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不信任我!
“我才沒有!”我一出口,一雙溫暖的手將我擁入他的懷抱。
“兮然,睡吧!乖。”他說完之後就睡了,我知道他很累,於是在舒服的懷抱裏我沉沉地睡去。
早上一起床,陳晨早已消失不見,想也知道他去上班了。伸了一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翻了又翻衣櫃開始思索著今天該去哪裏鬼混。說到鬼混這個字眼,我還真是不如邢有樂這個前輩,前些日子她還真是在陳晨的眼皮子底下把我從家裏撈出來帶我去夜總會。
那天晚上我被這個女魔頭邢有樂折磨到瘋掉,那嗡嗡作響的音樂讓我覺得一陣陣難過,可是這個家夥仿佛沒有任何感覺似的在我麵前喝著啤酒。
“安兮然,我說,你怎麽就找到了陳晨那麽一個絕世的男子?”
我說。“我怎麽沒看出來他那一點有絕世的範兒?”
“長得帥,有多金,最主要的是對你好而且做飯又好吃!”
“做飯好吃也算?”
“難道你做飯好吃?”
我想了我想,然後低下了頭。
過了一段時間那樣的音樂才終於消停一下,爾後就見那些身著暴露的女子跑到台上不停地扭動著自己的身軀。對於這樣的表演,我覺得疲勞。“有樂,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好!”邢有樂這會兒早已被那五花八門的表演抓住了神經,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洗手間裏布滿了各種奇怪的氣味,本就想吐的感覺越發強烈起來。飛快地跑到水池邊,然後洗了一把臉。
“你還好吧!”一個女聲從我左邊傳來。
我抬起頭看了一下那人,然後尷尬地笑了一下說,“就是有點惡心,沒關係。”
“要紙巾麽?”說完,已經拆好的紙巾遞到我的麵前,我感激的致謝後抽出了一張。“你從來沒來過這裏吧!”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是以前的事情不好說。但是失憶之後這還真是我頭一次來這樣的地方,我點點頭對方笑了。
“這樣的地方不適合你,你應該去安靜的地方。”
我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她,然後說。“謝謝。”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安兮然。”我笑著說完,她伸出手對我說。
“張優美。”
張優美這個人長得非常漂亮,我從第一次看到她就開始莫名地喜歡。後來有一次我在便利店見過她,於是我們很投緣的去喝了一杯咖啡,並且成為了朋友。於是下午和我赴約的女子便是這個讓我喜歡的張優美。
和那人妖孽的裝扮不同,她今天的打扮宛若一個仙女般神聖,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美好的樣子,爾後她抬起頭對我說。“兮然,我漂亮麽?”
我覺得有些詫異,像張優美這樣的女孩子還會向我詢問自己是否漂亮,這讓我自慚形愧。“漂亮啊!”我不假思索地回答著。
“兮然,你別安慰我。”張優美低著頭將盤中的牛排切下來一塊,然後放入口中。這樣的姿勢,在我看來都是那樣的優美。
“我沒有安慰你,這是真心話。”我解釋道。
張優美搖搖頭,她目光飄到了窗口,於是我的目光也緊跟著她走。“兮然,我以前有一個好朋友,我狠狠的傷害了她,你說她會原諒我麽?”
我愣了一下,手上的刀子和盤子劃出了難聽的聲音,我尷尬地放下來說。“這要看是什麽樣子的傷害了。”
張優美沉默了許久之後說。“如果連他的老公都會去搶,你說如果是你,你會怎麽辦?”
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像張優美這樣的幹淨的女孩子,也根本無法想像她會問出來這樣的問題,我頓了又頓之後說。“我不知道,不過既然是別人的東西,再怎麽努力都沒有辦法搶走,如果可以被搶走的注定不會是你的東西。既然是這個樣子,我想不管是誰最後得到,我都會原諒她。”
“你真的這樣想的麽?”張優美問。
我點點頭笑了一下。午後的陽光灑進我和張優美的身上,她白皙的皮膚在這樣的陽光下仿佛是透明的,可是這樣透明的人怎麽會如此的傷感?
傍晚時分,陳晨打來了電話催我回家,我就和張優美辭別。帶著我新發現的美味蛋糕回去,剛一踏進門就發現了陳晨一張冰冷的臉看著她。
“你去了哪裏?”陳晨的語氣十分的冷,讓兮然覺得像是自己做了什麽錯事似的。
可是安兮然從小就是一個不可能妥協的家夥,敵強我更強的架勢不甘示弱地說。“我去哪裏關你什麽事?”
“安兮然,日後離那個叫張優美的家夥遠一點!”陳晨站起身來捏著安兮然的肩膀說。
“為什麽!”
“她不是一個好人。”
“你跟蹤我!”
“是你現在失憶了,所以我怕你……”
“你不信任我!”安兮然生氣了,她瞪大眼睛希望能夠比得過陳晨的氣勢。
“安兮然,沒有人比我們更恨她!”
兮然嚇了一大跳,手上的蛋糕就落在地上。她從來沒看見過陳晨這樣嚇人的表情,更沒有聽過陳晨這樣冷酷的話語。安兮然的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然後推開陳晨就往樓上跑。
陳晨看著散落在地上的可憐蛋糕,歎了一口氣,他真想讓安兮然馬上恢複記憶,可是他又心疼安兮然,怕她有一日真的知道真相會再次受傷。
雨像傾訴情感似的落下來,兮然一個人窩在被子裏哭泣著。她害怕了,她對之前的一切不了解,對未來更是無法猜測。之前的Zoe已經被陳晨送回了國,這會兒好不容易交了一個新朋友,結果還被陳晨將這樣的權利剝奪。越是這樣想,兮然就越發的覺得委屈。
陳晨在門外佇立了許久,他閉上眼聽著雨聲夾雜著哭泣的聲音,內心像翻滾的江海,可是全身卻又是那樣的無力。
周末的早晨,兮然本想舒服地睡一個懶覺卻被陳晨一把拉起來。“兮然,起床,今天不是要去遊樂場麽?”
兮然皺著眉頭一副不情願的表情看了看陳晨之後坐起身來說。“哦,對啊!”
陳晨無奈地搖著頭,然後從房間裏走出去留給她去換衣服。
去遊樂場的路上,兮然說。“陳晨,以前你帶我來過麽?”
陳晨早已習慣這樣的問題,他用手撥弄了一下兮然微微淩亂的頭發後說。“兮然,不要去想之前我們做了什麽,隻去感受現在我們能夠做的事情,好麽?”
兮然點點頭,然後望著窗外飛逝的風景,有些事情的確遺忘了會讓人覺得安心,兮然這樣安慰著自己。
陳晨像一個父親似的拉著一蹦一跳的兮然遊走在遊樂場裏麵,兮然硬拉著陳晨買一對兔耳朵戴,陳晨拒絕。可是最終還是拗不過兮然的執著,勉強地戴了上去。
“明天的新聞說不準會有說一房地產總裁舍棄形象陪小妾。”兮然笑著打趣道。陳晨接過來說:“是老婆。”
“呃……”兮然突然後悔說出這句話了,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見到一個似乎在哪裏見過的人出現了,而且正朝著二人的方向一步步走來。“他是……”
“陳晨和兮然出來玩?”古銘搭上陳晨的肩膀說。
“喂!注意點形象好不好?這麽大的人了還這麽沒正經!”陳晨把打在他肩上的手拿開,卻見兮然側著腦袋看著古銘說。“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古銘愣了一下,爾後突然想到兮然已經失憶了,然後露出大大的笑容說。“沒錯啊,那日你出院我來看過你。還記得南南麽?我是她的男朋友啊!”
兮然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看一眼陳晨,陳晨點一下頭說。“怎麽,你這是落單一個人來玩?”
“你覺得我像是那種人麽?你這兔耳朵我喜歡,給我戴一下!”古銘將陳晨頭上的兔子耳朵拿下來戴了上去,笑了笑走到兮然身邊說。“兮然,這老頭子就拜托你了!”
“你大爺的!古銘!”陳晨難得地爆了粗口,卻惹來了兮然的狂笑。這樣的陳晨才好玩,不是麽?
“古銘!”遠處的女聲引來大家的側目,爾後隻見一頭大波浪的女孩子站到了兮然麵前。
“兮然,怎麽不認識我了?”南南眨了一下眼之後就拉起兮然的小手說。“好久沒有見過你,你還是一樣。”說到這裏,南南就拉著兮然跑了,留下了愣著的二人。
“我說,古銘,那兔耳朵很適合你。”
“有麽?好像什麽東西我都很適合呢!”古銘一副恨人的表情讓陳晨不爽,陳晨跟上早已走遠了的二人不去理會後麵嗚嗚喳喳的古銘。
南南拉著我的手走了好久,一邊走一邊跟我羅裏吧嗦的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似乎能夠感受得到她的緊張,爾後她停下來說。“兮然,我一直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你,深埋在我內心好多年之後,我還是迫切地想要告訴你。”南南不敢看我的眼睛,我察覺出她似乎很不好意思。
“你說吧,我現在……”想到自己失憶了,之前的事情與現在的生活也毫無關係了,於是安慰著南南說下去。
“兮然,”南南握緊了我的手,然後說。“當年出去旅遊的時候,那個害林聲退學的罪魁禍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