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回杭
遠處的天空悠悠泛白。
站在眾屍體上,人們原本應有的死裏逃生逃過一劫的慶幸被對西芹釋放出來力量而感到畏懼所代替。懂武功的男人表現出對強者的佩服與臣服,甑賀是驚訝大過懼意。車夫已經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則上前幫她抹掉濺在她臉上身上的血跡,一邊嘮叨著暴力對胎兒的影響是如何如何不好。可當事人卻一點不在意更甚者還表現出發泄後的神清氣爽。
既然鎮上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我們幾人也不用這麽匆忙趕路。於是一行人又回到了客棧裏麵自己動手弄吃的填飽肚子,清洗完畢後。又在鎮中逛了一下發現我們的馬車包括甑賀他們的都完好的停在鎮子口,很容易整裝待發趕路了。
當甑賀問:“三位不知往哪裏去?”
西芹嘴快的說要去往杭州,我是攔都攔不住。那廂甑賀便順勢說:“這麽湊巧,我也要回杭州。不如一同走也好有個照應。”
這路順得離譜,我又不好鬧別扭說不要,隻得順理成章的一起上路。前後車輛加在一起四輛,也包括甑賀的貨物都完好無損,想必那些賊匪來不及銷贓。人一多便熱鬧,加之甑賀一直駕著馬兒靠過來湊熱鬧。我是不想搭理,他則很厚臉皮的一直跟西芹套近乎。
“這位夫人好身手,我看得是眼花繚亂,在下雖是長的粗壯可惜武功是一點不會,夫人的武功真是讓在下羨慕不已啊。”
“就你這資質幹嘛不學武?可惜了一副好身板。”西芹打量高大結實的甑賀有點遺憾的說道。
“在下家中是以文至上,曆代曾出過狀元探花,秀才更是不計其數。對了,聊了這麽久還不知夫人如何稱呼?在下姓甑名賀,杭州人士。”
西芹也不怕暴露身份說道,豪爽的直接報名字:“叫我西芹,不要夫人夫人的叫。聽得難受。”
甑賀更是從善如流:“是、是,西芹姑娘。”他停頓了一下,然後忽然想到什麽表情恍然大悟了一下:“西芹姑娘難道是……是……”。“是”了半天不敢說出西芹的真實身份。可惜剛剛他在地牢裏那聲三公主估計大家全聽見。
“是二公主,我皇姐。”我插嘴。
前頭趕路的車夫,手一抖然後繼續專注的趕著馬兒們,對後頭的對話不聞不問不聽不想。他經曆剛剛的生死,現在可以比較淡定的接受這些驚天大消息而不亂陣腳。
現在在我與西芹兩人在馬車上,甑賀也坐在馬上行進中,沒有辦法行大禮。甑賀就抓著馬韁兩手一抱拳:“西芹公主啊,久仰大名。”
介紹完畢,兩人的對話才真正開始。西芹性格開朗自來熟,話也多。甑賀生意人,走南闖北圓滑話更是多。兩人就這樣一人在車上,一人在馬上步調一致,開始侃天說地。從身家背景個人情況到地裏曆史到現階段國家狀況。兩人說的口水直流,是越聊越投機簡直是相見恨晚。我在車內聽著兩人嘀嘀咕咕的聲音越來越遠最終被催眠了。
一覺睡醒天已檫黑,外頭兩人還在不停的說著。我一撩簾子打斷道:“天黑了,大家都乏了也餓了,找個地方露宿吧。”說完這話,其他人宛若救星似的看著我。這兩家夥隻顧自己聊天完全不覺得餓,別人是餓癟累暈了。
露宿對於我和西芹以前行軍作戰的人來講,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不論在山林平地還是沙漠戈壁裏露天過夜都有技巧。
一,近水:露宿休息離不開水,近是選擇營地的第一要素在。
二,背風:在野外,不能不考慮背風問題,尤其是在一些山穀、河灘上,應要選擇一處背風的地方紮營。背風同時也是考慮用火安全與方便。
三,遠崖:紮營時不能將營地紮在懸崖下麵,這樣很危險,一旦山上刮大風時,有可能將石頭等物刮下,造成傷亡事故。
還有就是野外盡量不要紮營於溪穀會很冷,最好選有小丘或圓丘等突起地形。
基於以上幾點,西芹選擇一處地方大家安頓下來。這個時候西芹與甑賀已好到無恥的地步,兩人開始互誇。
甑賀,口氣崇拜:“二公主您太強了,不但武功好的沒話說。連安營紮寨都這麽厲害。”
西芹,她嗬嗬一笑:“還好啦,都是生存要領。”
甑賀,無比向往的口氣:“真好,我也想學武功和這些生存之法。”
西芹,大手一揮:“這有什麽的,你想學沒問題,等到了杭州我教你。”
說話間這兩人突然就變成了師徒關係了?!!!
我不確定甑賀的那些問題是投石問路的探消息,還隻是單純的想拉近關係拍馬屁。但是這些都無妨,別看西芹大大咧咧的,作為率領千軍的將帥在敵我方麵特別敏銳,若甑賀有一點點的歪心思或不安分,敢在她麵前吃裏扒外,搞小把戲。西芹能很幹脆的清理門戶。
實在是受不了他們兩人一個吹一個捧的把戲,我站起身來打算去林子裏打點獵物為晚上加餐。四五個小夥子忙一同站起身來要求一起去,借此遠離一下這瓜噪世界。
五個人在林子轉悠了半天,倒是碰到好多獵物但是手中沒有趁手的工具。最終隻獵到一隻野兔和一隻山雞,一小夥子還在樹上掏來幾顆鳥蛋。回到營地,他們已將火點燃,將獵物麻溜的剝皮清理掉扔在火上一烤。不一會兒香彭彭的肥美的野兔泛著油滋滋的香味,山雞是用寬大的葉子包著埋在土裏,挖出來一打開滿是樹葉的清香和肉的味道結合在一起,聞的人都快流口水。
大家配著幹糧把肉吃得幹幹淨淨。鳥蛋基本都進了西芹的肚子,吃完後她抹抹嘴一臉滿足。
夜裏大家除開要趕車的人和大肚婆西芹大家輪流守夜。到了早上,車夫們趕車。其餘的人休息。一直輪流過來,趕路也不覺得辛苦。
當進入杭州城外我拉著西芹與甑賀他們分道揚鑣。西芹和甑賀短短幾日內兩人儼然成為一對難分難舍的知己,對於分離戀戀不舍,都要唱出十八相送了。要不是深信西芹對劉翼的感情我都快覺得她看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