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個中人相助

由於祁薰的麵紗提前掉落,使得競價的場麵空前的熱烈,羿冰他們自然也不落後,此時,坐在第一排裏的某個人卻不受這嘈雜的局麵影響隻是一瞬不瞬的盯視著台上局促的祁薰,這似曾相識的容貌喚起他過於久遠的記憶,不過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又仔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注意到什麽,目光收緊,懷疑的視線強烈的引起祁薰的察覺。

隱約感覺到一絲寒意,但當祁薰看過去的時候那種感覺卻又消失不見,隻有坐在第一排的一個男子正玩味的看著她。這讓祁薰覺得很不自然,避開那強烈的視線看向羿冰那邊,此時,羿冰和葉婕羽正積極的爭取著競價的第一名,可是最後終因身上準備的現銀有限未競得最高價。輸給綿李城首富一個姓高的男子手裏。

散場後,錯失的人有的選擇別的姑娘陪夜,有的則悻悻的離開,羿冰等人雖已走出津香館,但仍在附近停留。

“啊~~~就差那麽一點。王城守,你帶兵給我把這津香館抄了,我就不信她連官兵也不怕。”

麵對羿冰憤慨的表情,她口中的王城守一臉為難,“這,公主殿下,這有些不妥吧,津香館怎麽說也是跟朝廷有些關聯,就這樣無緣無故的抄了,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城守,縱使是公主發話,他可也擔不起那責任。

“什麽無緣無故啊,她們私自扣留良家婦女,這難道不算理由嗎?和朝廷有關就可以目中無人?我堂堂赤潞公主,怎能怕了她。再拖下去,薰兒姐姐就要被那人給玷汙了。”一想到老鴇一嘴咬定沒有祁薰這個人,羿冰的心裏就氣憤不已。

“呃……”王城守實在想說後宮不能幹涉朝政,不過見羿冰正在氣頭上,這明顯頂撞的話也就咽進肚裏,隻為難的看向一旁同是城守家出身的葉婕羽。

相對於羿冰的憤慨,葉婕羽雖也不平,但這時倒也冷靜許多,如果是平時,她一定像羿冰一樣要去砸了這津香館,但是此時她壓抑著自己告誡著必須冷靜。明的不行,她們就來暗的。

“一會兒就潛進去把人給救出來。”

“對,葉姐姐,我跟你一起。”

看著其實同樣不冷靜的葉婕羽,周圍的幾個人都暗自歎息,隻是她們的想法雖好,真正實施起來才發現也是有難度的,沒想到這津香館看起來平常無異,周圍卻都安插著不少壯漢守衛,羿冰她們的行蹤早被發現,一時間爭執打鬥又出現了僵持。

那邊葉婕羽等人救人未果,這邊祁薰在房間裏也忐忑不安著,景銅推門進來時就見著一臉驚慌的麵孔。她也不多說什麽,走到祁薰的麵前。

“把這個吃了。”

“這是什麽?”看著遞給她的紅色藥丸,祁薰抬頭不解的問道。

“這個可以緩解你身上的藥效,但不是最終的解藥,不過應該可以保你度過今晚。”

“可是那人……”

“在麵上我沒法跟媽媽作對,所以之後該怎麽脫身就看你自己了。”

祁薰將信將疑的吞下藥丸,不一會兒,身上的那股燥熱的確緩解了不少,才又抬頭看向景銅。

“你為何要幫我?如果讓老鴇知道你會受罰吧?”

景銅淡笑一下,“不用擔心我,我自有辦法解釋,至於為何幫你……許是和你有緣吧,覺得是個可以交心的人。”

祁薰有些疑惑的看著對方,到目前為止她們隻不過有過短暫的交談,那樣的對話算是交心?想想其實也差不多,誰又會和談不來的人說到自己喜歡的人呢。

“恩,總之先謝謝你。”

“我也沒做什麽,好了,我先離開了,要不讓媽媽看到我在這裏會起疑的。”

景銅離開沒多久,一個略有醉意的男子推門進來,祁薰知道,他就是今晚競得她**的人,見他有些意識不明,祁薰實在擔心她試圖交涉的想法能否成功。

“……你真是美。”男子迷離的眼神看著坐在床邊的祁薰,在她麵紗未落之前他就被她那透著悲傷的目光吸引著,觸動著他的心靈,像他死去的妻子。

“多謝公子。”受不了那炙熱的眼神,祁薰轉過頭避開那專注的視線,卻感覺到溫熱的手觸碰著她的臉頰,一驚,起身旋身到桌旁。

“我看公子醉了,不如早點睡吧。”

“恩,睡,我會讓你有個美好的第一夜的。”說著,踉蹌的身子就欺近祁薰,摟過她的細腰,在她的脖頸間深深的吸一口氣,“真香,不愧是津香館的姑娘,各個身上的香味都能吸引人。不過你的味道更香。”

試著掙脫開這種懷抱,祁薰慌亂的推拒,“公子,別這樣,你真的醉了。”

隻見那人毫不在意她的推拒反倒笑起來,手裏的力度更緊了緊,一點也不像喝醉的人,“放輕鬆,這樣的觸碰很正常,不知道酒是助興的嗎,其實我並沒醉。”

話音剛落,唇就碰上祁薰脖間白皙的皮膚,甚至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惹來祁薰一陣驚呼。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藥效已經解了,她怎麽可以還讓自己弄到這般情境,腦海中一閃而逝那張念著的麵容,手裏自然的用力。掙扯間兩人反倒更向床邊靠近,男子微一用力兩人便倒在床上,原本就有些暴露的衣裳,此時鎖骨以下更顯露出來。

男子看得有些癡迷,倒也停了動作,隻是癡癡的看著祁薰,手指滑過那明顯的鎖骨,使得祁薰的身子顫了一下羞恥的感覺一時間湧上心間,心裏竟不斷的念著那個名字,漠塵,漠塵……還未接近你的世界就要徹底遠離了嗎?

三樓最內側的房間裏,景銅坐在桌旁思量著,不知祁薰那裏什麽情況了,那高公子平日雖很是斯文,但她也知道麵對自己看上的人想說沒有感覺那絕對是騙人,剛剛競價期間她就多有察覺那炙熱的視線有種勢在必得的架勢,祁薰那麽一個弱女子未必能安全脫身。

正尋思間,一枚飛鏢破窗而入,正打在景銅身邊的桌上,認清鏢上圖案是滄光殿標識,景銅知道是有直接任務下來,忙謹慎的打開,看完裏麵的內容倒有些驚訝。

“巧合?”隨即笑了笑,該說好運的是她吧。收起紙條轉身就要出門,窗子就被打開,跳進來一個人,景銅轉身一看放鬆了警惕。

“霜澤。”

瞥一眼破了的窗紙,霜澤淡淡的開口,“剛才是有東西進來?”

“恩,新任務,你的目標解決了?”她知他是為了一個暗殺目標才會跟著祿姣一起出現在這裏,隻是此時突然出現倒讓她有些不解。

“解決了,新任務是什麽?”

“綿李城首富,此時正巧也在這裏。”

“祁薰房間裏那個?”

略微驚訝的表情在景銅的臉上晃過,他輕易是不會記不相關的人的名字,此時竟毫不在意的脫口而出祁薰的名字,“原來你認識她。”

“任務給我。”轉身欲要從窗子離開,身後的人卻把他叫住。

“霜澤,難道你……”

霜澤並未回頭,隻是打斷她的話,“祿姣在打她的注意吧。”也不等景銅回答,他便像什麽也沒說過一樣跳身離開。

看著開著的窗,景銅想說的話才喃喃吐出,“你喜歡上她了。”否則從未對任務的事如此積極過的你,為何剛才會在你的眼中看出焦慮?

而祁薰那裏,幾度試圖掙脫的動作都變得毫無意義,衣服幾近被退去一半,襯衣透明如紗,將她的身子顯得朦朧中若隱若現,祁薰的心裏幾乎瀕臨絕望,不停的念著誰來救她。

突然一聲沉悶的嗚咽聲自她肩上傳來,一股重力瞬間壓在祁薰的身上。

“不要……”驚喊著以為對方要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可是隨即卻隻有祁薰驚恐的呼吸聲,身上的人,雖附在她的上麵,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公子?”祁薰推了推,見他毫無動靜,又往身邊挪了一下,隻見男子像木偶般翻了過去,見他睜大的瞳孔,祁薰又驚喊一聲,退到桌邊。

早就等在門外的景銅聽到聲音推門走進來,眼前是祁薰衣衫淩亂的看著床上癱倒的人,走到那人身邊檢查了一下才又走回祁薰的身旁,“他已經死了,中毒死的。”

“什麽?可是我並沒有對他下毒。”

“恩,應該是被殺手暗殺的,走到窗前,摸了下那微小的破洞,景銅凝視一眼窗外,又走回來,不想讓她看到血腥的場麵才使用帶劇毒的吹箭麽?

驚慌未定的祁薰難以置信的看著景銅,“怎麽會這樣……”

“不管怎麽說,你今晚也算躲過一劫,媽媽那裏我會去說,暫時你可以放心了。”

景銅轉身正要走出房間,祁薰快速的抓住她,“你可以幫我出去對不對?我可以感覺得到那個老鴇似乎對你很尊敬的樣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如果是你說,她應該會放了我對不對?”

靜靜的凝視一眼麵前衣衫淩亂的祁薰,此刻的她仍顯得有些無措,許是之前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再加上那人突然死在自己麵前,精神上應該受了不小的刺激,歎口氣,轉過身整理好祁薰的衣服,景銅慢慢的回答,“我之前也說過,麵上我無法和媽媽作對,隻能適當的幫你擋一些事情。”

花婺宮的規矩,每個人各司其職不得幹涉其他人的行動,她雖為花婺宮的首席長老,權位僅次於宮主,該守的規矩還是要守,尤其原是滄光殿直屬的老鴇,連宮主都要讓她幾分。祁薰口中的尊敬也隻不過是身份上的罷了。

“其實,你已經很有運氣了,就像今晚。”

“可是,我不能待在這裏。”

沉默了片刻,景銅才又開口,“也許,日後你的好運還會延續下去吧,隻要你最近不惹怒媽媽的話。”宮主有意保她,隻要她自己不把問題變得嚴重,應該很快就能出去。

葉婕羽等人仍不放棄的在外麵鬧著,並不知道此時樓裏發生了什麽,津香館的道對麵,那個起先坐在第一排的男子抬頭看了看樓上的窗子,轉身離開。

“走吧。”

“是。”

身邊的人緊隨其後跟著,男子唇角微微揚起,心裏想著日後與她必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