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解石
第一卷 第十章 解石
老頭招呼著店裏的員工將解石機搬了出來，擺放在門口，自己親自操刀上陣。
原本清冷的街上此時已經有不少人流了，看到這家店擺放出了解石機，都明白了這是有人要解石了，一個個都圍了上來，滿臉的興趣。
賭石這種特殊的賭博形式，比那種在賭場裏賭博更來得刺激，這個可真的是一刀切啊，所謂的“一刀窮一刀富”就是這樣來的，賭漲了，那麽就是十倍百倍的翻，賭垮了，那麽就輸的血本無歸。
來圍觀的眾人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賭石，間或還有些玉石商人在裏麵，一個個的都伸長了脖子打量著老頭手上的那塊毛料，仔細觀察之後，一個個的臉上都露出了絲絲遺憾，這塊石頭一看就不像是能出玉的。
老頭也聽到了眾人的話，對此也表示認同，可是心裏卻在想著林婧涵剛才的話，沒來由的，老頭竟然對手上這塊灰撲撲的石頭升起了期待，也許，這塊毛料真的能出玉！
心裏想著，老頭的手裏的動作也沒停下，小心的將石頭卡好位，在三分之一的位置，真準備下刀的時候，林婧涵卻跳了出來。
之前林婧涵一直在店門邊注意著老頭的動作，對於外麵眾人的議論，林婧涵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她有著充足的信心，這就是一塊玉石，而且檔次應該還不會低，至少比現在老頭店裏櫃台中的那些好。看著老頭準備在石塊的是三分之一處下刀，把林婧涵嚇了一跳，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從那下刀的話，裏麵的那塊玉就會被切壞，整體性會受到嚴重的破壞，於是，林婧涵趕忙出聲阻止。
“爺爺，不能從那下刀！”小女孩清脆的叫聲讓眾人都嚇了一跳，眾人都聚精會神的盯著那刀呢。
老頭下刀的手一頓，也是嚇著了，帶著點氣憤的看著林婧涵，這小女娃真的是有點不知輕重啊，這時候出聲，如果不是他手穩住得快，那麽可能這塊石頭就被切壞了。
“丫頭，你說什麽？不從這下刀？”雖然有點生氣，可是老頭的脾性還是很好的，也不會去跟一個小姑娘計較，依然慈善的問道。
“嗯，爺爺，這個，你要從這，這樣切，不然裏麵的玉會切壞的。”林婧涵蹲在老頭身邊，纖細的食指，小心的描繪著一條曲線。
“哈哈，這小姑娘有意思啊，這一看就是不會出玉的毛料，從三分之一切，那都是保守的了，這小姑娘竟然說裏麵有玉，而且還隻是去掉邊弧，那不是說裏麵的玉有拳頭大小？哈哈，真是搞笑！”一位穿著西裝，頭發梳成偏分，抹著油油的啫喱，看起來油光水滑的大叔，挺著個大肚子，手肘處夾著一個皮包，一隻手夾著一根煙，明顯一副大老板的模樣，此時正指著林婧涵笑得肚子上的肉都在打顫。
一旁的眾人都笑著點頭，一個個附和著那胖子的話。
“是啊，這毛料一看就沒戲。”
“對啊，陳老板高見，一個小姑娘懂什麽啊！”
“張老，你就切吧，這塊料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大的玉，就算有玉，也不會超過拇指大的。”
“對啊，對啊，我看拇指大都沒有吧，張老，快切吧！”
林婧涵平靜的掃了眼之前第一個開口的那個胖子，眼神微帶著不屑，不過掩藏的很深，除了店斜對麵那個穿著黑衣身子籠罩在陰影中的男子看到了之外，其他的人都沒有看出。
“不同尋常的女子。”低低的聲音從男子嘴裏發出，深沉而優雅，帶著點意味不明的笑意。
林婧涵覺得好像有人在注視著她，隻是掃視一圈之後，卻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林婧涵心裏想著，可能是自己太過於敏感了。
不理會嘈雜的人群，林婧涵抬頭盯著老頭那看似渾濁卻是清明的眼，堅定自己的看法。
老頭看了林婧涵半晌，低下頭，動手調整石頭的位置，按照之前林婧涵畫的那條線。
“哎，就算錯了，也隻是多費點時間而已，但是，如果這丫頭說的沒錯，那麽······”一想到林婧涵那句“會切到玉”，老頭的心都開始激烈的跳動起來。
“誒誒，張老，你還真信這小姑娘的話啊，你這是白費功夫啊！”那個陳老板一看老頭竟然真的按照林婧涵所畫的線下刀，驚叫了起來，那眼神，看老頭就像是看傻瓜一樣。
老頭也沒有理會這胖子，深吸一口氣之後，雙手帶著刀慢慢的切了下去。
“哢哢哢、哢哢哢······”鋒利的刀片切割著石塊，石塊的碎石嘩嘩的掉了下來，圍觀的眾人也隨著那聲音靜了下來，雙眼都死死的盯著那切下的部分，看是否有那亮麗的顏色出現。
“哎，沒有出綠啊，果然是廢料啊。”斜角的那人剛好能夠看到切下石塊後的部分，沒有見到綠色，滿臉遺憾的出聲，雖然之前就基本認定了石塊廢料，可是沒解之前，多少還是帶著點期待的，萬一有奇跡呢？可是，現在解了出來，卻沒見到綠，證實了之前的判斷。
“你看吧，我就說嘛。”陳胖子一臉得意的說著，幸災樂禍的看著老頭，哼哼，誰叫你不聽我的話！
老頭的手依舊動著，麵上表情不變，隻是心卻在慢慢的往下掉，按照林婧涵所指的切完之後，依舊沒有見到半點綠，老頭的心跌入了穀底，麵色也變得沉重。
“爺爺，你的手藝真好，一點都沒切壞。”林婧涵的話讓老頭心裏一驚，這，是什麽意思？
眾人也是一愣，這，根本就沒出綠，這小姑娘說的是什麽意思呢？還是說，這小姑娘其實根本就不懂？
“哈哈，你這小姑娘，根本什麽都不懂，還要在那裝······”陳老板手指著林婧涵，笑得很猖狂，隻是，那聲音卻突然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啞了。
原來，林婧涵跟老頭說，讓他小心的去擦石，裏麵的玉就會出來了，老頭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拿起了砂紙慢慢的、輕輕的開始擦皮，隻是一會兒，翠綠的色彩便從石塊裏冒了出來，閃瞎了一眾人的眼。
“啊，啊，真的，真的出綠了！”
“什麽，真的有玉？”
“哇，這顏色很正啊，快，快洗洗，看看是什麽種頭？”
圍觀的眾人興奮了，一個個的朝前擠，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麽種水。
老頭更是興奮，隻是，這時候他卻壓下心中的興奮，小心的擦拭了更大一塊的皮，然後拿水清洗了麵上的那層灰石，小心的用帕子擦幹，拿起來對著陽光。
“玻、玻璃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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