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南瓜餅

曉瓊一邊催促著二黑,一邊收拾東西,抱怨二黑怎麽不早一點叫醒自己,二黑仍舊是那一副憨厚的模樣,傻呼呼地笑道:“瓊,我-----想你-多睡一會兒!”,曉瓊聽得心裏熱乎首的,可沒有時間同他爛漫,迅速收拾了之前的放在地上那個瓶子,發現它的裏裏外外都是一些蜂蜜,爬來爬去的,此時也顧不得,隨手抓起一根樹枝把那些蜜蜂給驅開了,拿起瓶子,發現裏麵竟有一些東西-。

曉瓊吃了一驚,這裝花露水的瓶子裏是什麽東西?,可每天早上接的花露水,幾乎都是接過來就喝幹了,不會剩下一丁點,先搖晃了一下,感覺不出什麽來,不由得伸手了進去,好在瓶口還算寬,兩三個指頭輕輕鬆鬆就伸了進去,輕輕沾了一點出去,感覺它黏黏的,濃濃的,湊到鼻子上聞了聞,還有一股香甜的氣味兒,一個念頭在腦子裏閃過,會不會是蜂蜜?。

曉瓊把手指頭放進嘴裏舔了舔,滿嘴的香甜,滑滑的,軟軟的,比城市裏做的巧克力還要好吃,暗想確實是蜂蜜,沒有想到這些蜂蜜竟跑到這個裝過野玫瑰花粉的小瓶子裏釀起蜜來了,可現在沒有時間驚訝,趕緊蓋了起來瓶子,放到背包裏,伏在二黑的背上,二人二獸飛快往山洞裏跑去-----。

這一次,曉瓊沒有敢浪費時間,也沒有試樹林裏的路,由著二黑背著自己使勁地往山洞裏跑,到了石屋前,扔下柳帽,往一間稱為客廳的石屋裏一看,神婆已經坐下飯桌前了,臉黑得跟鍋底似的-二黑的爹小心翼翼地看著她,見到兩人回來了,看起來有些緊張,曉瓊就意識到不妙,本能低下頭,隻聽得神婆環視了一下兩人,衝二黑皮笑肉不笑地問道:“二黑,你們到哪裏去瘋了?”。

二黑一臉不自然地答道:“沒有,就門口---轉了轉!”。

神婆臉上這才陰轉睛道:“快過來,說給神姆聽,今天都做了些什麽?”。

二黑看了曉瓊一看,扯了一下她的衣袖,似乎想得到一些暗示,應該怎麽回答他老娘,曉瓊覺得既然是一家人,也沒有必要瞞她,實話實說就行了,也不想看神婆和二黑一眼,直奔廚房,先洗了米,放在沙鍋裏煮著,想把它做成沙鍋飯,最後在上麵放入碗豆和臘肉之類的菜肴,味道一定是不錯的-。

曉瓊剛把米煮上,二黑就來了,圍著她的身邊轉悠,曉瓊看了看今天神婆帶來的食材,撿了兩樣新鮮的蔬菜放在土盆裏,看了看前兩天還沒有吃的南瓜,之前一直是煮了吃,曉瓊今天想換一個花樣,把它做成南瓜餅,再說,今天還有蜂蜜-----。

曉瓊找了一把刀,讓一旁邊的二黑把南瓜削了皮,再把它搗碎了,再放入一些麵粉,讓他攪拌均勻,自己在一旁邊洗菜,洗完了,又切了一些臘肉,刨了一些菜碗豆放在快要燒好的沙鍋飯上,又把菜切好,等沙鍋飯燒得差不多了,透著一股濃濃的香氣,這才把沙鍋抬到爐台邊,用小火落落水氣-。

曉瓊又換了一口鍋,放入一些玉米油,把二黑搗碎的南瓜粉,放到油鍋裏麵煎,很快南瓜的香味很出來了,但曉瓊仍舊不停地兩邊翻,直到把它炸成金紅色,看起來酥酥的,聞起來是香香的,極是誘人的食欲,找了一個大盤子把南瓜餅起鍋,放入今天下午無意之中得來的蜂蜜,頓時空氣中飄著一股又香又甜的味道-----。

很快曉瓊又把兩樣新鮮的蔬菜用橄欖油炒了,一切做完了,又讓二黑把飯菜抬到客廳裏,神婆眼睛先盯著南瓜餅看了看,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拿起筷子,伸手夾了一塊放到嘴裏,嚼了兩下,一臉的享受,又迅速地把剩下的放入口裏-----。

曉瓊看著神婆盡顧著吃南瓜餅了,連同樣好吃的沙鍋飯也沒有來得及償一口,二黑和他爹倒是忙著吃沙鍋飯,可等她把南瓜餅吃飽了,想去償一償沙鍋飯的時候,卻被三人吃了個精光,僅剩下一些蔬菜,神婆一臉怪樣地象征性夾了一些起來放在嘴裏,感覺味道也不錯,看曉瓊的眼神也就舒緩起來,覺得這個兒媳做的菜味道特別,連這最平常的蔬菜,她做出來也別有一翻滋味----。

可仍舊覺得這漢家女從小沒有受過彝家巫的熏陶,身上透著一股鋼筋水泥的味道,向往著城市裏的生活---,難以繼承彝人這一脈的巫族首領,自己還有一個女兒——樓尼,可不是自己親生的,原本打算把樓尼嫁給二黑,讓她為自己兒子傳宗接代,開枝散葉的,可二黑偏偏喜歡上這個漢家女人,從地宮裏跑出來,死活要跟她在一起-----,最糟糕的是自己漸漸迷上她做的菜,每天的晚飯都要回來吃,順便看一看二黑,而且一天比一天早了-----。

神婆在想些什麽,曉瓊不知道,不過,總覺得她對自己怪怪的,具體的,也說不清楚,最主要的是自己太癡迷二黑了,其它的也就忽略不計了,隻要他的老娘不是很過份,她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

吃了晚飯,曉瓊看了看天,快要黑了,好在猸兒又來幫自己做事情了,也不知道它吃了沒有,又搗碎了一些南瓜,把鍋放在爐上,又做了一些南瓜餅出來,備著晚上二黑和他爹肚子餓了來吃,又拿了一些給猸兒,還備了一份讓她帶回去給老狼-----。

曉瓊不知不覺中,已經把這隻狐狸當成人了,而且越來越離不開她了,兩人做完了這一切,看了看那些廢棄的南瓜瓤和仔,原本打算扔到外麵的空地上做肥料的,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浪費了,特別是這南瓜子,曬幹了可以炒了吃,生的還可以再種了吃-----。

想到這裏,曉瓊不再猶豫,幹脆把瓜瓤裏的仔全部分離開,用簸箕裝了,想抬到外麵的空地上涼一涼水氣,再把它種了,又拿起一塊發石光,跟隨著猸兒跑出了山洞,來到山洞門口的空地上,把簸箕放在地上,又和猸兒往剛種了三天的地裏澆了水,看了看南瓜子,感覺它還有一些潮濕,種不了-。

猸兒又拉了曉瓊往溶洞裏跑,曉瓊明白她這是要自己去洗澡,溶洞裏有一潭水連著地下,不時會噴上來一些沸水上來,曉瓊讓它等等,自己先回屋換了遊泳衣再去,實在是不習慣這麽赤身**地往在潭水裏洗,這遊泳衣是之前和驢友們來走山的時候,被埋在這座山的地下溶洞另一側的反斜麵的山峰裏,用香紙漿熬成象布之類的材料做的-。

到了屋了,發現二黑已經在等自己了,曉瓊暗笑,還算乖,沒出去和那些動物們玩,曉瓊往二黑的臉上的琢了一下,打算讓他陪自己去溶洞裏洗澡,二黑憨呼呼地點頭同意了,曉瓊琢了他一下,竟自從石櫃子拿出泳衣,二黑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曉瓊十分不習慣當著他的麵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不由得讓他轉過頭去,二黑傻傻笑起來,竟說出一句:“不,不,你是--我的!”。

曉瓊威脅道:“快,二黑,轉過頭去,不然今晚沒你好日子!”。

二黑聽了這話,知道意味著什麽,乖乖轉過頭去了,曉瓊心裏偷偷笑了,認定自己的夫還是深愛自己的,自己讓他做什麽,他幾乎從來不同自己爭辨,從來不去計較個人的得失,從來不想讓自己傷心和難過-----,這些優良品質,在曉瓊眼裏,覺得無比的珍貴,覺得比起自己所在的城市裏的男精英們不知道強多倍。

曉瓊換好衣服,拉了二黑出來,猸兒和老狼已經在等兩人了,四人往石屋前的一側一拐彎,繼續石階往下走,人的兩條腳下台階倒是很容易的,可老狼就有些吃力了,先把前爪放在地上,再一台一台地往下躍,二黑要把抱它,老狼還不讓-----。

二黑竟自把讓二老狼的前腳抓在自己的手裏,按伏在自己的肩上,如此一來,老狼的後腿往台階上一台一台往下跳,這樣就快多了,好在猸兒可以幻化成人形,不需要曉瓊去抱,四人一直向下走,拐了幾個彎後,便到了溶洞底,四周的環境在發光石的照射下,看起來蒙朧起來,地麵是凸凸凹凹的,凹下的地方還有許多清澈的冰涼的積水,清到能看到水底任何一粒石子-----。

參差不齊的各種類型的鍾乳石倒懸在洞壁之中,看起來象經地下水長期溶蝕後形成的,被逐漸分割成不相依的溶洞奇觀,顯得千姿百態,或長或短,或粗或細的,或亮或明,十分奇特,碳酸鈣就會積聚成鍾乳石、石幔、石花,洞頂的鍾乳石與地麵的石筍連接起來了,有的就形成奇特的石柱,一直通到洞頂,石階一直通往最外麵的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