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恢複記憶
不僅僅是我憶起了對陳晨的感情,我還憶起了我為何會失憶的那一段,隻是我不想和陳晨說起,怕他再擔心。
原來那一日我在約翰內斯堡機場裏遇見了程經年,然後不免開始感慨世界真小。他再度和我道歉地時候,我已經沒有了什麽感覺。感覺他的對不起就像上輩子的事情,索性我也沒有原不原諒。後來他又跟我說了那年離開的一些細節,我認真的聽完之後也開始同情這樣一個少年。
“對了,兮然。張優美這個女人你要萬分小心。”最後程經年在離開時說的。
我不知道該答應還是不答應,於是問:“為什麽?”
“有很多次翹課都是她告密,還有我拿你們家料理秘方的這件事也是她幫我做的。兮然……”程經年說到這時,我幾乎已經愣成一塊木頭。
“她……”想不到最後的最後,傷害我的竟然就是我身邊最親近最親近的朋友。
程經年走後,我仍舊有些魂不守舍。總覺得有些事情不該就此罷休,這樣精神渙散的情況下我竟然跌進了河裏,然後便是我失憶的源頭。
隻是我一直在想,一個溺水怎麽就讓我失憶了?亦或許我還是未能全部恢複記憶吧,我搖搖頭不去想,免得頭再痛。
陳晨在飛機上也緊緊地牽著我的手,他似乎唯恐手放開我就會飛走似的。到底我做了什麽,讓他失去了安全感。突然想到了他車禍之前買給我的戒指,可是看著早已光禿禿的小指我歎息了。我真的是一個守不住承諾的家夥,連本以為他給我的最後的東西都會弄丟。
關於我恢複記憶這件事情,隻有邢友樂知道。我在別人麵前仍舊還是會裝失憶的樣子,似乎是我想調查出關於那些不被人知的幕後吧。許是這樣的想法太過強烈,我竟然就在回來的一周之後便再次接到了張優美的電話。邀我一起去shopping,我真的搞不清這一次她是真的良心發現對我感到慚愧還是仍舊會把我再一次掏空。
我就冷眼看著她嫻熟的演技,其實內心波濤洶湧。
“兮然,你喜歡這個味道麽?”張優美為我點了一杯抹茶卡布奇諾問道。
我點點頭,曾幾何時這是我的最愛。
“兮然,這是你之前最喜歡的飲料。”
“你之前認識我?”
“算是吧,不過我們不是很熟。”張優美解釋著,然後接著說。“兮然,你真要和陳晨在一起麽?”
她如果不認識我,那更不應該認識陳晨吧!不過我接著和她演戲,我點點頭,這個決定早已在幾年前就定了。
“我……”張優美頓了一下之後,她突然笑著說:“兮然,我突然想到我那裏還有你的東西,希望那些能夠讓你恢複記憶。”
“那為什麽不是現在呢?”我反問,趕快了結這段腐爛的舊事吧,我這樣打算著。
當張優美在櫃子裏拿出一個紙箱交給我的時候,我真擔心這裏是定時炸彈。當我打開發現那些不過是一些信封的時候,才終於舒了一口氣。
“這些都是林聲寫給你的信,本來早就想拿給你的。”
張優美竟然私藏了林聲寫給我的信!我現在真的像撕破目前的臉皮臭罵這個女人一通,可是我冷靜了下來。如果不是張優美藏下了這些信,或許陳晨就是一個過客了。
我裝作無所謂的樣子,然後將盒蓋蓋上說。“謝謝你,張優美。”張優美,如果當年你把這些信給我,或許陳晨說不定真是你的。可惜,聰明讓你一錯再錯。
我拿著那一整盒子的信回了家,陳晨看著我有些發紅的臉蛋有些心疼似的趕快湊過來。“你去哪裏了?”
我搖搖頭,然後將盒子放到茶幾上然後坐下來說。“陳晨,我要和你結婚。”
陳晨愣了一下,他仿佛木頭人似的盯著我看了好久之後才顫抖著嘴唇說。“兮然,你……”
我笑了,然後倚在他懷裏說。“據說你欠我一個婚禮。”
“我以為,你不想要。”陳晨反而靦腆起來了。
我皺皺眉頭說:“既然你不想要,那算啦!”
“別別!”
陳晨緊張地抓痛了我的手,可是我卻笑得很天真地說。“說!你和張優美之前究竟做了什麽!”其實我本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可是我發現那是因為我沒有小心眼的人,而如今我開始使用我的小心眼功能,發現這心眼小起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小。
陳晨撲哧一聲笑了,他揉著我的腦袋似乎是一個長者般地質問:“兮然,你希望我和她有什麽?”
我當然不希望!我皺著眉頭在心裏畫著圈圈,然後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準備上樓。
“兮然,我承認,我可能曾經在身體上背叛過你,可是那並非我自願,我保證我的這顆心是你的!”我頓住,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我仍舊能夠感受到這個男人的認真,似乎這輩子把下輩子的情話都說了。有這些,似乎就夠了不是麽?
我換好婚紗出來的時候,我看到自己完美的同時,頭疼欲裂起來。按照之前恢複的記憶,我應該沒有穿過這樣的婚紗,可是那些記憶的碎片卻仿佛告訴我,曾經真的有發生過什麽。
我痛得扶著牆,陳晨見我如此難過就趕忙過來扶我。“兮然,你怎麽了?”
我搖搖頭,不去想似乎腦袋就不會很痛,於是我告訴自己不要去想。
配合著陳晨完成了一組組的婚紗照。和陳晨認識了七年,我還真從未和他有過一張正式的照片。我看到那些精致的照片時,竟然覺得羞澀起來。
“兮然,你的臉很紅,難道是發燒了麽?”不知道什麽時候陳晴來了,而且帶著微笑。
“你怎麽來了?”陳晨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微笑爬上臉。
陳晴也笑嘻嘻的樣子看著我,然後故意在我臉蛋上摸了兩下說。“怎麽,哥哥終於要結婚了,我就不能來捧個場?”
“對了,你和程經年那小子是不是又複合了?”陳晨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他道出這句的時候,我的嘴就變成了o形。
我聽得愣住了,立馬問道:“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
“嗯?兮然,程經年你認識麽?”陳晨似乎察覺出來了什麽,然後我就瞠目結舌一陣之後才意識到自己這一次是真的瞞不下去了。“兮然,你的記憶恢複了?”
“我……我……”我支吾了一陣後坦白道:“是,我的確恢複了一部分記憶。抱歉騙了你們。”
“這其中也包括我們的對麽?”陳晨激動地拉著我的手問。
我點點頭,然後歉意地說。“本來還想多瞞你們一段時間,可是看樣子不行了。”
陳晨笑得很猥瑣,然後抱住我說。“太好了,兮然,你終於回來了。”
關於程經年和陳晴這對最具爭議的情侶在時隔六年之後終於再度複合的事情也讓邢有樂她們震驚不小。
難得周末了,大家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的時候陳晨竟然將我拉出來和我們那群二貨瘋狂。包房裏熙熙攘攘好不熱鬧的時候,邢有樂突然感慨道:“安兮然,你說說那程經年怎麽就那麽好命,如果我是陳晴死都不會再去理會他!”邢有樂說得很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大概每個人生命裏都會有那麽一個劫數吧!”李丹削蘋果堵上邢有樂的嘴巴,然後對我說。“兮然,很慶幸,我們最後都很幸福。”
邢有樂這會兒激動了,她蹦起來說。“胡扯!邢有靖那個家夥現在還沒有把我娶進門兒就敢彩旗飄飄!”激動地她竟然扯去了脖頸間的絲巾,那些早已結痂的疤痕就露了出來。
兮然看著那些疤痕竟然愣住了,似乎它們在述說著什麽。頭又開始痛了起來,邢有樂和李丹都嚇壞了。“兮然,你怎麽了?”
“我……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可是……”沒錯,我想起了關於邢有樂和李銳的事情。我的眼神在告訴邢有樂不要再問,她似乎聽懂般地拍著我的背說。“不要想了,不要想了。”
李丹莫名其妙地看著同樣詭異的我和邢有樂,然後皺著眉頭試問。“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奸情?”
“哈哈!奸情?這個太適合我和安兮然啦!李丹我從前怎麽沒有發現你竟然是這樣有才的女子啊!”邢有樂這妖孽永遠是那個最會粉飾的家夥,七年前如此,七年後依舊如此。
“兮然,問你一個問題。”終於在李丹已經唱累了之後,她拉過我來對我說。“你那未完成的學業……你要怎麽辦?接著念還是……”
這曾經何時可是我的第一職業啊,我怎麽就把它給忘得一清二白了。正在我拍大腿的時候,陳晨攬過我的肩膀對我說。“兮然,你的學位證隨時可以回母校去取。”我從來沒有這樣感覺到陳晨的細心,而待我感受到的時候我就要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