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看一夜殘燭搖影 聽一世紛亂時刻
我點點頭,碧姑姑命人下去準備早膳了,天淩哥哥向我和桃夭夭囑咐了幾句就起身往外走,桃夭夭起來溫柔的道:“天淩,外麵風大,拿件披風去,別感了風寒。”
天淩哥哥對桃夭夭微微一笑,滿是溫柔:“夭夭別擔心,一會兒用過膳就回去歇會兒。”然後帶著德子出去了。
桃夭夭的臉微紅的答應了,不難看出,她是一個幸福的新娘。我假裝沒有看見他們的恩愛,王紫衣卻是兩眼怒火,緊緊的握著椅子的扶手。
碧姑姑正色對我道:“王妃,是否要查看?”
“查看什麽?”我很疑惑的問,碧姑姑很不好意思的開口:“昨晚王爺與桃姨娘寢殿的白綢緞。”
原來是這個,說白了,就是看看白綢緞上是否有落紅,桃夭夭是不是處子之身,我有點臉紅,這個我怎麽查得來。
我看著碧姑姑,又看了看桃夭夭,桃夭夭麵色紅潤,我笑著道:“不必查了,天淩哥哥自會知道的。”
王紫衣卻不依不饒:“王妃,還是看看罷,萬一有人是一副**體嫁給王爺,豈不讓人笑話。”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王紫衣的話那麽刺人,她以前說話刺耳我是知道的,沒想到竟然這樣露骨,桃夭夭很緊張,也很生氣,但也不宜發作。
我很嚴肅的道:“是非定論天淩哥哥自會知道,我們一幹旁人不好過問,何況,我相信桃姐姐。”王紫衣不滿意的把頭扭到一邊,桃夭夭聽我這麽說,籲了一口氣,似乎把心裏的大石頭放了下來。
我笑著對桃夭夭道:“桃姐姐,你自行把白綢緞收好即可,其他的那些禮儀還有什麽能免就免了罷。”桃夭夭點頭稱是。
我又對碧姑姑道:“碧姑姑,那些納妾後的該遵循的東西你直接記上就行了,我也懶得去做。”
碧姑姑知道我的性情的,微笑著答應下來。
一會兒,下麵的人前來報:“王妃、姨娘們,是不是可以用膳了?”
“傳罷。”我起來向殿裏走,桃夭夭、王紫衣跟隨我後麵,王紫衣很是憤怒的看著桃夭夭。
待我們都坐下,王紫衣很挑釁的道:“桃姐姐,昨晚想必累著了,今天早上可讓王妃和我好等。”笑裏藏刀,讓人看了不覺頓生寒意。
我沒有說話,這種時候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的好,在皇宮裏,但凡有妃嬪鬥嘴,皇後都是笑著旁觀,待實在不行了才根據情況說句公道話。
我自顧著吃東西,桃夭夭帶有歉意:“王妃,妹妹真是對不住,今天是夭夭的不是。”
王紫衣又不願意了:“怎麽能是你的不是呢,春宵一刻值千金,昨晚桃姐姐想必是得到了百萬兩甚至上億兩黃金,真讓妹妹我好生羨慕嗬。”王紫衣的笑容顯得更假,還要擺出一副真的羨慕的表情、。
麵對王紫衣赤裸裸的挑釁,桃夭夭很尷尬,但又不知該怎麽回答,隻沉沒不語,王紫衣更是得意了:“什麽時候姐姐把那些秘術交給我,讓我也沾沾雨露。”然後放肆的笑了起來。
桃夭夭的臉越發紅了,一臉無辜的看著我,我假裝吃東西,沒有看見她的表情,要知道,這樣露骨的玩笑我也沒辦法製止啊。倒是碧姑姑在一邊咳了幾聲,王紫衣才收住笑聲。
碧姑姑拍拍手,下麵的人將一碗湯拿了上來,放在桃夭夭的身邊,碧姑姑緩和道:“桃姨娘,這是止痛安神的湯藥,您喝了罷。”
桃夭夭的臉一紅,把湯喝了下去,王紫衣妒火燃燒的看著桃夭夭:“桃姐姐真是好福氣,這湯藥,什麽時候也賞我一碗。”
桃夭夭溫柔的對王紫衣道:“妹妹想喝什麽跟膳房說一聲就是了,我人微言輕,怎敢說是賞給妹妹呢。”桃夭夭總是退讓。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用帕子擦擦嘴,道:“食不言、寢不語,這些道理紫衣姐姐不是不懂罷。”
王紫衣不敢再繼續說話,我站起身:“藥是不能亂喝的,你若是真的想喝,我這就命膳房每日三餐的送到你的殿中。”
王紫衣輕聲道:“紫衣不敢,王妃恕罪。”
我甩袖而去,我還沒走遠,王紫衣也起身拋下一句話給桃夭夭:“賤人,且讓你得意幾天。”然後嫋娜的向她的北殿移去。
這才第一天,就吵成這個樣子,我很鬱悶在池邊喂魚,碧姑姑道:“王妃,這就是妾室之間的鬥爭,您不必放在心上,也不用管那麽多,讓她倆吵去。”
我點點頭,歎了一口氣:“王紫衣的性格自小就張揚,好勝,我與桃夭夭相處的時間雖然不多,但是她的性子我也是知道幾分的,被逼無奈的時候她必定會反抗。”
碧姑姑拿來魚食,我往池中扔,碧姑姑笑著道:“且讓她們鬧去,別生太多是非來就行,哪家的妾室不鬧就奇怪了。”
我笑笑,碧姑姑又教了我許多周旋在妾室之間的東西,我很是受用,以後她們倆盡量不要再一起碰麵。
我跟碧姑姑道:“你傳話下去,以後若不是初一十五或者年節,晨昏定省就不必了,自行在自己的殿中安排早膳罷,還有,晚膳如果天淩哥哥回來的話就一起用膳,天淩哥哥不回來就自行安排。”
碧姑姑開玩笑對我道:“王妃隻這一天就煩了嗎,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您這樣做也好,避免她們之間的鬥爭。”
我笑著去了劍塚,翻了翻我看了幾十遍的劍譜,劍法雖然很熟練,但是沒有實戰經驗,我自己都不知道練到了幾成。
我決定,今天晚上天黑之後,拿天淩哥哥身邊的侍衛練手,他們都是頂尖的高手,必定會知道我的功夫如何。
我的離歌,還有相思引,伴隨我不覺已經兩年多了,她們一點樣子都沒有改變,我卻變化了不少,霞貴妃,是她,她改變了我的人生,猶記得當年的誓言,終有一天,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猶記得皇後與我打賭約,霞貴妃的孩子生不下來,不知道這個時候滑胎了嗎,許久沒有進宮了。
轉而一想,孩子畢竟是無辜的,這樣詛咒她的孩子實屬不該,又想向上天禱告她的孩子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
箬魚姐姐的孩子不知道怎樣,也沒見箬魚來封信,隻有在孤單的時候,想的事情才會比較多。
不知不覺,我在劍塚裏麵已經過了一個下午,碧姑姑是知道的,我練劍的時候不希望有人打擾,我練劍的時候沒有急事她不會貿然前來,隻等我吩咐要茶水還是怎樣。
我出了劍塚已經是傍晚,晚霞殷紅,掛在天邊甚是好看,我爬上屋頂,欣賞這美麗的一幕。
天淩哥哥已經回來了,從西殿那邊緩緩走來,碧姑姑也命人去請王紫衣過前殿用膳,我從屋頂上下來。
天淩哥哥和桃夭夭已經走到身邊,桃夭夭幫我拭去白衣服上的灰塵,用手帕擦我的臉:“綰綰,看你髒的,都那麽大的人了也不會愛護自己,還往屋頂上爬,蹭了一身的灰土。”
我笑了笑,天淩哥哥也對我道:“綰綰,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
我搖搖頭,在人後,我們和諧得像真正的一家子,宛若,我就是天淩哥哥的親妹妹,桃夭夭是我的親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