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不同的他
“沒有最好。今天，我也或多或少地聽見了一些流言，希望沒有對你造成負麵的影響。”他放心地點點頭，隨後又關切地說。
“流言？什麽流言啊？”原來他也知道了。也是啊！他是公司領導，整個公司都是他的，又有什麽事是他所不知道的呢？但表麵上，她還是繼續裝傻。
“難道你沒聽說嗎？關於昨天的事。”看她似乎不知情的樣子，許強不禁開始質疑了。
“昨天的事？嗬嗬……有聽說。”裝傻似乎也不太管用，何況在他麵前，她應該也沒有這個必要了。而這件事又是關於他們兩個人的，他這樣誠懇，這樣在意，倒讓她不好意思起來。
“那……結果呢？”早就知道，這件事已傳遍了公司各個角落，而她應該也不例外。在早上從秘書那裏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他就知道，八卦的力量有多麽地強大。
“結果？什麽結果？”這次她倒沒有裝傻，是真的不知道這位許總的意圖。
“對這件事所下的定義啊！例如，有沒有人肉搜索到你身上？”這樣說的夠明白了吧？有些話其實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如果每件事都必須說的這麽清楚的話，那就沒什麽意思了。
“沒有，沒有！”幸好她聰明啊！不然的話，現在她還能這麽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裏嗎？
“對不起，是我昨天考慮欠周。”昨天的他眼睛裏除了她，就放不下任何人，又怎麽會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一向成熟內斂的他竟然也有那樣衝動的時候，這是連他自己也想不到的。而今天早上他也隻是聽聞，並不知道事情的具體情況，因此也不知流言傳來傳去變成了什麽模樣？
“沒事。其實，你也不想的啊！當時，你也隻是救人心切嘛，我不會怪你的。”雖然昨天的他真的有點不像平時的他，但他那樣地焦急，那樣地體貼，倒讓她連一句責怪的話都不出口了。最主要的，他還幫她找到了她最心愛的耳環。這樣的他，又讓自己說什麽好呢？
“幸好沒有把你給拉下水，這樣我也就放心了。”隻要他們沒有看到她的臉就好，那麽他心裏的愧疚也會少一點。
“安啦！那個，如果沒其它事的話，我就先去工作了。”見話說的差不多了，莫言也不想久留了。現在這裏可是是非之地啊，還是早走為妙。
“好。”許強再次點頭，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剛才緊抿的嘴唇也微微上揚著。倒弄得她一愣愣的。原來他剛才就是為了這件事在煩惱啊！這隻是件小事，難為他這麽在意。平日裏他有那麽多的工作要煩心，如今竟然會為了這件事情煩惱成這樣。那是不是說自己在他心目中也占有一席之地呢？呸呸呸，這都什麽跟什麽啊？自己一定是中邪了吧？居然會想這些有的沒的。他是什麽人啊？在意自己，怎麽可能嘛！
“啊！”胡思亂想之際，她竟然撞到了門邊的沙發。
“怎麽了？沒事吧？”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許強著急地問。
“沒……沒事。”摸摸被撞疼的頭，莫言向他笑笑，忙不迭地打開了門跑了出去。留下他在背後噙著微笑，一路相送。
“許總找你沒什麽事吧？”一陣快跑，她衝進了業務部，卻被月紅拉住了。
“沒事啊！會有什麽事？”她笑笑，趕緊拿了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哎喲，喘口氣！剛才真是太丟臉了，怎麽會在他麵前這麽失態呢？一定被他笑話死了吧？
“沒事就好。哎，你很趕嗎？怎麽跑得這麽快？”看到她喘著粗氣，月紅不禁笑著問。剛才聽到電話是許總打來的，她倒也替莫言擔了半天的心呢！許總親自召見啊，這是什麽級別的人才享有的優先權哪？不過，看起來，這個許總對莫言還真得不一般。說他們認識吧，她又不承認。這其中到底會有什麽溝溝坎坎呢？有時間，她可也要搞個一清二楚。
其實，剛才莫言離開的這段時間，嚴程也找她談話了。出乎意料的，他竟然會為了昨晚的事跟她道歉。說是客戶太囂張了，而他又得罪不起，隻能聽之任之，讓她受委屈了。一番話說的真摯誠懇，倒讓她不好意思起來，疑惑起來。這是她所認識的嚴程嗎？她們的嚴老頭，雖然平時對她們倒也不錯，但卻也是公私分明，處理起事情來是有板有眼的。什麽時候看他這麽客套過？而她也隻是他的一個下屬而已啊！他犯得著這麽認真嗎？也許真的是昨晚客戶有點過分了，才讓他有所愧疚吧？那麽，昨晚她那樣的離開了，那個禿頭就沒有找他的麻煩嗎？這樣想著，月紅倒也替他擔心起來。
“沒事，我隻說你喝醉了，回家了。”嚴程笑著開口，一臉地無所謂。
“那他就沒說什麽嗎？”月紅不死心又追問道。
“沒有！其實，當時他喝得也有幾分醉了，所以才會那樣亂來的。你也別放在心上了。”他笑笑，安撫著她。
“哦！我知道了。謝謝你啊，嚴經理。昨天也幸好有你在，不然後果就更不堪設想了。”月紅感激地回應著，第一次恭敬地喊他。
“沒事。你好歹也是我們部門的，我當然要護你周全啦！”嚴程笑了起來，還史無前例地開起了玩笑。她們這些業務員也真的不易啊！自己要跑業務不說，還要陪著他去見客戶。而客戶又是形形色色，各種各樣的都有。再說這年頭，錢多的是老大。有了錢，許多欲望也就不斷膨脹開來。就像昨晚的那個何先生。他應該也是個風月場上的人，對這種事自然是見怪不怪了。但月紅卻不同。雖然年紀也不小了，但幾時見過這種場麵，自然會大驚失色，倉皇落跑了。這其實也不能怪她了。一切皆是應他而起，所以這個禮他當然要賠。不然，她們下回還敢跟他出去嗎？
“謝謝，多謝了。”在他的玩笑聲中，月紅也開心起來。原來嚴老頭也是會笑的，也是會開玩笑的。能看到他的不同麵，真的太難得了。自己是何德何能，有這麽個榮幸呢？
“那你現在總開心了吧？連嚴程都跟你陪笑臉了，可想而知，你的麵子有多大了。”聽她講完，莫言不禁笑著問。
“什麽話嘛，說的這麽難聽。不過，現在心裏的確舒坦多了。”月紅笑罵道。
“昨天那個客戶還真的挺可惡的。月紅姐，你說，他會不會再來糾纏你啊？”平時粗線條的莫言，這時候倒多了個心眼。
“他……應該不會了吧？昨天可能真的喝多了，等到酒醒之後應該早忘了昨天的事，同時也忘了我吧？”她搖搖頭，話說的有點不自信。昨晚那個禿頭，分明是見過大場麵的人，不過也不排除是喝酒壯膽。
“哦！不過，我想你還是應該注意一點，小心一點。一旦被他那種人纏上，那可就慘了。”話雖如此，但還是小心使得萬年船啊！
“知道了。你怎麽也變得婆媽起來了？”月紅嘴上雖然沒什麽好話，但心裏卻還是甜滋滋的。
“我隻是覺得，這件事其實跟我也有點關係。”莫言小聲的嘀咕著。
“跟你怎麽會有關係？”這下月紅不懂了。她遇上禿頭，是她倒黴，又關莫言什麽事？
“如果，不是我那天出了事，現在嚴程也不會讓你們去陪客戶了。”這件事一直是她的心病。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之後，大家對她的的態度明顯得不同了。別人大概都以為，她是許總的什麽人。她是應該被重點保護的那一個，而其餘人卻是可以被人踐踏的野草。
“莫言，這不關你的事。雖然之前陪客戶這事是你在負責，但你出了那樣的事，領導做出決定那也是正常的啊！再說，也不是什麽客戶都跟他一個樣，也有規規矩矩的。昨晚的事是個例外，你別放在心上了。”月紅寬慰地開口。沒想到，這事對她的影響這麽大，讓她老惦記著。
“但……這件事還是跟我有關係啊！”莫言還是糾結著。她總是這樣，會把小事情看得很重要，也很執著地愛鑽牛角尖。
“好了，你就別多想了。”月紅真的拿她沒辦法了，隻好苦笑地說。
因為大家都想趕在中午前把事情做完，所以下午的工作並不多。莫言也樂得輕閑，隻在下班前去了趟嚴程的辦公室，因為有份文件要他簽署。沒想到，這一進去，卻遇到了熟人。
她拿著文件，站在門外，習慣性地敲門，習慣性地等待著他的回應，但這一次卻隻聽到了裏麵的談話聲。是有客戶在，所以沒聽見嗎？她又等了等，裏麵的談話聲小了起來，而他那平穩地聲音也傳了出來。
她推門進去，卻看見一個人背對著她，正跟嚴程說著什麽，而那背影卻是那樣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