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關於葡萄酒的幻想

清晨,當呂香兒睜開眼睛時,呂二娘已經去了縣裏。而呂洪便坐在屋裏一邊溫習功課,一邊看著呂香兒。當他見妹妹醒了,便趕快過來給她穿上衣服,然後去廚房熱飯。

吃過了早飯,呂香兒便坐在院子裏的槐樹下等著趙秀來找她去采蘑菇。而呂洪卻拿著一個長長的木棍,在院子裏耍著。因為趙大叔家全靠他打獵,他必須時常上山去。所以,呂洪多數時間全靠自己練習。在遇到不明白的地方,趙大叔才會給他指點。也是因為趙大叔這種教育的方式,呂洪的進步可是非常快的。就連趙大叔自己也常說,在呂洪的那個年紀,他不如呂洪,呂洪天生就是個習武的材料。

呂香兒雖然不懂武藝,可她見呂洪一臉的認真,還真有幾分氣勢。再看那棍子在他的手中很是靈活,每每從呂香兒的麵前劃過,都會帶著強烈的氣流,讓呂香兒散落的一些發絲飄起來。看得出來,呂洪還真得學了些本事。

一套棍法練下來,呂洪出了一身細汗,卻也感覺全身都通暢不少。自習武以來,如果一天不練上一會兒,他就感覺到全身都不舒服。發覺自己很喜歡習武,呂洪對未來便多了些迷茫。不過,呂洪還沒有認清自己的真實想法,所以,他暫時還沒有將這些迷茫告訴呂二娘的打算。

接過呂香兒遞到麵前的濕手巾,呂洪看看天色,很是奇怪地說道:“這都快辰時,怎麽秀兒還沒有來找你。是不是因為你太小,人家不願意帶你去啊。”

“才不是呢。可能是秀兒姐有別的事,不去采蘑菇了唄。”呂香兒雖然也有些奇怪趙秀沒來找自己,卻是不相信呂洪所說的。不過,昨天也是累著了,呂香兒感覺自己全身還是有些不舒服。要不是惦記那一串串的水果,呂香兒今天是不想出門的。

不過,想到那一串串的水果,呂香兒想著問問呂洪。見呂洪正在劈柴,呂香兒便問道:“哥哥,我昨天去蘑菇時,在山上看到一串串紫色的……”

“你吃了沒有?”呂香兒還沒有說完,呂洪卻已經扔下了斧子,飛奔了到她的麵前,一臉焦急地緊緊盯著她。

呂香不知道呂洪為什麽會是這種表情,很是疑惑,卻還是搖搖頭說道:“哥哥,我沒有吃,你急什麽?”

“沒吃就好,沒吃就好。”呂洪長長出了一口氣,拉著呂香兒坐了下來,很認真的地說道:“香兒,哥哥告訴你。那葡萄雖然好看,可是有毒,你一定不能吃,聽到沒有……”

“有毒?哥哥,你說葡萄有毒?”呂香兒活了兩世了,第一次聽到葡萄有毒這個消息。如果此時呂香兒正在喝水的話,她一定會噴出來的。

呂洪卻是白了呂香兒一眼,說道:“你不信?告訴你,你還小,不知道的事情很多。哥哥與你說,那葡萄……”

接下來,呂洪便將他聽來的故事,講給了呂香兒聽。據說,在大周王朝剛剛建立之時,太祖皇帝為了威懾周邊的小國番邦,便在自己五十歲之時,擺下降誕宴,邀請各小國番邦使節來大周一同慶祝。當然,各小圖番邦的使節都不能空手而來,這葡萄就是其中一樣賀禮。

因為太祖皇帝不喜水果,便將這葡萄賞給了後宮的妃子。而那妃子一吃之下,便喜歡上了葡萄,帶著這大周王朝的商人們也看到其中的商機。所以,葡萄便以極快的速度引入了大周王朝。

可就在這時,那個吃幾個月葡萄的妃子突然因強烈的嘔吐、腹痛,失去了腹中剛剛三個月的龍胎。經太醫診斷,是吃葡萄吃的。這下,皇帝震怒,立刻發兵將那小國打的臣服了,這才罷休。而在民間,有的人並不相信這葡萄有毒,隻是認為皇帝陛下想立威,用的一個借口。

可沒有想到,在大周朝的葡萄熟了以後,有的人在吃過葡萄之後,脖子上便腫了起來。嚴重的,脖子那裏就像結了兩個大葡萄。而且,也有婦人吃了葡萄流產的。所以,再也沒有人敢吃葡萄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葡萄便成了‘有毒的野果子’。

“哈啊,這麽誇張?”呂香兒眨了眨眼睛,便低下頭想著這其中的原因。因為呂香兒前世也做葡萄酒,對葡萄也是有些了解。可她卻從沒有聽說葡萄有毒,隻是不能與相克的食物吃。

對相克的食物,呂香兒突然有了那麽一個印象。葡萄好像不能與海鮮同吃,後果就是嘔吐、腹痛、腹瀉。而葡萄與蘿卜同吃,便會誘發甲狀腺腫大。這誘甲狀腺腫大,最明顯的特殊就是脖子粗。至於其它的症狀,呂香兒卻是記不清了。

“這麽說,那些人一定是在吃葡萄的時候,吃了海鮮或者萊菔了。”呂香兒點點頭,這古代這蘿卜叫做萊菔,是最普通,也最長吃的菜。

呂香兒沒有想到,這葡萄剛剛此進大周王朝就成了‘有毒的野果子’,還真是可惜。想想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呂香兒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而且,葡萄不隻是一種水果,它還能釀出呂香兒曾經最喜歡的葡萄酒。對於呂香兒那種壓力比較大,晚上休息不好的人來說,睡覺之前喝上一杯葡萄酒,可是最舒服的了。

本就是好酒之人的呂香兒,在看到葡萄的第一眼,就想到了葡萄酒。而這大周朝卻還沒有葡萄酒,那這是不是意味著,這就是上天給穿越者呂香兒的福利呢。呂香兒暫時不能釀出飄香酒坊的酒,可卻能釀葡萄酒。而且,這最簡單的葡萄酒,釀製方法也很簡單。想到這些,呂香兒不由的笑出了聲。

已經看上了書的呂洪被呂香兒笑聲吸引,不由的看向她。可看到她的表情,呂洪便將書放下,皺皺眉頭疑惑地說道:“香兒,你想什麽呢,口水都流出來了。告訴你,你可別不相信,亂吃那葡萄。”

“知道了,哥哥,我不會亂吃的。”呂香兒向呂洪甜甜一笑,卻沒有說出下半句話,我不會亂吃,我會吃的很有意義。

就在這時,呂家的院門突然被打開,一個人影飛快地跑了進來。那人還沒有到呂洪與呂香兒的麵前,便帶著些哭意地說道:“洪哥兒,我妹妹卻了那座山,我阿娘去縣了,我阿爹進山還沒有回來。我,我……”

聽著聲音,呂洪與呂香兒不用看就知道,這人便是趙大叔的兒子,喜文不喜武的書呆子趙逸了。趙逸整日都捧著書,一副書生像。可現在,他的袍衫也沒有平常那麽板正了,眼睛也紅紅的。

“你這書呆子,跑到這裏做什麽,還不去找村正。”不等呂洪出聲詢問,與趙秀常常一起采蘑菇的鄒月也隨後跟了進來。同樣地,她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呂洪與呂香兒見此,也知道肯定出了什麽事。呂洪拉著呂香兒走到趙逸的麵前,拍拍他的肩,輕聲道:“逸哥兒,別急,慢慢說,出了什麽事。”

雖然呂洪不停的安撫,可趙逸卻還是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看得呂香兒這個心急。就連一旁的鄒月,也被急的臉色通紅。最後,她便一把將趙逸扯到一邊去,她自己飛快地說道:

“昨天晚上,村正已經通知各家,不讓村民去旁邊的那座山,可秀兒昨晚睡的早不知道,而趙逸讀書讀傻了也忘了和她說了。昨天我與秀兒說了,今天不去采蘑菇,在家歇一天的。可我剛剛來找秀兒時,才知道她又出去采蘑菇去了。於是,我就上山找她,可找遍了平時的地方,也找不到……”

“那座山有軍隊,不讓百姓隨便出入。所以,你認為趙秀是卻那座山,可能會被抓起來?”呂洪與呂香兒都是大吃一驚。可呂洪卻感覺很慶幸,幸好他沒有讓呂香兒去找趙秀,而上讓她在家等著。否則,如今要哭的,就得多了一個呂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