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紫鵑三表忠心
“雪蘭姐姐放心吧，我會注意的，到了賈家我就是一個病秧子的大小姐，這兩天你還不讓我輕鬆一下啊。”黛玉笑嗬嗬的說道。
雪蘭也是相當的無語，她也知道黛玉說的是事實，更好意思打斷黛玉的興致了。
“姐，你怎麽在這啊，你身體弱，被風吹了會生病的！”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斷了黛玉和雪蘭的談話，雪蘭上前連忙扶住黛玉微微的一轉身，就見絳玉和賈璉一前一後的站在了黛玉和雪蘭的身後，因為是絳玉先過來的，所以賈璉並沒有看見雪蘭和黛玉的嬉鬧。
“絳玉，你怎麽過來了。”黛玉在雪蘭的攙扶下連忙上前幾步替黛玉整理了一下衣服。“來福和凝磊可有什麽照顧不周的地方？”黛玉連忙問道，絳玉的身旁沒有女孩子，隻有兩個小廝，小廝難免有些不細致，所以黛玉連忙的問道，但是黛玉也知道絳玉的年紀幼小如果成天的跟女孩在一起廝混，卻也是不利於他的成長的。
“林妹妹，你該多休息才是，若是病了，老太太麵前我卻是沒有辦法交代的。”賈璉也在一旁說道。
“船艙太悶了，就出來走走，沒有想到卻讓你們擔心了。”黛玉嫣然一笑，卻也不在都說什麽了，賈璉定定的看著黛玉，心中卻是微微的在歎息，他當然知道黛玉是賈母給賈寶玉內定的媳婦，可是林家的人似乎不這麽想吧，自己在絳玉那旁敲側擊的詢問，但是卻也是什麽都問不出來，問到最後這絳玉卻是說了林家的家規有雲，兒女的婚事一律自行做主，任何人不可將其隨意支配婚姻，絳玉還問賈璉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說是這是林如海臨去時錢叮囑他和黛玉的話。
“好了，太陽也下山去了，我準備了飯菜讓人給你們送進了屋子裏去，絳玉說要找你吃飯，我就把他給送過來了，你們姐弟好好用膳我先行離開了。”賈璉笑嗬嗬的說道。
“多謝二哥哥。”黛玉和絳玉連忙道謝，賈璉微微的一笑也就轉身離開了。他還掛則藏在自己船艙裏麵的銀紅呢，這銀紅可是他現在最放不下也最放不開的女人。
三艘船在那緩緩的前行著，終於到了下一個渡口，三艘船這才停靠了下來，此時夜已經闌珊，黛玉帶著絳玉正在燈下苦讀，黛玉飛快的給絳玉講著《鬼穀子》以及一些兵法要略，這個時候若是被別人看到了非要嚇死了不可，可是黛玉卻是講的那麽隨意，甚至裏麵還有著一些自己的看法。
這也是黛玉占了自己多出五千年知識沉澱積累的光了，若是東方明羽在定然是笑黛玉紙上談兵了，但是紙上談兵首先得先能談出來，然後才能去戰場上曆練。黛玉很注意對絳玉性格上的培養，很少讓絳玉看一些悲春傷秋的東西，若是看，也隻是一些將軍沙場的豪邁。用李白的豪邁，杜甫的灑脫以及陸遊的激情去影響絳玉，加上絳玉本來也是文武兼學所以更容易接受這些詩詞。
而跟在黛玉身邊的四雪和紫鵑也被黛玉給絳玉的講課深深地影響著，紫鵑更是一臉的驚訝，心中卻也明白了為什麽黛玉看不上賈寶玉的原因，賈寶玉隻是被女孩寵壞的公子哥，和黛玉眼睛中的鐵血男兒根本就是兩種類型的。
而紫鵑跟在黛玉的時間越久就會越發現黛玉根本就不是賈母中想的那種姑娘，黛玉又思想，而且有底蘊，敢作敢當，做事情也雷厲風行，更何況這些天紫鵑可是親眼目睹了黛玉整治林府雷厲風行的手段，以及和東方明羽那種親密的神態，紫鵑更敢肯定黛玉的心中已經烙下了一個身影了，那個身影不是一天去好幾次她的屋子中噓寒問暖的賈寶玉，而是那個無時無刻不關注他們家姑娘，無時無刻不在姑娘最需要幫助出現的東方明羽。
雖然紫鵑還不太清楚東方明羽的地位，但是東方明羽那溫潤的目光，以及瀟灑的英姿，無一不必賈寶玉強出了百倍來。
紫鵑也在迷茫，心中一會想著寶玉，一會想著東方明羽，她知道按照她的身份，黛玉如果將來嫁給了寶玉她定然是第一姨娘的人選，那襲人雖然是賈寶玉身邊的大丫鬟，但是排位卻得拍在了她的身後，但是嫁給東方明羽就不間的了，首先說黛玉身旁還有四雪，而聽那東方明羽和黛玉以及那位李姑娘交談的意思東方公子似乎並不準備納妾，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卻到最後隻淪落到配了一個小廝的下場，這也是紫鵑所不願意的。
紫鵑雖然說無意於側室的位置，那是因為她知道寶玉身邊已經有了襲人和晴雯以及麝月，尤其是晴雯那張嘴根本不是她能抵擋的住的，可是現在不同了，自己也是有身份的大丫鬟了，那個位置是完全是可以想的。
所以紫鵑在迷茫，她不知道是該將黛玉的一切和賈母通風報信，還是替黛玉隱瞞著所有的變化，自己歸根結底是賈家的人，但是林姑娘對自己可是沒有半點下人的看待，看看周圍的四雪在看看自己？紫鵑突然黯然傷神了，那個側室有什麽好呢？自己隻要一心侍奉著姑娘，到最後實在不行求了姑娘出去了自己還不是，還不是過著最舒心的日子？紫鵑終於想開了，也終於放下了心結。
抬起頭來微微的吐出了一口氣，這才發現空氣中是那麽的濕潤，長久壓在自己的心結也已經完全的解開了。
“姑娘，你們餓了吧，我去準備一些小吃的。”紫鵑看著黛玉已經停止了講課，隻是讓絳玉默默的看著手中的書去溫習，立刻說道。
四雪和黛玉都有些吃驚的看著紫鵑，紫鵑自從跟隨黛玉後可是萬分小心在意的，唯恐說錯了一句話辦錯了一件事，不是她分內的事情她絕對不會主動的去要求，在林家的時候這種習慣更是發揮到了淋漓盡致，除非必要甚至都不踏出黛玉的房門半步，隻是認真的做著手中的活計也就是了。
紫鵑看著眾人都看著她有些羞赧的笑了一下道：“我也是會做幾樣糕點的，雖然不見得有雪煙姐姐做的精致，但是卻也是不太太常見的東西，這些天雪煙姐姐也累的夠嗆，我就替雪煙姐姐做幾樣點心，以來讓雪煙姐姐謝謝，二來也讓大家換換口味。”紫鵑一邊說一邊低著頭，心中忐忑不已，不知道眾人該如何反應。
“太好了，我這些天不瞞大家說已經快累死了，正好有紫鵑妹妹代勞呢，快些吧，我先休息一下，一會子正好吃紫鵑妹子準備的宵夜。”雪煙興奮的嘰嘰喳喳的說道。自從紫鵑上次拚死互住黛玉的東西雪煙對紫鵑這個丫頭就是有了幾分好感，可是苦於她的心結還沒打開也不敢和她有了太深的接觸，如今見紫鵑笑語盈盈的樣子，分明心結已經完全打開了，自己也樂得的給了紫鵑這次機會。
“可是好呢，我也想嚐嚐紫鵑姐姐的手藝。”一旁的雪竹也說道。
“紫鵑，既然你有那麽好的手藝還等什麽？還不趕緊去給我們亮一手啊。”黛玉也含笑道。
看著紫鵑的目光越來越暗淡，黛玉終於發話說道。“好，我立刻就去。”紫鵑的眼睛一亮立刻說道。
“我去給紫鵑打個下手吧。”雪竹站了起來說道，目光則看向了黛玉，黛玉卻是將目光落在了絳玉身上。
“雪竹去吧。”一旁的雪蘭說道。
“是！”雪竹高興異常和紫鵑兩個人一同去了廚房。
“姑娘事不過三，在給這個紫鵑一次機會吧，如果她在不知道好歹，我定然會親手要了她的性命。”雪蘭轉過頭對黛玉說道。
“家中的丫鬟都是歸你管的，出了什麽事情我隻找你也就是了。”黛玉淡淡的說道。
“是姑娘！”雪蘭連忙答道，心中卻是忍不住的激動，黛玉對她的信任那是無以倫比的，及時是黛玉根本就不想給紫鵑機會，隻是因為自己這一句話卻也成功的讓紫鵑走進了林家。
“雪竹你看這幾樣點心可好麽？”紫鵑笑嗬嗬的拿出了一張紙問答。
“你打算準備什麽糕點？”雪竹接過了紫鵑遞過來的紙張，上麵寫滿了糕點的名稱。
“我想做紫玉糕、棗泥荷花酥還有金絲燒麥、四喜餃子。這幾樣可好呢？”紫鵑認真的看著雪竹的臉色。
“可都好呢，這燒賣和餃子倒是都是吃過的，但是金絲燒賣和四喜餃子卻是沒嚐過，正好讓我品嚐品嚐，我去燒水煮茶，幫你打一些子下手吧。”雪竹笑著說道。
“好，我先來和麵。”紫鵑連忙說道。
兩個人手腳也是麻利的一邊說著一邊就忙活了起來。
“紫鵑姐姐，你可要把握好了在這次機會啊，姑娘常說事不過三，若是你在做了糊塗的事情怕是林家容不得你了。”雪竹想了半天還是將那話給說了出來。這句話雪竹可是在舌頭尖不知道打了幾個個兒了，如今也是到了非說不可的時候了。
她和紫鵑算是曾經共患難過，雖然有些不喜歡紫鵑的見死不救但是她對黛玉的忠心還是有可取之處的，至少王夫人那樣拿著賈家的大義來壓她，她都沒有把姑娘箱籠的鑰匙交了出去。
“雪竹，你說說？”紫鵑手中的麵團一頓立刻又接著和了下去。
“紫鵑姐姐，你該知道的，咱們林家的丫鬟、婆子、小廝的品行可是都歸著雪蘭姐姐管著，雪蘭姐姐一直不管你，那是因為她從來沒把你當過林家的人，賈家的人自然是不需要林家的人來管的。姑娘也給過你機會，可是你哪次表現的都很讓姑娘失望，姑娘一直都等你最後一次的表現，如果你還繼續念著賈家的恩情，少不得姑娘隻得讓你回了賈家的。”雪竹一邊給紫鵑的麵團加水一邊說道。
“我根本就回不去賈家的，我從老太太把我給姑娘那天起就是姑娘的人了。”紫鵑滿臉苦澀的說道。
“紫鵑姐姐，你說這些都是沒用的，你說你雖然是姑娘的人了，但是你所做的是為了賈家還是林家？”雪竹可沒給紫鵑留任何情麵，有的人是屬棒槌的，不敲不行。
“可是我，是為了姑娘好啊……”紫鵑的話到最後是越來越低了。
“為姑娘好？”雪竹冷冷的一笑。“可是你所謂的為了姑娘好姑娘可領情了麽？”雪竹不屑的說道。
“可是，可是……”紫鵑可是了兩句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可是是賈家的老太太想撮合你們賈家的二世祖賈寶玉和我家姑娘，順便吞沒我林家的財產，可是我家姑娘年紀幼小父母已經去世了就得聽外祖母的對不對？”雪竹的聲音更冷了，語氣也是愈加的不善，如果這紫鵑還是這種想法還真的沒必要讓她成為林家的人。
“我知道寶二爺配不上我家姑娘。”紫鵑到了這個時候終歸說了一句實話。“我也知道姑娘姓林不姓賈。”紫鵑的話語中還是有些苦澀。“本來我以為跟在姑娘身邊和在賈家根本沒什麽區別的，隻要一心對姑娘好就行了，賈家的人也是不會害姑娘的，卻是有想到姑娘人小心大，賈家的安排姑娘根本就看不上眼兒。”紫鵑繼續說道：“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不知道該聽賈家的還是該聽姑娘的，所以我也隻能兩頭瞞，不管姑娘這邊有什麽事情我都不會和賈家說的，而賈家那邊讓我做什麽事情我也不會和姑娘說的，我本來以為這樣做比較好，可是我卻發現這樣做其實對誰都不利，現在我想明白了，老太太把我給了林姑娘問我就是姑娘的人了，下人對主子忠心就好，那我隻有一個主子就是咱們家姑娘，姑娘姓林我姓林姑娘姓賈我姓賈，姑娘若是姓了別人的姓……我……”紫鵑的臉紅了起來，最後還是咬著嘴唇說道：“紫鵑絕對不會背叛姑娘的。”紫鵑終於把自己心中的話完全說明白了，也全都說了出來。
“撲哧！”雪竹忍不住樂了，“我當什麽事情讓你迷茫呢，原來你是怕咱們家姑娘選姨娘的事情呢？你放心好了，姑娘早有話說過我們的婚姻自行做主，姑娘是不給指婚的，但是確實一樣呢，寧當窮人正不當富人偏，要娶她身邊的姑娘得拿出了誠意來。”雪竹笑嘻嘻的說道。
“你，你知不知羞啊，才多大就想著嫁人了？！”紫鵑的臉立刻紅了起來，滿臉的紅暈竟然更增加了幾分姿色。
“你才羞呢，還沒怎麽就為以後打算。”雪竹笑嘻嘻的說道，手則不停的往紫鵑的臉上劃著。
“我，我饒不了你。”紫鵑把手中的麵團一揚就讓雪竹立刻變成了一個麵人。
“看我的回擊！”雪竹將手中的裝水的舀子輕輕的用是一撩頓時紫鵑的衣服也濕了一大片，兩個人嘻嘻哈哈的笑鬧了起來。
“我回來了我回來，雪竹和紫鵑在那玩打雪仗都不帶著你們，你們羨慕吧！”雪蘭因為還是不放心紫鵑和雪竹就把小貝給放出去探聽消息，卻沒有想到小貝竟然帶回來了這麽個消息。
“兩個丫頭竟然是無法無天了。”雪蘭淡淡的一笑。
“雪蘭姐姐，就像是你已經很大了似的，人家是丫頭，你不是丫頭啊？”雪煙在那舒舒服服的躺著說道。
雪蘭愣了一下，一下子也笑了起來了，自從自己開始管理林府上下的下人，她都快忘記了什麽是笑了。
“雪蘭，你該多笑笑呢，其實你笑笑特別的好看。”黛玉也眨著眼睛說道。
“就是雪蘭姐姐是很漂亮的。”絳玉突然抬起了頭也冒出了一句。
“小孩子賈家你懂得什麽是漂亮？”雪蘭也忍不住被絳玉的那句話給逗笑了。
“去把來福和凝磊喊了來吧，咱們這做了點心，那兩個小子跟著你也是受累了，叫過來一起吃吧。”黛玉親昵的拍了一下絳玉的頭道。
“好！”絳玉立刻放下了書，跳著跑了出去。
“小姐，少爺身旁的人有些不夠啊，小姐不給少爺身旁添丫鬟，怕是賈府的老太太要給他添流露。”雪蘭看著絳玉遠去的背影有些擔心的說道。
“我也知道絳玉現在身邊缺了個人收拾屋子掌管東西的人，但是卻不想給絳玉隨便安排個丫頭，以來是因為兩小無猜卻是容易培養出來感情的，而來則是怕那人年紀幼小被利用了。”黛玉有些歎息的說道。
“姑娘若是擔心這個我看卻是不需要的，少爺品性純良，隻會將丫鬟當做親人看待的。隻是這人選卻是需要好好的挑上一挑。”雪蘭想了想說道。
“你切看看咱們家的丫頭哪個比較合適？”黛玉見雪蘭這麽說知道了雪蘭也想到了這件事情。
“倒是有一個呢，這丫頭是後來從人牙子手中買的，原來是人牙子打算賣進青樓的，沒想到哪丫頭竟然差一點撞牆自盡了，我見這丫頭可憐，問她可願意當了丫鬟，這丫頭卻是二話不說倒也統一了，如今卻是做著小丫頭的事情。”雪蘭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