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重奪西院④

如冰瞪了唐痕一眼,把懷裏的小狗多多抱緊了一些,嬌怒道,“你平日裏總不陪著我,也不來我房裏歇息,那我便隻能養狗打發時間了,怎地?我都沒說什麽,你倒有意見了?”

“你……!!”唐痕勃然大怒,他是徹頭徹尾的大男子主義,飯桌上那容得了女人撒潑耍橫。

況且如冰在唐痕麵前一向都是溫順的,可是最近卻越來越言行出格,唐痕早有不滿。

“它雖是畜生,至少能永遠陪著我,替我打發時間,有時候畜生好過人,至少畜生永遠都是一心一意的,不像人,三心二意,我覺得人倒還不如畜生!”如冰將懷裏小狗抱緊,一口氣把連日來的委屈哀求盡吐。

一聽這話,廳內眾人麵色大變,這可是大不敬!一個個下人,老媽子,傭人,都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唐子琳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如冰竟敢當著唐痕的麵說這種的話。

“你給我滾!!”唐痕站起身來,朝著如冰一指,怒聲罵道。

“哼,滾就滾,我還不愛來這裏待著!若不是瞧著多多的麵子,你以為我想來這裏?”如冰冷哼了一聲,仰起頭,抱著小狗多多,起身便欲離去。

“滾!!!”唐痕大怒,又加重語氣罵了一遍。

“多多,咱們走,不與他們一般見識!”如冰低下頭,對懷裏的小狗安慰一番,這便抱著小狗扭腰離開飯廳,往北院行去。

唐痕氣的七竅生煙,若不是如針之前囑咐過,別虧待了如冰,又顧忌如冰與如石的兄妹關係,怕傷了如冰,會失了如石這個得力助手,唐痕剛剛真想直接家法處置。

“算了,算了,氣壞了身子不值得。”唐子琳無奈,隻能輕撫著唐痕的心口,安慰一番。

“不吃了!!沒胃口!!”唐痕胃口全無,將手中筷子一甩,起身便往樓上走去。

唐子琳歎了口氣,對廳內眾人吩咐道,“收拾了吧,一會子十一點左右給少爺做一份宵夜送到書房去。”

“是。”眾人恭聲答道。

唐子琳緊跟著唐痕走進書房,看見唐痕眉間緊蹙,坐在書桌前,卻沒有看桌上的文件,隻是在抽著悶煙。

唐子琳將房門關好,轉身走進去,笑道,“還在氣呢?哪有那麽大的氣,該消了吧?說到底二妹她也是不懂事,你何必與她一般見識?”

“我不是氣她,我是氣我自己。”唐痕歎了口氣,深吸一口指間雪茄,煙吸進肺裏,又從口中吐出淡藍色的煙圈。

“氣自己什麽?”唐子琳走到唐痕身邊,站在他身後,輕輕攀著他的肩。

“氣自己沒用。”唐痕重重的歎了口氣,語聲中包含太多心酸無奈,“自從我坐上唐家少主之位,對我不服的人越來越多,納蘭家,白家,就連董家那個老頭子也不把我放在眼裏,外人都說我這個少主之位是靠女人得來,說我是阿姐手中的一個傀儡,外人明裏是服我,其實是怕阿姐,我成日裏在外麵受盡別人的閑言碎語,回了家居然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

“何苦如此?”唐子琳歎息一聲,伸手攀上唐痕的太陽穴,輕輕地揉按起來,“幹什麽要用別的錯誤,來懲罰自己?錯的是他們,不是你。”

“我已經不想再做阿姐手裏的傀儡,人生的前二十年,我都活在阿姐光環的籠罩之下,可是現在,我已經不想再做那個必須要依附著阿姐才能生存的傀儡,我是人,我有思想,我想做自己。”唐痕歎了口氣,眼眸裏有深深的疲倦,“如冰仗著阿姐的喜愛,連我也不放在眼裏,可我仍然不敢拿她怎麽樣,因為我有太多的顧慮,我覺得自己真沒用。”

“那就做自己。”唐子琳從身後抱住唐痕,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誰也不能阻止你,誰也不能勉強你,因為你就是你,你是唐家少主,你是J市最強的男人,你不需要依附任何人。”

“子琳……”唐痕轉過身去,將頭埋進唐子琳的心口,緊緊抱住她,就像一個迷路的小孩,“……隻有在你身邊,我才覺得,我是唐痕,不是傀儡,隻有在你身邊,我才覺得,我是個男人。”

“那我就陪著你。”唐子琳笑了笑,伸手輕撫著唐痕的頭,安慰他,給他鼓勵。

“子琳……”唐痕抱著她,語氣中竟然帶了幾分乞求,“……陪著我,永遠都不要離開。”

唐子琳眼角微微一眯,冷冽的不帶一絲感情。

第二天一早,她醒來時唐痕已經走了,她瞥見床頭放了一個金閃閃的東西,拿起來一看——西院的令牌。

唐痕果然沒有食言,唐子琳伸手拿過西院的令牌,緊緊握在手裏。

這一刻,心髒在劇烈的搏動著,她終於如願拿到了西院的令牌,如此一來,她便可在西院自由出入。

西院的殺手和死士,都是當年唐世釗一手訓練的,個個都身懷絕技,戰鬥力非凡,毫不誇大的說,若能掌握唐家西院,等同於掌握了一個小國家的戰鬥力。

所以,西院必須要收回來。

收回西院,奪回唐家便指日可待。

一番梳洗,用過早點,唐子琳便帶著艾米前往西院,剛進到西院大門外,就看見西院門口站了四個守門的保鏢,個個都是全副武裝,身上背了好幾把槍。

不僅如此,唐子琳還瞧見,西院內竟然設有兩座小型瞭望塔,上麵還有人拿著望遠鏡在觀察著周圍的情況,雖然西院隻是一所修建於唐家內部的大院子,卻更像是獨立於唐家,一個特殊的存在。

唐子琳的心髒在劇烈的搏動著,她沒想到父親一手創建的西院,如今的規模居然如此龐大,看來父親畢生的心血都花在這上麵了。

“什麽人?!”還未走近,隻是在十米開外,門口的兩個守門保鏢便已舉起手中阻擊槍,對準了唐子琳與艾米,“唐家西院,閑雜人等不得擅進,違令者,死!!”

那強大的威懾力夾雜著濃濃的殺意,迫使唐子琳與艾米止步於十米開外,不再敢前行一步,唐家西院,擅進者死,這一條規早有先例,這裏曾有過好奇打探想要靠近的下人被一槍斃命的先例,唐子琳毫不懷疑,她們若是執意前行,很可能在亮出身份之前,就被當成是可疑人員一槍斃命。

唐子琳眼眸一亮!不愧是唐家西院!

“不得無禮!這是唐家少夫人!快放下你們手中的槍!槍彈不長眼,若是傷了少夫人看你們誰擔待得起!”艾米雖然心裏也有些害怕,可她是唐子琳身邊唯一的人,也隻能大起膽子朝著那兩個保鏢怒聲喝道。

兩個保鏢看了艾米一眼,顯然不拿那個柔柔弱弱的小丫頭當一回事,隻是一臉的冷漠。

西院儼然已是一個獨立於唐家,卻仍在繼續為唐家盡忠的地方,所以什麽主子,下人,太太,小姐,在西院都行不通,在西院,除了殺手,死士,學員以外,那便是囚犯,禁奴,和死人!

“令牌!”那保鏢渾身滿是硬邦邦肌肉,說起話來也是硬邦邦的,不通情理,“隻認令牌,不認人!沒有令牌,不得擅進!”

西院的令牌,一共隻有三枚,當年唐世釗為了替大兒子唐子義鋪好唐家少主之位,一手建立了西院,訓練的死士和殺手,也是為了將來替唐子義鏟除障礙所用。

三枚令牌,一枚在唐世釗手裏,一枚在唐子義手裏,還有一枚則是準備留給唐子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