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霸占

“我不!”唐痕搖著頭,看著她,暗黑色的瞳仁裏仿佛隻能看見她的倒影,“我隻要你一個,我已經不是那個身不由已的唐痕,我是唐家少主,我有權利選擇我想要的女人,而不是被那些我需要的女人選擇!”

一句話,道出了唐痕這些年來的辛酸無奈。

這些年來,潛伏在唐家西院,一心想要複仇的唐痕與如針,為了複仇,為了扳倒唐世釗,唐痕淪為姐姐如針手裏的一顆棋子。

為了得到這樣,或那樣的東西,唐痕付出身體,付出假意,付出甜言蜜語,輾轉流連,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得到不同的東西,就像他所說的那樣,被他所需要的女人選擇。

男人和女人一樣,女人出賣身體,是為了賺取金錢,出賣身體的女人會痛苦,不管是身還是心,都會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痕,男人亦是如此,這世上,並不僅僅隻有女人才會因為“失身”而傷心難過。

男人也會。

唐痕唯一留下了真心的女人,就是唐子琳,這個他最不該愛的女人,他偏偏愛了。

曾經那個需要靠著陪女人睡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權利或幫助的男人,終於在蟄伏十二年後,成功爬上高位,登上唐氏集團少主的寶座。

他早已不是那個匍匐在唐家人腳下,苟延殘喘的唐痕,他是唐家少主,財富名譽,權利女人,都不過是他的掌中玩物罷了,現在的唐痕,隻有他選擇他想要的,而沒有人能夠選擇他!

同樣的,也沒有人能夠強迫他接受,他不想要的!

“子琳,我想要你。”唐痕眉間緊蹙,帶著幾分示威的霸道,將唐子琳緊緊按在沙發上,伸出手“嘩啦!”一聲,撕開她白色的襯衫。

好像是在急切的證明什麽,證明,他已經不是身不由己的唐痕,他可以自由選擇自己想要的女人,比如現在,他想要,他就必須得到,立刻,馬上!

一種證明。

“唐痕,我不舒服。”唐子琳的臉色在一霎間變的蒼白,她開始大力掙紮起來,沒想到唐痕會這麽霸道。

“嘶啦!”白色的襯衫被撕爛,露出隱藏在裏麵玫紅色的內衣,和奶白色的肌膚,如絲綢一般順滑,隻等著裹在某人身上,唐痕的眸裏盡是赤黑色的情|欲,暗潮湧動,不斷翻騰。

漸漸地,唐痕的呼吸開始變的急促,沉重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頰,耳垂,脖頸,印上點點霸道的,不可抗拒的親吻。

“唐痕,這裏是書房……”她驚慌失措,抬眸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酒櫃和書櫃,哀求道,“……不要在這裏。”

眼角淌下絕望的淚水,不要在這裏,不要!書房,是她唯一還能緬懷父親及家人的地方,不要把唐家最後一塊淨土也玷汙了。

她的掙紮,她的哀求,唐痕都看不到,唐痕一向如此,從未在乎過她的想法,她的感受。

唐痕隻是一味的想要占有!

“子琳……”唐痕赤色的瞳仁充滿黑色的情|欲,席卷而來,將她整個人淹沒其中,“……你是我的。”

說完,他不由分說的闖進去,帶著唐痕一貫的霸道強勢,唐子琳痛苦的推搡著,眼眸穿過唐痕的頭頂,望向遠處的書櫃和酒櫃,再見,最後的淨土,她想,她已經徹底淪陷,就連最後想要守護的地方,也守護不住。

有淚滑過,從臉頰落到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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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激情過後,她癱軟在沙發上,唐痕站起身,走向浴室,開始往雙人浴缸裏放水。

她慢慢的站起身來,感覺雙腿有些酸軟,差點就支撐不住要倒下去,她慢慢的走向書櫃,打開櫃門,伸手輕撫著每一本書籍,帶著濃濃的不舍與眷戀。

她想,這一刻,她對唐痕的恨,又加深了。

這個男人,總是這麽霸道強勢,隻能說在結婚以前,她不曾真正的了解過他,或是唐痕偽裝的太好,直到嫁給他,才看清他本來的麵目。

他若珍惜她,就不會永遠都強迫她,就不會從來都不在乎她的感受。

她纖細的手指觸到那本安徒生童話時,淚水傾斜而出,她哭泣著,在心裏默默說道——爸爸,對不起,你的女兒是這樣沒用,被仇人一次又一次的糟踐,但是請你放心,我一定會從他們手裏奪回唐家,所有的忍耐,都是有價值的。

記憶深處,那個總是坐在書房裏,認真批閱著文件,燈光下,一臉溫柔笑容,慈祥的父親,已經消失不見,被唐痕徹底摧毀。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男人強而有力的臂膀緊緊環繞住她,將她攬在懷裏,低沉而帶著幾分沙啞的聲音從而後傳來,帶著說不出的魅惑。

“子琳,在看什麽?”唐痕湊近她的耳垂,仿佛還在回味著之前的甜蜜餘韻。

盡管她嘴裏總是說著“不要”,總是在拒絕,雙手推搡著抗拒,可是她的身體,卻意外地配合,或許她的身體比嘴巴和心要誠實的多,身體愉悅,便會欣然接受。

而嘴巴,至多隻是說說,欲拒還迎,不正是女人慣用的手段之一麽?

“看書。”唐子琳笑了笑。

唐痕伸手,將她麵前的那本書抽出來,疑聲道,“安徒生童話?怎麽還看這麽幼稚的書?”

“懷念。”她笑了笑,平靜的眸底波瀾不驚,不起一絲漣漪,轉過身環住唐痕的頸部,伸手拿過那本安徒生童話,放回書櫃裏,“去洗澡吧。”

“嗯。”唐痕點點頭,將她攔腰抱起,往浴室走去。

溫暖的水流拂過她的身體,帶來一陣舒心的感覺,這一霎,讓一切喧囂,走遠,在這小小的浴室中,總能讓她和唐痕產生一種錯覺,好像天地這樣大,這一刻,他們之間卻隻有這一個小小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裏,沒有愛恨,沒有情仇,有的,隻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地球上最原始的組合,就是從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開始,當男人遇到女人,當女人遇到愛情,當愛情開始碰撞,產生結晶,然後誕下新的生命,繁衍,生生不息,循環不止。

這是自然規律,是大自然賦予所有生命的權利,不僅是人類,所有活著的生命,都有相愛,相知,相守的權利。

動物尚知相愛相知相守,為何人類偏偏做不到?究竟是人類的進化,使他們忘了大自然賦予的這一自然天職,還是繁華的都市,誘惑太多,早已侵蝕人心墮落,讓人迷失自我。

這,是大自然墮落毀滅的歎息,還是人類進化史上的悲哀?

越進化,反倒越獸化。

進化到最後,連最基本的人性,都退化了。

她把頭輕輕靠在唐痕的肩上,感受著溫暖的水流拂過身體,感受著唐痕的呼吸和律動,這一刻,她是唐子琳,他是唐痕,他們隻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一對相愛的男女,做著男人和女人該做的事。

她想,在這個封閉的小空間裏,她和唐痕是原始的,就像是兩個侏羅紀時代的原始人,戴著幾片樹葉,遮住最重要的部位,拿著一個綁著石塊的武器,然後就努力地活著,相依相偎。

可惜,人不能總是活在自己的小小世界裏,她和唐很,終究不屬於這裏,走出這個小小的空間,走出這間浴室,她是唐子琳,一個背負著血海深仇,艱難獨步的女子,他是唐痕,一個殺害了她全家滿門,被她恨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