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天價禮服

禮服質地良好,絲綢緊緊地裹在她的玲瓏有致的身軀上,將她襯得更加窈窕動人。

她看著鏡中的女子,除了眼眶青白,臉色蒼白之外,其他地方都很完美。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出席婚禮之前唐痕肯定要派專業化妝師為她化妝,到時候濃妝淡抹點綴一番,再蒼白如紙的臉色,也會變得紅潤有光澤。

就像是一個爛了芯的蘋果,哪怕裏麵已經壞透了,外表還是光鮮亮麗。

“砰砰!”

又傳來兩聲敲門聲,門外的男人顯然已經很不耐煩,“唐子琳,你搞什麽鬼?換個衣服需要那麽久嗎?你是不是在和我玩什麽花樣,我警告你……”

話未說完,浴室的門已經被打開,出現在唐痕麵前的,是一個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女子,清雅的氣質,窈窕的身姿,也不知是人將禮服襯得更美,還是禮服將人襯得更好看。

唐痕愣在當場,還未說完的話語也梗在喉頭,被咽了回去,他直愣愣的看著那個一臉冷漠卻美豔驚人的女子,晃了神。

果然,佛要金裝,人靠衣裝,女人再美,給她一縷破麻布裹在身上,其天生麗質也會被掩蓋,反之,精美的華服能將任何一個姿色平庸的女子,襯得如仙般美豔,這精美的華服若是再妝點到生來就美麗的女子身上,那便是活脫脫一個禍國殃民的大禍水。

唐痕看著唐子琳,吞了吞口水,眼神鎖定在她身上無法移開。

那眼神唐子琳當然能讀懂,可惜她一點也不覺得榮幸,她輕輕地推開唐痕,走到沙發上坐下。

回過神來,唐痕輕咳了一聲,收起淩亂的思緒,走到唐子琳麵前,開口問道,“你覺得這件衣服有沒有哪裏不合身?現在拿去改還來得及。”

“沒有,我覺得挺好,就這樣吧。”唐子琳冷聲答道。

“嗯,嗯,挺好。”唐痕嗯哼了兩聲,眼神卻未曾從她身上遊離開。

她沉思片刻,轉身朝浴室走去,“既然試好了,那我去把衣服換下來,免得弄髒了,我可賠不起。”

“不了。”唐痕出聲叫住了她,道,“挺好看,就這麽穿著吧,不換了。”

她愣了一下,眸光翻轉,不知唐痕是什麽意思,想了想,還是朝浴室走了去,“還是換下來好,省得弄髒了,你倒來找我麻煩。”

“別費事了,一件衣服而已,穿著好看就行。”唐痕叫住了她,“一會我讓人再去多訂幾件,就算弄髒了也無妨。”

她咬了咬牙,剛剛不知道是哪個男人,聲嘶力竭的跳起來威脅她,這件衣服要是弄髒了,就是把她賣了也賠不起,現在倒好,又開始裝大方了。

“那行,你說這樣,那就這樣。”說完,她轉身又走了回來,看了唐痕一眼,很自覺的屈身鑽回囚籠中,冷聲道,“你可以走了。”

“今晚留下來陪你,怎麽樣?”唐痕從容不迫的看著她,開口問道。

“不怎麽樣,我累了,沒功夫伺候好少爺你,你還是去如冰房裏吧。”她打了個哈欠,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淡定的倚在軟枕上。

唐痕有些哭笑不得,記得前兩天把她關進來的時候,又哭又鬧,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鐵柱上,每天攥著冰涼的鐵柱,雙眼通紅,淒涼而絕望的望著他。

現在倒好,她躺在籠子裏倒比他這個坐在沙發上的人,還要悠閑自在。

唐痕笑了笑,她的適應能力倒是挺好,看樣子比他想象中那個脆弱不堪的女子要堅強太多。

唐痕不知道的是,他所看見的她,隻是她偽裝起來的那個堅強的她,而她真正地脆弱的一麵,早被悄悄的隱藏起來,絕不會在仇人麵前展露。

眼淚流的再多,也是一種浪費,換不來一絲憐憫,特別是在仇人麵前流淚,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哭了四天三夜的她,也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這世界,不會因為某個絕望的小女人流下悲傷地淚水,而停止一秒鍾的轉動。

她若消沉了,放棄了,那她就真該絕望了,絕境中,應當學會自救,而不是哭著等待,等著別人來拯救她。

“有點困了,先睡了,你要不走的話,就請自便。”說完,她翻過身去,背對著唐痕,躺在軟軟的絨毯上睡了過去。

看到她如此的怡然自得,儼然一副房間的主人下了逐客令,要驅逐他這個不速之客的架勢,唐痕居然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他就這麽不招她待見?成了她一見就厭惡的臭狗屎?巴不得一腳把他踹到別的女人那裏去!

唐痕愣了一下,半天才幹笑了兩聲,起身朝她走來,將鐵門鎖好,“好,好,好,你倒把我給趕了。”

說完,唐痕帶著一臉的怒容,憤然走出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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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三天,唐家上下都在忙活,沒有一個人閑著,唐家少主迎娶二姨太過門的事,傳遍了J市大大小小的黑勢力集團,包括恨唐家入骨的納蘭家。

這場婚禮遍邀J市各大權財名貴,看來唐痕和如針是打算借此良機,結識這些權貴們,躋身上流社會。

清晨,她正在房裏和艾米一起用早點,忽然聽得樓下一陣吵鬧喧嘩,女子口中高分貝的叫罵聲不絕於耳,如此熟悉。

“唐子琳!!你給我滾出來!!你把唐子義給我藏哪兒了!!小賤人!!”

女子的叫罵聲從花園中傳到樓下,不光辱罵了唐子琳,甚至連唐痕也一並罵了。

“唐痕!!別以為當了唐家少主就了不起?誰不知道你肚子裏的鬼腸子繞了幾個彎兒似的?你跟唐子琳那個小賤人狼狽為奸,用見不得人的手段奪取了唐家諾大家業!”

女子的叫罵聲不絕於耳,時至今日,唐痕已是唐家少主,J市最大的黑勢力頭目,誰還敢這樣當著他的麵,直呼他的名,對他這般肆意羞辱謾罵,除了那個人以外,唐子琳再也想不出第二個人有這個膽子。

唐子琳與艾米紛紛放下手中碗筷,對視一眼。

“是她?她怎麽來了?”唐子琳看著艾米,疑聲說道,“難道她是來找哥的?”

“怕是來找大少爺的……”艾米喃喃說道,“……可是大少爺現在下落不明,她是要白跑一趟了。”

“她倒是癡情,對哥還沒死心。”唐子琳歎了口氣,搖搖頭,惋惜道,“隻可惜,現在的唐家,早不是當初的唐家,她這一趟斷然是要白跑了,難為她還有這份心,唐家遭此大變,也就隻有她,還記掛著哥的安危。”

“唐痕,你少在我麵前擺出一副唐家少主子的架勢!嚇唬誰呢?別人不知道你,難道我還不知道你的根底!除了我們家子義,沒人有資格繼承唐家少主之位!說!你和唐子琳那個小賤人把子義藏哪兒去了!”

女子的叫罵聲仍然不絕於耳,樓下一片喧嘩,吵鬧,很顯然,唐痕以及如針都被驚動了。

聽到樓下這般大動靜,唐子琳與艾米也坐不住了,兩人放下碗筷,走向落地窗前,朝樓下望去,看個究竟。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樓下竟然浩浩蕩蕩站了百餘人,這些人從唐家大門口蜿蜒至花園,將唐家裏裏外外堵了個通透,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全副武裝,手裏拿著槍支彈藥,站在一名身穿紅色小禮服的年輕女子身後。

那女子,就是白氏集團的大小姐——白安娜,一個明戀了唐子義整整十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