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技能初試
“好吧，那你說叫什麽好？”
“不知道。”
“……”
盼珊兩眼一翻：我就知道！
“實在不行，就叫登雲梯吧。”盼晰兀自點了點頭，走了。
盼珊的眼皮動了動，原來是外冷內熱啊……
因為有眾多用功的孩子對比，盼珊顯得格外悠閑。
木老爺子誇下海口說用半年的時間將盼珊培養成可以躋身木家少年組前十位置的修煉者，可是知道現在都沒有什麽大動作，隻是強調讓她多在書房呆幾天。
從那以後，盼珊瞬覺得自己被坑了，那個梯子就是將自己送回高中時代的傳送機！
這日，盼珊正在登雲梯的頂層盤腿而坐，手捧一卷卷軸讀著，忽然有一根布條從她手中的卷軸中掉了下來。
盼珊先是以為那是以前有人看書時放在卷軸裏充當書簽用的，可細看之下，她立即否定了剛才的判斷。
這是一張被人有意放在卷軸中的筆記。
原因很明顯，這個卷軸的主要內容是關於結界編織的，盼珊已經啃了三四天了，其中很多東西還是弄不明白。
而這張布條記述的，正是她搞不明白的部分，而且，還有一些寫者自己的理解。
盼珊將布條上記述的東西來來回回讀了好幾遍，才終於完全將其全部內容記了下來。
隨後就將布條夾回了卷軸裏，放回了書架上。
“思緒與賦力並行，纏繞成線。縱橫交錯後，結成網。網隨形式而轉，自成結界。”
盼珊口中背誦著結界編織的方法，從登雲梯上走了下來，出了書房。
木老爺子看見盼珊跟遊魂似的從樓上下來，正準備叫住她，當聽到她嘴裏念叨的口訣時，微微一笑，並沒有打擾她。
就這樣，盼珊行至煙波浩淼的假山後麵的一條回廊上，挺直了腰板，站定。
盼珊心中思緒流轉，回憶著卷軸裏和布條上的記述，緩緩閉上了雙眼。
想要編織出出色的結界，就要做到心無雜念，隻有如此，施術者才能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在結界內外的變化上。
一個結界編織者需要掌控全局的變化，更要有審時度勢，預估形式的能力，雖然盼珊現在離那一步還太遙遠，但她還是決定早些培養自己這樣的習慣。
忽然，盼珊左手在腿側挽了一個圈，五指伸直張開後迅速收回了掌心，攥成了一個很結實的拳頭。
而她的另一隻手也沒有閑著。
就在左手的動作結束之後，她的右手由背後探至左腰處，握住了左臂。
盼珊雙目猛然睜開，暴喝了一聲，道：“鏡雨，開”
一道藍光從盼珊的腳下射出，逆時針呈放射狀劃出一個藍色的圓。
而後，那圓麵的光芒漸漸向其邊緣聚攏，隻剩下了一個很亮的圓環，那圓環似是活了一般，自盼珊的腳下緩緩升起，上麵的藍光忽明忽暗地不停變幻著。
“太不可思議了！”
親眼見到與天賦開啟那日類似的一幕，盼珊徹徹底底地被震撼了。
如果說當初是疲憊間的驚鴻一瞥，那麽現在就是完完全全的身臨其境。
盼珊覺得自己似乎是身處一處與外界相連卻又獨立於外界的空間中，空氣中流動著涼涼的微風，再細細感覺了下，又好像沒有似的，令人不得其解。
身在此時此刻的盼珊無法測試這個結界的具體效力和作用，隻好按照書中的方式將其收起。
隻見盼珊雙手自然自然垂與身體兩側，然後緩緩抬起，之後交叉撫在肩膀處。
那藍色的結界瞬間似一道輕煙般隨風散去
當初在書中見到這個結界的收式的時候，盼珊還曾被狠狠地惡寒了一把——這個也太像西方神話故事中女神的招牌動作了！
拍了拍手，盼珊一臉惋惜地邁著方步離開了，雖然心中的激動地心緒宛如駭浪般澎湃，可她麵上的表情就好像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而盼珊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打開結界後的幾息之間，莫憑欄的樓頂上多出了四個黑色的身影。
“沒想到，這孩子小小年紀竟敢獨自練習如此高難度的天賦技巧，而且還一次就完成了一個完整結界的編製！不可謂不是天賦異稟中的怪才！”三長老的聲音急切而激動，就好像生怕別人搶了台詞一般。
“三長老，能說的都讓你說了，我這當親爺爺的也不好再什麽了，不然就有王婆賣瓜之嫌了，啊，哈哈哈哈……”木老爺子高興得眉毛上翹，就連眼睛也隻剩兩道彎彎的縫隙。
“你就得瑟吧，我看你還囂張得了幾日！”二長老原本就很嚴肅的麵容越加陰沉。
兩個分家長老早已像木老宗主提過三家合練之事，隻是木江浩的態度一直曖昧不明，甚至隱隱顯現出不願合作的意向。
要知道，能將盼珊這樣極有潛力的修煉奇才納入自己門下，以後的益處可是不可估量的！
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裙帶，隻要是人就會崇拜強大的力量，相應的，人們更加會關注傑出者的出身和師承。
如若盼珊能在有照一日站在九天大陸力量的頂峰，那麽一切與她相關的人事物，無論好壞，都會被很快挖掘出來。
到時候，那些曾經作為盼珊修煉領路人的他們，以及養育盼珊的木宗，身價都會瞬間倍增！
所以，盡早籠絡這個小娃娃還是非常有意義的。
但是，因為木江浩的態度很有可能斷送木宗另外兩家的大好聲譽前景，令兩位長老應經有了些怒意。
畢竟，誰願意自己快到嘴的肥肉被人獨占了去？更何況是事關自己整個家族利益！
此時，站在一旁的木庭鋒見兩人的表情有些不悅，趕忙出來打圓場，笑道：
“二位長老，宗主性情向來如此，此番定是還有話說，還請不要動怒。”
“臭小子，我說不說什麽用得著你來規定？”木江浩嘴上罵著木庭鋒，可仍舊愉悅的表情說明他不過是借此給兩個失了風度的長老一個台階下。
“此子是金鱗，豈為池中物？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個老小子心裏想的是什麽，我們都是要為後背某福的人，關係家族利益的事情當然不能馬虎。
但是，我要問問，你們想過這孩子需要有一個怎樣的背景才能安安全全地活到有能力保護自己的那一天嗎？你們的力量，足夠強大麽？
就連我都不敢輕易保證的事情，你們真的有把握麽？”
“我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誆我們？”二長老仍舊不死心地問道，可以看得出，他是真的不願意放棄。
木老爺子鄙視地笑了笑，這讓二長老很不舒服，可礙於身份差距，忍了下來。
“我隻說一句，其餘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吧……你們有誰聽說過不曾繼承父母天賦的人？”
言罷，木老爺子身形一閃，早已不見了蹤影。
看父親不留餘地地否定了兩個長老的想法，木庭鋒也不再多說什麽，匆匆離開了莫憑欄。
被剩下的兩個長老麵麵相覷卻沉思不語，都在琢磨著宗主剛才的最後一句話：
你們有誰聽說過不曾繼承父母天賦的人？
天賦，繼承。
晚飯時分，盼珊終於按捺不住方才獨自展開天賦技能的喜悅，眉眼彎彎地摸到木老爺子的跟前，道：
“爺爺，我有件事想問問您。”
老爺子是何等人物，哪能看不出小家夥是實在裝不住要跟自己坦白了，於是裝出一副不了解實情的樣子，皺了皺眉，道：“哦，什麽事？”
盼珊見老爺子似乎不太感興趣的樣子，但還是問了出來：“就是，嗯……鏡雨是什麽屬性的結界？”
木老爺子不動聲色，回答道：“輔助係，專門用來增幅的。”
“哦，”盼珊點點頭，忽然又抬了起來：“那它要怎麽使用才能發揮功效，增幅是多少？”
“連接同伴的技能，增幅效果百分之五十。”
“才百分之五十……”一聽增幅隻有一半，盼珊瞬間就蔫吧了，暗暗惱怒這個天賦的功用不大。
木老爺子也不點破，隻是在一旁繼續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
不一會兒，盼珊放下了被她桶得已經跟豬食一樣的飯菜，回了自己的小屋。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花奶奶終於開了口：“她還隻是個孩子，多鼓勵些才好，你這樣太打擊她的信心了。”
“她沒有驕傲的資本，不是因為沒有實力和潛力，而是因為她耽誤不起。在她沒有自保能力之前，我們不能一貫地誇讚她了，有些東西已經迫不及待的來了，我們的時間並不充裕。”
“真不知道這是一種幸運還是一種不幸！”
“恐怕，是後者偏多吧……”
如果盼珊還在這裏的話，她一定會發現，老兩口在那一瞬間仿佛老去了許多，眉間濃重的擔憂就連春水的化不開。
木本水源的一處別院內，二長老和三長老相對而坐。
“老三，你覺得木江浩說的是真的麽？”
“不論是不是真的，我們都有必要重新考慮是否要堅持三家合練的事情了。一旦有人盯上了那孩子，都會是很麻煩的一件事。”
“可是，就這麽放棄豈不是很可惜？”
“機遇向來是和風險相伴的，如果我壓上了我族的身家性命，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