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知道姑娘有什麽吩咐。”這一次李婆子也沒有立即答應下來，而是小心翼翼的問道。聽了李婆子的問話，閆嬌嬌笑了笑：“其實也沒有什麽，不過是我們這些內宅婦人對外麵的事情總是什麽都不知曉，所以說我才想著讓幾個人在外麵幫我收集下消息，不知道這件事情你們兩個的男人能不能做呢？”
“這……”李婆子猶豫了下，然後對著她說道：“這個我還要回去問一問當家的，畢竟我對這些事情也不了解，若是可以的話，我會盡快過來回話的。”李婆子也跟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也是這個意思。看著她們兩個這般模樣，閆嬌嬌還算滿意，至少她們兩個沒有胡亂承諾什麽。
送走了這兩個婆子，紅纓有些奇怪：“姑娘若是想要知道外麵的事情，隻管和我說一聲，我讓我男人在外麵打聽就是了，怎麽還……”
閆嬌嬌聽了紅纓的話，笑了笑說道：“一個人得來的消息總是不全麵的，我多讓幾個人在外麵打聽，這樣也有保障一些。”聽了她的話，紅纓顯得有幾分奇怪，但是卻也沒有說什麽。閆嬌嬌看著她這個樣子，笑了笑，然後說道：“你男人如今過來也沒有什麽差事吧。”
“他當初是跟著老爺名下的一個掌櫃學的，如今過來了，倒是空了。”
“嗯，你去尋他，讓他過來我有活給他。”
紅纓聽了這個話，顯得有幾分驚訝，但是還是點了點頭。閆嬌嬌見紅纓男人是隔著屏風見的，那男人一進來就跪倒在地上，頭也不敢抬。看著那男人那麽拘謹的樣子，閆嬌嬌笑著問道：“你就是紅纓的男人，陳原？”
“正是小的。”
那個男人的聲音還算是清亮，至少聽起來不像是什麽壞人，閆嬌嬌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邊的紅纓，開玩笑問道：“這個男人平日裏待你如何，若是不好的話你隻管和我說，我幫你出氣！”
紅纓一聽閆嬌嬌說這個話，臉上頓時升起一團粉紅色，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著眉目。看著她害羞的樣子，閆嬌嬌心中覺得有趣，故意板著臉說道：“快點說，你可是我身邊最得力的，若是他當真對你不好，我可饒不了他！”
“姑娘！”
紅纓有些著急了，抬頭看了一眼閆嬌嬌，然後又飛快低垂著頭。看著她這個樣子，閆嬌嬌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真是的，女兒出嫁了以後果然是向著夫君的。”她說著，就看著下麵跪著的身影。她其實對這個男人在剛才的表現還算滿意，畢竟她問紅纓的時候，他沒有著急的爭辯什麽，證明他平日裏對待紅纓應該也是不錯的。
想到這裏，閆嬌嬌心裏頭就有幾分內疚，“平日裏紅纓都跟著我，也是擾了你們兩夫妻相聚的時間。”
“二奶奶……”紅纓此刻臉當真已經和那熟透了的櫻桃相差無幾，她嬌怯的喚了一聲。那邊的那個男人倒是呐呐的沒有言語，閆嬌嬌見此，笑了笑，並沒有繼續在這件事情上麵多說什麽，而是直接把自己叫那個人來的原因說了。
聽聞是讓自己在外麵收集消息，那個男人顯得有些驚訝，身子微微直了一些，問道：“不知道二奶奶都要什麽樣的消息，畢竟外麵的消息我們也不大知道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大部分都是市井消息……”
“無妨，你隻需要把你聽到的消息摘取一些覺得對我有用的傳話回來，這樣就可以了。”
“如此的話，小的倒是還可以幫上二奶奶。”那個男人猶豫了下，然後說道。閆嬌嬌聽了這個話，笑了笑，然後說道：“同時我這裏還缺一個送菜的，我這裏小廚房的菜品以後都要由莊子裏的莊戶送過來。但是他們也不好直接進來，所以說我想讓你在那裏做中間人，承接送菜的活。你有什麽消息，也可以通過這個時候告訴紅纓，然後再傳我這來，你看如何？”
“是，小的明白了。”
送走了紅纓的男人，紅纓臉上還是紅彤彤的。看著她這個樣子，閆嬌嬌笑了笑說道：“看來我的擔心卻是多餘的，你們兩個相處的定然不錯。”
“他性子老實，平日裏也是心疼我的，所以說……”紅纓說著，聲音十分輕柔。看著她這個樣子，閆嬌嬌點了點頭。不管怎麽樣，紅纓自己覺得自己幸福，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了。免得自己心裏頭記掛，總覺得她是因為要跟著自己嫁過來，所以說才臨時嫁的人，也不知道過的開心不開心。
很快，廚房裏的兩個婆子那邊男人的消息也傳了過來，都說願意幫忙收集消息。閆嬌嬌聽了那話，立即讓紅纓給那兩個婆子一人二兩銀子。說，這個是用來前期調查的時候支用的，若是有了什麽有用的消息，到時候還會有賞。
想來，有了金錢的鼓勵，那些人對那些消息的追蹤敏感度應該會大大的增加吧。
閆嬌嬌這裏的消息渠道才堪堪成型，那邊大、奶奶那就開始找她事兒來了。大、奶奶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突然闖到她的院子裏來，一進來就開始破口大罵。看著大、奶奶風度全失的樣子，閆嬌嬌微微皺眉不滿的說道：“這是怎麽了，大、奶奶你輕易不上門，怎麽上門就如此行徑。”
“你還好意思說，你難道說連自個兒院子裏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嗎！我告訴你，我不會讓那個騷蹄子爬到我頭上的，更別說是你們家二爺用過的騷蹄子！”
大、奶奶說著，臉上有著異樣的潮紅色。看著她這個樣子，閆嬌嬌心中越發不解，微微皺眉說道：“你這話沒頭沒腦的，有什麽話你就直接攤開來說，我最不擅長的就是猜謎了！”
許是因為看著她的神色不似作偽，那個大、奶奶微微皺眉，眼睛微微上挑：“怎麽，難道說你真不知道？”
“還請大、奶奶明說。”
“行，我就直接把話說了吧，你院子裏的玉珍你還記得？”
閆嬌嬌聽了這個話，立即就想起來，這個是那個二爺第一個通房，於是點了點頭說道：“記得，當初我們二爺不是就是住在玉珍那裏的嗎？”
閆嬌嬌說著，臉上有幾分驚訝，略帶驚奇的問道：“怎麽，她那裏又出什麽事情了嗎？”
“哼，那個玉珍如今可不是你們二爺的人了，而成了你們大哥眼中的寶貝！”
大、奶奶說著，目光中透著幾分的狠曆。
“這個是什麽話，她是我們二房的通房，怎麽會和大爺在一起！”閆嬌嬌皺眉，對著旁邊的紅纓說道：“你去，把玉珍請過來，就說我有事情找她。”
“是。”紅纓點了點頭，快速的走了出去。很快，她就領著一臉蒼白的玉珍從外麵走了進來。玉珍一進來就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什麽話都沒有說。看著玉珍這個樣子，閆嬌嬌微微皺眉，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兒。”
“我和大爺，我和大爺是清白的，我們最多偶爾在一起說說話，並沒有任何出軌的行為！”玉珍抬起臉，看著很是有幾分楚楚可人的樣子。看著玉珍這個樣子，閆嬌嬌皺眉：“到底怎麽回事兒，你給我好好說清楚！”
“什麽好好說清楚，我可是抓到她和大爺在那花前月下呢！”
大、奶奶說著，直接上前兩步，走到了玉珍的麵前，玉珍見到大、奶奶如此，立即就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縮成了一團。看著她那個樣子，閆嬌嬌歎了口氣，走到了大、奶奶的身邊，拽住了大、奶奶的衣角。
“不管怎麽樣，她都不過是一個通房，如果說這件事情真的有的話，那打了發賣出去都是可以的。隻是這個話傳出去是不好聽的，說不定是大、奶奶誤會了呢？還是聽玉珍看看她到底是怎麽說的，你覺得呢？”
大、奶奶一聽這個話，立即眉頭一橫，怒目看著閆嬌嬌：“你這個是什麽話，意思難道說還是我誣賴這個小蹄子不成！”她說著，手直接指著玉珍。玉珍身子顫抖著，頭抬都不敢抬。
這個時候，梅夫人從外麵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皺著眉頭看著大、奶奶：“秀琴，你看看你如今的樣子，像話嗎！沒事兒跑到你弟妹這裏來鬧騰，你是不是想要整個家裏頭都知道啊！”
大、奶奶看著梅夫人進來，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淚眼汪汪的看著麵前的梅夫人，說道：“娘，您一定要為秀琴做主，他們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看著大、奶奶眼淚鼻涕一大把樣子，梅夫人歎了口氣，拉著她的手，坐在了小凳子上麵，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玉珍，然後又看了看旁邊的閆嬌嬌。閆嬌嬌微微皺眉說道：“我並不知道這裏麵的來龍去脈，若不是今日大、奶奶過來，我還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這裏的人竟然和大爺扯上了關係。”
“我沒有，我沒有……”
玉珍聽了這個話，趕忙搖頭，眼淚甩的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