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發生

激情四射的酒吧之中,喧囂著令人興奮的音響。舞池裏,火辣身材的女人,迷醉的男人,放肆的扭動著自己的身軀,靈貼著靈,肉貼著肉。

“瑾詩,你怎麽了?急急的召我來。”

雅閣37號裏,一個女子寂寞的坐在那裏。玻璃的桌麵上,一隻冰桶,裏麵鎮著一瓶上了年代的紅酒。女子手中的琉璃高腳杯中,除了鮮紅如血的酒以外,便是映照上了這酒吧了氣氛。

“失戀了唄。”

女子便是瑾詩,她輕啟朱唇,輕吐而道。

“噗。。。”剛坐下的女子沒忍住就笑了出來。“好了,大小姐,你什麽時候戀了啊?不一直都是你自己在暗戀的嘛!”

“是我在暗戀啊!可是,我今天跟陌學長表白了啊!可是。。。他沒有回答。”瑾詩的聲音,由歡快,轉至低沉,略帶失望。

“這樣就叫失戀了啊!沒事,咱們在物色一個不就是了嗎?”女子拿出那冰桶裏的紅酒,正欲為自己斟上一杯。“哇。。。真不愧是貴族大小姐呢!這瓶酒,都抵得上我家半年的生活費了。哎,浪費啊!”

“芯蕊,你說,她為什麽不回答我啊!”

“啊?”

就在芯蕊回頭的那一刻,竟然看到舞池裏十分不堪的一幕。她略微皺眉“快看。”

瑾詩順著芯蕊手指的方向看去。舞池的邊上,有一個十分亮眼的男人。他身材頎長,舞姿嫻熟,特別是那一張魅惑的臉。在酒吧的昏暗而略帶曖昧的燈光下,更是顯得迷人心魄。然而,那樣妖孽的一個男人,這會,正把手放在緊貼的舞伴的翹臀之上。他的手,在四處的遊離。那女人,也十分合適宜的把手緊緊地禁錮在男人的腰間。似乎,想要更加的貼近。

他脖子一側,在女人的耳後,脖頸間肆意的親吻了起來。手,也不自覺的遊離到了女人前麵的禁地。而那女人的手,似乎也十分的不安分,正欲拉開男人前麵的拉鏈。

“怎麽這樣啊?”

洛瑾詩看的極其的氣憤,她才剛剛失戀呢!竟然這樣刺激她。她回頭,拔下了那瓶高檔紅酒上的橡木塞。準確無誤的朝著男人的腦袋扔了過去。

“啊,瑾詩,你在幹什麽?”

付芯蕊大叫了一聲,她還真是被洛瑾詩的動作給狠狠的驚訝了一番呢!

“誰?誰?誰?竟然連我也敢扔。”男子蹲著身子,在地上撿起了那枚橡木塞。此時,身上的欲火,也消退殆盡。

“帥哥,別管了,我們繼續。。。”

女人魅惑的聲音響起,卻被男人無情的推開了。他看見付芯蕊拉著洛瑾詩,從剛剛飛來的橡木塞那邊逃了出來。他趕忙追了過去。可是,酒吧裏人實在是太多,等他到了雅閣37號的時候,兩個妞已經不見了。

他走進雅閣37號,裏麵的玻璃桌上,還擺放著那瓶缺少了塞子的酒,周圍酒香四溢。他拿起那瓶酒,心想著,還是個品味不錯的女人。這時,一道刺眼的藍光,閃爍在那皮質的沙發裏。是洛瑾詩遺落下來的電話,上麵閃爍著兩個字‘媽媽’。

他並沒有接,而是帶著電話,朝著酒吧外追了去,希望能找到剛才的女子。剛剛,那瓶高檔的法國紅酒,似乎已經減低了他對那個扔他腦袋的女子的怒意。

“哈哈。。。哈哈。。。”

“怎麽樣,這下心情好了吧?虧你想得出,拿那麽貴的紅酒塞去扔人腦袋。唉,你們這些貴族大小姐,還真是一點也不知道錢的來之不易。”

這就是洛瑾詩的從小到大的好姐妹,出身普通上班族家庭的付芯蕊。滿嘴的,都是持家之道。

“你啊,最適合。。。”

“這裏插播一條新聞。剛剛收到消息,本市排名前五的洛氏集團董事長,古玩收藏大家洛天極在家裏服食安眠藥,經搶救無效,於晚上8點10分逝世洛天極,她的家,她的父親。

大街上的行人,紛紛都停下腳步,聽著這則消息的傳出。遠處,那名追著洛瑾詩出來的男子,也同樣震撼的站在了露天電視前麵。他,這會,不能再去追那名女子了。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消息播完之後,大街上,行人依舊匆匆,閃著燈的車,不停的穿梭於這個城市。然而,洛瑾詩卻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她不信,這是事實。

“瑾詩,瑾詩。。。”

“別叫我,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說著,洛瑾詩順手招來一輛出租車,拉開門,報了自家的地址。付芯蕊怕洛瑾詩出事,也立馬跟了上去。

“瑾詩。。。”

她不知道這時候該怎麽去安慰洛瑾詩。她沒有嚐過失去親人的痛苦,況且,這會從新聞裏聽到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實。一切,還是要等親眼看到了,才能確定。然而,很多的事情,並不是親眼所見的,便都是事實。

那坐落在半山邊上的高檔別墅區呈現在眼前的時候,洛瑾詩的眼眶已經濕潤了。這裏是市裏最高檔的別墅區,這出租車,根本就讓進去。車子停下,洛瑾詩連錢都忘記付便拉開車門朝著自己的家奔了去。還好有付芯蕊在車上,幫著她付打車的錢。

看著門前滿掛起的白色的帷幔,洛瑾詩的心一沉,她推開門,裏麵,什麽都沒有連家裏的阿姨也沒有一個。她拿電話,卻翻遍了包包也沒有找到。瘋狂的跑到家裏的電話機旁,撥通了她媽媽的電話。

那頭,響著悲壯的音樂。像是在追悼,可是,就算她的父親去世了,也不會這麽快就開起了追悼會吧!

“孩子,你爸爸沒了。。。”

帶著哭腔,是洛瑾詩媽媽的聲音。

“媽媽,你在哪兒?”

當洛瑾詩被告知,自己父親的遺體已經被火化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頭上已經是天昏地暗。從她聽到插播的新聞消息到現在,僅僅一個小時,然而,她的父親去世,也不過才兩個小時。為什麽這麽快就要火化?什麽原因,讓她這個唯一的女兒也不讓見最後的一麵?

趕到酒店的時候,那偌大的酒店,卻是到處都擺滿了白菊和花圈。沒有營業,隻是在為她的父親通夜做著悼念會。

她一步步的邁進酒店的會客大廳,那裏,也正是他父親靈柩所在的位置。她的腳,那般的沉重,猶如灌鉛,她抬也抬不起來。

“瑾詩,你沒事吧?”

付芯蕊一直陪著她,這會,扶在洛瑾詩的付芯蕊感覺,她身體的重量,全都在往自己的身上壓。剛剛,她們都還在那燈紅酒綠的酒吧裏玩樂,這會,卻要經曆這麽悲傷的事情,這對洛瑾詩來說,實在有些殘酷。然而,她連自己爸爸最後一麵也沒有見上。

付芯蕊想著,瑾詩這會一定在責怪自己,為了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戀情,竟然沒能在自己父親臨走時盡一點孝道。

“孩子。。。”

剛剛跨腳進了大廳,瑾詩媽媽就迎了過來。她紅腫著眼睛,在見到瑾詩的時候,忍不住又漱漱的掉下淚來。這番景,看的芯蕊的心都疼了。然而,洛瑾詩卻麵無表情。透著死灰一般的寂靜與冷漠。

旁邊走過來洛家的兩個家仆,她們分別給洛瑾詩換上的白色的孝服和戴上的白色的小花。之後,那位極受人尊重的洛太太才摸了一把眼淚,拉起女兒的手,朝著裏麵走了去。

兩邊,是紛紛前來悼念的賓客。統一的,是黑色的禮服,肅穆著,莊嚴著。

洛瑾詩一直就呆呆的隨著媽媽跪在一邊,一言不發,直到,他的到來。

他身著黑色的西裝,但看上去,卻並不像是來悼念的樣子。他緩緩走到靈前,摘下墨鏡,恭恭敬敬的彎腰,行了兩個禮之後。身後的兩名身著黑衣的西裝男子幫他把手上的香,插在了香爐上。

“洛太太,洛小姐,節哀順變。”

接著,他對著洛瑾詩母女行了一禮。這一切,看上去都那麽的平淡,然而,隻有他眼神裏的東西,和這裏的一切不符。

他在接受了洛瑾詩母女的答謝禮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戴上墨鏡。伸手向後麵的男子要了一個資料袋。

“洛太太,洛小姐,這是我剛剛經過無比精確的核算之後,你們洛氏集團欠下季氏集團的債務。包括你們名下的古董行和這座酒店,所有和洛氏集團有關的財務,折算下來,剛剛抵消你們的債務。”

瑾詩媽媽接過那份文件袋,像是早有預料一般,並沒有多大的驚訝。然而,這樣的消息,竟然如同五雷轟頂一般的落在了洛瑾詩的頭上。她緩緩的抬頭,看著帶著墨鏡的她,眼神裏,是懷疑。然而,他也同樣驚訝於她的冷靜。

遠處坐著的付芯蕊,看到這一幕,有些驚訝,雖然她並沒有挺清楚她們在說什麽。然而,她驚訝的是男子的身影,好像,剛才,酒吧。。。

他。是季氏集團的總裁,是本市最年輕的企業家,他手段狠厲,眼光準確,不過幾年而已,他早已聲明遠播。他,是這座城市裏最亮眼的單身鑽石王老五。他,是洛瑾詩剛剛在酒吧裏用橡木塞丟了腦袋的季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