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中毒曼珠羅

“此琴造型優美,琴漆有斷紋,而且是最為名貴的龜紋斷。最為難得的是它的音色:沉厚而不失亮透,上中下三準音色均勻,泛音明亮如珠而反應靈敏。通常而言琴因有斷紋,而按音彈奏時會出現‘刹音’,影響聽覺。剛才我試了一下,此琴竟然完全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因此我認為這琴堪稱絕世二字!”

我是個生性懶惰的人,就算是學琴時也不願意記那些死板的特點特性,隻喜歡練習彈奏而已。那些都是我學琴時記住的一點膚淺理論,誰知道會不會出錯?就算是沒錯我也怕琴音再刁難寫什麽,於是在說完這些後我沒有再給琴音說話的機會,而是對著皇帝說道:“陛下,民女聽聞我軍戰役大捷,願彈奏一曲軍歌送予我軍將士。”

“好!好!好!”皇帝撫掌大笑:“能得小漠姑娘仙曲一首實乃我軍之福。”

暈,好誇張!都沒聽我彈過就仙曲,還之福……他就不怕我彈的難聽?

我跪坐在琴前,調音,然後手指輕輕的撥動琴弦。鏗鏘之音響徹整個大堂,一曲將軍令從指尖緩緩流出。在場的無論是舉杯待飲的,還是舉筷夾菜的,全部呆住原地不動了。

哈哈哈,讓你們剛才全都無視我,現在知道我彈的比你們的琴仙好多了吧?

等我彈完了,所有人依然呆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我悄悄的觀察了一下琴音,她的眼睛瞪的好圓,似乎吃驚過度了。吼吼,效果不錯。我輕輕的撫摸了下琴:落落,原諒我的食言,我曾經對著你的遺像發誓以後不再碰琴的,可是現在……反正你大概早就投胎去了,我也來到這個莫名的地方,應該不算違約吧?心裏默念幾遍阿彌陀佛,好受了許多。

“好!”在全場寂靜的情況下一個拍掌叫好聲突兀的響起,隻見一個渾身透出一股殺伐之氣,穿著金色鎧甲的高大男人一邊鼓掌一邊站起來走到了我麵前:“姑娘竟然能將戰場的情形用琴音描述的如此清楚。我慕容,替百萬將士謝謝你。”說完向我一鞠躬。

我趕忙跳開,開什麽玩笑,這家夥是慕容誒!錦國的護國大將軍慕容誒!他竟然對著我行禮?先不說會不會折壽,就是錦國的百姓也會用唾沫淹死我的。“將軍謬讚了,應該是小漠向大將軍行禮才是,要不是將軍率領將士在戰場廝殺哪來的國內這太平盛世?”說到這裏我對著慕容將軍施了一禮。這一刻的我前所未有的淑女與莊重。

這倒不是虛偽的,而是我自小時候起就特別崇拜軍人。麵對這樣的一位久經戰場的將軍,我是發自內心尊敬的。

“還有關於小女的事情……”

“對不起將軍,我那次不是故意的,我可以向她道歉。”哎!雖然不喜歡那個針對我的妖豔女人,但是將軍的麵子還是要給的。不就是道歉麽?又不會掉塊肉。

“不不不,雖然我不懂琴,但我相信能彈出這樣曲調的人絕對不會是個壞人。小女的脾氣有些怪異,要是有什麽得罪的地方請一定見諒。”

看來這個大將軍也知道自己女兒不是什麽好東西啊,不過一個將軍都這麽說了我也不能再多說什麽了,隻好點頭稱是。

“嗬嗬,今日得知本國還有琴技更勝琴仙之人實乃幸事。眾位舉杯。”剛剛走回座位上,皇帝爽朗的笑了起來,一副舉杯共飲的樣子。

“當啷!”酒杯落地。皇帝的臉突然變成了青紫色,眼珠也開始向外暴突,雙手扼住自己的喉嚨,那樣子似乎是想將自己掐窒息了一般。

“啊?皇上!”一幹人等大驚失色,紛紛向著皇帝衝去。

“來人!給我把這個女人抓起來。”上官瑾突然發難,竟然讓重重官兵包圍了我。

“上官瑾你想要幹什麽?”上官逸然的臉色也是一變,丟下他的父皇站到了我麵前把我護住。

“二皇兄我正好想要問問你!今日在場所有人的都知根知底,隻有你帶來的這個女人身份不明,現在父皇中毒了,除了她還能有誰?”

“哼,父皇是在你府上中毒的,要是說下毒,當然是你最方便。”

“笑話,我會在自己府上謀害父皇?何況今日父皇就要宣布立我為太子,我有什麽理由下毒?”上官瑾冷笑道。

“什麽?”眾臣一陣嘩然,而那些女眷早已在事發時作鳥獸散。

“給我閉嘴。”我指著上官瑾的鼻子吼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打算趁著皇上封你為太子的機會直接謀害皇帝,好讓自己直接一步到位?”

實在是受不了這個上官瑾了,自己的爹中毒了他還有心思在此機會排除異己,我現在總算知道了什麽叫做最是無情帝王家。至於小白臉嘛……在自己老爸生死未卜的情況下還護著我,值得表揚。

一把推開了一直保護我的小白臉,快步走向皇帝麵前,卻被那些官員攔住了。“都給我讓開,你們再這麽糾纏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他了。”我毫不客氣的將擋路的官員丟到了一邊,一群文官,手無縛雞之力。不過麵前的這個我就搞不定了——慕容將軍!

回頭看看小白臉遞給他一個“到你出頭了”的眼神。“慕容將軍請讓開,若是小漠治不好父皇我願陪葬。”

我暈,小白臉玩的是不是大了點?就這樣將自己的命交給我了?

慕容遲疑了一下後還是讓開了路:“麻煩小漠姑娘了,無論如何,至少拖延到禦醫前來。”

小看我!我心裏不屑的撇撇嘴。不是我吹牛,就皇宮的那些禦醫?我家老頭子幾年前就說我已經超越他們了,但是我還是裝作很鄭重的點點頭。然後快步走到了皇帝麵前,將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隨著切脈時間的延續,我的臉色變的越來越難看,飛快的拿出銀針紮在了幾個主要的大穴道後我站起身來。

“怎麽樣?能不能解?”上官逸然看著我那難看的臉色也皺起了眉頭。

“曼、珠、羅!”我看著剛才放下承諾願意一起陪葬上官逸然,滿臉苦澀的、艱難的開口說道。

“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