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從此之後,我們是敵人
他慢慢地轉過身,雖是望著張優美,但是眼中卻沒有任何情感和熟絡。一邊轉身一邊在口中念:
太白題詩名九子,群山抱擁坐蓮台。
蒼鬆百態隨風塑,奇石千姿任霧裁。
古寺焚香祈所願,靈山入景脫凡胎。
駕雲西去已無我,信是有緣始再來。
張優美見到這樣的陳晨就瞬間哭了,自己最心愛的男人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出家,究竟有多深的愛才能讓他想不開倚靠忘記度日?
“陳晨,你跟我回去!”張優美抓住陳晨的手臂哭著說。
“女施主……”陳晨閉上眼雙手合十向張優美行了一個禮後接著說。“我即將步入佛門,過去的我已經不在,請你將過去也忘懷吧。”
“陳晨,嗬嗬!”張優美笑了,然後對著陳晨說。“如果安兮然現在站在你麵前,你會讓她去忘記你麽?”
陳晨聽到這句話吼愣了一下,“是啊,如果是兮然,自己會甘心讓兮然忘記自己麽?”
“陳晨!枉我喜歡你這麽多年,可是你竟然是如此地不堪一擊!就算你家欠李家,但是你卻不欠他李家你自己!你這是何苦?”
陳晨閉上眼睛,不想再聽下去。但是張優美還是接著說。“你就真的能夠看著安兮然嫁給李~銳?亦或者你跟本就不在乎,對於安兮然的感情全都是假的!”
陳晨這個時候掙開眼睛說。“我對兮然是真的。”
張優美接著又說,“如果是真的你為什麽不告訴她?她一直因為她被騙了,她一直以為……”
張優美哭著哭著就笑了,為什麽我麵對自己心愛的男人時需要用另一個人的名字來鏈接我們之間?為什麽我的話他都不在乎,而當我說出兮然的名字時,他竟然如此地衝動?為什麽我要可憐地去祈求而不能等來屬於自己的幸福?
陳晨感情波動了,他仰望天空,不讓自己被張優美的話打動。但是兮然溫柔的臉,微涼的指尖,還有那刻薄卻又暖人心的話都一點一點地侵蝕著自己的思想。
兮然,我本以為我能忘,但我還是低估了自己對你的愛。
這一夜是高考結束後的狂歡之夜,兮然和眾姐妹們跳到舞池的中央盡力瘋狂地搖擺。兮然就像被上了發條的機器,沒有疲憊般地發泄著。
這時李~銳拉住了喝多了的兮然然後將她拖出了舞池,又拉出了夜總會。
“安兮然,你別騙自己好不好?我知道,你不是為了高考!”李~銳心疼地看著兮然的眼,兮然低下頭說。“李~銳,為了高考,我和李丹、邢有樂都付出了很多。這不僅僅是自己的付出,還有家人,還有……”這時兮然清醒了一些,突然想到了陳晨,隻是沒有說出口。
“還有誰?”李~銳問。
“當然還有小銳子的份兒啊!”兮然打著酒嗝笑笑說。
李~銳笑了,“真的麽?”
“當然。”兮然點點頭說。
“那陳晨呢?”李~銳突然提及到那個兮然這些日子都不敢想的人。
兮然愣了一下,然後說。“管他什麽事?”
李~銳這個時候拉住兮然的手說,“既然你已經忘記了他,那麽要不要考慮一下你們家的小銳子?”
兮然被李~銳突如其來的話給弄懵了,然後吐著滿嘴酒氣笑起來道。“小銳子你這個小屁孩開什麽玩笑!安姐姐我不是一直對你很關照麽?哈哈哈!”
李~銳被安兮然的話打擊到了,剛想拉住兮然卻發現李丹和邢有樂從裏麵剛好走出來,然後李丹說。“哥!咱們去放煙火吧!”
“好。”李~銳強扯出一個笑容答應道。
煙火像曇花,稍縱即逝。兮然看得出神,瞳孔裏不斷變幻著色彩。李~銳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兮然那雙眼睛突然有一絲淚光,轉而兮然用手一擦就恢複了往昔。
“兮然,你愣著幹什麽?”李丹喊住兮然,然後就將一把煙火塞給兮然。這個時候李~銳也反應過來,接過李丹遞給自己的打火機。
“李~銳,幫我點一下。”邢有樂湊到李~銳身邊,然後李~銳就像小時候一樣又被一群孩子欺負。
“李~銳,瞧你那點出息!”安兮然紅彤彤的小臉上洋溢著青春的俏皮,嘴上卻說著和小時候一樣的話。這一刻李~銳分不清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太久沒有過這樣的美好,太久到差點忘記。
那一晚星空很美,兮然玩到一半就說頭痛得想回家。李~銳本想送兮然的時候,李丹和邢有樂卻說要再玩一會。李~銳又不放心李丹,就由著兮然離開了。
兮然已經清醒了許多,帶著六月的晚風兮然那強忍的眼淚就再也克製不住地滴落下來,順著臉頰滴落在純白的連衣裙上,化成了一朵朵花。
今晚的夜空出奇地美,沒有一片雲,滿滿的小星星就像對自己眨著眼睛說話。
“你這是在想念他麽?”背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問自己。
“你說的是誰?”兮然沒有回頭問。
“安兮然,你別裝傻。”
“優美,陳晨是一個好人,你要好好珍惜。”兮然笑著說。
“這麽一個好人,你為什麽卻不要?”張優美問。
兮然歎息般地說。“有時候沒有理由,你信麽?”兮然的眼睛始終不敢看張優美,或許現在的自己和張優美很像。
“安兮然!”張優美從後麵抓住兮然的肩膀,爾後痛哭著說“。為什麽陳晨愛上的是你啊?為什麽?”
兮然轉過身看著已經哭成淚人的張優美,用手輕輕地理了理她散落的頭發說。“優美,跟著我你受苦了。”
兮然不知道如何麵對優美,或者說她們本來不該成為朋友吧?張優美奪走了她的林聲,而兮然奪走了張優美的陳晨。
張優美在兮然麵前哭了好久,待她終於不哭的時候,張優美恢複了往日的女王氣質說。“安兮然,從此之後我們就是敵人,徹徹底底的敵人。”
兮然麻木地點點頭。原來了斷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難,隻是我們害怕嚐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