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救與未救

鬱瑤和鬱丹看著祁薰她們因藥效而倒下,招呼了一聲,就從外麵走進來兩個彪形大漢,麵容嚴肅。

鬱瑤指著祁薰,“把這位公子放到隔壁的房間,記得輕點,他們可都是大客戶怠慢不得。”

其中一名點點頭便抱起躺在地上的祁薰,站起身時愣了一下轉過頭對正在說笑的鬱瑤和鬱丹開口,“你們確定他是個男的?這男的沒有喉結,身子這麽輕,隱約還有胭脂的味道。”

“什麽?”正巧路過房間的老鴇聽到大漢這番話驚訝的走進來,“把他們兩個都放床上我要驗身。”

兩個彪形大漢聽話的將祁薰和羿冰放到床上站到一邊,絲毫不介意老鴇和鬱瑤她們當著他倆的麵就扯開祁薰他們的衣服,見到包裹在胸前的束胸布,老鴇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可惡,竟然被兩個小丫頭給糊弄了,當我這津香館是好欺負的呢……”正說著,門口跑進來一個女子叫住她,“媽媽,連公子來了。”

“是嗎?我這就下去,你們兩個跟我一起過去。”吩咐完鬱瑤和鬱丹,老鴇又轉身對著兩名大漢,“你們在這給我看著,等我回來再決定。”說著快步走出房間向著樓下走去。

老遠就見著一身翠衣的男子站在大廳中央眯眼微笑,他的周圍被閑暇的妓女緊緊的包圍著。“連公子你可真是好久不來了,還以為你把我這津香館給忘了。”

“嗬嗬,媽媽這是說的哪的話,我忘了哪也不能忘了這不是。”連颺抬起頭笑看著走下來的人。

“還是那麽會說話,鬱瑤,鬱丹,服侍公子到上房去。”

兩個人走進已經散開的人群,剛要拉過連颺的手,卻被對方擋住,“媽媽,我今天來不是消遣的,是有別的事情。”

見連颺笑意甚濃的表情,老鴇竟也換了麵容,“我知道了,姑娘們都散了,今天連公子歸媽媽我管。”

“欸~~不是吧。”

“嗬嗬,媽媽你可真會說笑,我要敢動你,凜非殺了我不可。”連颺倒也不計較的低頭貼近老鴇的耳鬢,惹來周圍姑娘們的一陣哀歎,這老鴇雖年過中年,倒也還風韻尤存,氣質不低於津香館的姑娘,但連颺當然不會找她過夜,要知道風邯宮的副宮主凜就是這老鴇的兒子。

“那小子,自從我接手津香館就對我疏遠了,他最近可好?”

說話間,兩個人就已經走上二樓“恩,很好,我還等著他篡位呢。”

“宮主,這種話可說不得,那孩子可是誓死忠於你,忠於主上的,不會做那種背叛之事。”

“唉~~”連颺見老鴇認真起來,隻得歎息一聲,“是,我知道。”可是那樣很無趣啊,這話連颺自然是藏在心裏,他想要的自由誰能給他呢?

“宮主這次來所為何事?”

“嗬,一不小心被我接了一個你們花婺宮的任務,正好離竹幽居近,就我親自過來了。”想到昨夜刺殺皇帝失敗後,他在滄光殿遇到的侍女他就後悔,早知道就不上前和那人搭話,讓她直接去找祿姣就好了,他也省得去見一個肥頭大耳的富家子弟,他也有審美眼光的好吧。

“嗬嗬,宮主其實就是耳根子軟,目標是我這館裏的人?”老鴇笑看著連颺笑意更濃的表情,這表示他的心情因為這個任務變得很差。

“綿李城那個富甲錢莊朱老板的兒子今日可有來找葉娥?”

“是他?哈哈哈,宮主目標若是他的話,倒還幫葉娥解決個難題呢。”

“呃……”連颺瞬間不知如何回應,看來那個肥豬還真招不少人厭惡,更不知他是惹了哪家爆脾氣的小姐,非要除了他不可。

正尋思著隨老鴇向葉娥的房間走的時候,餘光瞟到一間半掩門的房間,連颺腳步未停,目光卻一直盯著那裏,是她們兩個?眼看著兩個大漢走到床邊一臉猥瑣的表情看著床上的人,而床上的人則昏睡中發出低聲嚶嚀,這讓連颺不禁皺眉,怎麽還被這裏給盯上了。

思忱之餘手裏也沒閑著,在一名大漢手就要碰觸到羿冰身子的時候,連颺手心一轉,向那兩人投去兩枚銅錢,銅錢正好打在他們身上,使得兩人昏睡過去,勾起唇角滿意的收回視線,繼續與老鴇向樓上走去。

“媽媽,找兩個人幫忙收屍吧,還有最好讓葉娥姑娘離開一下。”

“是,我明白。”隻見老鴇敲門,“葉娥,快開門。”

不一會,房間內就出來一位女子,見到老鴇深深的舒了口氣,她剛躲過屋裏那人強烈的熱吻攻勢,隻期望這晚快點過去。“媽媽,您找我?”

“啊,我說葉娥啊,我都說你病了就不要接客了還硬來,你看你都虛弱的冒冷汗了,朱公子~~”老鴇推門笑顏走進屋內,對坐在那裏略顯不快的男子開口,“您看這樣如何,我要葉娥去吃服藥換身衣服再來服侍您,要不這不是對您的怠慢麽。身體好了才有力氣,您說是不是?”

“……葉娥生病了?怪不得剛才一直一副難受的表情。”男子不疑有他的關切的問著。

葉娥心裏泛著惡心,她難受還不是因為他這副受人“敬仰”的尊容,但麵上卻還保持著笑容。“是啊,朱公子,我那不是怕傳染給您,等葉娥吃服藥緩緩身子再過來。”

說完也不等對方回答,拉著老鴇的手就向門外走去,路過樓梯,看到連颺斜倚在那裏不免有些疑惑。

“你來找我?”

連颺微笑回答,“不是。”

隻見葉娥的麵上一閃而逝一絲失落之情,轉瞬卻還是換上自然的神色,“那下次再聊。”見連颺微微點頭,她也低頭道別,轉身離開。

三樓的走廊裏一時隻剩連颺一人,等了一會兒他才直起身走向剛剛葉娥所在的房間推門而入。

“你是何人?走錯房間了吧。”

看著眼前的人,連颺不自覺的掛上笑容,不爽,心情真是不愉快啊,怎會有這種難以入眼的麵容還敢走出來逛窯子。“我是誰?公子不是找我嗎?”

“胡說什麽,我不認識你,葉娥呢,趕快把她叫過來。”

“急什麽……”連颺走到男子的背後,麵對他肥厚的後背總比麵對正臉的強,低頭貼近對方,“公子要不要嚐嚐男妓的味道?”

“你,你說什麽,我不懂你說什麽。”

臉紅了?不是吧,這主還是個男女通吃的?連颺的心裏更不悅起來,本少爺的麵貌也是你可以垂涎的嗎?不知死活的肥豬。

“我說什麽?我說的意思是要帶你領略天堂滋味的意思。”手指劍從袖中滑出握在手中,不等對方反應就已經劃破對方的喉嚨,卻又因為對方太胖,一刀並為把他解決,連颺隻好又在他背後補了一掌,才使那人沒了動靜。

“嘖,血都帶著油膩的味道。”擦幹手上濺到的血,連颺緩緩走出房間關上門,來到二樓的時候正巧聽到老鴇在那間半掩門的屋內說話。

她踢醒昏睡在地的兩個人嚴厲的嗬道,“沒用的東西,讓你們兩個看個人都能睡著,趕快起來,有別的事情讓你們去做,去三樓蓮室把那裏的東西處理幹淨。”

“這兩人……”

“先不用管她們倆,今天加重了藥效,一時半會兒她們醒不了。”老鴇說完就隨著兩人走出來,關好門,向樓上走去。連颺跳下房梁看了眼那邊才推門走進去。

桌台上的熏爐看進他的眼裏無奈的搖搖頭,“真夠大膽的,竟然跑到這種地方來,算了,還是救你一命吧,要是日後真又去殺你大哥,你也別怪我。”坐到床邊,連颺從懷裏掏出兩粒紅色藥丸,分別喂進祁薰和羿冰的嘴裏,打量了一下兩人的身形,喃喃自語,“這不是考驗我這身子骨麽,還是一個一個來吧,實在不行一會兒跟媽媽賣個人情。”

說著就抱起在最外麵的羿冰,扛在肩上推窗跳出津香館向著客棧的方向走去,一絲自嘲的笑容掛在嘴角,他這善人是不是做的太過了。

連颺將羿冰在客棧安頓好轉身又向津香館走去,身子還未踏進去身後風鳴聲傳入耳中,快速轉了一個身,順著那個方向抬手接住一枚飛鏢,看清飛鏢上風的標致,連颺無奈的搖搖頭,“凜這家夥,怎麽到現在還不願接近這裏。”打開鏢上的紙條,連颺哀歎一聲,不用即刻就讓他回滄光殿吧,他連竹幽居都還沒回呢。

回頭看一眼近在眼前的津香館,連颺還是選擇先回去,救自己的兄弟和救一麵之緣的姑娘相比,他當然選擇前者,他可不認可別人頂替漠塵當上獅月宮的宮主。祁薰那長相應該不會受虧待,這麽想著,連颺的身子一轉,跳身躍上房簷,快速向城外跑去。

“怎麽少了一個?”老鴇回到那間房間的時候,屋內隻剩下昏睡的祁薰,羿冰不見人影。

“媽媽,留下的這個姿色也不錯。”

“……恩,那倒是。”讚同鬱瑤的話,老鴇打量著祁薰的臉滿意的點點頭,“給她服下三日散春丸,敢糊弄到我頭上來,怎麽會讓她輕鬆過去。”

身邊的人愣了一下,她當初不從時也用過這藥,深知它的作用,開口道,“媽媽,不事先問一下她是否願意?”

“鬱瑤,咱這是什麽地方難道你忘了嗎?進了這裏的姑娘你以為會那麽容易出去?主動送上門的我怎麽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