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陌離歌

雲霄峰:烏雲密布,大雨滂沱,一白衣男子跪坐在滿是泥濘的土地上,身前躺著一位身著淺綠色羅裙的女子。女子滿身血汙,手無力地垂放在地上,烏黑的發絲沾在白得幾近透明的臉上,雙目緊閉著,嘴角卻勾著一抹笑。

男子死死得盯這身前的女子,雙手握拳,許是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有些微微顫抖。

男子終是無法冷靜了,眼中流下淚水,雙唇蠕動著,用那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喚著“洛清,洛清…”

“別鬧了,我帶你去看雪好不好?你不是想要看人界的雪麽?我們現在就去好麽?”

“洛清,我答應你,我再也不騙你了,再也不把你一個人拋下,再也不離開你了。你別生氣了,好麽?”

“洛清…我們還來不及成親呢…”終於,那男子像是下定決心般,伸出雙手,想把女子攬入懷中,卻在雙手快要觸碰到女子是驟然停住,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看著女子的身體散成一粒粒的金色細沙,落在男子的白衫上“洛清…洛清…”男子終於崩潰,眼中流出紅色的淚水,瘋狂的嘶喊著女子的名字。

“洛清…”喊這女子的名字,倒在地上,嘴角掛著微笑。是生?是死?

一直站在遠處的一黑衣男子終是動了,托起白衣男子的身體,呢喃著“五弟,隻有這樣,你才會比較好過吧!”

奈何橋上:一女子俏立在橋頭,望著正在橋尾紛發著湯的孟婆,靈動的大眼中閃著渴望的光芒,腳卻像定住一般,不肯向前邁出一步。

“你在幹什麽?怎麽不去喝湯?”一隻小鬼飄到女子麵前,好奇地問道。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要等一個人。”女子把目光投向了橋下的忘川河。

“等誰呀?他什麽時候來呀?”

“我不記得他是誰了,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女子笑的燦爛。

“那他要是一直不來呢?”

“那我就一直等下去呀!”

“那你就接著等吧!瘋子…”小鬼不再理會女子,徑直飄到橋尾,接過一碗孟婆湯一飲而盡…

不知過了多少年,女子依舊笑著燦爛,依舊站在橋頭,依舊癡癡地等待。那一年的小鬼已不知在奈何橋上經過了多少次,不知與女子重複過多少遍當年的對話…

魔殿:一張床上躺著一名男子,那男子白衣翩翩,斯文俊秀的臉上掛著一抹笑,雙手放在胸口,指縫見透出一絲金光。

“五弟,能告訴我麽,是不是睡著了就可以不用那麽痛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