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放棄愛
今天是校慶的最後一天。今天的重頭戲就是我們學生會的話劇《羅密歐和朱麗葉》，還有就是晚上的舞會。
一到校手塚就去忙碌，無暇再來管我。我則被幾個女生拉到更衣室去換上朱麗葉的衣服。
其實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想了一個晚上。最後，我還是決定……
放棄……
放棄手塚……
手塚，他是青學的帝王。而我，隻是現實的“醜小鴨”。即使現在是美麗動人的“白天鵝”，也不是真正的自己。我隻不過是借了被人的身體而已。我走了，還是有很多的女生愛慕著手塚，他不會孤單。而且我相信，總有一天雪姬會回來。她才是真正陪伴手塚一生的人。父母失去我，就等於失去了一切，他們的一切不正是為了我嗎？
手塚，你能原諒我嗎？
“瓊，在嗎？”聽到不二的聲音。
“周助哥，怎麽了？”
“手塚讓我把這藥給你，說雖然退燒了，但是還是要吃的。”我接過不二手中的藥片……他居然把藥帶到了學校裏來……
“他呢？”抬頭問不二。
“他太忙了，所以讓我來的。你怎麽還不換衣服啊？”我早把剛才把我拉來的女生趕了出去。因為我根本就沒打算上台。
“周助哥，能幫我個忙嗎？”
“好啊。”
站在觀眾席的最後，看到手塚正在表演第一幕……
我壓低了帽簷，讓別人看不到我的眼睛。因為眼睛已經開始濕潤了……現在我穿著一件寬大的運動衫，將長發盤起戴著帽子，簡直就像一個假小子。
我打算就是今天離開。因為我天天和手塚在一起，時間長了他會影響我的決定。其實，剛才就已經讓我動搖了……我必須狠下心來這樣做，這樣對誰都好。他還是他，我不見了他還是會振作，帶領大家進軍全國。我知道，他一定是可以的。
我轉身打算離開。腳步從一開始慢走，到快走，直到小跑……雖然和手塚的距離在拉遠，但是我總覺得我和他的距離並沒有因為這樣而來開，反到覺得更加近了。我生怕他的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動作，讓我放棄已經做下的決定……
“啊！”在轉彎出一個寬大的胸膛擋住了我的去路。我摔倒在地上。
“你沒事吧。”一個熟悉的聲音……
抬頭看到是橘吉平。怎麽會是他？
我連忙站起，再壓低帽簷，匆匆地說：“我沒事。”打算離開。
“你就這樣打算走了你撞到了我們隊長連對不起也沒有說就打算走嗎你哪個學校的怎麽這樣真是沒有素質還是你以前的環境太好了都不知道要想人道歉嗎……”跟在橘後麵的深司拉住了我，在我耳邊不停地說。
“深司！”橘吼道。深司停止了他的“長篇大論”，也放開了手。果然橘擁有不一樣的王者氣質。
“謝謝……”我頭也沒有抬，又打算走。應該說是逃吧。
“請問……你是瓊嗎？”橘在後麵叫住我，居然這樣問了一句。我開始緊張起來，難道被他認出來了……
“同學你說笑了。我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手塚前輩的女朋友呢……你認錯人了。”我結結巴巴地說完，馬上逃離他們的視線。生怕他再問一句我就真的走不了了。
因為是校慶，所以學校裏有很外校的人，還會有各種社會人物。所以我那種打扮自然沒有人會懷疑。
跑出學校，我才稍稍放慢了速度。現在最重要的是到哪裏去？我現在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了。跡部家不能去，他一定會通知手塚的。自己的那個公寓也不能回去，手塚一定會找到那裏去的。
我就在這樣沒有目的的走著。我忽然想到我隻要結束自己在這裏的生命，就可以回到現實了。
我自己都被這樣的想法嚇到了。我居然輕生……這是我不容許自己想的。人活著，無論現在有沒有價值，都不應該輕生。生命是多麽珍貴，怎麽可以浪費呢？
我還是沒有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地到了海邊。
望著那湛藍的海水，不禁有想到了手塚。
他的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動作，他的所有細節都在我腦海裏重現……原來他早就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是那無法割舍的那部分了……
他現在一定是還在和不二演話劇呢。我騙不二說我不舒服，讓他代我上。反正他以前也演過，更何況他是天才，對他來是說上非常簡單的一件事情。
向傍邊看去。一個藍色發絲的男子，和我一樣在眺望大海。
藍色發絲……仔細一看，居然是立海大的女神！真巧啊！——///
幸村轉頭看的我。先是一愣，然後是對我微笑。
難怪上一次看到他的鞋子上有泥土，原來他跑出來了……和我當時想的一樣，幸村經常溜出醫院。
“瓊怎麽會在這裏？”幸村走進我，還是微笑著說。
“我不是曾經說過我知道你的秘密了嗎？”我也笑笑。
“是啊。瓊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呢？”女神的美麗果然不是騙人的，尤其是在他笑的時候……連我看得也失神了。
“瓊。”
“我當然知道了。”其實我不知道了，隻是剛剛湊巧而已了。——///
“幸村哥哥為什麽會在這裏？”我岔開了他的話題。
“瓊，你喜歡大海嗎？”幸村又把目光投向了那沒有邊際的海洋。
“喜歡。你呢？”我很奇怪，他為什麽會這樣問。
“我也喜歡。她也很喜歡。我和他就是在這裏認識的。”幸村口中她難道是……明雪憐奈……
“可是她現在卻離開了……”幸村的眼神裏多了一分無奈和擔憂。
“幸村哥哥……憐奈姐姐隻是去留學了，以後又不是不回來了。”但是我總覺得沒那麽簡單。
“是啊……是啊，他留學去了……”幸村自言自語著，但是並沒有鬆開緊瑣的眉頭。
“幸村哥哥……”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啊？
“瓊，你知道為什麽憐奈去留學嗎？”轉過來一個微笑，但是那微笑仿佛隻是戴了一張笑臉的麵具，隻是為了掩蓋那笑臉之後的悲傷。
我搖頭。
“我父母向她提出，如果她不離開，就不再為我治病……”我聽得氣憤，居然有這樣的父母，拿自己兒子的生命做要挾。
“她走了。走之前沒有向我道別，甚至連電話也沒有……”幸村的眼神更加黯淡了。
“幸村哥哥，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麽隔閡？”
“她是私生女，不被家族所認可。我父母丟不起這個麵子。”幸村沒有任何猶豫，坦率地告訴我。
“……”為什麽總是有人不願意為自己所犯的錯誤負責？即使是上一輩的事情，為什麽又要有下一輩的償還？孩子不是無辜的嗎？為什麽這裏和現實一樣？一樣的殘忍，一樣的冷漠？
我不再說話，因為我已經沒有什麽好說了。
“以前經常和憐奈一起來看大海，大海很美……”幸村意味深長地說著。
從那遙遠海邊，慢慢消失的你，本來模糊的臉，竟然漸漸清晰。
想要說些什麽，又不知從何說起，隻有把它心底。
茫然走在海邊，看那潮**去，徒勞無功，想把每朵浪花記清，想要說聲愛你，卻被吹散在風裏。
茫然回頭，你在那裏。如果大海能夠，喚回曾經的愛。
就讓我用一生等待。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戀。
就讓它隨風飄遠。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
就象帶走每條河流。所有受過的傷，所有流過的淚。
我的愛……請全部帶走。
茫然走在海邊，看那潮**去，徒勞無功，想把每朵浪花記清，想要說聲愛你，卻被吹散在風裏。
茫然回頭，你在那裏。如果大海能夠，喚回曾經的愛。
就讓我用一生等待。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戀。
就讓它隨風飄遠。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
就象帶走每條河流。所有受過的傷，所有流過的淚。
我的愛……請全部帶走。
如果大海能夠，喚回曾經的愛。
就讓我用一生等待。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戀。
就讓它隨風飄遠。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
就象帶走每條河流。所有受過的傷，所有流過的淚。
我的愛……請全部帶走。
“瓊唱地真好聽。這首歌叫什麽。”幸村已經又恢複到平日的樣子。
“《大海》”
“嗬嗬……我喜歡這首歌曲。我該走了，被院長發現就不好了。”幸村揮手向我告別。
國光，如果是你，你會想幸村一樣默默地等我回來嗎？
幸村走後，我仍然漫步在海邊。在現實生活中我沒有見過大海。雖然自己所在的省份也是沿海的，但是一直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看。像今天這樣的日子真的是很少。
看到前麵有高高的岩石，有一種想“一覽眾山小”的願望。順著岩石攀上最高處，大海更加完整的展現在我眼前。
現在是初夏，天氣並不炎熱。站在上麵迎著吹來的海風，非常舒服。閉眼，仿佛自己沉浸在大海當中，清涼，舒適。向下看去，足有數百米之高。
若我現在縱身躍下，也許就和手塚真的分開了……
但是我不願意這樣。
“瓊，回來！”聽到那熟悉而又威嚴的聲音。轉身開到的果然是他——手塚國光。
“瓊，和我回去吧。”手塚慢慢地走進我。雖然仍然沒有什麽表情，但是從他的眼神裏可以看出他的不悅。是因為我剛才的離開嗎？
“手塚，我們……分手吧。”我慢慢地後退，保持和手塚的距離。
“什麽？”手塚顯然無法接受這個。隻是加快縮小我和他之間的距離。我也猛地後退了幾步。
“啪！”我的腳已經退到了最後，我和手塚都可以清晰地聽到石子滑落掉進海裏的聲音。
“你不要再退。我不再靠進就是了。”手塚沒有再走近一步，隻是站在遠地。
“理由。”簡單的兩個字，卻帶著王者的氣勢，沒有給我回避的理由。
“我……我父母……”我吱吱嗚嗚，畢竟真實的情況我不能和他明說，即使明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吧。正如我來到這裏，如果不是我真的親身經曆，我也不可能相信真的有人可以穿越到漫畫世界裏。
“是因為你的父母不同意嗎？”手塚推推眼鏡。
“算是吧。”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那我和他們去說。我相信他們能理解我們的。畢竟爺爺都同意了。”手塚帶著緩和的語氣和我說，希望可以解開我的心解。但是，事實並非他所想的那樣……
“國……手塚，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一直以來都稱呼他的名字，現在讓我叫他的姓還真是不習慣。
“瓊……”
“手塚，你放開我吧。我就是想離開。”我輕聲說著，但是他可以聽得很清楚。
“為什麽？”又是簡單的幾個字。
“沒有為什麽。我不能讓父母為我傷心。手塚，我不是你的一切。你有網球，有夥伴，有家人，更……更有雪跡。而我……我是我父母的一切。他們若失去了我，就等於失去了一切。我不可以……我不可以讓我父母傷心……手塚，希望你明白我……”看著手塚深黑色的瞳孔，我說出了我心裏的所有話。這些都是我真實的想法。
“原來是這樣……”手塚低下了頭，他的劉海遮住了眼睛，使我看不到他的眼神。
我想，這樣對誰都好吧。手塚轉身，打算離開。我也向前走了幾步。
突然，那岩石迸裂，身體不自覺得往下掉落。手塚聽到聲音也馬上轉身，看到我身體在下墜，急忙伸出手向我跑來。
我求生的本能伸出手，想抓住手塚伸向我的手。但是……
兩人的指尖觸碰……
劃開……
漸漸遠離……
相互的眼神也不再交織……
我身體向後傾倒，身體與海平麵的距離越來越近……
我笑了……能在死前看到手塚為我焦急的樣子……我已經很滿足了。
看到自己所愛的人為自己焦急……
足夠了。真的足夠了……曾經愛過，有那段記憶，已經足夠了……
真的。我沒有後悔什麽……隻希望手塚在我離開之後，也不要後悔。
他是青學的帝王，他有他的責任，有他的夢想。
隻希望他繼續為此不屑地追求著。這樣，我就滿足了。
我閉上了眼睛，等待死神的降臨。但是，腦海中浮現我和他在一起的所有片段……
第一次看到他時，他冷漠的神情；我興奮地抱他時，他尷尬的眼光；我受傷時他焦急的神色；我高興時他無聲的陪伴；我傷心時他默默的鼓勵……
這一切都在腦海浮現……
原來，他早就成為了我生命當中的一部分。我無法忘卻的那部分……
眼角留出晶瑩的**……原來我不舍和他分離；原來我早就無法離開他的陪同……
想到要和他分離，我真的好傷心。
原來我的心早就在他那裏。
分離……
讓我好傷心……
手塚……對不起……
你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