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苗子

羅瑞有種恐懼湧上心頭,一時難以冷靜,隻得拚命的掙紮。但是他被綁在那裏,再用力的掙紮也被看著兒戲。他驚恐的聽見其中一個人說:“真的,我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男人,比我上過的女人還漂亮。”

開始隻在羅瑞臉上撫摸的那個人的手已經不限於臉,羅瑞幾乎全身顫抖的看著那隻手向他的衣服領子下麵鑽。一會羅瑞感覺又有一雙手在撫摸自己,他睜大眼睛,看著他們,幾乎想把他們活活燒死。“嘩-嘩-”兩下,羅瑞的上衣已經被撕破了。

他們把羅瑞的手和腳重新綁了一下,把他從椅子上弄下來,幾個人抬著,放在他們喝酒的桌子上。其中一個人說:“一個一個來,我們也來嚐嚐男人的滋味。”一番爭論,確定了誰先,接下來羅瑞就當自己已經死了。

這個瘋狂的世界。

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羅瑞衣衫盡亂,依然被以屈辱的姿勢綁在桌子上。他就像死了一樣的閉著眼睛,無知無覺。看守他的那幾個男人筋疲力盡,各自睡去。袁兵被迫帶著甘雄推開門走進來的時候,第一眼便看見桌子上全身赤裸的羅瑞。大家都還睡著,空氣中彌漫著糜爛的氣息。

甘雄拿出手槍,“砰”的一下,離他最近了那個男人從腦勺蹦出一團血跡。其餘的幾個男人都清醒過來,跪著撲過來,抱著袁兵的腿說:“袁哥,救命。”甘雄的一個親信已經把自己的衣服脫給了羅瑞,把羅瑞的繩子解了。

羅瑞有點站不穩,還是從甘雄手上拿過槍,一下子,昨天晚上的男人全都成了屍體。羅瑞看了一眼袁兵,舉起最後一槍,甘雄連忙扶著羅瑞的手說:“羅少爺,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放過他。”羅瑞沒有動,生生的看了一眼袁兵,走出去,坐上甘雄的車。

車子還在行進中,羅瑞一下子便暈了過去,倒在後座上。甘雄連忙把他送到醫院,又打電話通知羅中生。羅中生沒有一會就到了醫院,羅瑞還在昏迷中。他一天一夜沒有進食,又經曆的肉體上精神上的雙重折磨,他的全身一直僵硬,一下子放鬆,難免身體受不住。

甘雄還是等在醫院,見羅中生看了羅瑞,就請他單獨聊一聊。甘雄麵有難色緩慢的把剛才自己看見的場景向羅中生講了一遍。羅中生一時有點難以接受,現在的人,現在的人,男人與男人?他想不到自己的兒子受到了這樣的侮辱,但是當時他也絕不會表露出什麽。

甘雄帶袁兵走了,羅瑞還在昏迷。一會,司機就接到了劉熙月的來電,問有沒有羅瑞的消息。羅中生接了電話,說出了醫院名字,不一會,劉熙月便風風火火的來了。

劉熙月打定主意,今天見到羅瑞一定要辭職不幹了。隻是因為早上出門的時候,唐華夜突然對她說讓她不要上班了,不要再見羅瑞。唐華夜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嚴肅而認真,劉熙月以為他的醋壇子終於打翻了。那時,雖然表麵上,劉熙月一口咬定自己今天不會上班了,就待在家裏,哪也不去。但是,唐華夜一走,她還是打了羅中生下落詢問羅瑞的下落。當知道羅瑞在醫院沒有什麽問題的時候,劉熙月正準備就這樣,羅中生突然要求她來醫院看一看羅瑞。

聲音裏麵的急切和哀傷讓人動容,劉熙月想,畢竟羅瑞是自己的朋友,還是去了。劉熙月買了一個果籃,在醫院前台問清楚了路,就直奔病房。醫院的高級病房裏,羅中生坐在羅瑞的病床前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羅瑞低著頭。

劉熙月衝進病房裏,把水果籃放下,笑著對羅瑞說:“嗨,羅瑞,沒什麽事吧。”她說完了話,奇怪,羅瑞怎麽還是沒有反應的低著頭。劉熙月一屁股坐在病床上,一邊用兩個手把羅瑞的腦袋拔起來,一邊說:“你怎麽了,難道破相了?”羅瑞任由劉熙月抬起他的頭,劉熙月隻看了一眼,就連忙放下他的頭,心驚的坐在一邊。

那是羅瑞嗎,永遠充滿陽光的美男子羅瑞,劉熙月依稀記得他前天從公司檔案室的桌子上跳下來,眼神發亮,神采奕奕,發出一陣陣耀眼的光芒。現在,他是怎麽了?眼睛一點生氣都沒有,無端的讓人想起大地震之後的廢墟。

劉熙月搖搖羅瑞說:“花美男怎麽了?”羅瑞似乎受了什麽刺激,一下子把劉熙月帶來的水果籃砸在地上說:“你叫我什麽,滾,滾出去。”劉熙月一時有點不知多措,以前羅瑞總是很喜歡被人說他帥美的。她也隻不過是想讓他開心一點。

羅中生見此,站起來走了出去。劉熙月夜跟著走了出去。羅中生一直走到樓道的盡頭,那有整片玻璃牆麵。劉熙月在羅中生的身後站定,開口問:“他怎麽了?”羅中生一時不知道怎麽開口,沉默了一下才說:“小瑞,他被綁架了,幾個男人覺得他長的好,就,就……”

劉熙月完全驚呆了,她想不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那羅瑞,羅瑞……。養尊處優的羅瑞,躊躇滿誌的羅瑞,神采飛揚的羅瑞,溫柔細心的羅瑞,該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呀。劉熙月不敢想,不敢去體驗羅瑞現在在心情。

劉熙月看著眼前的玻璃,覺得刺眼異常,突然掉下淚來。是甘雄的人抓的,或許是因為自己,羅瑞一直護著我。羅中生已經回到病房了,劉熙月在那站了一會,擦幹眼裏的淚,又不放心的去了一趟洗手間,照照鏡子,才回到了病房。

水果籃已經有護士來收走了。聽見劉熙月的腳步聲,羅瑞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劉熙月,想說什麽最終沒有說,又低下頭去。劉熙月卻笑著拉著羅瑞的手說:“你想吃什麽,等一下,我給你去買。”羅瑞想了半天,才搖搖頭。

劉熙月放下羅瑞的手,又在他的床邊坐了一會,轉身走了。

劉熙月一直回到家裏,心情還是沒有辦法平複。林丹卻站在家門口,看著劉熙月欲言又止,過了好一會,才別扭的問:“月月,那娘娘腔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