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賭

淩蕭隨著淩虛子走到了距離遲霄雲住的屋子有幾十丈的距離才停下,淩蕭剛想開口,卻被淩虛子搶了先,“蕭兒是不是很奇怪,既然遲丫頭資質不好,我為什麽還讓她們進行這個三月的賭注?”

淩蕭淡淡的點了點頭,心中也放下了一些擔憂,既然師傅知道他想說什麽,那麽心裏也應該有了計量。

淩虛子站在離雲山的山崖邊,風吹的衣袍獵獵作響,目光凝視著天邊的雲霞,半晌才道,“我離雲派自百年前那場莫名的災難之後,修為高的前輩們紛紛失蹤,導致離雲派呈現出一蹶不振之態,這也使得其他的十大門派心裏頗有怨言。要不是為師的修為已經突破元嬰初期,恐怕離雲派早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了!”

“師傅難道是想把離雲派的未來寄托在小師妹身上?”淩蕭腦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淩虛子既然同意了她們的三月之賭,那麽對於小師妹的進步就應該心裏有數。

他資質有限,今後最多修煉到金丹後期,無法突破元嬰期,所以一旦師傅不在了,離雲派在眾多門派的虎視眈眈之下也根本存活不了。唯一的辦法便是培養出另外一個元嬰巨頭,這樣才好震懾其他門派。

淩虛子淡然的看了淩蕭一眼,然後歎了口氣道,“蕭兒,你勤奮卓越,若非資質限製,為師早就將離雲派交至你手上。靈兒她任性妄為,心性不定,這些年在修為上定然難有長足的進步,所以也趁著遲丫頭的這次刺激,也希望靈兒能夠邁出這道關卡。蕭兒,你知道為師最擅長的法術是什麽嗎?”

“是占卜。即使是歸元宗的宗主在這方麵比起師傅來也力有不逮!”淩蕭很快的答道。離雲派學習的法術斑駁無比,每一個弟子會的法術也不僅僅局限於離雲派自身的法術,還有其他神妙的法術。譬如師傅擅長的便是占卜之術,靈驗程度遠超那些名門大派的宗主們。

“是啊,即使為師浸淫占卜之術這麽多年,但是還是算不出遲丫頭的來曆。我前日晚上占卜,祖師爺顯示,扭轉我們離雲派命運的人將會從天而降,而那時,為師恰好就遇見了遲丫頭。堅韌的心性,奇異的服裝,平凡的資質,這樣的遲丫頭給了為師一個很奇妙的感覺,或許不久之後離雲派的大劫,可能就要靠著遲丫頭來化解了!”淩虛子回頭望了眼這聳入雲霄的離雲山,目光複雜道。

“可是,師傅,小師妹她完全沒有基礎,凡人修仙,資質普通的或許一輩子都沒有希望,即使師妹特殊,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年內達到師傅的程度......”淩蕭有些急道,這是他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緒。師傅一直在他的眼裏都如同高山一般,從被師傅撿回來起,他一直就把師傅當做父親一樣對待,可是剛剛師傅的語氣裏竟然第一次充滿著對未來的彷徨。

“嗬嗬,蕭兒,你今天性子有些急了,看來是遲丫頭對你造成的影響罷。遲丫頭的到來,也攪亂了我離雲派的命數,未來是福是禍,現在還很難預料。去吧,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帶著遲丫頭去功法閣挑一部功法,我感覺這個丫頭會給我帶來驚喜的。”淩虛子笑了笑,然後縱身消失在了雲海之中。

在房間裏生悶氣的遲霄雲根本聽不到淩虛子和淩蕭之間的對話,明天就要選一部功法了,一定要選一部厲害的功法,然後三個月內神功大成,先教訓那個刁蠻的大小姐,再把死老頭狠狠的教訓一頓。遲霄雲腦中不住的YY著,不過這也僅限於YY。就連淩靈資質那麽好的人,十多年不也還沒到築基期,她還是踏踏實實的來吧。

翌日,燦爛的金色的光芒將整座離雲山都映照的亮堂起來。遲霄雲今天倒是難得起了個大早,今天可是要跟淩蕭去功法閣挑一部功法,要是留下一個懶散的印象就不好了。

“師妹,起床了!”門外響起了淩蕭略微有些冷淡的聲音。

遲霄雲倒是聽出了有些不一樣,昨天第一次送水的時候,那聲音可以媲美急凍光線,就差點把她給凍成冰渣了,但是現在雖然冷淡,但是卻感覺到話語裏多出來的一絲關心,而且也不像之前那麽惜字如金了,看來討好師兄還是很有效果的,遲霄雲美滋滋的想到。

很快的洗漱好,穿好衣服,她之前的現代的衣服已經被洗幹淨疊好了,既然要在這個世界生存,還是換上了正常的素淨的白色長衫,將有些長的頭發用一根身子捆綁在腦袋後麵,就打開了門,獻上一個大大的笑臉,“早安,師兄!”

淩蕭顯然被遲霄雲的熱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呆了一會兒,臉上閃過一抹不正常的緋紅,才恢複正常道,“不早了,我們還要去功法閣挑一部功法,然後跟師父匯報。”

“功法閣不就在附近嗎?需要這麽趕嗎?”遲霄雲有些奇怪道,離雲山不是隻有這一座山,而且這麽小,那功法閣應該不願才是。

“離雲山指的是這一整群山峰。這裏隻是迎客峰,是給來往的客人居住的。師父他們住在主峰,就是那邊最高的那一座,功法閣則在右邊的那座萬法峰上。”淩蕭臉上一副怪異的神色望著遲霄雲。

遲霄雲這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原來離雲山看來是群山,有多個山峰。主峰直聳雲霄,從這座迎客峰看上去也巍峨無比。而右邊的那座萬法峰則是和迎客峰差不多的高度,隻是山頂那裏有一塊很大的平地,看來應該是離雲派的祖師在那邊修建的。

“師妹準備好,我們要準備去萬法峰了!”淩蕭不知道從哪裏召喚出一柄三米長的青色長劍,倏地一下跳上去,然後對遲霄雲喊道。

這個世界居然還有這種交通工具,那淩虛子那老頭把自己帶過來的時候不是故意整自己,該死的糟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