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回 絕色鋒芒

短促的操辦了生辰之後,青翾便帶著夫郎和兒子們回國了!~

一路走入鳳瑰,青翾隻是讓墨諱和自己乘著一輛馬車,兒子在外麵騎馬就行,自己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除了準許龍戰父子在鳳瑰著越國服飾,還允許兒子不戴麵紗就在馬車外騎馬隨同…若是還讓自己夫郎騎馬,自己可就真是吃虧了!

第一王子回國!

消息立刻傳遍了鳳瑰的大街小巷,凡是進過的城鎮,都可以聽到有女子們議論著第一王子是如何的貌美不凡,豐神俊朗。幾乎就在十天之內,鳳瑰所有的女子們就以能目睹第一王子的天容而得意。

且不知,她們的鳳翾帝此時正在絞盡腦汁的思考,要怎麽回家和父親交代……兒子的絕色鋒芒怕是遮掩不住了。

又行了一個多月的路程,鳳翾帝一行終於抵達了王城,並且攜帶著戎葵貴君和三位王子一同拜見佛爺。

剛進宮呢,就得知三位貴君還有小王子都在等待自己的回來,青翾隻好帶人先去見見。走到偏殿上,邊看見了他們幾人,隻看身旁的兩個兒子見著父親,便是行禮道“兒臣見過父君,見過蘭(芙)、(馨)父君。”

“貞兒見過王兄們。”小小的人也識大體,見著哥哥們,龍貞也是依禮而行。

“免了。”冰瑚點頭,幾個王子這才起身。

“帝上,您可回來了。”在場的孕夫知言,就要起身行禮,青翾趕緊走上前,扶著他坐下,輕道“你身子也不輕了,還這樣。”怪道了一句,看著他們,介紹道“這是越國的墨諱,戎葵貴君;王子戰,棣棠殿下。”又向墨諱父子介紹,道“這是王子珺的父君,蘭貴君;王子睿的父君,芙貴君;這是馨貴君,這是馨貴君之子,龍貞,末摘殿下。”

“原來龍瀛的男子也不輸鳳瑰的男兒,戎葵貴君在越國也有不少女子愛慕吧?”冰瑚問道,墨諱一時窘了,不知要什麽回答了。

“…爹爹~~我好想你哦~~”王子睿突然一個擁抱,撲在了父親的懷裏,撒嬌道“父君可想兒子?兒子很想念父君呢!”

“你這孩子,沒給帝上闖禍吧?”見到兒子安然回家,冰瑚自然是高興的。

“當然沒有!不信父君問珺王兄!~”

“嗯?蓮,你王弟可淘氣了?”

“……睿王弟此行並未任性,芙父君放心。”

“我就說嘛!我最最最乖了~~”龍睿在父親懷裏撒嬌這,冰瑚無奈,道“佛爺可是還等著呢,一會別瞎鬧。”“睿兒知道了!”

青翾點了點頭,道“走吧~~一起去見父親~,珺兒,扶著你父君。”

麵見佛爺倒也還好,墨諱父子並未遇到什麽刁難,反而佛爺一心向佛,為女兒孫子們的祈禱倒是讓墨諱的心裏有些觸動。

聽完了訓,佛爺便是要讓青翾在佛堂陪自己禮佛,她沒有拒絕,但還是先讓內侍官對外宣布了墨氏父子的身份,並且將宣武宮和謹陵苑賜與他們住。吩咐好了,這才隨同父親一起去禮佛。

初入鳳瑰王宮,始終有些不適應,但隨著日子久了,墨諱也開始慢慢了解了另外三位貴君的性情。

芙貴君,冰瑚,乃女帝最為寵愛的貴君,育有王子睿。父子之容都非常豔麗,而且父子的性情都是有些嬌,而王子睿卻沒有父親的魅惑之態。

蘭貴君,知言,育有王子珺,且此時腹中還有女帝的骨血,性情溫和,不驕不躁,是個極其知禮的男子。兒子龍珺,也同父親一樣。

馨貴君,紅玉,育有王子貞,年紀最小,乃兒時與女帝有了婚約,近年才得子。為人端莊,也是個好脾氣,兒子亦是。

除了芙貴君之外,其他兩人倒是很好相處,隻是三個貴君的出身並不是很好,倒是自己的出身乃四人中最好。又是第一王子之父,芙貴君怕隻是看不順眼自己這兩點了。

女帝年貌芳華,還未立帝君。恐怕……芙貴君為難自己的緣由,便是著帝君之位了。

且說青翾被父親叫去禮佛,其實並不隻是禮佛而已。

走至佛堂,佛爺便問“我兒已經很久沒有麵佛誦經了,可還記得那些經文?”

“多少都記著一些。”青翾答道。

“《永覺真孝錄》,還記得多少?”

“……父…”青翾聽到父親突然說這個,心裏一驚,又聽父親說“背誦《永覺真孝錄》卷第十三。”

…青翾已經父親為什麽叫自己來禮佛了,還要背什麽經文,心裏無奈,背到“故知世俗之孝,孝之小者也;釋氏之孝,孝之大者也。奈何世之為僧者,率借我佛之門庭,營一身之私殖。又何怪世俗譏我佛門為“無父無君”乎。

“《永覺真孝錄》卷錄序。”佛爺又道。

青翾覺得有些無力了,淡道:父母恩重,過於山邱,五鼎三牲未足酬,親得離塵垢,子道方成就。

“我兒記的倒是不差,就是沒有言行一致。”佛爺漫不經心的說著,看向菩薩,虔誠道“菩薩在上,願保我鳳瑰,願保我兒福與天齊,子嗣恒昌。”

“…”青翾看著父親對著菩薩拜了又拜,心裏十分的…鬱悶。

拜了菩薩,佛爺起身,看著女兒,問道“蓿兒,打算何時立帝君?”

我就知道你要說這個。青翾心裏默默的說著,卻道“女兒還年輕,不著急立帝君。…時間還長著呢”

“是啊,你還小……別人家的女兒在你這個年紀,家裏早就添了一雙女兒了。”佛爺看著女兒,語重心長,道“爹也知道你好決定,但是你自己瞧瞧。你屋裏那四個,一個出身花樓,一個棄侍,一個孤兒,一個…龍瀛的將軍?他們怎麽能父儀天下?。兒啊,你也不小了,誒…四個王子,一個王女都沒,未免太不像話了。”

“…嗬嗬,這種事不是我說的算的。”青翾苦笑了。

“下個月就開始選秀郎吧,要盡快誕下王女,你也好安心處理國家的事。”

“父親!下個月?太快了吧?…選秀郎什麽的,也不必這麽著急啊!~而且,而且…墨郎才回來,…還有知言!知言也懷上了不是?爹…您這不是讓我在父君麵前難堪麽?”

“難堪什麽?這隻能怪他們自己懷不上王女。”佛爺淡道,認真的說“沒有王女,江山如何坐的穩?怎麽可能讓一個王子繼承江山?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你自己思量著點。”

“那…那就等知言誕下王兒後,再選秀郎。如若知言誕下了王女,就可不比選了。”

這樣的情況,青翾隻能讓步!父親說的也沒錯,沒有女兒,自己的兒子是不能繼承帝位的。這也真是個麻煩事…

“不行,就算蘭貴君誕下王女,我兒難道要立一個棄夫為帝君?蘭貴君的孩兒,不論男女,都不可繼承大統,以免落人笑話。”

“………好吧,等知言誕下王兒,女兒會考慮選秀郎之事。”

又說了些有的沒的,佛爺就讓女兒回去了。青翾一路走至書閣,腦海裏一直想著父親的話…的確,帝君之位的空懸可能會給自己帶來一些內院的風波。

如若是招一些兒郎進宮,爭風吃醋的事肯定會發生!而且…最頭疼的事,如果有這種事一定是冰瑚帶頭鬧,瞧他今天對墨諱的態度就知道了,那不痛不癢又咄咄逼人的話中話…的確不太好聽。

可自己也是真心喜歡冰瑚的,而且就是喜歡他那一點傲的性格,沒有一般男兒的懦和媚,冰瑚給自己的感覺好像一枝在冰天雪地裏的傲雪白梅。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這話裏的梅就好似冰瑚一樣,雖傲,但也謙遜與白雪。識大體,知禮節,但又是也以韻勝,以格為高。實在是難尋的好郎君…

想著冰瑚的好,青翾不自覺的笑意蔓上眼眉,不覺得站住了腳,望向曲折的回廊,淡笑著,歎了一口氣,坐在了長椅上。

冰瑚好比白梅,既希貴,又不貴開;

想當初自己再擬定貴君封號的時候,自己就又想過用‘梅’字,可思來想去還是用了‘芙’。青翾不禁回想從前,自己是知道的,芙蓉花又名拒霜花,又有美豔、高潔、漂亮、純潔等寓意,比梅花的傲,更適合冰瑚。但是…青翾十分無奈的歎氣了,冰瑚的出身並不是很好,就像父親說的,就算自己再如何喜歡,都不能立這四個貴君。

可如果宣布大選秀郎,怕是自己的後宮將會引來一段長時間的‘雨季’了…

青翾這回正在給自己吃‘定心丸’呢,想著如果以後萬一冰瑚和新選的兒郎們鬧起來,自己是不是要袒護什麽的,就聽見有人在喚自己。

抬頭一看,正是嵐鵡。問“什麽事?嵐太保說吧。”

“啟稟帝上…”嵐鵡有些不知要怎麽稟報這件事了,猶豫了。

“直說無妨。”青翾見她吞吞吐吐的,想著是不是有什麽大事發生了?畢竟自己持政沒有幾年,以前都是嵐鵡給自己監理國家。為了方便,自己在持政之初,還特地采用了‘三公’製。不知這回,嵐太保又會給自己什麽消息。

“啟稟帝上,王子戰…挨打了。”

“…誰打的?”青翾並不是很驚訝,畢竟這個兒子,也是個衝脾氣……隻是不知誰有膽子打。

“是…是星野和焚清丫頭……臣也不太清楚事情的始末,之聽侍從說,兩個丫頭把…把王子暴打了一頓。”

“………”

“帝上?這……”

“隨她們了,王子戰的確需要有人去約束一下。以後這種事就不用來告訴我了,直接告訴戎葵貴君。”

“是,帝上。臣下告退…”嵐鵡心情忐忑的走了,又聽青翾喊道“捎帶點藥給王子戰,別說是我的話。”

“…知道了,帝上。”

看著嵐鵡的身影遠去,青翾歎氣:這家裏的幾個絕色之姿還真是鋒芒畢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