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老管家甘願守靈
“賈二爺啊，你是不知道啊，我家姑娘特別不喜歡別人說三道四的尤其說是我家的少爺，她說了這輩子寧可姐代母職的將弟弟撫養長大也覺不讓別人給少爺一點子委屈受的，唉！姑娘是個烈性的，林家的家族族長本來還想說什麽呢，可是我家姑娘連族長的麵子都沒給，說是我林家的事情不需要外人來攙和，就這樣族長也討了個沒臉兒的，也難怪我家姑娘生氣呢，凡是長眼睛的誰看不出來小少爺和我家姑娘的模樣那個相似啊，任誰看了都得說這是從一個媽的肚子裏爬出來的，偏有那些不長眼睛的，就喜歡惹我家姑娘生氣呢，我家姑娘的性子烈啊，我可聽說了，姑娘說了，要是有人就為了林家的家產說我家少爺什麽的，拚著散盡了家財也不給那些人好臉兒。”林和安緩緩的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賈璉的表情，就見賈璉的臉先是從小白臉變得紅了然後又變白了，最後竟然變得滿臉的鐵青。
“林妹妹怎麽能這麽說呢，大家不都是為了她好呢。”賈璉滿臉怒氣的說道，如果黛玉真的這樣說了那他的一切後手可都是白費了，就算他有什麽想法但是架不住林黛玉的一根筋啊。
“唉，我家姑娘的性子烈，二爺你就多擔待一些吧，對了二爺正好我家姑娘請你過去呢，有什麽話你正好和我家姑娘說吧。”林和安就像是剛想起林黛玉吩咐的事情似的連忙和賈璉說道。
“你們家姑娘找我？那你怎麽不早說？”賈璉一聽林和安後麵的話氣的咬牙切齒，自己剛才和他廢什麽話啊，剛才和這老夥計嘮嘮叨叨的半天不就是為了能見林黛玉一麵，卻是沒有想到林黛玉竟然派了管家來找自己。
“喲，賈二爺，這話是怎麽說的，我本來一進來就是想和你說的，誰讓你拽著我嘮嘮叨叨的又問這又問那的，我若是不給二爺解釋清楚，二爺到了姑娘那奏了我一本我可不得是吃不了兜著走啊。”林和安的臉色一沉，似乎在怪罪賈璉太能挑事了，卻不想到如果不是他一再的引開了話題賈璉早就開始問了。
賈璉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看來都是他給急暈了，可是這呀怪不著他啊，這林和安說話一個包袱一個包袱的而且還環環相扣，說的都是自己最關心的事情，他能夠怎麽辦？
“得，都怪我，這事情是我的錯了，林管家可否帶著我去見你家姑娘？”到了這個時候賈璉也隻剩下認錯這一條道了，若是真的把這管家給惹火了，讓他在扯些別的，耽誤了老太太和太太的大事情自己回去怕是就要失勢了。
“看二爺說的，我怎麽能讓二爺給我一個奴才道歉呢？”林和安笑眯眯的說著，嘴上雖然說著不用，但是臉上那滿臉的笑容卻是讓賈璉怎麽看咋麽礙眼，這林和安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就像是一個老狐狸一樣。
“我家姑娘在老爺的書房等二爺呢，二爺自己去吧，我還有事情就不陪二爺過去了。”林和安繼續說道。
“好，好，我自己過去就行了，林管家那你有事情就自己去忙自己的吧。”賈璉恨不得立刻幾送走這個瘟神，於是趕緊的說道。
“二爺您自己慢走，我就先離開了。”林和安滿臉的笑容又和賈璉客氣了一番這才轉身離開。
賈璉一看可算送走了那尊瘟神了，也顧不得收拾什麽了，立刻轉身就往林如海生前所在的書房走去，而則個時候林黛玉已經和東方明羽談完了關於書院的事情，東方明羽對黛玉的想法是大加讚賞，立刻去找東方衍商量去了，東方衍聽了黛玉的話也是非常的震驚，但是卻也覺得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尤其是幼學，這樣的點子竟然是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提出來的，讓東方衍震驚異常，當即就決定等林如海的喪事一完立刻和王妃回京城籌備書院的事情，至於林家想買宅院那件事情更是簡單，東方王府在京城根深蒂固，這麽簡單的事情隻需要一封書信寫給了王府的管家也就搞定了。
所以賈璉去見黛玉的時候，黛玉正和絳玉兩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親手整理林如海的遺物，林如海的這些書籍可是異常的豐富，甚至有很多的孤本，這些書林絳玉暫時用不上都交給了林黛玉保管著，凡是林絳玉能用的上的書籍，林黛玉都整理了出來放在了絳玉的書箱子裏。
“林妹妹，你還真忙啊！”賈璉一臉鐵青的一步踏進了書房就見到了這幅圖畫。
“絳玉，這是母親的內侄兒大舅舅家的大哥哥賈璉，因為二舅舅家的賈珠大哥哥比賈璉哥哥的年紀還要大上一點，所以你要稱呼賈璉大哥哥為二哥哥。”黛玉為絳玉介紹道，雖然說的非常的拗口但是卻將賈家的事情交代的非常的清楚。
“絳玉見過璉二哥。”林絳玉連忙將手中的書放下施施然的走到了賈璉的麵前，恭敬的一彎身子，整個過程如雲淡風輕，竟然沒有半點的扭捏和不安。
賈璉本來衝衝的怒氣竟然就被林絳玉這一禮立刻煙消雲散了。
“這，這位是……”賈璉有些口吃的說道，就算是賈璉知道是怎麽回事也不能說了出來，心中卻已經對於絳玉和黛玉是姐弟的消息多相信了幾分，不用說別的，就眼前這孩子的眉宇之間的秀氣就和黛玉極為相似，而且通身的那種氣質和黛玉更是有幾分相仿，就這些子東西可是一個冒牌貨累死也學不來的東西。
“這是我的親弟弟，林絳玉，因為三歲的時候生病被異人收去當了弟子，如今已經是一位小小的秀才了。”黛玉淡淡的笑著說道。
“你，你死說……”賈璉差一點咬了舌頭，“林表弟今年多大了？”賈璉咬著嘴唇說道，臉上的驚訝卻是說不出來的。
“回二哥哥，絳玉今年七歲了，多虧了老師抬舉去年參加了童生考試，幸不辱林家門風和不辜負老師的教導考取了生員。”林絳玉一板一眼的說道。
“真，真厲害啊！”賈璉實在是說不出話來了，隻能用厲害兩個字來形容林絳玉，心中卻也明白黛玉為什麽那麽強硬了，自己的弟弟年紀在七歲就已經是一個秀才了，將來了那還了得？這樣的弟弟就算散盡家財又算什麽？想當初自己考取生員的時候可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連續考了多年才勉強的取得了秀才的資格，可是自己也是清楚自己終其一生也隻是一個生員罷了，永遠也不用想一步了。
“都是老師教的好。”林絳玉並沒有喜形於色反而是更加的老成。
賈璉雖然是個二世祖，但是這個二世祖卻是有些子眉眼高低的，現在也是知道了林絳玉的價值，當然更是不敢多說了什麽了，“老祖宗若是知道了林家尚有男丁不知道該多高興呢，可憐表弟和表妹這麽小的年紀卻要遭受到這樣的慘事。”賈璉幹脆話題一轉轉到了賈母的身上一邊說還一邊假意的抹著眼淚。
“二哥哥卻先不要傷感了，黛玉這次找二哥哥來是我姐弟二人有事情求助二哥哥的。”待遇心中忍不住的冷笑，賈母高興？賈母怕是不知道該有多鬱悶吧，林家原本沒有男丁隻剩下一個弱女子，突然冒出了一個能支持門戶的男人林家的家產還能變成賈家的麽？
“哦？林妹妹有什麽事情就說吧。”賈璉連忙把話題轉了過來要知道他現在可是絕對不敢惹林黛玉的，不然人財兩空自己回去該怎麽交代。
“是這樣的，林家的財產其實也是有一些的，我和弟弟都不適生產，就想請二哥哥幫忙把林家的財產都變賣了，當然是越快越好的。”林黛玉微微的歎息的說道。
“變賣了林家的家產？林妹妹，這樣不太好吧？”賈璉的眼睛中精光一閃然後又假裝有些為難的說道。
“這卻是我們姐弟之間的想法呢。”林黛玉微微的歎息了一聲。“我若是有辦法卻也不願意變賣了林家的產業，可是林家現在隻有一棟老宅在京城，我們姐弟孤苦無依的，這些子東西如何能夠保住？思來想去也隻有換成了音量投靠在外祖母下麵庇佑，等著弟弟將來出人頭地後再重新支撐產業罷了。”林黛玉說著淒苦，林絳玉也在一旁淚水漣漣。
“璉二哥求你了，幫幫我們姐弟吧！”絳玉淒然的說道，那樣子就像是賈璉如果不幫他們他們就像是活不下去似的。
“看你們姐弟這是說的什麽話，若是你們真的受了委屈不用說別的了，老太太麵前我就是吃不消的，好了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吧，我一定盡快的將事情給你們辦的穩穩妥妥的。”賈璉在一旁拍著胸口保證，突然想起了和自己一起做生意的一個兄弟，那兄弟家中什麽都缺但是似乎就是不缺銀子，花錢如流水似的，而且似乎還曾經和自己說過非常喜歡江南這地方，想在江南這處辦了一個別院，用來養外室，當然還是要置辦下一些產業的，如今可不是正合適呢？
“二哥哥，這些是地契還有一些鋪子的房契都不交給你了。”黛玉從桌子上拿出了一個灰白色的錦盒恭敬的交給了賈璉。
“我定然不負林妹妹和林表弟所托。”賈璉認真的說道，雙手顫抖的接過了錦盒，心中卻高興的快要跳了起來了，這是多大一筆的財富啊，如今就要變成自己的了。賈璉仿佛看奧了白花花的銀子再像自己招手。
“林表妹、林表弟，我這就去辦事情了，所有的事情你們放心吧！”賈璉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錦盒看了一眼然後滿臉嚴肅的和黛玉說道。
“多謝二哥哥了。”黛玉和絳玉同時躬身行禮，賈璉又客氣了一番這才離開。
“姐，林家的整改這就開始了麽？”絳玉看著賈璉遠去的背影轉過身來對黛玉認真的說道。
“是啊，林家的整改就此開始了，從此以後的林家絕對不允許四大家族的人在來指手畫腳，而四大家族就是我們林家最大的仇人，絳玉，你要記住，四大家族有好人也有壞人，壞人當誅殺，但是好人我們卻是要保護，不可枉殺無辜的。”林黛玉轉過身來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去教導絳玉，當然也要將這些事情和絳玉說的清清楚楚的了。絳玉雖然年紀幼小但是遭逢了這麽多的事情心性也是漸漸的成長起來了，尤其是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讓絳玉更加明白了黛玉為什麽這麽做，而黛玉的疑惑和黛玉的擔心絳玉都是知道的，所以絳玉並不怪罪黛玉。
“現在我們就等著賈家的人來信好了。”黛玉冷冷的說道。
“姐，我和你一起承擔！”絳玉走到了黛玉的麵前堅定的握住了黛玉的手道。
“絳玉啊，姐讓你知道了這麽多就是不希望你在賈家的溫柔鄉中忘記了林家的祖訓，忘記了林家的愁苦，忘記了我們一家人身中劇毒的原因，忘記了你我姐弟幼年失去庇佑的情由，忘記了我麽背井離鄉寄人籬下的情況，這些子事情你要牢記啊，別讓姐因為你的沉陷而做出了對不起祖宗的事情。”林黛玉鄭重的和絳玉說道。
“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一定會做到讓你滿意，絕對不會忘記了林家的祖訓，忘記了林家的血海深仇還有姐姐的不得已的苦楚。”林絳玉在黛玉的麵前認真的說都。
黛玉這才臉上流露出來了笑容，點了點頭。
林如海的喪事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第二天就是林如海去世的第三天也就是出殯的那天，這一天天氣並不很好，黑壓壓的烏雲讓人的心也是沉甸甸的，一聲淒涼的音樂響起，先是十八個下人扛著招魂幡，緊接著是金童玉女和陰宅陽宅，什麽聚寶盆、荷花池、搖錢樹、紙牛、紙馬、排滿了真個大街，緊跟著就是哀樂陣陣，後麵則是十六人抬的碩大的楠木棺槨，上麵套著紅色的棺套，在後麵則是七七四十九個和尚在那念往生經，最後則是一頂白色的小轎子以及掛著白花的白馬，而黛玉和絳玉則是披麻戴孝的走在了林如海的棺槨的前麵，絳玉時候手捧著林如海的靈牌，黛玉則是跟在了絳玉的身旁，姐弟二人不免悲從心來啼哭不止，而林黛玉身旁的四個丫鬟則是來了兩個，雪蘭和雪煙兩個大丫鬟留在林府之中，免得一些宵小之徒趁著林家空虛來打林家的主意。
林和安從昨天開始就開始放出要散人的消息了，一些坐不住的丫鬟婆子和小廝紛紛拐彎抹角的上林和安這打聽消息，而林和安自然就說了林家要放人的消息，自然有不少人就開始關心自己的利益了，甚至有的人還像渾水摸魚，這些事情林和安就當沒看見一樣，但是暗暗的都和雪蘭商量，兩個人也都記在了心中，什麽是雪中送炭，雖然林家麵臨的這樣的事情，但是卻也有不少人根本就是在晝夜不停的幫著林家看東西，比如說小丫鬟凝月全家，不管小丫鬟的妹妹、弟弟還是父母每個人都在盡量的幫著做一些事情，甚至她的弟弟狗蛋竟然自動和絳玉身旁的小廝一同負責其絳玉的飲食起居，雖然時間很短，但是來福卻很認同這個朋友的。
一切都很順利，林如海和賈敏的墳墓合葬在了一起，林黛玉又在林如海和賈敏的墳墓周圍買了大片的田地和一座兩進的房屋，準備交給新安排的守陵人，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林家的老管家林安竟然出現了，原來老頭子回家後一心想帶著兒子和媳婦回到老家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可是自己的兒子已經根本不是以前的兒子了，在兒媳婦的攛掇下一天對著他指桑罵槐的，讓林安更是後悔的要死，這次回來也是想跟林如海懺悔的，可是沒有想到老主子竟然已經不在了，林安更是悔恨交加跪在了林如海的墳前痛哭流涕。
“大小姐，我想給老爺守靈，請大小姐應允！”林安噗通一聲跪在了黛玉的麵前，黛玉心中複雜的看著林安，這林安雖然是因為兒子和兒媳婦的原因沒少做了錯事，但是卻對林家的核心秘密守的死死的，比如自己幼年在醫穀長大，絳玉活著好好的事情。
“罷了，老管家你起來吧，你是林家的老人，既然有這樣的心思，黛玉一定成全就是了，來人將咱們找來的守陵人也一並交給了老管家處理，這些人還有土地就交給老管家了。”黛玉最後一句話一邊對著林安說一邊上千扶起了林安。
“多謝大小姐，多謝大小姐，林安多謝大小姐！”林安老淚漣漣，他其實知道如果林黛玉不收留自己那麽自己今天就要流落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