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what should we do?

和張優美漫無目的地壓著馬路,爾後竟來到了高中。假期的學校十分清冷,不過那家冰點店卻依舊營業。我一進屋就坐到了我曾經經常坐的位置,張優美就坐到了我身邊。老板問我還是抹茶卡布奇諾麽?我搖搖頭說,拿鐵咖啡。

張優美楞了一下,爾後問我。“兮然,你……”

“經常品他們家的卡布奇諾,結果錯失了很多品嚐其他美味的機會。”兮然撐著下巴看著外麵駛過的車輛,仿佛就會讓世界倒帶回到過去。

拿鐵咖啡上來的時候,沒有了之前那個杯子。兮然沒有過問老板,或許不知道更多比較好。張優美跟自己說她現在的事情,兮然認真地聽著。爾後遇到開心的事情時,兮然也爽朗地笑起來。

咖啡還沒有喝完,張優美就接了一個電話走了。兮然也沒有停留就走出冰店剛好路過電影院,日本翻拍了老電影《人鬼情未了》。依稀記得那是一部讓兮然哭得稀裏嘩啦地電影,還有那句經典的對白:

IfIsay'Iloveyou'allthetime,itdoesn'tmeananything.

Youknow,sometimesyouneedtohearit.Ineedtohearit.Let'sgo.Whatshouldwedo?

Whatshouldwedo?或許我該問自己:WhatshouldIdo?

淚水就再次濕潤了兮然的眼,反複地問著自己。“我該怎麽辦?我究竟該怎麽辦?我聽不到,我聽不到!”

過年的喜慶似乎將她那亂七八糟的思緒衝洗得幹淨一些,她有些癡傻般地蜷在被窩裏不知道該做什麽。電話直到母親都來提醒她來接的時候,她才反映過來。

“安兮然,趕快開門!”電話那頭是邢有樂喜慶的聲音,她來不及穿拖鞋就奔到門口去開門。

“新年快樂!”邢有樂一下子就擁她入懷,一股寒風席卷而來,但是並不冷,真的不冷。

“我們去放煙火吧!”邢有樂說完就回過頭去,“邢有靖、李丹還有楚何站在我家門外。”她點點頭說,“我換一下衣服。”

站在天台上,隨便哈一口氣就像一團雲朵,但是這並不影響她們放煙火的心情。楚何搓著李丹的小手說,“咱能不能喝點什麽?”邢有樂看了兮然一眼,兮然說。“怎麽半年不見就開始對我開始見外了。”

邢有樂就立馬捏著兮然的臉惡狠狠地說,“安兮然你這個死孩子還好意思說這種話,不知道當時誰給我一個爛尾文就杳無音訊半年!”麵對邢有樂的逼供她一點也不否認,隻能認栽。

“楚何,你那每天跟在屁股後麵的小跟班古銘這會兒跑哪去了?”邢有樂突然想起來今天似乎少了往日的開心果來,於是問道。

楚何嗬了一口氣說,“據說最近那家夥命犯桃花。”

“哇!古銘居然還能犯桃花?”邢有靖斜著眼睛看著楚何,楚何點點頭接著說。“這孩子終於長大了吧,我看那小丫頭和安兮然差不多都是傻乎乎的那種,和古銘正好湊一對。”

兮然可是聽得真切,立馬用可以殺死人的眼睛投射過去,爾後街道上就多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古銘的女朋友好像是和兮然一個初中的呢!”邢有樂一邊回憶一邊說,“好像叫什麽南南?”

“什麽?南南!”兮然的眼睛瞬間瞪大了幾倍。

當兮然時隔四年再次看到南南的時候,她有些詫異時間這東西。南南見到她的時候小眼睛就像彈珠一樣險些發射到她身上,爾後就是尖叫聲——“安兮然!我可算看見你了!”

南南沒有了過往的羞澀和靦腆,大抵是和她做了兩年的美國交換生有關吧。正月的北方室外就仿佛一個天然的冷藏室,南南單薄的棉衣裏麵居然隻穿著低胸的小吊帶,玲瓏有致的的身材就像模特一樣標致。

那一夜,南南睡到了她家,她們已經多久沒有同床而臥了?她們躺下的時候,她輕聲問。

“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坦白地看著天花板聽著外麵依舊煙火齊鳴的喧囂說。

“兮然。”南南抱住她將頭埋在她的臂彎中,爾後用非常微弱的聲音跟她說。“我懷念初中那些單純的日子,我懷念你,懷念我們一起暗戀林聲傻傻的日子……”南南說完就哭了起來。兮然看著她那顫抖的肩頭在她的懷中抖動,輕輕地摸著男男的頭也不安慰她。

大概是哭倦了,男男竟然就在兮然懷中酣然而睡。兮然看著南南那疲憊的臉有一絲心疼,那個曾經清純幹淨的南南似乎已經迷失在這蹉跎的歲月裏,至於她究竟受了多少傷痛她們已經不必再交換傾訴,青春的疼痛大抵都是類似的。

早上她醒來時,南南還睡得很香。沒有打擾男男的好覺,她起身想去找點食物來填飽肚子。父母可能還沒有起來,兮然就叼著麵包打開電腦享受假期的愜意。

兮然有看新聞的習慣,點到新聞界麵的時候,她愣住了。新聞圖片上的男子眉清目秀,一身的正裝更添了幾絲成熟的氣質。但是圖片下麵的署名卻並不是想象中的樣子,兮然恥笑了一下自己,這樣模糊的圖片就讓自己陷入。

“看什麽呢?這麽開心?”不知何時南南悄無聲息地坐到了她的身邊,她被嚇了一跳後撫著本就一馬平川的胸脯恢複元氣。“這不是……”南南的眼神定格在屏幕前,爾後她又望了一下她說。“林聲?”

兮然搖搖頭,將筆記本遞給南南,南南認真地看了幾秒就又將電腦遞回來說。“兮然,你還在等什麽?”

“南南,你不在的這些年,我發生了很多事情。”她不敢再看屏幕上的照片,隻能低下頭看自己的大腿。

“我不是沒有聽說過關於你的事情,可是作為你的好姐妹,我要勸你一句。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南南的話似乎是對的,不過兮然卻做不到。

假期過得有些頹廢,一家人躲在屋子裏看著千篇一律的電視。不知是兮然的心情影響了母親還是怎樣,母親在過完元宵節的第二天就塞給了兮然一個信封。信封打開,裏麵有兩張往返於s市的飛機票還有一張儲蓄卡。

S市有一個認識的人,但是卻不能去找。兮然走在江邊看著黃昏的太陽將世界染成了金黃,爾後又想起了一些暖人心的畫麵。吃了s市有名的小吃後即將踏入第二站,兮然體驗了這座城市的地鐵。

地鐵裏的人很多,兮然有些費勁才擠上去。要站好多站的兮然就狠狠地抓住自己上方的杆子,搖搖欲墜的樣子甚是可憐。旁邊都是高大的男人擋著自己,一時之間有些困倦起來。不知道究竟坐了幾站之後,兮然突然被地鐵裏吹過來的風驚醒,原來是前麵的那個男子要下車了,於是就往門口處走去。

透過縫隙,兮然竟然看見了一隻手伸到了自己前麵某個女人的手袋裏。兮然剛想喊出來,這個時候地鐵到站了,報站聲以及人們的吵雜聲吞沒了兮然的聲音。那個小偷似乎有些得意地打算溜之大吉,兮然與生俱來的助人為樂精神開始作祟,看著那個小偷下了地鐵,她也下了地鐵。

“小偷,站住!”兮然本來打算抓住那個小偷的,可是那小偷當然要比旅途勞累了多日的兮然的體力好,兮然有些吃力地追著。

或許是兮然真的是太過執著,那小偷跑出了地鐵本以為能甩開兮然的,但是沒有,不知追過了幾條街道。當兮然和那小偷都氣喘籲籲地以蝸牛的速度在玩著追捕遊戲時,一輛警車剛好從這裏經過。

兮然趕忙叫住警車,爾後警察下來詢問時卻在兮然的上衣兜裏發現了一個不知名的錢包。好小子,那個小偷竟然陷害自己!

兮然惡狠狠地瞪著那個小偷卻束手無策,這裏人生地不熟況且那段路因為最近施工所以監控都沒有開也就沒了證據。兮然隻能鬱悶地坐在警察局,這次旅行還真是該死的倒黴。

兮然想著怎麽將自己弄出去,在群裏谘詢了半天發現班裏的人即使考到了s市也回了家,最後得出了結論:自己除了那個人之外真的沒有了認識的人。到底還是要在這樣尷尬的時候重逢麽?似乎從小到大每一次兮然一闖禍,林聲就都背黑鍋或者是救星的那個。隻是這麽多年了沒有了他這個替罪羊和騎士,兮然都忘記了自己是一個禍害公主。溜走是不可能的了,那她該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兮然像一團毛線團似的蜷成一團不知所措起來。

兮然望著手機上那個熟悉的名字,思前想後終於鼓起勇氣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