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送大禮黛玉震驚
“鳳姐姐，這也太厚重了吧？”黛玉連忙站了起來，王熙鳳這出手可不是一般的厚重了，不用說那文房四寶都是些好東西，就是那把古玉的扇子也是點好東西呢。
“有什麽厚重的，這一碼是一碼呢，我稍後將我家大姐兒的拜師禮給林妹妹送來。”王熙鳳笑著說道。
“鳳姐姐，你打住吧，若是真的送來了禮物，這巧姐兒你還是自己領回去教吧。”黛玉笑著說道。
“那樣說來我卻是省了的。”王熙鳳笑著說道。
“鳳姐姐就是會過日子呢，但是卻是不能讓鳳姐姐省了下來，等我缺了東西的時候還是得麻煩鳳姐姐。”黛玉笑著說道。
“好呢，我等著。”王熙鳳展顏一笑這才離開了。
“姝菡和母親說‘姝菡拜別母親。’”王熙鳳拉著巧姐兒的手說道，從這一刻開始黛玉已經開始教王姝菡了。
“姝菡拜別母親。”巧姐奶聲奶氣的說道。
“唉，乖！”王熙鳳的眼淚都快下來了，自己的女兒終於找到了一位好老師了。
“來姝菡，告訴林姑姑，你喜歡不喜歡聽故事啊？”黛玉和絳玉以及王姝菡送走了王熙鳳，就將姝菡帶到了自己的屋子中問道。
“喜歡！”王姝菡笑著說道，那小模樣忍不住的可愛。
“絳玉，從三字經講起，姝菡的啟蒙我就交給你了。”黛玉看了一眼身旁的絳玉說道。
“姐姐，我不行。”絳玉有些掙紮的說道。
“怎麽不行？都是要考解元的人了，難道連一個三歲的奶娃娃都教不了麽？”黛玉突然冷冷的說道。
“從今天開始，姝菡、還有來福以及凝磊，凝月、凝雲等人每天都要有兩個時辰的時間跟著你學習，我就在旁邊聽著，若是講的不好，仔細你的皮。”黛玉嚴肅的說道。
“姐姐，我……”絳玉一哆嗦，一下子不敢說什麽了。
“大膽的教，姐姐在這呢。”黛玉看著絳玉的模樣，又放軟了聲音說道。
“好！”絳玉隻好垂著頭答應了。
“絳玉，拿出你男人的勇氣來，連幾個人你都教不好，你還真給爹爹的探花臉上抹黑。”黛玉笑著提了一聲。
“姐，我會教好的，但是我要先想想從什麽地方教起。”絳玉迅速的抬頭說道。
“嗯，你先給小姝菡說下什麽規矩吧。”黛玉繼續道。
“是！”絳玉沒有辦法隻好答應了。
“二奶奶，你真的放心把大姐兒送到了林姑娘那？”平兒疑惑的問著王熙鳳。
“林妹妹這個人可是咱們府中學問最高的，巧姐在那就算是近墨者黑也能染了一些墨水呢。”王熙鳳滿不在乎的回答。
“可是我怎麽聽著林姑娘的規矩卻是很多的？”平兒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平兒啊！”王熙鳳站著看著平兒似笑非笑的說道：“自我進了賈府就知道賈府之中每個人都是有了各自的想法的，老太太有老太太的想法，太太有太太的想法，就連三位姑娘自己也有自己的主意的，不要說別人了，就算是老好人的大@奶奶，你當大@奶奶心中沒有任何算計麽？”王熙鳳笑著說道。
“這……”平兒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大嫂子，還在教蘭兒讀書呢？”王熙鳳突然抬頭衝著屋子裏高聲的喊了一句。
“是他二嬸子啊，快請屋子中坐吧。”李紈一聽見王熙鳳的聲音，立刻下了炕，讓丫鬟打起了門簾子。
“他二嬸子你這是去哪了？”李紈有些驚訝的看著王熙鳳。
“剛去看了看林妹妹，見她可是缺了什麽少了什麽，順便就賞大嫂子這打一打秋風。”王熙鳳笑嗬嗬的說道。
“看你說的，我這有什麽秋風值得你打？”李紈也忍不住的好笑了起來。
“沒有秋風可打？那茶總是有的吧？”王熙鳳繼續笑著說道。
“茶也沒了，剛才燒的開水先給林妹妹那院子中送了過去。”李紈笑著說道。
“我說呢，林妹妹那怎麽什麽都有，和著大嫂子都安排的妥當了。”王熙鳳繼續笑著說道。
“林妹妹和林表弟一路上風塵仆仆的，卻也該好好的休息才是呢。”李紈卻是沒覺得王熙鳳話中有話隻是老實的回答。
“大嫂子，我家巧姐兒被我留在了林妹妹的院子中呢，你若是看著巧姐兒了可得替我多照看點兒呢。”王熙鳳繼續笑著說道。
“多大點子事情呢，卻勞著他嬸子你親自來說一聲，放心吧，巧姐兒有我照看呢。”李紈笑著說道，卻是感覺黛玉這院子裏卻是越來越熱鬧了。
“那我先離開了，今兒晚上老太太說要給林妹妹和林表弟接風呢，我卻是得好好的去準備一下。”王熙鳳笑著說道。
“那你忙吧！”李紈也是淡淡的一笑，然後看著王熙鳳離開。
“素娥，你去好好的準備一些東西，然後替我送過去給了林表弟，說是我送給林表弟的見麵禮。”李紈突然想起了什麽，忍不住的苦笑道。
“大@奶奶，我們送什麽啊？”素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李紈雖然是賈家的大@奶奶，但是因為李紈並不管家事，而且她的丈夫年少去世，王夫人也不太待見她，所以她在賈家的地位就尷尬了，這還幸好是賈母憐惜她孤兒寡母的，平時對她們母子也是很照顧，但是生活在這麽一二大架子之中，雖然是不至於缺衣少穿的，但是禮尚往來的這些事情卻也讓李紈頭痛不已。
“罷了，我親自去找找吧，林妹妹卻也不缺那些金銀的東西。”李紈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將自己父親留下的箱子再次的打開了，每次沒有可送的東西李紈都會打開父親遺留下的東西，挑出一兩樣好的送人，但是父親畢竟是武將，沒有文臣墨客的那些子文房四寶，隻有一把寶劍和一本書籍，這書也是泛著黃的了，上麵卻是寫了武功的名字，但是李紈隻懂些粗淺的武功招式，因為嫁到了賈家這樣的家庭，什麽武功倒也不敢展示了，倒也扔了一大半的。
李紈不斷的父親留下來的東西，現在隻剩下這本發黃的劍譜和一把古劍還能上點台麵，隻是這東西林表弟會喜歡麽？李紈的心中也不住的感慨。
“大@奶奶，這是老爺給你留下來的東西。”李紈身旁的大丫鬟素娥立刻驚訝的喊道，這些年她可是每次看到李紈拿這些東西的時候心裏都有了幾分掙紮。
“這是我爹唯一給我留下的東西了。”李紈微微的感歎。“這東西在我手中也沒什麽用，倒不如送給林表弟當個見麵禮吧。”李紈的聲音中有了一些苦澀和舍不得。
“可是大@奶奶，一個落魄家族的表少爺，值得這份禮物麽？”素娥看著李紈苦澀的模樣心中快要吐了血了。
“素娥，不準瞎說，若是老太太知道了可是饒不得你，且不說別人，你看二奶奶怎樣？對表少爺也是恭敬有加的，素娥啊，自從大爺後我這一生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期盼的了，唯獨期盼的就是這孩子，隻要蘭兒將來能夠考取了功名，我還有什麽舍不得的呢？”李紈淒苦的道，心中卻是多少還是有些心疼的。
“大@奶奶，真是為了蘭哥什麽都舍得了。”素娥半天才說了出來，心中對李紈也是敬佩的異常。
“好了，就這兩樣東西吧。”李紈將那把短劍拿了出來，還有一本已經發黃了的書，“希望林妹妹不要請看了這兩樣東西。”李紈微微的有一些歎息的說道。
“希望林姑娘能夠明白大@奶奶的這一片苦心。”素娥心中暗暗的歎息，卻也隻能看著李紈拿著那兩樣東西，放在一個精致的小盒子中轉身走了出去。
“姐姐，你不太想收大姐兒當弟子麽？”絳玉將大姐兒領到了自己的房間先讓凝月和凝雲陪著大姐兒玩，自己讓來福和凝磊好好的吃了東西，又蹭到了黛玉這來了。
“賈府的水很深啊，你這樣是讓姐姐為難啊。”黛玉看著絳玉忍不住的皺眉。
“可是大姐兒也很可憐的，姐姐，你幫幫大姐兒吧。”絳玉輕輕的拽著黛玉的手左右的搖晃說道。
“唉！罷了，既然已經收下了，大姐兒的天分到底什麽樣就看她自己的了，既然已經是我的弟子了姐姐怎麽會不管呢？”黛玉隨手揉了揉絳玉的腦袋。
“絳玉啊，以後不準在隨便幫姐姐做了決定了，尤其是關於賈府的事情，賈府的眾人多是無辜之人，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們自己的道路隻有她們自己才能走。你可以給予她們適當的幫助，但是也得她們自己爭氣才行。”黛玉認真的對絳玉說道。
“姐，我明白了。”絳玉低著頭有些難過的說道。
“絳玉，姐不否認你這顆善良的心，但是你可知道為什麽忠臣都早死麽？那是因為他們寧頑不靈，不大懂變通。”黛玉示意絳玉坐在椅子上語重心長的對絳玉說道。
“比如南宋時期的嶽武穆，誰不敬佩他是大英雄，大豪傑，可是他最後落得什麽下場？一方麵說他是愚忠，而另一方麵如何不是他看不清時事？要知道高宗也是想收回國家的土地的，但是徽宗和欽宗回來了那麽他還能當皇帝麽？要知道：‘豈不惜，中原蹙，且不念，徽欽辱，但徽欽既往，此身何屬？千載休談南渡錯，當時隻怕中原複。’那才有了‘笑區區，一檜何其能？逢其欲！’秦檜是終於金朝的，所以秦檜並沒有做錯，但是趙構他為了什麽？絳玉啊，你卻要該好好的想了想了，你是想像忠臣一樣窩囊死了，還是想好好的活著保留有用之身做更多的事情呢？”黛玉這才完結了話題。
“姐，我想，我該好好的想了想了。”絳玉一時有些沒法消化黛玉所說的所有的話，但是卻在他幼小的心中埋下了一粒種子，這粒種子總是會開花結果的。
“大@奶奶，你怎麽過來了？”黛玉和絳玉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麵有小丫鬟說話的聲音。
“你們家的姑娘在屋子裏麽？”李紈連忙問道。
“大嫂子，快進屋呢，在外麵和小丫鬟囉嗦了什麽。”黛玉聽見了李紈的聲音連忙起身迎了出去，後麵還跟著絳玉。
“我卻是不知道林妹妹有沒有休息呢。”李紈笑嗬嗬的說道。
“怎麽樣？這屋子還習慣吧？”李紈連忙的問道。
“還要多謝大嫂子呢，這屋子裏的東西都是整整齊齊的，就連廚房裏的東西也是沒有一樣缺的。”黛玉笑著道。李紈之所以沒給黛玉送吃的，但是廚房裏的東西確是準備了不少，不管是吃的用的，還是一些調味料，都準備的整整齊齊的，這也是為什麽雪煙能夠迅速的做出了各種糕點的原因。
“妹妹這有手巧的，我卻是怕我送來的東西不和妹妹的胃口。”李紈捂著嘴笑道。
“卻是一些子糕點呢，大嫂子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帶些給蘭哥嚐嚐呢，本來我還想著給大嫂子你送了過去，可是就是一些子糕點什麽的卻也太小氣了。”黛玉笑道。
“林妹妹若是這麽說可是見外了，林表弟來我也沒給見麵禮呢，林妹妹這樣說了，我卻不得不拿了。”李紈半真半假的說道。
“絳玉，快些謝過了大嫂子，大嫂子要給你見麵禮呢。”黛玉笑著說道，在黛玉的印象中若是見麵禮無非就是布料子和金銀錁子之類的東西，所以黛玉也並不以為意。
“瞧瞧，我還沒拿出來呢，就讓絳玉過來道謝了，罷了，我還是痛快一點拿了出來吧。”李紈也忍不住的好笑，就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個匣子放在了桌子上。
黛玉伸手將桌子上的匣子打開，驚訝的看了李紈一眼，目光完全被匣子裏麵的東西給吸引住了，首先是一把小小的短劍，這把短劍極為窄小，大概隻有小手指粗細，黛玉伸手將那小小的短劍拔了出來，隻見寒光湛湛，凜凜有殺人的雄風，寶劍上有著古樸的彎彎曲曲的花紋。
“這，這是……”黛玉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將寶劍歸於劍鞘之中，這寶劍的寒光完全的消失了。
“這是我父親的心愛之物，可惜我是女兒家，用不著這東西，如今更是嫁人以後多年不碰這東西了。”李紈略微有些感慨的說道。
“大嫂子，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讓絳玉收下。”黛玉嚴肅的說道，也許李紈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但是黛玉可是知道的，魚腸劍，上古十大劍之一，生來就是逆理悖序的，相傳魚腸劍既成，善於相劍的薛燭被請來為它看相，薛燭的相劍本領猶如通靈一般，他感受到了魚腸劍中所蘊藏的信息，因此回答道：魚腸劍“逆理不順，不可服也，臣以殺君，子以殺父。”
此物乃是大凶之物，但是卻也是殺人的利器，黛玉雖然不認為寶劍能夠有殺人的靈性，主要是駕馭寶劍的人，可是單憑此物的珍貴，黛玉也不想讓絳玉收下，這東西總是會惹大麻煩的。
“林妹妹，這不過是我一把家傳的寶劍，俗話說寶劍贈烈士，這東西放在我的手中卻是白璧蒙塵，隻能深藏罷了，我也是希望林表弟能夠文武兼修，這才贈送了這東西。”李紈繼續笑著說道。
“罷了，大嫂子既然如此心意，絳玉你就收下吧，先給大嫂子磕頭，謝過大嫂子贈劍之恩。”黛玉嚴肅的看著絳玉說道。
“是，絳玉謝過大嫂子。”絳玉一撩衣服下擺，單膝跪下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頭。
“沒有想到絳玉還真是……”李紈的眼前一亮，這絳玉行禮卻是武林中常用的禮數，這樣的意思也代表著林絳玉或者來說林家欠了李紈一個天大的人情，將來若是李紈有什麽驅使，就算是赴湯蹈火也是在所不辭的。
“嗬嗬，大嫂子心中明白就好了。”黛玉連忙打斷了李紈的話，“這又是什麽？”黛玉的目光又落在了盒子裏的舊書。
“林妹妹自己看看吧。”李紈微微的一笑。
黛玉伸手將那本書打開了，臉上的驚訝卻是更加的震驚，這東西分明就是最上層的劍法，而且上麵竟然寫著《獨孤九劍》黛玉第一個想法，莫非是金庸也穿越過來了？但是打開劍法卻是不然，整本書雖然都是一個一個的小人，但是每本書卻是隻有一個人持著一把劍，一直到書的最後才有了一篇後記，黛玉本要打算細看，卻見李紈的神情有些忐忑，自己也不知道這劍法真的還是假的，隻得將書放下道：“多謝大嫂子了，這兩件東西卻是一件比一件貴重，我林黛玉謹記在心中了。”黛玉將那本書放在了一旁道。
黛玉的意思卻是林家記著李紈的這份情誼了，畢竟林黛玉現在是林家的當家大小姐。
“不過是一點小意思，絳玉和林妹妹喜歡就好。”李紈接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