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揭穿

唐家新任少主,迎娶二姨太過門的好日子,遍邀J市所有權貴,這場豪華的納妾婚禮,是唐氏姐弟用來結識權貴的大好機會。

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鬟走到房門口,低著頭,恭聲說道,“少夫人,婚禮快開始了,主子叫您趕快下去。”

丫鬟口中的主子,自然就是如針,下人口中唐痕是少主,如針卻是主子,仿佛地位還要淩駕於少主之上。

“嗯,就來。”唐子琳點點頭,站起身來,看了艾米一眼,道,“該下去了。”

“嗯,該下去了。”艾米伸手握住唐子琳的右手,因為緊張和害怕,而有些微微顫抖。

兩人在老媽子的陪同下,走下二樓,緩緩走入大廳,大廳是用來舉行婚禮,以及宴請賓客的地方,能夠容納足足五百人,唐子琳剛一進場,立刻成為全場矚目的焦點,吸引無數眼球。

就在這時,門口小廝大聲說了一句,“納蘭少主奉上厚禮一份,敬帖。”

說話間,唐子琳與廳內賓客全都紛紛回過頭去,隻見早與唐家斷交的納蘭家少主納蘭夜,居然不請自到,前來參加這場婚禮,身後八名手下抬了一個足足有三米長的大禮盒,當做恭賀納妾的賀禮。

看到納蘭夜的那一霎,唐子琳心中百味陳雜,不知該作何感想。

自從她悔婚,納蘭家便與唐家徹底斷絕關係,兩家之間再無往來,今天唐痕納妾,納蘭夜卻肯到場,自然不可能是看在唐痕的麵子上,納蘭夜與唐痕有奪愛之仇,不共戴天,很顯然,今天納蘭夜是為她而來,故意來看她的笑話。

看她這個新婚不過十餘天的女人,如何在丈夫的納妾禮上出盡醜相。

真是諷刺,唐子琳的心口在滴血。

納蘭夜在數十名保鏢手下的陪同下,緩緩入場,目光卻在人群中肆意掃蕩搜尋,終於,被他看見了穿著一身月牙白長禮服的唐子琳。

納蘭夜目光灼灼,毫不避違,直勾勾的看著唐子琳,眸光中有複雜的情緒在肆意竄動,根本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納蘭夜與唐子琳從小指腹為婚,曾有過婚約在身,這事在J市幾乎人盡皆知。

如今看著那個差一點就要成為自己新娘的女人,忍辱出席新婚丈夫的納妾禮,納蘭夜心中到底作何感想?是幸災樂禍?還是心痛惋惜?

納蘭夜的目光穿透重重人群,隻鎖定在她一人的身上,然後徑自朝她走來,走到她的麵前。

“唐少夫人,恭喜。”納蘭夜略一躬身,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嘴角卻勾起報複的微笑。

納蘭夜漆黑的眼眸鎖定在她略顯蒼白的臉頰上,看著她眸底的受傷失措,納蘭夜笑了,這是報應,這女人當初負了他,如今卻換來這般下場。

女人啊女人,有眼無珠,千挑萬選,結果卻挑中了最差的那個人。

這一刻,納蘭夜心中更多的是得意,等著看唐子琳的笑話,這個曾經狠狠拒絕了他,傷害了他,讓他夜夜買醉的女人,終於等來了她的報應。

“謝謝納蘭少主。”唐子琳的嘴角不自然的扯動著,盡管很想展露出一個微笑,但是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納蘭夜,應該是今晚她最不想見到的那個人。

就在這時,唐痕推開了重重人群,朝這邊走了過來,走到唐子琳身旁,忽然伸手攬住了她的肩,將她攬入懷中。

“納蘭少主好重的禮,謝謝。”唐痕笑了笑,右手卻將唐子琳緊緊攬住,仿佛在宣示著,這個女人是他的私有物。

“嗯,依稀還記得十天前唐少主與唐夫人的婚禮,那是好大的排場,真叫人羨慕。”納蘭夜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譏笑,“現在才過了十天而已,沒想到唐家又要辦喜事了,真是喜事連連。”

這話,說的唐痕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時啞口,無言以對,這不就是在赤果果的罵他薄情寡信嗎?才娶了少夫人,轉過頭馬上又娶二姨太。

“新歡轉眼成舊愛,唐少主想必也是忙的不可開交,分身無暇吧?隻是苦了唐夫人,初為人妻,便要獨守空閨,嘖嘖。”納蘭夜笑著說道。

這話說的極為難聽,而且不分場合,很顯然,今天納蘭夜就是專門來看笑話加搗亂,否則他也不會帶著那麽多的保鏢和手下,為的就是怕被唐家的主人趕出去。

唐痕的右拳不經意的握緊,很想一拳就這麽打到納蘭夜的臉上去,讓他從此閉嘴。

就在這時,如針端著酒杯緩緩走來,笑道,“納蘭少主,稀客。”

“嗬……”納蘭夜輕笑了一聲,看著如針,話中帶話的說道,“原來是董夫人,哦,不,我好像弄錯了,應該是董家未來的九夫人才對。”

當初如針之所以能夠與唐痕聯手,輕易的扳倒唐世釗,奪取唐家少主之位,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如針一早就勾搭上了董家那個年晉六十的老爺子,暗地裏借助董老爺子和董家的勢力,才扳倒了唐世釗。

盡管董老爺子一直都被蒙在鼓裏,毫不知情,但是這些事顯然瞞不過納蘭夜的雙眼。

況且董老爺子準備迎娶如針過門,成為董家第九個姨太的事,早在J市大小黑勢力集團中,傳的人盡皆知。

如針胃口不小,不僅一口吞了唐家,還想要連董家也一並吞掉,借此鞏固唐痕的地位,讓弟弟能夠穩坐J市四大黑勢力之首的寶座,嫁入董家做九姨太,隻是幫她順利打開一道口子而已,接下來,隻要如針能為董老爺子生下一兒半女,憑著她的手段和心機,早晚也會吞掉董家。

到那時候,唐氏姐弟在J市才算是站的穩當,再無人可撼動他們的地位分毫。

能夠讓年近六十的董老爺子娶她過門當第九個姨太,不得不說如針確實很有手段和心計。

“多謝,到時候還請納蘭少主一定要賞臉出席。”聽了納蘭夜的話,如針不怒反笑,麵上波瀾不驚,眸底看不出任何漣漪,轉過身,左手挽住唐痕,右手挽住唐子琳,“婚禮開始了,先過去吧,別讓小冰一個人等急了。”

“嗯。”唐痕點點頭,將視線憤憤的從納蘭夜身上收回。

“納蘭少主,恕不多陪,請自便。”如針看著納蘭夜,笑著說道。

“請。”納蘭夜笑著回應。

他倒要看看,待會唐子琳喝下如冰敬上的那杯媳婦茶時,臉上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唐子琳與如針一同,走上大廳正中央的看台上,台上一左一右兩張沉香木雕花椅,左邊的椅子坐著唐子琳,唐家的少夫人,而右邊的椅子坐著如針,如針身邊站著如石,如冰與唐痕都無父無母,是以長兄為父,長姐為母,如針與如石就算是兩位新人各自的長輩。

如冰挽著唐痕,在兩個老媽子的攙扶下,緩緩走上台來,盡管頭上蓋著大紅綢的蓋頭,瞧不見如冰的臉,但是光憑想也能猜到,此刻的如冰,必定滿臉洋溢著幸福的笑。

媒婆子說笑著,喜娘在一旁喜鬧一番,禮儀致辭,如冰手裏端過小丫鬟敬上的媳婦茶,緩緩走到如針麵前跪下。

“新娘子獻上媳婦茶,將來孝順又聽話!”隨著喜娘喜氣洋洋的說辭,如冰已經跪在了如針的麵前,頭是低低的埋著,手卻將那杯媳婦茶高高舉過頭頂,敬在如針麵前。

新娘敬茶給男方長輩,意即將她視爲家中一份子,隻要喝下那杯媳婦茶,如冰便是正式過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