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的是寒冰暖玉!”武長老摸索手中溫潤的玉石,這塊玉石沒有仔細的打磨過,還是一塊不規則的形狀,但已經能說明許多問題了。
“寒冰暖玉產於極北之地,寒冰之下,出現在這兒絕不是巧合。我們的敵人來頭不小!”武長老接著說道。
廳中的人都麵麵相覷,一時想不出勢力大的敵人來。南二叔說道:“上回我們抓到的死靈,意識倒是很清楚,但好像被設下禁製說不出來,兩日後就消散了,看來,我們得重視這件事了。”
南文雋擰著眉問:“我父親什麽時候回來?”南二叔苦笑,道:“大哥恐怕近期內回不來了,民間興起了個什麽邪道組織,四大家主同去剿滅。”
“什麽組織?”南文雋忙問,他有預感,這次的事與這個組織有關。
“好像是什麽魍魎宮······”南二叔不甚確定的說道。
“我認為這次的事與這魍魎宮脫不了幹係,可能就是他們圍魏救趙之法。”南文雋猜測道。
武長老驚異的看他一眼,讚同道:“很有可能,我們不如派人去查查。”南二叔見兩人堅持,就派了人手去調查,順便稟報大哥莊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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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塵揮退耳邊傳話的小丫頭,對專心撫琴的南夫人說:“夫人,大少爺昨日回來了,前來請安。”
南夫人置若未聞,知道一曲終了,雙手按在琴弦上,垂下目光諷刺的笑笑,道:“扶我回去吧,別讓大少爺久等了。”
輕塵依言扶住南夫人的手臂,慢慢踱回正堂,正悠閑品茶的南文雋忙站起來迎接。南夫人微笑著說:“文雋回來了,在昆侖還好嗎?”
“謝母親的關心,文雋一切安好。”南文雋恭敬的回答。南夫人道:“那就好,你在外要照顧好自己,莫要讓你父親操心。”南文雋眼中閃過一絲慍怒,麵上還是一片恭謹的回答:“是,文雋謹記。”南夫人端起茶來啜飲,南文雋見狀道:“那文雋告退了。”南夫人默然,南文雋知她默許了,便退了出來。
回去的路上,流風不平的說:“大少爺每回都受氣,下回我們不來了!”南文雋瞪他一眼,道:“胡說八道!你想讓我做個不孝之人?”流風小聲反駁,“她又不是大少爺的娘親······”南文雋冷硬的說道:“她是我的嫡母,就是我的娘親!”
“大哥!”南文雋抬頭,不遠處並行而來的是兩位妹妹,若夕正歡快的向他招手。
“若夕去給母親請安?”南文雋問道。
“是啊,哥哥已經請完了?”若夕也問,南文雋說道:“是,我得去二叔那裏幫忙。”
“我也要去!”若夕忙道,若月拉拉她的衣袖,若夕道:“沒事的,叫雲柳去告訴輕塵一聲,我們午時再去娘那裏,順便一同用午膳,嘻嘻。”
若月無法,隻得吩咐雲柳去了,她二人跟著南文雋去到南二叔那裏。
“你說什麽?小姐們跟著大少爺走了?”南夫人輕柔的問道,雲柳心中寒氣直冒,抖著說:“是,大小姐說······午時再來請安。”南夫人說:“你回去伺候著吧。”雲柳如蒙大赦,連忙退出去,尋二小姐去了。
“啪——”的一聲,桌子上的茶盞在地上摔得粉碎,輕塵輕撫南夫人的背,南夫人怒道:“跟大少爺去了,哼哼,我是她們親娘,難道比不上大哥?月兒真是不知事的,不知道勸若夕嗎?”
輕塵不做聲,夫人散了怒氣就好了,勸解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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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南文雋喚道,南二叔回頭,見三人都在此,有些意外,道:“你們來的正好,文雋家裏的事就不要管了。”南二叔擺手製止要說什麽的南文雋,“昆侖來信,讓你兩個妹妹現在就去,你準備一下,護送她們倆吧。”
南文雋疑惑地問:“我回來時,師傅們並沒有說到今年提前,確定是昆侖的消息嗎?”
南二叔笑道:“當然,除了昆侖,誰還會用玄字密令。”南文雋失笑:“是我擔心過了。”
若夕還沉浸在去昆侖的好消息裏,麵上嘿嘿的傻笑。南二叔見了,道:“若夕終於得償所願了,樂傻了?”
若夕歡呼,道:“傻了我也願意,終於等到這一天了!”若月看著姐姐狂喜的樣子,心中矛盾,想去昆侖,但是有舍不得母親與四哥······
早上的耽擱,直接使請安變成了辭行。
南夫人摟著若夕直流眼淚,關切的道:“你到了昆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去危險的地方,別吃來路不明的東西······”若夕無奈的道:“娘,我是去學道術,不是去打仗,用不著這麽擔心吧?”
南夫人急道:“你這傻孩子,你怎麽不明白?若月,你明白的,照顧好你姐姐!”若月忙不迭地點頭。
若夕不依地說:“我才是姐姐誒,應該我照顧月兒!”
南夫人隻一個勁的抱著她哭,也不知聽沒聽到,若夕無奈的搖頭。
南沉玉在門外探頭探腦,見若月看見他,忙招手讓她過來,若月輕輕地除了房門,南沉玉一把拉她跑到亭子中。
若月問道:“怎麽了,四哥?”南沉玉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遞給她道:“我給妹妹帶來了禮物,不要讓若夕看見,隻有妹妹一個人的。”若月睜大眼睛看著沉玉手中的紙包,使勁眨眼逼回泛起的濕意,笑道:“這是什麽呀?”南沉玉樂道:“是妹妹喜歡吃的好吃的桂花糕!”若月微笑道:“謝謝四哥了,等月兒回來時也給四哥帶禮物。”
南沉玉伸出手指,說:“那拉鉤,你不能忘了哦。”若月伸手與他拉鉤,肯定的說:“一定不會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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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凰山下的村子邊,一輛其貌不揚的馬車晃悠悠的經過,左右各有個騎馬的少年護衛,開路的是一黑一白兩個颯爽的青年,馬車中不時地傳出笑聲。村頭大樹下歇息的村人議論紛紛,這準是哪家的少爺小姐們出遊呢。
若夕不住的掀開布簾向外張望,若不是若月攔著,半個身子都要探出去了。若月忍不住說她:“姐姐,這地方都是田地,你不用這麽好奇吧!”若夕虔誠地道:“這是自由的味道,難道你沒感覺嗎?”若月傻傻的搖頭,什麽味道也沒有啊。若夕無力地坐下來,沒有共同話題······
“姐姐,昆侖······是不是很危險?”若月遲疑地問道。若夕反問:“你怎麽會這樣想?”
“娘說的,意思不是這樣嗎?昆侖一定不像想象的那麽好。”若月低頭說。若夕想了一下,說道:“有人的地方就有鬥爭,哪兒都避免不了的。”若月詫異地看了若夕一眼,姐姐還真是大智若愚,平日裏不動腦筋,偶爾說的話可是頗有深意······
路上是綿延不斷的田地,村落,好奇如若夕也失去了興趣,老老實實地坐在馬車上閑聊,馬車後麵不遠處,誰也沒注意,一股繚繞的黑煙跟隨著。
“若夕,下車了,我們得找地方投宿。”馬車外傳來南文雋的溫潤聲音。昏昏欲睡的眾人驚醒,若夕打頭下了馬車,若月幾人緊隨其後。馬車停在一處青石圍牆的莊子門口,流風上去拍拍門,大門上開了個方孔,裏麵問道:“什麽人?”流風道:“我們是過路的,想借貴莊落腳休息一晚,您看成嗎?”說著,流風遞過一錠銀子,足有五兩。
門裏的人靜了好一會兒,打開門迎眾人進去,“就歇一晚啊,不是我家老爺小氣,而是這地方不太平······”看門人邊引路便絮絮叨叨,大夥來到一處院落,並排四間廂房,流風謝過看門人,看門人看了他們一會兒,似是威脅的提醒道:“你們入夜之後可不要出來,再大的動靜也待在屋裏,要是出了什麽事兒,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說完,就走了。
南文雋打量著小院,地上落滿灰塵,好像許久不曾打掃過,想必屋中也是如此。
“我和月兒一間房,七殺淩雲雲柳你們一間房,剩下的哥哥分配吧。”若夕拉起若月進了左邊第一間,推開門一看,還算幹淨,被褥什麽的也齊全,這家主人看來也不壞,可是,這莊子出什麽問題了,怎這般荒涼。
天慢慢的黑了,南文雋才發現大問題,看門人並未留下火燭,一群人隻有摸黑吃點幹糧了,就當大家吃完準備休息時,外麵傳來一陣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