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吾想去那個交易會,可以麽?”李清秐問道。
“吾會問問柳家主,看看柳家對此知道多少,如果他們有人去的話,汝跟著一起去吧。”李清和答道。
“他叫什麽名字?”李清秐問道。
“柳家主?叫做柳無聲。”李清和答道。
“……哥,你不覺得耳熟麽?”李清秐之前沒怎麽在意,猛地一聽卻覺得熟悉。
“咱們住在肇州城的時候,記得跟汝一起玩的那個小哥麽?”李清和笑道。
李清秐一愣,他的鄰居,那個搬家後在沒有見過的小哥哥,正好就叫做柳無聲:“忘記了。”
後來太多事情,他隻能向前,無法回憶過去,李清秐有點悶悶的,覺得有些失落,忘記了,第一個朋友的名字。
李清和拍了拍李清秐的手背,對狼煙雪說道:“汝們去後院坐會吧。”
樓映臣和狼煙雪,嗯,李清和更偏向狼煙雪。
樓映臣目前還不知道自己對李清秐有好感,而狼煙雪卻知道把自己的東西牢牢護著。
說起柳無聲,那段日子倒也充實,隻是,幽冥仍舊留在重樓,最近九禍那邊也沒有什麽消息傳回,想起暗蹤,李清和不免有些鬱鬱。
或許是因為他一醒來便叫他父親,不得不說,那一聲,確實讓他溫暖了內心。
三年了,卻依舊沒有消息。
而此時的徐文生讓方家去跟柳家交涉借人,而他自己卻帶著螣邪郎去找陳家。
陳家家主陳錦良接待了徐文生。
“歡迎少宗主,不知大駕光臨所為何事?”陳錦良並沒有討好,而是以一種很客套的語氣。
徐文生見他這樣,倒也不生氣,他與陳家諸多交涉,自然清楚陳錦良身後是誰。
幻月。
一個上古時遺留下來的古老修真門派,他們不輕易涉世,若非幾百年前聚魂棺製造的魂煞傀儡是幻月在塵世的探子,合歡派也不會知道這個門派,他們太古老了,在合歡派誕生之前就在。
“我來找你的主子。”徐文生開門見山的說道。
陳錦良挑了挑眉,對周圍的人示意讓他們退下,這才說道:“方家的事情主上沒有幹涉的必要,所以不是為了這個,交易?”
“你是個聰明的下屬,不過,我要見的,是你們主子。”徐文生微微頷首說道。
陳錦良微笑:“晚上吧,主上不大喜歡太陽,我會通告的。”
徐文生微微蹙眉,卻也無可奈何了。
而神空眠也知道這事了,他無法確認那九尾妖狐是誰,但是他卻覺得,李清和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麽想?連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弄暈了。
陳錦良來的時候,闕純雪和靈塵沙也在一邊,無非是那九尾妖狐帶來的猜測,闕純雪最喜歡養妖寵了,一頭拉風的九尾妖狐,若是能抓來養,那該多好?
當然特也就想想。
其實陳錦良也很納悶,神空眠很少離開仙家小城的,而這一次卻來到他這裏,讓他受寵若驚的同時也有些慌張和不解,在他看來,區區中級靈石礦脈還不值得幻月之主跑著一趟,尤其是,連兩位護法也來了。
神空眠如今正是元嬰後期大圓滿境界巔峰,堪堪一步便能突破,而他的年紀不過三百歲還不到,三百歲的元嬰後期修飾,神空眠絕對算得上是修真界第一天才,當然李清和這種變態不算在內,而陳錦良也不知道所謂的傳承之事。
他恭謹的低下頭,單膝下跪說道:“主上,合歡派掌門弟子希望與您談個交易。”
“今晚吧。”神空眠略一沉默,便知曉了對方的意圖,也就應下了。
而陳錦良也識趣的離開,沒有提問,也沒有猶疑。
“這個時候談交易,空眠,他該不會是想要抓那個九尾狐吧?”闕純雪兩眼放光的說道。
“有可能,罌粟為了提升實力,連血煞傀儡都煉製出來了,何況他這個弟子呢,死的是譚瑞,另外一個人的身份查出來了麽?”神空眠問道。
“還沒有,他好像是突然出現的,沒有人認識他。”靈塵沙答道,所謂的另一個人,自然就是螣邪郎了。
卓越傑出的天賦,讓他得到不少人的關注,不過螣邪郎可是非常善於偽裝的,至今沒人知道他的來曆。
“恐怕罌粟也頭疼吧,所以才叫罌梨看著。”闕純雪撇了撇嘴說道。
“阿雪,你去試試他吧。”神空眠想了想吩咐道。
“啊?”闕純雪一愣,有必要排他出馬麽?對方不過是個築基期修士……不過修為也是可以隱藏的……“你懷疑他隱藏修為。”
“這一屆,似乎天才太多了點,一個李清秐,我察覺不出絲毫一樣,至於李清和,我無法評論,而螣邪郎,此人驕狂囂張,卻給我一種危險的感覺,我無法在他身上看出絲毫異樣,這麽一來,隻有與之交手之後才能確定了,而你是唯一一個不被合歡怕所知道的人,今晚我和靈塵沙會見徐文生,你知道怎麽做。”神空眠說道。
怎麽做?闕純雪撇了撇嘴,要隱藏體溫什麽的很麻煩,而且修為也要壓製,真是煩啊。
不過抱怨歸抱怨,闕純雪還是乖乖的點頭應下。
晚上,螣邪郎照舊跟著徐文生來了陳家,這是徐文生的試探,也是示好,他全然收下。
試探麽?螣邪郎輕笑,他本身隻是負責探知合歡派情況,至於合歡派防著他還是信任他,沒關係,反正,明的不行暗的來麽。
徐文生跟這陳錦良一起去了月華樓,在頂樓見了靈塵沙,神空眠一般不與他見麵隻在簾幕之後坐著。
陳錦良將人帶上自己則退了下去,而這一地說話的不是靈塵沙,而是神空眠。
同時,螣邪郎在月華樓下的院子裏晃悠,一條白色的影子帶著一流火光朝他襲來。
螣邪郎一愣,下意識的右手緊握,可是手中武器早就被他收了起來,於是順勢躲開。
兩人擦身而過,闕純雪持劍轉身,劍光直直的指向螣邪郎的麵門,後者一個輕越,上了一邊的圍牆,這一罩麵,螣邪郎心裏浮現出兩個字,月宮。
剛才近身之時他隱隱聞到月華流觴的味道,那是月宮獨有的靈藥,將來人的身份也差不多有了個底,也不願意糾纏,伸手便是一記炎爆符丟了過去,想探我的底?不知道我符紙最多麽?
而闕純雪一擊不得手,又驚動了附近的守衛,最後一記月華斬,一道巨大的劍氣朝著螣邪郎劈去,而他自己則立刻利用蝕月身法隱去身影。
上麵的徐文生正疑惑為何多了簾幕,卻聽那裏麵有人說話。
神空眠說道:“初次見麵,徐道友,吾名神空眠,幻月之主。”
徐文生大驚,他可真不知道神空眠在此,忙道:“原來是幻月宗主,失敬,不知幻月宗主為何會出現在此處。”雖然知道幻月宗現在不可能會向合歡派下手,但是徐文生難免疑惑。
“來建一個友人,徐道友的來意,我已經知曉了,答案是不行。”神空眠答道。
“為何?難道幻月宗連這個都辦不到麽?”徐文生問道。
“不是辦不到,而是找不到,我早就在周圍感應過,可是沒有效果,而且那頭九尾妖狐的來曆怕是不簡單,這一次不如說是給你們警告,與其在這裏與我商議如何擒抓,不如想想,誰最有可能下手吧。”神空眠答道。
兩人正說著,邊感覺到整棟樓都在震動。
“怎麽回事?塵沙。”神空眠的聲音裏帶著疑惑和慍怒。
一邊的靈塵沙連忙微微躬身,飛身下樓,不一會抱著渾身狼狽,衣服破破爛爛的螣邪郎上來了。
“這位是?”神空眠聲音裏的疑惑越發嚴重。
“是我師弟,罌梨長老的弟子,請幻月宗主不要動怒,他這是第一次出任務,也不知何故竟會這樣,這周圍應該是有法陣保護的。”徐文生接過螣邪郎,麵色有些難看的說道,交易被拒絕,帶來的人又鬧事,徐文生的火氣不是一般的大,偏生他還不能對麵前的人發火。
螣邪郎這時才好似得救了一般的醒來,他喘了喘才說到:“有人偷襲本大爺,人呢?師兄你沒看到麽?”
偷襲?見鬼,有人能進入層層護衛的月華樓偷襲?就算要偷襲也是偷襲神空眠吧。
這時卻聽神空眠說道:“啊,這可真是不好意思,這次出門好像遇到了一個老仇家,晚上夜深,大約是將你師弟當成我了,塵沙,給他治傷。”
不管徐文生信不信,在螣邪郎不配合,神空眠故意誘導的情況下,他隻能相信螣邪郎是被牽連的,於是他恨上了那位莫須有的仇人。
半個時辰後領著螣邪郎回了住處。
而李清和也在兩個時辰後得了消息,誇獎螣邪郎幹得好,目前他還不想讓幻月的那些人知道九禍等魔將的事情,更不希望有人將此事與他掛鉤,那樣會生出很多事情。
而九尾妖狐這個身份也改好好利用一下了,或許該讓樓至韋馱回來了,不知道九禍派去的人到了修羅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