父王娶了一位新的夫人名叫吳琴，本來你父王不打算娶吳琴進府的，可是這是皇上賜的美人，你父王也不好推辭，她便成為你父王的第一位妾室，也是位份僅次於我的夫人。”母妃回首過往，沉思的道。
“吳琴很漂亮，對嗎，連父王也為她著迷，父王會把你忘記了，是嗎？”我一直追問，根據我對天淩哥哥的了解問母妃。
母妃還是淡淡的笑了：“不，你父王並不是很喜歡那位新到的夫人，雖然那位夫人很是貌美，也很溫柔，要知道，我與你父王的感情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被摧毀的。”
原來，在戰場上英勇如斯的父王也有他對感情極其細膩的一麵。母妃又繼續道：“綰綰，你父王後來又娶了溫佳姨娘，你溫佳姨娘是大家閨秀，你父王就過她父親的命，所以溫佳的父親親自將溫佳送來王府謝恩。”
“那溫佳姨娘對父王是什麽感情呢，她畢竟是被送來的？”我不依不饒的問著母妃。
母妃緩緩的道：“要知道，你父王年輕的時候立過許多戰功，官爵亦是很尊貴，再者，看你現在的麵容你就知道你父王年輕時的容貌，那可算是美男子嗬。”
我開玩笑道：“怪不得母妃會被父王傾倒，那麽多年還與父王恩愛如斯。”母妃似乎有些害羞。
母妃又繼續道：“你溫佳姨娘的性子是非常軟的，不如吳琴一般要強，既然娶進府了，你父王也不能虧待兩位夫人，所以都是雨露均沾的。
這樣過去了一年，你父王的部下又將一位美人獻給你父王，你父王不好推辭，那時你父王的地位有個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那位新晉的美人叫陌兒，人如名字一般冷淡。
一下子，你父王就有了三個妾室，不久，吳琴懷孕了，全府都十分歡喜，畢竟是你父王的第一位孩子，你父王對吳琴更好了，我看在眼裏，心裏也是十分著急，算起來，我是做早嫁給你父王的，可是我還沒能懷上孩子。
吳琴漸漸地恃寵而驕，對府中所有的人都是大呼小叫的，包括我，我會茶藝，她說要喝茶，你父王對她寵愛，便不顧我的身份，要我親自為她泡茶。要知道，我可是明媒正娶的，八抬大轎從正門娶進來的，你父王隻顧著吳琴的有孕之喜，連我的身份也不顧了。”
我看見母妃眼眶裏流出的眼淚，可以想象，她當年受到多大的委屈，我拍拍母妃的臂膀，對母妃道：“母妃，後來呢，那個孩子有沒有生下來。”
母妃哽咽了一下：“有陌兒在，孩子怎麽會生的下來，陌兒是剛進府的，才得到你父王的寵幸不久，就又被吳琴搶走了，她怎麽會甘心，所以一直想方設法的將吳琴置於死地。
你父王也是經常在外麵征戰，不能守在吳琴身邊，我是一個不經事的，雖說我掌管王府的大權，其實大部分實權都在吳琴的手中，你父王還向她許諾，如果吳琴生下一個男孩，就把吳琴扶正，與我一樣，是你父王的平妻。”
我問母妃：“母妃，那你沒有跟父王說你不願意嗎？”我幫母妃擦掉眼角的淚水。
母妃笑了笑：“作為一個溫婉賢淑的正室，這樣可是不符合禮製的，我隻能忍了，再說了，你父王對我的感情，是不會有人可以超越的，你父王那時候寵幸吳琴，完全是為了孩子。”
其實，母妃時一個非常明白事理的人，其實，在這三妻四妾的環境中久了，那些東西逐漸就學會了。
母妃又繼續道：“有一回，你父王在外打仗，陌兒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些毒藥，親自做了糕點送給吳琴，吳琴以為陌兒不會那麽大膽，光明正大的將滑胎藥放進糕點中，所以吳琴把糕點拿起遲了。
還吃不到幾口，吳琴的下身就開始流出鮮豔的血，血液順著椅子一直蔓延到地上，我被吳琴殿中的婢女請到的時候，吳琴還在流血，要知道，她的身孕已經有五個月了，怎能經得起這樣折騰。
我正不知所措，你溫佳姨娘來了，幸而你溫佳姨娘還是冷靜的，請了宮裏的太醫，太醫趕到時一搭脈，說孩子沒的救了，我們都很害怕，怕你父王回來的時候責罵，更害怕你父王的性子太烈，把陌兒殺了。
太醫開了一副藥，吳琴產下一個剛成人形的男嬰，便已經是奄奄一息，我急忙向在前線打仗的你父王送去信，你父王敢回來的時候，吳琴已經死了。
我跟你父王說過吳琴肚子裏的是一個男嬰，你父王無聲的留下了眼淚，你父王的第一位孩子就這樣死在腹中了，你父王很久沒有回緩過來，他，對這個充滿血腥味的王府似乎已經厭倦了。”
母妃臉色很凝重，似乎往事對她來說很難受，她十分不願意回憶起這段往事，我問母妃：“那陌兒呢，陌兒怎樣了？”
母妃說起陌兒，似乎更加痛苦了：“陌兒，剛想被我趕出了王府，誰料她也有孕了，我隻好把她關在後院，供她好吃好住。隻待她生產完再做打算。”
“那她呢，有沒有為父王生下小孩子，父王知道她有孕嗎？”我急切的問母妃。因為從母妃說的故事中，我知道父王是一個非常喜歡小孩子的人，可是我小時候，父王怎麽不那麽喜歡我呢，貌似對我永遠都是最凶的。
母妃繼續道：“陌兒是個非常有心計的人，你父王勝利回來的時候，陌兒已經有孕4個月了，你父王對陌兒很不關心，大約是因為陌兒曾經殘害過你父王的寵妾和孩子的緣故罷。
陌兒知道你父王對她沒有感覺了，想挽回這個局麵，但是，這些都要依靠我，我當然不能違背你父王的意願，就沒有幫助陌兒，正在陌兒為難的時候，你父王看上了一個皇後宮裏的舞姬——七墨。
七墨很快就被迎回府中，成為夫人，你父王對七墨亦是寵愛有佳，勝過了那會兒剛有孕的吳琴。
陌兒知道我的心裏難受，就給我出主意，說可以幫我把七墨趕出王府，但是條件是扶持她重得恩寵，我麽有答應。有一天，我親自將安胎藥給陌兒送去的時候，陌兒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吃了滑胎藥，她也滑胎了。
你父王和七墨趕到的時候，鮮血流了一地，一旁是著急無錯的我，陌兒指著我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的意思誰都明白，意思是我害了她的孩子啊。
你父王還沒弄清事實就把我關了起來，綰綰，我真的沒有做過，這麽些年了我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我怎會害了她的孩子呢。
你父王興許是心疼陌兒，對陌兒又回到了原來的寵愛，我則被關在我的寢殿中，那段時間，我被你父王看成了一個蛇蠍婦人，我怎能甘心，我不甘心啊。”
盡管是回憶，母妃還是痛苦了起來，我明白她心中的苦，她的痛，被自己一直信任的男人冤枉，這種感覺真的是撕心裂肺的痛。
母妃擦擦眼淚，替我蓋好被子，對我道：“幸而你七墨姨娘還有溫佳姨娘能經常來看我，我跟她們說我沒有做過殘害胎兒的事，她們起初不信，後來，陌兒害了七墨腹中的孩子，七墨才相信我是冤枉的。”
原來七墨姨娘也是有過孩子的人，怪不得上次我問她有關孩子的事情，她那樣不自然，不舒服。
我問母妃：“那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陌兒是不是死了？”
母妃道：“我們為了讓你父王看清陌兒的真麵孔，用香迷倒了陌兒，抱來別的孩子在陌兒身邊哭泣，陌兒害怕孩子的啼哭，在睡夢中，將一切都交代清楚了，你父王命人用冷水將她潑醒，責罵了一番，關進了柴房，我的冤情，你七墨姨娘一輩子不得孕的委屈都得到一個解釋。
後來，陌兒禁不住你七墨姨娘每日的撒氣折磨，瘋了。”
最後一句話，母妃輕描淡寫的帶過，我問母妃：“我是怎樣出世的呢，其他姨娘就麽有孩子嗎，怎麽王府就我一個孩子，難道父王沒有想過要一個男孩嗎？”
你父王早就被這些害人的伎倆鬧得厭煩，也是對我當初被冤而自責，所以已經下令了，告知府中所有的妾室：所有侍寢過的妾室都不許有孕，孩子必須是王妃生下的，如果願意便留下，不願意，王府給予養老費，可以回家。
有許多妾室便走了，留下的，隻有你溫佳姨娘、七墨姨娘，你溫佳姨娘如我一樣，進府許久都沒有身孕，你七墨姨娘被陌兒害的母體受損不得孕了，她們都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