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率領乞丐觀王府 幼小王妃初識愁

“走吧,帶你們看看我的家。”我拉著小女孩的手,跟身後的孩子們道。

孩子們都歡呼雀躍,我把他們帶到花園的亭台上看魚,讓婢女拿點心給小乞丐們吃。

我問身邊的小女孩:“你叫什麽名字啊,今年幾歲了。”

“我叫銀鈴兒,我今年5歲,爹娘都不在了,我還有一個姐姐叫金鈴兒,爹娘死了以後我就跟姐姐住在姐夫家,有一次我跟姐夫出來趕集,姐夫讓我在鼓樓邊上等他,他給我買糖葫蘆,去了他就沒再回來。”銀鈴兒抽泣著對我說。

小饅頭憤憤的道:“他那該死的姐夫不要她了,一看就知道是把銀鈴兒騙出來扔了,我看見銀鈴兒是,銀鈴兒哭的都要斷氣了。”

小饅頭也隻有十幾歲啊,這些孩子都還那麽小,為什麽上天如此不公平,我一生下來就是錦衣玉食,這些孩子卻要經曆那麽多。

我摸摸銀鈴兒的腦袋,勉強笑了笑,問她:“你跟著小饅頭哥哥苦不苦。”

銀鈴兒清脆的聲音毅然道:“小饅頭哥哥對我可好了,我從來沒被餓過肚子。”

我朝小饅頭投去欽佩的目光,小饅頭靦腆的笑了笑。

一個想法在我腦海裏萌生。

看見他們狼吞虎咽的吃那些點心,我命采薇再去膳房多拿點,再對孩子們說:“點心少吃點,一會兒的午膳會更好吃,留點肚子。”

小饅頭指著點心道:“姐姐,我可以帶幾塊回去嗎,我們一起的一個小弟弟今天病了,起不來床,我想帶一塊去給他吃。”

蒹葭的同情心油然而生:“怎麽病了,嚴重嗎?”

小饅頭哽咽了:“開春以來就咳嗽,一直躺著,我們沒錢,隻有上山挖一些草藥給他緩解。”

我對蒹葭道:“你坐馬車去瞧瞧,帶他道李大夫那去看看,掛我們王府的帳就行了。”

蒹葭領命抹著眼淚出去了,小饅頭帶著那十幾個孩子跪下了:“姐姐,你真是活菩薩,我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我忙將他們扶起,摸著銀鈴兒的腦袋:“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好朋友就要相互幫助的。”

我隨即又帶他們去看了假山、後山的竹林、泉眼,一個侍女過來傳話:“王妃,可以用膳了。”

我便帶他們朝膳堂走去,也許他們第一次看見那些美味佳肴,都呆住了,我朝他們說;“快吃吧,別客氣。”

這個時候天淩哥哥下朝回來了,孩子們看見他未免有些害怕,我道:“這個是我天淩哥哥,也是你們的哥哥,不要客氣。”我以為天淩哥哥溫暖的笑容,那顆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天淩哥哥靠著我坐下,對他們說:“不要客氣,喜歡什麽就吃什麽。”說著還把雞腿夾給銀鈴兒,銀鈴兒看著我不知所措,我點頭她才敢用手接過來。

我對天淩哥哥道:“天淩哥哥,他們都是沒有父母的孤兒,我們家裏那麽大,讓他們住進來可以嗎?”

天淩哥哥十分猶豫,輕聲說:“綰綰,這個我們以後再說好嗎?”

我知道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便答應了下來,天淩哥哥笑著說:“你們還喜歡吃什麽就說出來,我讓膳房做出來。”

中間有人道;“哥哥,我們吃這些已經夠了,很好吃。”

我道:“好吃以後我經常讓人送過去給你們吃,或者你們來府裏,我讓膳房做。”

“哥哥姐姐,你們是好人,你們一定會有好報的。”銀鈴兒嚼著雞腿,小聲的說,也許是這個小丫頭害羞吧。

吃飽後,我們一齊坐著喝茶,小饅頭道:“姐姐,這個茶雖然香但是不夠純,我們從張國公那偷來的茶那才叫一個好呢,改天我拿過來給你。”

天淩哥哥嚴肅了起來:“小饅頭,答應哥哥,以後不許再去偷東西,萬一被抓到了我們不知道你們就會被主家的打死的。”

小饅頭點頭稱是,我把銀鈴兒抱在膝上,摸著她的腦袋,銀鈴兒很安逸的享受。

小饅頭起身道:“姐姐,我們該回去了,銀鈴兒快下來。”銀鈴兒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然後下來了。

小饅頭在我耳邊悄悄的說了一句:“姐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是個女孩子,他們都不知道。”

我有點奇怪,但是又不足為奇,一個女孩子在外麵闖蕩畢竟不安全,女扮男裝是個聰明的選擇。

我把他們送上馬車,馬車搖搖晃晃的出了王府。

我挽著天淩哥哥的手腕,對天淩哥哥道:“天淩哥哥,我們讓他們住進來吧,你看他們當中最大的夜隻有十幾歲……”

天淩正色道:“綰綰,我們身份特殊,今日讓他們進府已是特殊情況,如果再讓他們住進來,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我還是哀求:“天淩哥哥,你看他們那麽可憐,行行好吧!”

“綰綰,三天後我給你答複好嗎,天淩哥哥向你保證他們會得到很好的安排。”

我聽天淩哥哥這麽說我才露出笑容,他往我腦袋上拍了一下,道:“我去劍塚了,你自己玩會兒,晚上我跟你一起去江南王府與你父親聚一聚。”

我爽快的答應了。天淩哥哥去劍塚練功,我就回書房練字,母妃以前常說:“字如其人,練字就是練性子。”

以前在家的時候我雖然貪玩,但我每天會抽出一點兒時間跟溫佳姨娘練書法。

溫佳姨娘是個書香世家的小姐,對書法頗為精通,連母妃都對溫佳姨娘的書法甘拜下風,我開蒙進書房的時候是由溫佳姨娘教我寫的字,所以我的字有幾分像溫佳姨娘的。

溫佳姨娘喜歡寫梅花篆,我既然已經答應了要給個然清哥哥送上一幅梅花篆,如今就必須好好的練練。

提起筆,蘸墨,我信手寫下一首詞《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長那麽大我不知道什麽是愁,父王把我保護得太好了。放下筆,我對著窗戶看外麵依舊落下的樹葉,心裏有點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