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猛晴雯勇鬥花襲人
直到月上柳梢頭，襲人才在寶玉的攙扶下兩個人回到了自己的碧紗櫥，屋子裏的人大部分早已經休息了，隻有晴雯和令一個丫鬟麝月還在那一邊拿著針繡著什麽東西，一邊說著話。
“你們還沒休息？”寶玉一看晴雯和麝月立刻笑眯眯的問道，晴雯可是大美女一個，長的豔麗，而且為人又潑辣，當初也是賈母身邊的二等丫鬟，因為一手好針線，所以就被賈母派到了寶玉的身邊，專門管寶玉身上的針線活計的。
所以寶玉對晴雯也是非常喜愛的，隻是他身邊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襲人一手操辦，所以對晴雯也有了幾分不上心。
“二爺和襲人姐姐還沒回來呢，我們是怎麽敢睡的！”晴雯用那含有別樣意思的眼神看了一下襲人，話裏有話的說道，那語氣中竟然也有了幾分尖酸和刻薄。
“你們先睡就是了，我幾時這樣要求過你們？”寶玉笑嗬嗬的坐在了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晴雯，晴雯那嬌俏的樣子讓寶玉也不由得一陣心動。
尤其是寶玉剛在襲人身上嚐到了女人的滋味，如今放眼看去自己屋子中這麽多極品美女，心中更是一陣蕩漾，尤其晴雯的眉宇之間竟然還有幾分和黛玉比較相似。
“二爺沒要求過我們，將來的二奶奶怕是會要求呢，這些事情還是早些做慣了比較好。”晴雯笑嗬嗬的說了一句，眼睛還瞟了一下襲人。
襲人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她和寶玉這才第一次發生了那樣的關係，而且那些地方平時根本就沒人去的，今兒晴雯怎麽說話的那麽怪異，每一句都看似無心的，卻是每一句又是字字的紮在了她的心裏。
“晴雯快別鬧了，二爺就算有了二奶奶還會忘記了咱們，先打水讓二爺洗澡吧！”襲人在一旁笑嗬嗬的說道，眼睛卻不斷的在偷著瞟著晴雯，她想知道晴雯那話到底是無意間說的還是故意的說的。
果然晴雯聽了襲人這話立刻似笑非笑的抬了起頭來，一雙眼睛流露出輕蔑的目光，笑嘻嘻的看著襲人說道：“襲人姐姐是不怕的，有二爺護著呢，就是可憐了我們這些小丫頭子，怕是將來是要倒黴了。”
襲人一聽襲人這話臉騰的一下子紅了起來，看樣子這晴雯是知道了什麽？可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自己今天可是才和寶玉......襲人越想越不明白。
“好了，襲人姐姐你且不要聽晴雯的牙尖嘴利了，快點服侍了寶二爺洗漱，怕是一會就有嬤嬤來查院子的了。”麝月在一旁連忙說道。
“我去服侍二爺！”襲人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自己剛才和寶玉剛剛翻雲覆雨完了，這會子還要伺候那小祖宗洗澡，若是平時她卻是巴不得好好的服侍寶玉呢，所以這類近身的活計都是她來，生怕別人搶了去，可是如今她卻是有些不想了，因為她現在也非常的想好好的享受一個熱水澡，拒絕的話剛要說出來，卻看見晴雯似笑非笑的樣子，襲人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如果自己今天拒絕了怕是更會讓晴雯懷疑，幹脆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寶玉其實也不太想讓襲人服侍，一方麵是體恤襲人剛剛破~~~瓜，而且自己還是一連的要了她兩次，另一方麵除了襲人粉嫩的身軀他的目光又放到了晴雯和麝月的身上，這兩個人尤其是晴雯，那眉宇之間和林妹妹又有幾分相似，如果能和晴雯共赴雲雨卻也不知道是一個什麽滋味。可是寶玉卻見襲人一口答應了下來，卻也不好反駁，畢竟這個可是他的新歡呢。
“你自己不好好的休息，還來服侍我？”寶玉握著襲人的手，溫柔的說道。一進了浴室裏麵，寶玉先脫光了衣服進了浴桶之中，而襲人則隻穿了一個肚兜為寶玉擦洗身子。
“怎麽？你不喜歡我服侍你了？”襲人嫣然一笑，伸手從寶玉的手中輕輕的抽了出來。
“怎麽會不喜歡呢？隻是累到你了。”寶玉溫柔的看著襲人，而襲人也是非常溫柔的幫著寶玉洗淨身子。
“服侍你怎麽會累的？”襲人笑的更加燦爛了。
“襲人，你真美！”寶玉看著襲人肚兜下那鼓鼓囊囊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又將手覆上了那柔軟的絲滑。
“二爺！”襲人的聲音有些粗重，畢竟她是剛知人事。
“嗬嗬嗬！”寶玉一下子站了起來，直接將襲人拽進了浴桶之中，碩大的浴桶即使兩個人在那裏一起沐浴卻也不見得擁擠。
“我想在這嚐嚐你的滋味！”寶玉用力的將襲人抱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夜更是深沉，這綿綿的長夜之中有情人自然覺得過的很快......而天上那彎明月似乎在不停的笑著，透著紗窗悄悄的看著這一切，屋門外的窗根底下，有人悄悄的用力的“呸！”了一聲，然後快速的離開了。
“姑娘！”紫鵑一回到了黛玉的屋子內，見眾人都在不停的忙碌，賈家的那兩個小丫鬟也出現了，也再不停的打掃房間。
而黛玉則是麵衝裏麵，一語不吭，王嬤嬤臉上的紅腫也消散了，坐在黛玉的床邊，陪著黛玉說話，但是卻是王嬤嬤說三兩句而黛玉卻是半天沒有說話。
雪煙和雪雁則是冷冷的在一旁整理著東西，至於雪蘭則是坐在一旁，繡著手中東西，而雪竹則是將黛玉心愛的旭旭和小貝都帶到了屋子裏了。沉悶的氣氛讓原本活潑的小貝也變得不言不語的，隻有旭旭不自覺的跳到了黛玉的床上，小腦袋拱啊拱的，直接拱到了黛玉的懷中，呼嚕呼嚕的睡起了大覺。
“寶二爺送了回去了？”雪蘭見紫鵑回來了，抬起頭看了紫鵑一眼慢慢的問道。
“送回去了！”紫鵑連忙回答道。
“姑娘，我知道你生我的氣，王嬤嬤我也知道你們大家都生了我的氣，可是紫鵑也沒辦法啊。”紫鵑見眾人對她愛理不理的，眼圈一紅委屈的淚花簌簌而落。
“我們卻不敢生紫鵑姑娘的氣呢，要知道紫鵑姑娘可是非常會審時度勢的人才是。”雪雁那可是一個小辣椒，平時雖然不太愛說話，但是說話卻是針針見血的，也因為她年紀最小，所以眾人雖然當她是小妹妹但是卻因為她是最早跟著黛玉的人對著她有幾分尊重。
而紫鵑卻不知道這些，她一直認為雪雁的年紀最小不過是給黛玉的一個玩伴罷了，四雪之中領頭的人也應該是雪煙了，這也因為四雪之中雪煙的氣質最為出眾，至於雪竹李媽媽已經和紫鵑說了是黛玉在碼頭上買來的丫鬟所以對雪竹紫鵑也並不放在眼睛中。但是她沒有想到竟然是四雪之中年紀最小的雪雁首先先對她發難。
“你且一邊玩去，這麽點子的年紀你小孩子賈家懂得什麽？”紫鵑看了雪雁一眼，也是別有深意的提點了一下王嬤嬤，那意思就是黛玉小年輕不懂事，你王嬤嬤卻也該不懂事吧？
“紫鵑，做錯了事情怎麽還指桑罵槐的？你是不是覺得姑娘年紀小聽不出來你話裏的東西，還是覺得我們是南邊來的，聽不出你這彎彎道道的話？”雪蘭依舊坐在一旁，冷冷的看著紫鵑。
“雪蘭姐姐，你這是怎麽說的？我是老太太給姑娘的，就是服侍姑娘的，這一生中就隻能服侍姑娘了，紫鵑對姑娘卻是絕對沒有二心。”紫鵑有些不滿的看著雪蘭，說實話四雪之中紫鵑最看不上的就是雪蘭，因為四雪之中隻有雪蘭不太認字，而且雪蘭的手多少有些粗糙，一看就是幹苦力的出身，另外就是雪蘭最為節省，從來沒有有一點鋪張浪費的行為。
“對，你是賈家的老太太給我家姑娘的，但是你也該知道的，進了林家就是林家的人了，就得守了林家的規矩，我且問你，是誰讓你去讓賈寶玉讓進姑娘的閨房的？”雪蘭臉色一冷，立刻大聲的訓斥。
紫鵑的神色一頓，立刻說道：“寶二爺從來在賈家的姑娘都是隨便的進入的，卻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規矩。”
“賈家的寶二爺是賈家的寶二爺，不是我林家的二爺，就算我林家的爺們要來我家姑娘，也得先行同稟了，然後姑娘會在外麵的小客廳中接見的，而不是直接登堂入室，可你們是怎麽做的？莫非這就是你們榮國府的規矩？”雪蘭淡淡的說道，但是語氣中卻又有著不盡的威嚴。
“我，我，二爺是來看姑娘的......”紫鵑為自己的行為辯解道。
“來看又如何？男女三歲不同房，九歲不同席。這你且是知道的？”雪蘭繼續問道。
紫鵑尷尬的在那站著，用眼睛掃了一眼周圍人的神情，卻見周圍的人都在看著她，但是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麽。
“姑娘，我這是可是為了......”紫鵑的眼圈一紅連忙上前就跪在黛玉的床前。
“紫鵑，你卻是不要跪錯了，你且不知道吧？林府的丫鬟婆子皆是歸著我發落的，這是林家給我的權利。”雪蘭淡淡的說道，眼睛中卻不屑的看著紫鵑，而黛玉聽了雪蘭的話也是壓根連動都沒動，依舊和王嬤嬤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紫鵑一下子愣住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她最看不上的雪蘭竟然在林家掌管著內院刑罰這樣的大事情，虧自己一直還在暗中嘲笑她的土，殊不知自己的舉動竟然成了雪蘭眼睛中的笑料。
“姑娘！”紫鵑依舊不死心，連忙的衝著黛玉磕了一個頭，聲淚聚泣的說道。
“你沒聽見雪蘭的話麽？”黛玉轉過身來，已經摸著旭旭的小腦袋，這旭旭也是個人精，最不喜歡的就是黛玉後背對著它，所以黛玉一翻身就得把旭旭抱著一起翻了過來，旭旭晃動晃動小腦袋，抖了抖腦袋上的毛繼續鑽在黛玉的懷裏繼續呼呼的大睡。
“姑娘，我......”紫鵑還想說什麽。但是黛玉這次卻是完全的閉上了眼睛一副根本就不想聽紫鵑的話意思。
“紫鵑我知道你是賈家的人，得恭敬賈家的主子，但是我卻也知道，你來的第一天姑娘就問你了，你是賈家的人還是林家的人，你自己怎麽說的你也應該記得了，今兒你若是不想挨罰卻也是行的，一個拿著你的賣身契送回賈府，我林家的人不敢用賈家的丫鬟，等會我和你去一同回了老太太，我林家小門小戶的用不起榮國府的人，另外一個，你且好好的想想你自己可是做錯了，若是想明白了，就說說你錯在什麽地方了，然後自行來我這領了懲罰也就是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雪蘭幹脆從腰間抽出了一張契約拍在了桌麵上，看著紫鵑說道。
“啊！！！”紫鵑一下子愣住了，她是聽黛玉說了要管賈母要她的賣身契，可是她卻從來沒有見黛玉跟賈母提起過，還以為黛玉忘記了這間事情呢，或者就是隨口一說，但是她沒有想到黛玉早已經將她的命脈攥到了自己的手中。
“紫鵑你自己回房間好好的想想吧，想明白了再來找我！”雪蘭拿起了賣身契衝著紫鵑的麵前拍的一摔，然後拿起了一旁的針線也不再說話了。
紫鵑看著麵前的身契，手已經不聽的在打著哆嗦，那張紙似乎有千斤之重似的，紫鵑哆哆嗦嗦的撿起了那張紙，上麵還真是自己的身契，連賈家的大印都蓋的很清楚，隻是上麵的主子卻是由賈家變成了林家的人，而且上麵還有三百兩銀子的身契，看樣子林家還是花錢從賈家把自己買了出來。
“姑娘，姑娘！”紫鵑哆哆嗦嗦的說道。
但是黛玉依舊像是沒有聽見一眼，最後卻還是王嬤嬤不忍心，示意了一下雪竹，雪竹看了黛玉一眼，卻也不敢亂動，王嬤嬤無奈，隻好求助似的看著雪雁。
“紫鵑姐姐，你起來吧！”雪雁無奈的上前攙扶著紫鵑，紫鵑則是茫然的跟著雪雁站了起來，然後再雪雁的攙扶下這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
“姑娘，你看這樣處置可合適？”雪蘭恭敬的走到了黛玉的床前低聲詢問。
“丫頭婆子做錯了事情自然有你處置，你今天就做的很好。”黛玉慢慢的睜開眼睛說道。
“是！”雪蘭依舊恭敬的道。
“好了，今天大家都累了，好好的休息了吧，明天還要回家去看看，大家都散了吧！”黛玉揮了揮手說道。
“是！”四雪和王嬤嬤連忙答應了一聲，大家這才離開。
過了一會，有值夜的丫頭和小丫頭為黛玉準備了洗漱的水，黛玉在屏風後洗過澡後，換了衣服，拿起了一本書繼續躺在床上歪著看書，就等了頭發幹了以後再睡覺，今天晚上值夜的人是雪竹，雪竹將蓮花燈剔的亮亮的，捧到了黛玉的身邊，黛玉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卻也沒說什麽。
雪竹將黛玉晚上要喝的茶放在暖爐裏暖好，然後又瞧了一遍門窗以後這才放下了簾子，就等著值夜的婆子過來以後，就要安歇了。
“林姑娘可曾睡了？”外麵傳來了婆子的聲音。
“沒睡呢，這位媽媽可進來坐坐？”雪竹連忙站了起來將手中的繡活放下，伸手打開了門簾子請了巡夜的媽媽進來。
“媽媽好！”黛玉也連忙將書放了下來，坐了起來。
“雪竹給這位媽媽倒杯熱茶，現在的天雖然還不太冷，但是畢竟早晚卻有些涼了，吃杯暖差驅驅寒氣吧。”黛玉笑嗬嗬的說道。
“多謝林姑娘。”那巡夜的媽媽笑嗬嗬的說道。
雪竹給那位媽媽倒了杯熱茶，那媽媽捧在了手中坐在了小杌子上，兩隻眼睛則是滴溜溜轉的打量著黛玉屋子裏的東西。
“林姑娘這麽晚了還在看書？”媽媽首先看到了黛玉床上放著的書，緊接著就看到了那盞放在黛玉身旁的荷花燈。
“剛洗了浴，頭發還不太幹，就閑著看了一會子，等頭發幹了也就睡了。”黛玉笑嗬嗬的說道。
那媽媽聽了點了點頭道：“晚上卻不要看的太晚了，姑娘身子骨弱，女兒賈家的又不是考狀元，該早些休息才是呢。”媽媽笑嗬嗬的說道。
“說的是呢！”黛玉連忙答道。“不過是認識幾個字不當睜眼的瞎子吧！”黛玉笑著道。
“姑娘卻是過於謙虛了呢，連老太太都說了林姑娘的學問好，不是我們家姑娘能比的呢。”那媽媽笑嗬嗬的說道。
黛玉的心中微微的一凜，看樣子這賈家還真是沒什麽秘密，一個巡夜的媽媽都知道賈母說的話，看樣子賈府的小道消息倒是流通的很快呢。
“那是老太太誇獎呢，我卻是當不起的。”黛玉笑著道。
“姑娘早些休息吧，我卻也該巡夜去了。”媽媽喝完了茶，站起來說道。
“媽媽若是累了，就隻管到我這來歇歇腳，吃杯茶！”黛玉笑著道。
“那可多謝姑娘了！”媽媽笑了笑就在雪竹的相送下離開了黛玉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