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林如海愛女用心機
“喲，華姨娘這話說的，可是傷了我這老心了呢！”徐媽媽一邊說一邊痛心疾苦的拍著自己的胸脯。“華姨娘如今高貴了，怕是連當初姐妹們的情分都忘了。唉！這人啊，還真是......”徐媽媽一邊說一邊不停的給身邊的令一位媽媽使者眼色。
“徐媽媽這是怎麽說的，華姨娘怎麽會是這樣的人呢，不過是一件小事情罷了。”另外一個媽媽也沒什麽好心，和徐媽媽一唱一和的幹脆將華姨娘駕到了火上烤著。
“唉！你們，你們怎麽能這麽說呢？”華姨娘的眼淚唰的一下下來了，她的心中也是淒苦萬分，這件事情如果真的能幫上忙，那她在賈府老太太的眼睛可就是有名有姓的，若是能讓賈府的老太太記得了，自己娘家也能多讓賈府幫襯一些，可是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大小姐從出生到現在她都沒見過，她的身邊還有個時刻不離的丫鬟分明就是林如海派來監視她的，而且那丫鬟也說的明白“老爺讓我過來伺候姨太太的！”什麽伺候分明就是監視啊。所以華姨娘不敢動，也不願動。
如今總算盼到了賈敏離世，可是林家的大權直接轉移到了林黛玉的手中，華姨娘是有苦難言啊。
“華姨娘，那就什麽話也別說了，給一句痛快的，林姑娘什麽時候能啟程？”徐媽媽臉色一冷的說道。華姨娘一聽徐媽媽這麽說臉色立刻大變，她知道徐媽媽這句話分明就是變相的在威脅自己，告訴自己如果林姑娘不能盡快啟程，那麽自己的娘家危矣！
“這，我盡力吧！”華姨娘隻好歎息了一下慢慢的說道。
“好，華姨娘那你就好自為之吧！”徐媽媽見沒從華姨娘那得到理想的答案，心中也明白這華姨娘看樣子在林府並不受林如海的寵愛，也隻得怏怏離去。
“姨太太，你為什麽不直接把自己的處境和他們兩個人說呢？”站在華姨娘身旁的丫鬟有些奇怪的問道。
“唉，你知道什麽？我是賈家的家生子，如今賣身契還在賈家人的手裏握著呢，若是我說了實情，怕是父母那邊要難過了。”華姨娘有些感慨的說道，美麗的秀美也微微的皺了起來，眼睛中有著淡淡的擔憂。
“那太太為什麽不把自己的處境和老爺說呢？”另外一個丫鬟說道，這個丫鬟其實就是林如海派來監視華姨娘的。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華姨娘一下子低下了頭，她也是真的沒法說啊，自從進了這個院子她就和做監獄差不多，雖然吃穿不愁，下人也算老實，不敢欺負她，但是她也絕不敢往外踏出一步，這也是為什麽經賈敏手中抬舉的姨娘隻剩下了這麽一個華姨娘了。
“姨娘若是真的想說我可以去請老爺過來。”華姨娘身旁的小丫鬟突然說道，這丫鬟已經跟了華姨娘很長時間了，可以說華姨娘的一舉一動都砸她的監視之中，她也看的出華姨娘並不是個壞人，甚至來說還可以說是一個可憐的人。
“我，我......”華姨娘支吾了半天，卻是什麽也沒說出來。小丫鬟淡淡的一笑也不再提起這件事情了。
“玉兒，你的身體好些了麽？”林如海將外麵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回到內院看自己的小女兒，現在因為有賈家來了林家，所以不管是東方明羽還是李維揚都悄悄的躲避了起來，怕引起什麽事端，讓賈家察覺。
“多謝爹爹關心，已經好些了！”黛玉半躺在床上，她現在可是病弱的人，並不適合在屋子裏亂轉。
“你璉二哥今天又和我說了讓你去賈府的事情，你看呢？”林如海心中淡淡的歎息，賈家的性子還真夠級的了，賈敏還沒過頭七，那邊就已經催了好多天了。
“一切就勞爹爹做主吧！”黛玉淡淡的說道。
“唉，我知道你不滿賈家人的作法，你母親的七七未過，你不想啟程，可是現在這樣子你還是早點去的好，一方麵讓賈府不至於對你有太大的戒心，另外一方麵就是我這邊也該動手了，拖得時間越長，事情越不好辦啊！”林如海皺著眉頭道。
“過了七七，我便啟程，母親七七未過，我這就啟程成了什麽樣子？”黛玉還是不想離開，七七和周年是人死最大的忌日了，尤其三日又有望鄉之說，黛玉雖然年紀幼小，而且不太懂古代的禮節，但是為了這件事情還是專門請教了王嬤嬤。
“你啊，既然如此，就等你母親過完七七吧！”林如海暗暗的歎息，看樣子真如李維揚所說，黛玉雖然年紀幼小但是非常懂事，也許這是因為她曾經受過病痛的折磨，比一般的孩子更加早熟吧，林如海也不知道該是慶幸，還是該歎息。但是不管怎麽說女兒的優秀還是讓林如海欣喜異常。
“林姑父，您看，林妹妹何時啟程？”林如海剛回到外書房就見賈璉還在書房那候著。
賈璉是賈赦的長子，賈敏的大兄長，也是榮國府的大公子，世襲榮國公，賈璉現在沒有官職，隻是在家中幫著做事。
“你妹妹說了，要等你姑母過了七七在啟程。”林如海淡淡的說道。
“可是老太太那邊已經又在催了。”賈璉見林如海不以為意的說道，連忙又抬出了賈母那尊大佛。
“唉，這是你妹妹的心願，我也不好硬讓她啟程，再說，你妹妹現在病體沉重，也不適合長途遠行。”林如海皺了皺眉頭說道。
“是，妹妹的身子骨竟然這麽弱！”賈璉有些疑惑的道，雖然賈璉其實早就知道林氏黛玉是個病秧子，但是因為林如海和賈敏並沒有特別的提黛玉，所以賈璉還得裝作不知。
“唉，這也是我的一塊心病啊！”林如海眉頭緊鎖，卻也不想再說什麽。
“老太太讓我帶來的婆子都是極好的，都有過照顧病人的經驗，姑父隻管放心，將妹妹交給她們照顧，我保證不久準能好了起來。”賈璉見機不可失急忙上前推薦道。
“那倒是不用了，我準備讓你妹妹去靜庵住上一段時間，你姑母的七七就是拜托靜庵做的法事，這樣一麵可以全了你妹妹的小心，另外一方麵也能讓你妹妹修養一下。”林如海想了想道。
“這也好，隻是妹妹身邊的人......”賈璉其實還想說什麽。
“沒有關係，讓她們先在林家住著吧！”林如海擺了擺手，似乎不想再說什麽了，賈璉見林如海疲憊的樣子隻好轉身告辭離開。
“叔父，這賈璉到底打的什麽主意？為什麽一個勁的讓玉兒盡快啟程？”東方明羽從林如海的屏風後麵走了出來，跟隨在東方明羽旁邊的還有李維揚。
“怕是怕我們變卦吧！”林如海皺著眉頭說道，數日的勞累，讓林如海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林叔叔要多加保重身體才是，您可是玉兒唯一的依靠了！”看著林如海的精氣神都不如從前，李維揚連忙上前說道。
“維揚，我總感覺自己像是疏忽了什麽，最近我這身子也是疲勞的緊，總想去敏兒的房間中帶一會，點上一爐子香，就會感覺舒服很多。”林如海有些疲倦的說道。
“你啊，就是太過思念了！”李維揚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林如海對於賈敏的愛是真愛，但是恨也是真恨，賈敏就像是林如海心頭上的刺一樣，碰不得，一碰就是鑽心刺骨的疼痛，但是那個刺卻也不敢妄自拔出，如果一個拔不好就會要了林如海的老命，如今賈敏去世了，就等於林如海心頭上的刺拔了出來，後果卻也是難以預料。
李維揚和東方明羽麵麵相覷，一大一小的兩個男人卻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風兒，明天你就護送玉兒去靜庵住上一段時間吧，賈府的人我都給留到了林府上，一定要開導好玉兒，我怕玉兒的心思過於敏感，那樣對她的身體也不好。”林如海強行打起了精神說道。
“叔父放心，我會好好的照顧玉兒的！”東方明羽在一旁說道。
“現在我最擔心的倒不是玉兒了，玉兒有風兒你的幫助，將來倒也不至於受了委屈，反倒是絳玉才是我最擔心的，這小子從小就和敏兒黏在了一起，直到三歲的時候病發才被送到了醫穀，如今也已經六歲了，也是正在想母親的年紀。”林如海疲憊的說道。
“這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李維揚一看見林如海的模樣心中有些酸酸的，他如何不知道林如海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到底是什麽，可是現在他卻無力阻止，看林如海這個樣子卻也沒有多久的壽命了，將黛玉送走了卻也是好的，至少黛玉不用看著林如海憔悴下去。
“絳玉有黛玉那個小怪物照顧著，將來必然能名揚天下！”李維揚在旁邊連忙給林如海寬心丸吃，就是希望林如海還有活下去的鬥誌。
“我家好好的玉兒，在你嘴裏竟然成了小怪物！”林如海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心中卻是與有榮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