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梁兄大義,行歌拜服!”行歌師傅聽了青年的講述,肅然起敬,對著青年深深鞠了一躬。

“不敢不敢,梁酉隻是略盡綿力,全是仰仗祖宗留下的大陣······”梁酉慌忙伸手去扶行歌師傅,卻看見自己的手穿透了行歌的手臂,才黯然想起自己已經死了十年了······

“梁兄真是讓我等汗顏,昆侖真是太平太久了,連這麽大的事都沒得到消息!”行歌冷笑,“看來魍魎宮的出現也不是沒有一點好處,起碼讓昆侖的老家夥們知道應該改變了!”

“行歌師傅的意思是?”梁酉有些納悶地問。

“沒什麽。”行歌掩飾地笑道,“這件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你放心吧。不過,我看梁兄的魂體不穩,是否是······”

“嗬,我就是個已死之人,多存人世的這些年已是上天的恩賜,我也滿足了······”梁酉淡然地笑著。

“嗯,不知梁兄是否願意隨我等去昆侖,我當想辦法將梁兄煉成魂器,當可永生。”行歌躊躇著提議。

“謝謝行歌師傅了,還是不必了,順其自然吧······”梁酉感激道。

行歌師傅歎息一聲,道:“也是啊,永生的苦楚不足為外人道,是我想差了······”

行歌師傅與梁酉商量著如何想著渝州城中的魍魎宮勢力下手,若月卻找到了推倒她的罪魁禍首。

“你能告訴我為什麽陷害我姐姐麽?”若月攔著白衣少女質問道,這個人就是原來一直跟在北惜晴身後的擁護者之一。

白衣少女顯得非常慌亂,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請讓開!”

“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麽不要緊,你隻要聽就可以了。”若月冷笑,“我雖然不常生氣,但是我生氣了一定要有人付出代價,你做了什麽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沒有人陷害了我之後還好好的活著的,記住了”

若月說完轉身要走,白衣少女卻笑了,小聲充滿了諷刺與不甘,“得罪了你就要付出代價,真是可笑,你們憑什麽就能這樣?我憑什麽不能?你盡管放馬過來,我不怕的!”白衣少女的神色陰沉地道。

若月腳下頓了頓,沒有回頭的走了,白衣少女一人站在原地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麽。

你若想跟我品,我便陪你!若月心中暗道。

這樣精彩的一夜之後,行歌帶著弟子們與兩個俘虜回到客棧,累了一夜的眾人紛紛倒頭就睡,行歌雖然強自清醒,卻不敵睡意,也倒下了。

關氏兄弟偷笑,這些歌少爺小姐的就是傻,都不知道派個人看守他們,擺明了給他們逃走的機會不是?關大靈氣被封可是還有武藝在身,雖然不精通,但是逃跑綽綽有餘。不多時便掙脫了繩索,也給關二鬆了綁,兩人躡手躡腳地溜出客棧,向著城南奔去。

城南是達官顯貴居住的地方,魍魎宮在渝州的第一步就是斂財,控製渝州城半數以上的富人,這富人聚居之處就成了他們的據點。

獅子頭小巷盡頭是城中首富黃家的宅院,朱門高牆,門口還有一對石獅子,關氏兄弟就是奔著這裏來的。關大上前拍門,門很快開了,兩人進去之後再沒出來。

“就是這裏了,師傅。”弟子指著黃宅的大門道,行歌一抬手:“打進去!”

眾人熱血沸騰,終於有他們出手的地方了,動靜搞得忒大,幸虧渝州現在跟個死城差不多,換個地方,一定會吸引人上人海圍觀的。

若夕祭出雷符,門口的一隻獅子轟隆一聲炸的粉碎,門口一時熱鬧無兩,火光伴著呼嘯的風,間或還有一兩道雷,黃家大門一下子成為廢墟,眾人大搖大擺地踏著殘磚碎瓦衝進了黃家。

這次的行動和精英組偷襲魍魎宮總部在同一時間,所以,渝州的據點沒有得到任何救援,就被覆滅了,這算是昆侖未得到下山許可的弟子們首次勝仗,雖然對手都是些小嘍囉,但不妨礙弟子們狂笑的情緒。而行歌師傅又收到消息,精英組的偷襲成功了,幾乎消滅了魍魎宮絕大部分的高層!

這下連行歌的臉上都笑容不退,梁酉也放下了重任,將收集的魂魄通放還回去,渝州也就便回了真正城市應有的熱鬧。

事情既然完成了,眾人就要返回昆侖了。而渝州的百姓除了莫名其妙於黃家宅子突然間的倒塌之外,什麽也不知道,行歌一行人又或者梁酉對他們來說都是陌路人。

所以行歌一行人走的時候,隻有梁酉知道,而梁酉還是守在老宅裏,恐怕直到他的魂魄消散也不會有人知道他曾做過的事。

有些事你做了不知道會不會後悔,但是一定要做。

聲勢浩大的魍魎宮似乎在一夜之間消弭了,起碼若月在回昆侖的路上再也沒有聽到有某某天師開壇做法的傳言。

昆侖一如既往的安寧,果然看似生死存亡的危機對於昆侖來說,不值一提。

“月兒,家裏來信兒了,說是爹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成了什麽雪菊夫人!我在想,要不我們不回去了,反正他們也不需要咱們!”若夕衝進來就氣呼呼地抱怨。

“咱們回事?”若月從書中抬頭,迷茫地問。

“你自己看看!”若夕把手中的紙張拍在若月的小桌上,若月好奇地拿起來仔細看,“雲柳走了!怎麽可能!雲柳從小就在南家長大,一個親人也沒有了,南家就是它的家,她怎麽可能會逃跑!這不可能的!”若月不敢置信地反複說。

“我看看!”若夕看她反應這麽大,又奪回信紙,她先前隻看到一般就怒火攻心看不下去了。“真的,上麵說雲柳私自下山,成了逃奴,可是雲柳沒理由跑的······”

“這一定是假的,我不信!”若月大叫,若夕忙勸她:“不一定是真的,咱們過幾天就會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你先別急······”

若夕的安慰並沒有緩解若月的憂心,等到昆侖休沐讓所有人回去過年的時候,若月一天也沒有多待,當即整裝出發了,若夕拗不過她也跟著上路了。

很快回到了南家,若夕若月卻失落地發現,這裏與她們走之前截然不同,甚至她們都不適應這個從小長大都生活的南家了······

首先是韓雪菊被南奕納做姨娘,名義上雖是姨娘,但正室夫人已死,又隻有她一人,所以根本與夫人沒有任何區別,而下人們也都叫她雪菊夫人。

其次是南家大門口與若夕結怨的韓世,憑借著出色的溜須拍馬功夫,與韓雪菊裏應外合哄著南奕將他升為總管,與奎總管共同管理莊中的事務。

再次就是雲柳,雲柳真的成了逃奴,若月簡直不能接受,為什麽呢?雲柳不可能莫名奇妙地逃下山,她在山下沒有任何依靠,怎麽會突然逃走了?平日裏相處中也沒有透露過想要下山的意思,若月傷心地想,難道是因為她把雲柳丟在南家,所以雲柳生氣了?

還有就是沉玉,若月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了南沉玉,沉玉麵色不如以前的紅潤,整個人看起來也消瘦許多,衣服掛在身上有些不合身了,不再像以前那樣的愛笑了。若月去看他的時候,他正呆呆地坐在亭子裏,把玩著手指。

“四哥,我回來了。”若月走進沉玉的院子朗聲叫道,沉玉迷惘了一會兒,興奮地跑過來,拉著若月道:“妹妹你回來啦,你餓不餓?”

若月失笑道:“我不餓,四哥,你想我了沒有?”

“想啦,你都不會來乜嘢沒有人陪我玩······”沉玉黯然地說。

“四哥放心,我這不是回來了麽?”若月心中一陣溫暖,果然還是有人念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