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玩具
“哥哥，你在哪裏？不要拋下我……這裏很黑，我好害怕。”記憶裏小女孩的邊啜泣便說著破碎的句子，在漆黑的天橋下四處張望。無助和恐懼吞噬了程小櫻的聲音，她靠著牆，漸漸放棄了尋找，身體一點一點地滑落下去，蹲在在牆角，抱住膝蓋把頭埋進去，心裏默念著：王子王子，快來救我。
於是第二天天亮的時候，當第一縷陽光照進漆黑的天橋下，程小櫻被早起的清潔工人發現，送到了福利院。
所以當白翎感覺到房間裏終於有了亮光的時候，眼睛裏終於有了一點喜悅，是要得救了麽？
直到看到蘇延庭那張冷漠的臉，白翎才終於相信，王子是真的死了。
“呆在那裏做什麽？”蘇延庭不耐煩的吼著。
白翎被他突然發出的聲音嚇得身體哆嗦了一下。
“好了好了，快起來，該吃飯了。”蘇延庭看著和昨天判若兩人的白翎，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他走過去，粗魯的扶起白翎，眼睛卻打量著白翎全身上下的傷。
一天沒吃飯的白翎突然起身，隻感覺一陣眩暈，順勢倒在了蘇延庭身上。
蘇延庭一急，推了白翎一把，眼看著他直直的摔在了地板上，這下，白翎是真的暈了。
蘇延庭有些懵了，他不會死了吧？
用手背去探白翎的鼻息，發現他隻是暈了過去。
哎，明明是他欠我們的，為什麽卻讓我覺得自己才是個壞人，蘇延庭歎口氣。
他抱起地上的白翎，小心的放在床上。隻見白翎的嘴角還掛著早已幹涸血跡，兩個臉蛋腫的像番茄，身上到處是磕青，大腿殘留著血跡。
就把白翎當成自己的玩具吧，蘇延庭想著，現在對他進行一下維修也不為過。進自己房間的浴室拿了毛巾沾濕了，又拿了跌打藥，回到白翎的房間給他清理身體、傷口。
白翎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臉上、身上都熱熱的，有些刺痛，想伸手去摸，卻被製止了。
“別動，都上了藥。”蘇延庭下意識的就抓住了白翎的手。
白翎睜大了眼睛，有些驚訝的看著蘇延庭。
長長地睫毛柔軟的眨動著，深黑的眸子深邃而憂傷。
“自己把粥了喝了，真不知道現在的快餐還掙不掙錢了，一份的分量夠兩個人吃了，也不怕浪費。”鬆開白翎的手，蘇延庭迅速逃離了房間。
看著桌子上放的粥，稠乎乎的似乎還摻著一些煮糊的鍋巴，這怎麽可能是快餐店做的。
白翎有些不知所措，他突然不明白蘇延庭想要幹什麽了，事實上，蘇延庭自己都不知道。
白翎不知道曾經的蘇延庭是怎樣的，但是和他的相處的日子告訴他，蘇延庭絕對不是壞人。雖然他今天對自己做了那樣的事……不可原諒，可若真的是這個白翎背叛了他的妹妹，還害死了他的妹妹呢？
如果有人害死了他的哥哥，他一定會去殺了那個人的，雖然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哥哥在哪裏了，他，程小櫻，早就被哥哥拋棄在天橋底下了。
如果順從便能夠讓他替從前的白翎贖罪，他願意這麽做。很早很早，白翎就明白生命的珍貴了，任何讓我們生的力量，都值得去敬仰，是白翎讓程小櫻能夠繼續存在下去，他願意去為白翎做這件事。
拿起喝完粥的碗，白翎忍著膝蓋上的傷痛，下樓去了。
蘇延庭正做著一樓客廳裏看著電視，心情有些煩躁，不停地換著台。看著白翎下樓來，也沒有抬眼。
餘光中看到白翎進了廚房，聽到嘩嘩的流水聲，蘇延庭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對他太好了？
洗完了碗，白翎走出了廚房，走到了白翎麵前，淡淡的說，“既然是我負了你妹妹，你想怎麽懲罰我便懲罰吧，我不會反抗的，直到你覺得滿意了為止。”
蘇延庭以前從未見過白翎這樣的眼神，那樣的坦然，仿佛整個世界都被他俯視著。隻有在車禍後，蘇延庭才漸漸在白翎的眼中發現了這樣的神情，那太容易就讓人為之發狂的表情。
“好，你不要後悔。”蘇延庭說完，抱起白翎就上了樓，進了自己的房間，不一會，房間裏就傳出了銷魂的呻吟聲。
蘇延庭最近發現，自己的自製力變得越來越差了。
從前妹妹在家住的時候，他考慮她的感受，隻在她每周末去同學家住的時候才帶女人回來，釋放自己的欲望。但自從把白翎當成自己的玩具後，基本上每天都要和白翎滾床單。
他想過禁欲的，但是一看到在家裏穿著睡袍的白翎，頸子上被自己咬出來的片片紅印，蘇延庭就忍不住了。再加上白翎的傷口漸漸都好了，他更不需要小心翼翼的，什麽時候想要了，不管在哪裏，都直接把白翎壓在身下。
白翎很順從，即使他從來沒有體會到快感，即使他隻感到羞恥和痛苦。
他漸漸習慣這件事情，與挨打不同的是，對方能夠直接感受到身體上的快感。
蘇延庭並沒有說更多的關於自己緋聞的事，白翎隻知道自己被雪藏了，他卻有些慶幸，不用再去麵對鏡頭了。
唯一讓白翎還記得自己是誰的東西就是那把吉他了。
蘇延庭離開後，他會經常躲在自己的房間裏彈上一天，直到晚上蘇延庭快要回來了，才放下吉他，下樓去做飯。
一天隻吃晚上一頓飯，蘇延庭漸漸的也發現了白翎好像瘦了好多，抱著的時候都感覺有些硌了。
所以在吃飯的時候，蘇延庭總會很嚴厲的告訴白翎，“不準剩下飯，現在是我在養你，都給我吃幹淨了。”白翎便會埋著頭拚命的往嘴裏扒拉飯，剛吃完一碗，就看到了蘇延庭放在他身邊的又一大碗飯。
晚飯過後蘇延庭在書房看書，白翎就窩在房間裏麵寫歌。等到蘇延庭看累了，就去房間裏找白翎。
白翎一聽到門開的聲音，就開始默默的收拾好自己的寶貝樂譜。任蘇延庭一把抱起，抱到蘇延庭的房間裏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而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蘇延庭每天晚上都是抱著自己的玩具入睡的，卻從未發現他的玩具如那閉不上眼睛的洋娃娃一樣，在黑夜裏呆呆的望著天花板。
“洗完澡過來。”
“過來給我穿衣服。”
無論蘇延庭說什麽，白翎都隻是一副順從的樣子，久而久之，他漸漸覺得有些無趣。
隨之而來的，便是仇恨的減淡，占有欲鋪天蓋地的襲來。蘇延庭想要他的眼中能看到他的影子，而不是隻當一個玩具。
於是白翎發現蘇延庭總會不經意的就拿回來一些好看的衣服，沒有吊牌，還會很隨意的丟給他，“模特隊裏沒人想穿這麽醜的衣服，你們經紀人讓我帶給你。”
其實白翎也不懂，但直覺上他並不認為這是淘汰下來的衣服。
蘇延庭帶衣服帶的多了，發現似乎白翎對看好的衣服一點也不感興趣，他心裏有些失望。
自己真是中邪了，蘇延庭決定，過幾天就去找Linda，他不能每天都和白翎糾纏，他真的害怕自己的性取向會有問題。
正在辦公室裏簽文件的蘇延庭，想到這裏竟然走神了，讓剛剛進來的助理有些吃驚。
“蘇總裁？”助理喚了一聲。
“恩，什麽事？”蘇延庭回過神來，拉下臉來問道。
“模特隊出事了。”助理有些懷疑自己剛才所看到了，蘇延庭臉上什麽時候竟有了表情？
“什麽事？”蘇延庭認真的看著劉助理。
“他們集體罷工，說要毀約。”劉助理還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集體？毀約？”蘇延庭皺著眉頭，站起身來，“我們現在就去模特隊。”
匆匆來到模特隊，隻見門口站著一群人，男的帥，女的美，但都是一臉不屑的表情。
“都站在這裏幹什麽，等著接客麽？”蘇延庭最受不了他們臉上的那種表情了。
看到是總裁來了，一群人才有所動，但還是左右互相對望，不知道到底該不該進去。
“再不進來，我就把你們都賣到夜店去，到時候你們想毀約就和夜店去說吧。”和這些隻有臉蛋沒有腦子的人說話，蘇延庭毫不客氣。
人群這才陸陸續續的進了工作室。
每個人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把蘇延庭圍在了中間。
“是誰說要毀約的？”蘇延庭大聲的責問道。
相互顧盼，卻沒有人有勇氣承認，他們都知道自己公司的蘇總裁是出了名的黑臉貓。別一聽貓就以為是hellokitty，說他是貓是因為，以為他翩翩君子，一張嘴才發現貓也是長了尖牙會咬人的。
“既然沒有，我就走了，以後不要讓我再聽到這種謠言。”蘇延庭把手背到了背後，作勢要走。
“等等，我要毀約，我們，都要毀約。”終於有人鼓起了勇氣在蘇延庭轉身的瞬間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