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周而複始
唐華夜欲求不滿的看著劉熙月紅紅的耳垂,隻想去用舌頭嚐一嚐舔一舔,又察覺的劉熙月的抗拒,用眼角的餘光,看見傑米傻站在屋裏,心裏頓時一肚子火氣。
他不耐的充滿殺氣的皺著眉看著餘生說:“你站在這幹什麽?”
餘生巍巍顫顫的把劉熙月的快遞放在桌子上,哭喪著臉說:“你們繼續,繼續,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劉熙月卻不管唐華夜的神態,衝著傑米的背影就喊著了一聲:“傑米,你等等,等等。”
傑米背縮了一下,閉了閉眼睛,真恨不得裝作聽不見,但是他偏偏又聽得見,而且劉熙月在不停的叫著他,他隻好轉過身。
劉熙月看著傑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麻煩你幫我把東西拿過來給我,好不好?”頓時,傑米覺得唐華夜看他的眼睛都綠了,明明老大就站在那裏,好不好,叫我這個小兵幹什麽?
劉熙月可不是這麽想的,快遞裏裝的是她的秘密,不能讓唐華夜知道。
傑米走了過來,唐華夜撇撇嘴,用被子把劉熙月剛剛激情過的有點淩亂的衣衫下的身體用被子緊緊的包裹住,然後又狠狠的瞪了傑米一眼。傑米也委屈的看了唐華夜一眼,心裏腹議道:老大,我也不知道今天劉小姐抽什麽風,點名要我辦事,你瞪我幹什麽?
劉熙月把快遞抱在手裏,心滿意足,對傑米說了一聲:“謝謝。”傑米這次是連滾帶爬的逃出去的,如果他再待在這裏就有可能變成殺人現場的現場。
劉熙月想打開快遞看看,又礙於唐華夜在場,隻好哼哼唧唧的說:“我累了,想睡覺。”
唐華夜雖然好奇劉熙月手裏拿的什麽,但是劉熙月擺明了一副不願意讓他知曉的臉色。他隻好把戲做足,把床放平,給劉熙月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出去了。
他也急著出去問傑米,讓他安排的私人飛機將會走哪一條線路,送劉熙月到哪個國家。
他走出去,傑米站在門外,他還是委屈的說:“我說了讓你們繼續的。”
唐華夜理他,隻是悶悶的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劉熙月竟然對他還有秘密。傑米跟了過來,沒敢坐在他老大對麵的沙發上,隻是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後。
唐華夜想著劉熙月藏的東西,還不忘問傑米:“劉熙月的飛機準備向哪個國家開?“傑米一聽問的是這事,連忙說:“去新加坡,環境好,醫療也好,最適合養傷。”
唐華夜點點頭,傑米又諂媚的說:“老大,你想不想知道劉小姐讓我取的是什麽東西?是對戒,結婚用的。老大,恭喜你。”
唐華夜本來想訓斥傑米私自探聽劉熙月的事,但是一聽到傑米的話,不僅有點心花怒放嘴角含笑。
劉熙月連對戒都準備好了嗎?
過了一會,他又想到羅中生。他終於為自己為什麽要這麽上心的要把劉熙月送到國外去的不安找了一個借口。恩,對,是不想壞了劉熙月現在甜蜜的心情。
下午一點,劉熙月就在唐華夜的陪伴下坐著他的私人飛機到了新加坡的特級病房裏養著,其實,劉熙月更願意待在A市,但是唐華夜堅持一定要把她送到國外來,在醫療環境更好的地方養傷,他才放心。
劉熙月自然是沒有再說二話,點頭答應了,她的行李唐華夜也替她叫人收拾了大包小包。看著飛機後那堆東西,劉熙月有點無語,是不是幾個月的主婦生活讓唐華夜養成了婆婆媽媽的習慣。帶著的東西足夠劉熙月搬次家了,自己去新加坡隻是養病,又不是常住,唐華夜這樣也太興師動眾了吧。
劉熙月隻當唐華夜以為她在新加坡用別的東西會不習慣,沒有多想。大不了,她回來時,再把她的東西背回來唄,反正也正好活動一下筋骨。
安頓好劉熙月,當晚唐華夜回國,果然,那是全國已經傳開了羅氏前總裁自殺生亡,其妻殉葬。
下午兩時,羅中生在家喝完他最後的一杯茶後,支開了傭人,在自己身上連捅七刀,最後失血過多而死。隨後,其妻三點鍾拜完佛回家,見此慘狀,失聲痛哭,然後吞金隨之而去。
在聽完傑米收到的完整的信息之後,唐華夜坐在沙發上不由得沉思了一下。他沒有想到羅中生的老婆還有那樣的氣度。
羅中生在自己身上捅了刀,一直靜靜的坐在地上等死,看著血血慢慢的從身體裏流出來,直到自己的眼睛越來越模糊。
傑米在敘述這些事情的時候,明顯的,也被資料上描寫的場景嚇到了。
唐華夜回過頭,傑米分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他吸著煙,淡淡的說:“把資料拿過來,我自己看。”傑米聞言,如淩大赦,把資料拿給唐華夜,自己乖乖的站在他的身後。
傑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在馬德裏也殺過不少人,但現在在中國,剛剛看見羅中生死前的照片,心裏竟隱隱生出陰森恐怖的感覺。他覺得背脊放涼,心裏發虛,不知覺的想扔掉手中的東西。
唐華夜的人在羅中生刺傷自己後,有到達過案發地點,給羅中生拍了幾張照片。對,就是現在唐華夜手裏拿著的這些。照片裏,羅中生坐在血泊裏,笑嘻嘻的,好像趕上什麽好事。
他的穿著整齊的西服,白發也輸得一絲不苟,染血的刀被扔在地毯上,他的臉也極為幹淨,一絲血跡都沒有,眼含笑意,嘴巴笑著,微微可以從露出的縫隙裏看著他的牙齒。他的牙齒很整齊,小白玉的類型,如果不死,他大概會活的很好,門牙一顆都沒有掉。
帶著藍色的條文領帶和沙發的顏色搖搖呼應,像深沉低啞的嗓音;地毯卻是紅色的,地毯上的鮮血也是紅色的,兩種紅疊加在一起,像春天的花,爭紅鬥豔,似要顯出妖異芬芳的香味。兩種完全不同的物質,卻要在同一種照片上共處,像是不熟練的藝術生的寫實境,照片上的人原本的微笑,卻在這種情況下顯得詭異邪魅,透漏著陰森可怖。
唐華夜卻是不怕的,他是無神論者,一直認為這世上最可怕的是人。既然活著的羅中生他都不怕,還怕已經被他逼死了的人嗎?
他慢慢的磨砂著照片,如同磨砂情人的臉,餘生在一旁看著心裏一陣惡寒,他實在想不通老大到底是怎麽想的,他既然這麽希望羅中死,這個時候,又在那撫摸他的照片,做什麽?
西方人的感情通常都是很簡單的,因為他們把一切都分的很清楚,邊界與距離從來都不會模糊。於是他們就簡單的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怨,有點像西晉時的名士,但是那是的名士卻是最看重自己的名聲,隨意肆意也要站在一個明處,但是西方人不一樣,他們是骨子裏透出的隨意簡單。
不像中國人,古老的過去的東西太多了,有時會多的人喘不過氣放不開手腳,就好像是現在唐華夜的情緒,裏麵的含義太多,傑米是不會探得懂的。
唐華夜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喜悅還是悲傷。要是以前,他一定會好好的大笑一場,但是現在,他看著照片,就好像看見的未來的自己,年前的時候,樹立了無數的仇敵,到老了再去還債。
要是以前,他肯定是不會這樣想的,那時他隻是一個人,死就死了。但是他現在有劉熙月了,他們將會在一起度過自己的下半生,如果運氣好的話,他們或許還會有孩子。如果以後,他不幸被仇殺了,他的孩子,劉熙月該怎麽辦?
劉熙月也會不會像羅中生的老婆隨羅中生而去一樣的陪她一起離開。他不想她這樣,曆經生死,活著畢竟是好的,他怎麽舍得她死去?
但是,劉熙月那麽的愛,他真的怕……
下午三點多,龍哥接到警察局的消息,知道了羅中生的死訊。那時,羅瑞還在屋子裏在藥物的作用下埋頭悶睡。
龍哥打開門,拉開窗簾,叫羅瑞起床,但是羅瑞躺在床上,還向被子來縮了縮。龍哥拉來被子,讓人拿來了水,一下子潑在羅瑞的臉上。羅瑞冷的一個激靈,一下子醒了,跳起來看見龍哥站在床邊,拉著他說:“龍哥,林丹有消息了?”
龍哥麵無表情的說:“她還沒有消息,而且,我已經把人都撤回來。”羅瑞疑惑的,帶著怒氣說:“為什麽,龍哥?”
龍哥死死的看著羅瑞,眼睛毫無閃躲,一字一頓的說:“老板,因為你的父親母親去世了。”
羅瑞看著龍哥不動,不敢相信,突然幹笑幾聲說:“龍哥,你別開玩笑了,那老頭子能死,他的身體好得不得了。”
龍哥沒有說話,還是平靜的看著羅瑞,就像看著一個馬戲團的小醜,盯著他,看他什麽時候會露出馬腳。
羅瑞笑著笑著,眼淚突然流了出來。他下了床,頭昂的高高的,開始穿衣服,龍哥幫他把衣服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