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女人水青
白鈺忽然說：“那你就一直呆在我身邊，我不就隨時可以保護你了嗎？”
官雲璃笑得不屑：“你在說夢話嗎？我憑什麽呆在你身邊，你以為我是你女人，該那麽聽話嗎？也對，現在你還沒女人當然就這麽容易地說出口了，要是後來有了，估計那時我就該一邊涼快著去了。”
“那你做我女人就好了。”
“有本事你再說一次。”
白鈺眨著狐媚的眼睛：“要我再說一次？”
“算了，你走吧，我很困了。”
“是是是，我這就走。不過你最好再檢查一遍房間，不為別的，就怕你晚上困也睡不著。”白鈺轉身，無奈地笑。被拒絕了麽，明明之前他還那麽自信，還那麽信誓旦旦！他該哭還是該笑呢？
但是，無論如何他是不會放棄的，就算最後墮落了自己也絕不會放棄！終有一天，她眼裏會看到他，隻有他。
白鈺的背影，讓官雲璃忽然覺得心頭泛起一股罪惡感。怎麽了這是？是白鈺玩笑過火了，她不需要同情他的。
白鈺關上房門，站在門口，他咬破自己的手指，滴出一滴血，往空中一彈，在官雲璃的房間外張開一層結界。先不管官雲璃房裏為什麽會有蛇，但其他東西休想再靠近官雲璃一步。
官雲璃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了。她開始想，房裏怎麽會有蛇呢？難道僅僅是因為房間太潮濕了？可是現在分明是夏天。那蛇的眼神，讓她覺得有些後怕；為什麽她會覺得她能看懂蛇眼睛裏的想把她逼進殊死絕路的敵意？
唔…不想了，官雲璃拉過被子蒙住頭，閉著眼睛強迫自己睡覺。可是，剛閉上眼，腦海裏又不自覺地浮現出了白鈺的身影，他就那樣撐著她的上方牆壁，臉湊過來，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的時候，是什麽感覺呢，她分明感覺自己心髒裏的血液流淌得愜意而緩慢，卻把整顆心髒都塞得滿滿的。
果然，太累了，腦子也壞了，盡想些有的沒的。
第二天臨近中午了，官雲璃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裏，不知道又在房裏搗騰什麽呢。水青推開房門進去的時候，目瞪口呆。
隻見整個房間裏一片狼藉。平日裏官雲璃收集起來的小玩意兒擺得到處都是，桌上倒著的，地上歪著的；衣箱裏的衣服被她抓得到處都是，床上還擺滿了一大堆。官雲璃正蹲著身子聳著腦袋在角落裏翻箱倒櫃，那架勢像是要把這屋拆了不可。
水青問：“小雲？你在幹嘛呢？”
官雲璃看見水青，抬手抹了一把額角的汗珠，“嘿嘿”地笑了起來：“我今天要把我的房間進行大整除一下。你快出去吧，這屋裏還是有些塵呢，我怕會嗆著你。”
“你看你都說些什麽話。”水青溫笑著走進去，開始幫忙整理滿地都是的東西，將它們分好類，還邊說：“這好好兒的為什麽要大整除啊？是房間太髒了嗎，你可以叫我幫你一起清掃啊。”
官雲璃直起腰，端起桌上的茶水，啜了一口說：“不是髒，我是怕太潮濕了，想把這些東西拿出去曬曬。”
水青聽後卻覺得好笑，她說：“小雲，現在可是夏天呐，而且又沒有雨水，哪兒來的潮濕哎？”
“哎呀，我就是怕嘛，還是曬曬的好，不然陰氣太重了可是會招惹怪東西的。對了，改明兒也要把你房裏的東西都拿出來曬一下。”
“陰氣太重？嗬嗬……小雲你太會說了。”水青掩嘴笑。
官雲璃較真起來：“真的，你還不信，妖魔鬼怪都喜歡往陰氣重的地方靠攏。”
水青一愣：“哪有妖魔鬼怪？”
“那蛇蟲鼠蟻總有吧”，官雲璃看了水青一眼，“尤其是蛇。”
水青站在一旁不說話。
官雲璃又蹲下身去把自己的衣服全都翻了出來，一副可憐相，說：“水青，你幫我把衣服抱出去一下好不好？太多了，我抱不過來。”
“當然好了。小雲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疑神疑鬼的了，這大熱天的哪會有那東西啊。”水青回過神來，坐在官雲璃的床邊，替她整理起淩亂的衣服。
官雲璃不服：“我沒有疑神疑鬼的，而是它都跑到我的窩裏來了。”
“你說什麽？你的意思是……”水青倏地捂著嘴巴，滿臉驚恐，“不會吧……”
官雲璃見水青害怕的樣子，心裏柔軟了幾許，她撫著水青的肩，說：“別怕，它早就走啦，都已經是昨晚的事情了。”
水青皺著眉頭說：“不會吧，現在是夏天誒，真的會有蛇？難怪小雲今天要把東西都拿出來曬。那小雲，它看見你了嗎？有沒有想傷害你呀？還有還有，它是怎麽走的？”
“看把你嚇的，放心吧，它沒有傷害我，在屋裏呆了一會就自個走了。”
“哦，這樣真是太好了。”水青籲了一口氣，說，“那下一次小雲可一定要小心了。”她的眼睛裏盤旋著深不可見的漩渦，嘴角微微挑起，說不出的詭異。
官雲璃隻顧低著頭收拾，她說：“啊，下一次可就沒那麽容易了。”不管是人也好，動物也好，改過的機會隻有一次。
官雲璃所有衣服的最底下，鋪著一件月白色的長裙。水青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哇……”水青拿起那件長裙，眼裏滿是驚羨地歎道，“小雲，這是你的衣服麽？好美啊！”
“誒？什麽衣服？”官雲璃疑惑，她的衣服不都是一個樣兒的男人裝嗎，怎麽會美！她湊過頭來看，頓時嚇了一跳，那不是白鈺給她的衣服嗎?!
水青將長裙在官雲璃身前擺了擺，嬉笑著說：“原來小雲有這麽好看的衣服啊，我都沒見小雲穿過呢！你是什麽時候買的啊？”
“哈…原來我有這麽漂亮的衣服啊…”官雲璃幹笑著說，“大概…大概是以前買的吧，這…這不…一直沒有機會穿呢嘛！”
“要是我有一天也能穿上這麽好看的衣服，站在我的心上人麵前該多好啊！”水青抱著官雲璃的裙子愛不釋手，無限喟歎。
“水青長這麽漂亮，會有機會的！我看到時候啊，你的心上人非被你迷得暈頭轉向的不可誒。”
“真的嗎？”水青開心地笑了起來，“那小雲，我現在就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官雲璃手拈起茶杯，往嘴邊送，說：“水青心裏想什麽就說什麽，幹嘛還要這麽客氣呢。”
“那個……小雲，我想恢複女兒身！”水青猶豫了一下，終於鼓起勇氣說了出來。
“噗……”茶差點兒從官雲璃的鼻子裏噴出來，她順了口氣，不可置信地問：“什麽？我沒聽錯？水青剛剛說什麽？”
“我說，我想恢複女兒身。”
“水青，你是認真的麽？”
“嗯。”
官雲璃湊上前去，看著水青認真地說：“在這之前，我想先問你幾個問題。”
“……嗯。”
“水青想恢複女兒身是因為想以女子的模樣站在自己的心上人麵前是不是？”
“……是。”
“水青的心上人就在這賭場裏是不是？”
“……是。”
“就是白鈺對不對？”
“……小雲……我……”
官雲璃盯著水青溫柔而嬌羞的眼神：“水青，回答我，對不對？”
“我……”
“隻要你說出來，我不會忘記我說過，我會幫你的。”
水青像是受了莫大的鼓舞，她抬起頭，和官雲璃對視了半晌，最終大聲說：“對，對，我喜歡他，我喜歡白鈺，我就隻喜歡他。所以小雲，我想恢複女兒身，我想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麵前，我想讓他的眼裏看得見我，而且隻看得見我！”
官雲璃很震驚，她實在想不出這些話從水青嘴巴裏說出來，也能聽得出那種勢在必得和霸道強占的意味。不過在震驚的同時，她還覺得有些……苦澀？
水青以前和官雲璃聊的那些看似無心但卻有意的話像潮水般朝官雲璃的腦子裏湧進，越來越清晰。愛情隻是對一個人的，所以水青那麽在意；那她和水青的情意呢？因為友誼可以對很多人，所以才略輸一籌？她對水青的珍惜到底敵不敵得過一個男人？
“小雲？小雲？”水青的手在官雲璃眼前晃了晃，“你怎麽了？”
“哦……哦……沒事。”官雲璃回過心神，掩飾心裏那不小的落差。
“那小雲還是會幫我對不對？”
“我當然會幫你了。不過賭場裏全都是男人，你恢複了女兒身，以後就要少出門了，男人並不是個個都是正人君子。但是，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保護你。”
水青眼睛裏朦朧了一層霧氣：“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官雲璃笑，她伸手摘下水青頭上裹著長發的帽子，讓水青的頭發像濃墨一樣傾瀉下來。然後她又指著那套月白長裙問，“水青喜歡嗎？”
“嗯！”
官雲璃大方地說：“那就送給你。”
“真的嗎？”
“不過……”官雲璃色迷迷地在水青身上來回打量，“你要先穿給我看，我不想白鈺第一個看到。”
“既然小雲想看，那……我就試試？”水青開心地跑到屏風後麵換衣裳。
說是屏風，其實也隻是一層薄薄的紗布，雖然看得不細致，但輪廓卻一覽無餘。官雲璃流著口水看屏風後麵水青那玲瓏有致的身材，想不到水青的身材這麽有比例，三圍該凸的凸，該細的細，火辣得不行。
等水青出來的時候，官雲璃再一次驚歎得不行，眼睛都直了。那身衣服在她身上剛剛好，襯出她誘人的身材，還有白嫩的膚色；水青站在那裏就那麽微微一笑，哎呀媽呀，整間屋子都亮晃晃了，怎麽看都像是一個富貴人家的大小姐，高貴，矜持。
“嘖嘖……水青你也不悠著點兒，就這樣出去，那些個男人非得倒一大片不可。”
水青不好意思地笑笑：“小雲…看你說的，哪有那麽誇張啊……”
“還真是這樣誒。”官雲璃拉過水青轉了一圈，要是白鈺看見這麽一個大美人兒，鐵定撲倒的吧，於是官雲璃又說：“水青，今晚那就這樣穿著去幫我叫白鈺過來，說我有事找他。”
水青一愣，神色有些興奮又閃過一絲遲疑地說：“這樣…真的好麽？”
“水青害羞了？”官雲璃打趣她，“那就不去咯！反正有些東西是自己爭取得來的，有些東西也是說錯過就錯過的哦！”
“誰…誰說我不去了……”
“噗……嗬嗬……哈哈……”
“小雲……你又笑我……”
“別撓了，哈哈……唔……我沒笑你……真的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