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林黛玉有口難言
“爹，你怎麽能這麽對待姐姐啊？”林絳玉卻不能像黛玉一樣轉身離開，看著林如海的神情，絳玉也是不願意讓如海在愧疚，但是卻還是忍不住的嘟囔。
“老爺，該斷則斷啊！”林姨娘卻是不斷的在叢恿著林如海。
“夠了，你們先下去，去叫你老師和周伯伯進來。”林如海的眉頭一皺揮手開始趕人。
“老爺......”華姨娘滿臉的不滿意。
“夠了，我們給老爺時間，老爺會想明白的！”林姨娘在一旁大聲的怒斥。
“老爺，那我們就現行離開了！”林姨娘在一旁瞪了一眼似乎還想說話的雪姨娘，三位姨娘這才嫋嫋娜娜的站了起來，躬身行禮後這才離開。
“絳玉啊，你可不要糊塗，你姐姐長大了可是終歸是別人家的人，這偌大的家私在你的手中和在你姐姐的手中可是兩個結果呢，不然你若是將來依靠了你姐姐生活你想想你還能吃到現在可口的事物麽？穿上華美的衣服麽？我可聽說了，你姐姐連個小丫鬟都不給你配呢，哪個爺身旁沒有兩三個貼身的丫鬟？”林姨娘一邊往外走一邊對著林絳玉開始說教了起來。
“林姨娘，你不過是一個姨娘，這些話有你說的地方麽？”林絳玉的臉色冷冷的看著林姨娘。
“少爺，你這是怎麽的話呢？哪有大家的公子像你這麽說話的？”華姨娘一見林姨娘眉頭一皺立刻又說道。
“哦？大家公子沒有我這麽說的？那你就當我不是大家公子好了，我們林家卻絕對不會允許奴大欺主的事情再次發生。”林絳玉斬釘截鐵的說道。
“還有三位姨娘，你們最近最好老實一點，卻不要把我惹急了，姐姐不想管你，但是我卻不會對你們手軟。”林絳玉冷冷的橫了一眼那三位姨娘，抬起腳就往外走，去請周、李兩個人去了。
三個姨娘來到大廳，就見林絳玉在和周、李兩個人似乎在說著什麽。
“我林家的事情外人若是管了，我第一個就是不同意的！”雪姨娘突然說道。
“雪妹妹放心，有我們姐三個人，誰也別想對林家有什麽企圖！”林姨娘立刻開口說道。
“林家的事情我們才懶得管呢，媽，我們明天就回去！”李琪一聽那三位姨娘這樣說立刻對李夫人說道。
“絳玉，這三個人是你們林家的什麽人？”周夫人卻是很有身份，佯裝不知道那三個人的身份。
“周夫人，怎麽這會子就忘記我們了？”華姨娘立刻笑嗬嗬的說道。
“哦，原來是三位姨娘啊？我以為是敏妹妹複生了呢！”周夫人淡淡的說道。
三位姨娘麵麵相覷，卻也是再也說不出來話了。
“不過是三個比丫鬟高不了多少的身份竟然在這挑釁起來了，就算是敏妹妹見了我也得喊我姐姐！”周夫人滿不在乎的說道，她可是正經的誥命夫人，身份不知道比這三個姨娘尊貴了多少倍，而且丈夫和林如海之間的關係極好，若是得罪了周夫人的話，怕是林如海可不會憐惜他們的。
“你們吵什麽呢？怎麽這麽晚了還在這？玉兒呢？”正說著話，東方衍和東方定王妃可是邁步走了進來，剛才外麵放鞭放的正熱鬧，定王妃可就是坐不住了，吃過飯和林如海拜過年以後他們老兩口子竟然尋了個機會悄悄的溜了出去呢，若是他們兩個在的話，那三個姨娘也不敢大肆的編排黛玉的不是。
“王爺，王妃，你們來的正好呢，玉兒剛才哭了。”周夫人笑語盈盈的站了起來說道。
“玉兒哭了？”定王和定王妃麵麵相覷。
“如海怎麽樣了？”定王臉色鐵青的問道。
“如海沒事，你們還是進去看看吧！”周夫人有些忿忿不平的說道。
“東方伯母、周伯母，那都是林妹妹的家事呢，外人攙和進去不太好吧？”一旁的李琪突然說道。
“姐，你少說兩句！”李飛的眉頭突然一皺，輕輕的拽了一下李琪。
“不用你管！”李琪小聲的說道。
“我去看看是怎麽回事，你先在這！”東方衍卻沒有那些覺得不好意思的事情，抬腿就往裏麵去，李、周二人也是緊緊的跟了進去。
“那我們姐妹就先下去，提前給諸位夫人拜年了！”林姨娘覺得再在這也討不了什麽好，幹脆閃了再說。三位夫人對這三個姨娘似乎就像是沒看見一樣，林姨娘三人隻好訕訕的離開。
“如海啊，你你糊塗啊！”李維揚一進門就對林如海大聲的說道。
“我，我！”林如海的老臉一紅，對於兒子的偏愛是人都是有的。
“罷了，這個事情我卻是不參與了。”東方衍知道前因後果之後直接從林如海的屋子中退了出來。“我家那小子早就惦記上你家的閨女了，我若是說什麽豈不是我東方王府對你林家有什麽覬覦之心？我定王府雖然窮還不至於惦念著老朋友的東西！”東方衍轉身就走了出來。
“如海，你這是做的什麽事情啊？”周啟明可沒管那些事情對著林如海就是破口大罵。
“唉，我卻是忘記了明羽那孩子了！”林如海有些懊惱的說道。
“如海啊，玉兒什麽個性你難道還不了解麽？那三個姨娘本來就來路不正，就說你那個貼身伺候的丫鬟吧，本來已經放出去了，可是不知道怎麽又找上你了，還要死活的嫁給你，當初我就說了要小心些，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麽？”李維揚有些頭疼的說道。
“我隻是想將京城的老宅留給絳玉，另外呢，將給黛玉的銀子留出了一半給了絳玉，算是絳玉將來娶妻的時候用來當聘禮的。”林如海有些苦惱的說道。
“罷了，這事情啊，我看就算了，玉兒那邊我們去說，你卻是千萬不要說了什麽話了，我看啊，絳玉比你都看的透徹。”李維揚說道。
“可是呢，東方那家夥明顯是生氣了！”周學民也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唉！”林如海一陣茫然，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的腦袋也是一片混亂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難道我是老糊塗了麽？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林如海喃喃自語，卻不知道該怎麽樣才好，隻是傻愣愣的看著燭光。
“姐，你睡了麽？”門外傳來了絳玉稚嫩的聲音。
“絳玉，你怎麽自己來這了？”黛玉在屋子中拿著一本書在那傻愣愣的看著，突然聽到了絳玉的聲音，連忙示意雪雁去把門打開請了絳玉進來。
今天的夜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四雪知道了黛玉受了委屈一個一個都委屈的滿臉通紅，但是每一個都不能勸黛玉，而周月月則是一直默默的陪在了黛玉的身邊，對於周月月這個能替黛玉說話的人四雪對她也都有好感，所以周月月在黛玉的屋子中倒也算的上是如魚得水的。
“絳玉，這麽晚了你不休息，你怎麽還跑到這來了？”黛玉看著絳玉的樣子忍不住皺眉，伸手將絳玉牽扯到了自己的身旁。
“姐，你別怪爹爹！爹爹胡說，爹爹是上了那三個妖精的當！”絳玉滿臉通紅咬著小嘴唇費盡的說道。
“噗嗤！”黛玉實在是忍不住，看著絳玉那可愛的樣子一下子笑了起來，“你啊，想什麽呢，我不是因為這個生氣，我是在擔心爹爹啊！”黛玉伸手揉了揉絳玉的小腦袋瓜。
“姐，我今年六歲了，再過一年就七歲了！不對，應該說我現在已經七歲了。”絳玉苦著臉說道。
“是啊，我知道你很大了。原來你都七歲了，都是大孩子了？”林黛玉忍不住笑了起來，但是還是伸手在絳玉的小腦袋上又拍了兩下。
“姐，人家和你說正經的呢，你不要生爹爹的氣好麽？”林絳玉伸手將黛玉的手抓了下來，臉上有些微紅的說道。
“唉！姐啊，真的沒生氣！”黛玉一下子笑了。
“姐，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絳玉的眼圈一紅，差點哭了。
“哎呦，這不是我家的小男子漢麽？怎麽這會子就要哭了？”黛玉一看絳玉的樣子立刻出口笑道。
“可是呢，這不是要口口聲聲保護姑娘的小男子漢麽？怎麽這會下雨了？”雪煙在一旁也笑著搭言。
“我才沒哭呢！”絳玉一下子用衣袖擦了一下眼睛氣鼓鼓的說道。
“真的沒哭？”雪煙又開始逗起絳玉來了。
“就是沒哭！”絳玉認真而且又嚴肅的說道。
“噗嗤！”黛玉實在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屋子的情緒一下子都緩和了起來了，連周月月也開始有說有笑的了。
“絳玉啊，這幾天你有時間多去陪陪爹爹吧，功課可以先放一放。”絳玉微微的皺著眉頭，想了一下還是說道。
“姐，這是怎麽了？”絳玉吃驚的看著黛玉。
“爹的時間好像是不多了。”黛玉淡淡的歎息。
“難道爹......”絳玉一下子傻住了。
“先別太擔心，爹的脈象雖然虛弱了一些，但是還能卻還不出來頹勢，但是我卻是總覺得不對，你沒覺得爹爹今天特別反常麽？”黛玉繼續說道。
“對啊，按道理爹不應該做出這麽糊塗的事情。”絳玉想了想林如海的變化也說道。
“這就是了，我擔心爹爹的時日已經不多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到了明羽哥哥回來。”林黛玉繼續皺著眉頭說道。
“姐，那三個壞女人怎麽辦？”林絳玉最關心的還是那三個該死的女人，要不是這三個女人怎麽會惹得姐姐如此傷心？
“那三個女人你就不用管了，她們不是一直都說是林家的人麽？一直都要死要活的陪著爹，那麽她們當然要永遠的陪著爹了。”黛玉淡淡的一笑。
“姐，就聽你的！”絳玉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
周月月在一旁可是聽了出來了，這姐弟二人言語之間就給那三個女人判了死刑。周月月用那雙好看的眼睛先看看了絳玉，在看看這黛玉，這對姐弟如花一般的綻放，但是言談之間卻是沒有半點的婦人之仁，林黛玉殺伐果決，林絳玉更是以黛玉馬首是瞻，這姐弟兩個人在林家一個大權得握。一個是正經的林家繼承人，他們兩個要想讓誰死，還真是一件非常輕鬆的事情。
“好了，今天你也別回去了，就在我這住下吧，也睡不了多一會了。”黛玉看了看外麵的天，已經變得更加深沉了，外麵似乎早就變得伸手不見五指了，也隻有黛玉的這個小屋子中有燈光搖晃。
“好！姐，今天晚上我還想跟你睡！”絳玉直接就脫下了小鞋子爬上了黛玉的床。
“你啊！”黛玉滿臉的無奈，本來是想讓絳玉睡到了外麵的暖榻上，看樣子今天晚上隻能委屈周月月了。
周月月卻是滿不在乎，也直接擠到了黛玉的大床上。
“林妹妹，反正你這床足夠大，咱們三個擠一擠吧！”周月月笑著道，她實在是不太放心黛玉，更害怕那三個女人會趁著夜晚做出什麽詭異的事情，別人也許察覺不出來，但是周月月卻發現那個林姨娘的伸手確實不弱的，甚至自己也許還有些不如。
“我姐姐的地方你也要搶？”林絳玉有些生氣的嘟著嘴。
“你啊，好好睡覺！”黛玉用毛巾給絳玉搽幹淨了手和臉，對著絳玉的小腦袋就是一個爆栗，讓絳玉去床的裏麵睡覺。
“哦，姐，你在這麽敲下去，遲早會把我敲笨的！”絳玉嘟著嘴卻是乖乖的爬到了床的裏麵躺下。
“林妹妹，你外麵的軟榻可否讓我哥哥周啟明在那睡上一會？”周月月想了想還是對黛玉小聲的說道。
“周大哥？他來了怎麽不進屋？”黛玉有些驚訝的問道。
“我哥哥一直跟在絳玉的身邊，妹妹這是閨房，我哥哥卻是不好進來。”周月月的臉一下子紅了。
“這是怎麽說的！”黛玉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們兄妹都是為了我們姐弟，我林黛玉又豈是那迂腐之人，雪煙，請了周大哥在隔壁的廂房休息！”黛玉立刻說道。
這一晚上就在周家兄妹的戒備下，黛玉睡過了最不安穩的一晚上，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有《紅樓夢》中黛玉的指責，指責她占有她的身軀，有賈敏的怒罵，怒罵她不按照她給安排的路線走去，有林如海那防備又懷疑的眼神，懷疑自己竊取了林家的產業。就當這些煩惱的事情一起在黛玉的耳邊不斷的回響的時候，黛玉似乎進入了一種空間，她躲不開，逃不掉，避不過去，總之她似乎要爆炸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黛玉的眼前竟然出現了前世戀人那雙清澈的眼睛。他在溫柔的告誡自己要堅持，他說自己沒有做錯，那溫柔的目光，那溫軟的話語漸漸的融化了黛玉心中的冰塊，可是突然一閃前世的戀人的模樣竟然變成了東方明羽，東方明羽同樣用那種溫柔的目光看著自己，不同的是東方明羽竟然張開了懷抱將自己緊緊的抱住。
“林妹妹，林妹妹，你沒事吧？”黛玉突然驚醒了，卻見周月月在擔心的看著自己。
“我，我怎麽了？”黛玉有些驚訝的問道。
“你被噩夢魘住了。”周月月微微的一笑慢慢的說道。
“哦！”黛玉一下子坐了起來，就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都濕透了。
“絳玉那小家夥呢？”黛玉起身一看原本應該睡在自己左麵的絳玉已經不在了。
“已經和我哥哥練武去了，林妹妹你和絳玉都會武功麽？”周月月有些好奇的問，心中卻是暗自有些不開心，如果林黛玉和林絳玉都會武功自己還用的著待在黛玉的身邊麽？
“絳玉的武功還好，我隻是會一點子輕功，內功也會一些，不過我因為身體弱，卻沒有學別的，至於什麽武功卻是十竅之中通了九竅，隻有一竅不通。”黛玉也說笑了起來。
“嗬嗬嗬，林妹妹若是想學武功，我卻是可以教你呢。”周月月笑著說道。
“這個術業有專攻，我看我還是算了。”黛玉滿臉的苦笑道。
“周小姐，謝謝你的好意，我家小姐卻是不能學武功的。”雪雁為黛玉端來了一杯茶這才和周月月說道。
“怎麽了？我見林妹妹骨骼清奇，神情俊秀倒是應該是練武的好材料才對啊！”周月月皺著眉頭不明白雪雁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家姑娘身上中了劇毒，到了現在還沒有完全清除呢。”雪雁想了想還是小聲的說道。
“啊？”周月月大吃一驚。
“雪雁說的沒錯，我是身中劇毒，修煉內功是為了壓製體內的劇毒，若是分了心修煉了武功路數，怕是很快就命不久長了。”黛玉有些哭笑的說道。
“林妹妹，那，林叔叔他，他知道麽？”周月月上前一把抓住了黛玉的手問道。
“應該知道的不多吧！”黛玉滿臉的苦笑，這樣的事情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