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鳳凰覺得有些可笑，她的眼中滿是絕望，自己用自由換來的愛情這麽的不堪一擊。禦書房裏鳳鑾殿明明不是很長的路程，可是她卻覺得她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連腳都麻木了。

小緣擦了擦淚水，小心的扶著傷心的鳳凰回去。她能明白鳳凰心中的痛苦，但是她不知道要怎麽開導鳳凰，她怕自己嘴拙，一不小心又提起鳳凰的傷心事。

“小緣，”鳳凰突然停了下來，“你去讓人給我準備熱水，多準備些，放在我的房間，我要沐浴，我沒有事的。”

“小緣還是陪著皇後娘娘吧，熱水讓其他人準備吧，”小緣不放心讓鳳凰一個人。

“還是你去吧，我沒有事啦，我知道怎麽回去，不用為我擔心，我知道你常常為我擔心，現在你可以放心了，我現在死心了，不會有事的，你去吧，我一個人也可以的，”鳳凰說完也不理會小緣有沒有聽進去，就自己走了。

小緣不放心的跟了一段，看鳳凰除了失魂落魄之外一切都正常，就離開去辦鳳凰剛才交代的事情，等她讓人把水放入鳳凰房中的時候，鳳凰正好回來。

“你們都出去吧，”鳳凰讓全部人都出去，她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皮膚都被她洗的紅紅的，甚至破皮才罷休。

水裏有血的味道，沐浴過後，她讓人把水搬出去，打開窗戶，讓空氣中的血腥味消失，看著大家處理完事情就讓大家出去，一個人安靜的躺在床上，小緣不放心她，就留下來陪著她，鳳凰也沒有趕她，她有好多話想找個人說，小緣就是最好的聽眾。

她笑了，“小緣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事情嗎？那個時候我在想這個女孩好漂亮，如果可以跟她在一起都好呀，於是我去求我爹，讓我爹把你給我當丫鬟，家裏隻有我一個孩子，突然又遇到一個跟我年紀相仿的女孩子，我好高興的，隻不過你對我有很重的戒心，為了那個我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最後不知道為什麽在某一天突然我們就好起來了，你還記得什麽事情嗎？”

小緣也在回憶之中，想想那時候自己真的很怕鳳凰，都是人家給她說的，說大戶人家的孩子都很壞，叫她小心一點，她才會那樣的，“小緣記得，都是小緣不好，打破了老爺最鍾愛的東西，被管家責打，是小姐救了小緣一命，小緣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小姐撲過來替小緣挨打，小緣那時候還在想，這個小姐真傻，為了小緣這麽卑賤的丫鬟，真不值得，但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小緣就把小姐當成比小緣的命還要重要的東西。小姐對每個人都很好，老爺也不在了之後，小緣都不知道以後小姐要怎麽辦，還好老爺有……”

“對呀，我爹也和你有一樣的擔心，所以他為我找了個最有錢有勢的人，他以為這樣做，我的未來就有了保障，不知道是他高估了我的清心寡欲，還是低估了紫龍，要知道紫龍是個有魅力的人，要是愛上了，最終是要以傷心收場的，嗬嗬。”

“小姐，你不要這樣，小緣很擔心。”小緣看著一直在笑著的鳳凰，心裏很擔心。

“小緣，好久沒有聽到你叫我小姐了，果然我不適合當一國之母，不，是我不適合當一個妻子，我討厭給別人分享丈夫，我討厭自己的丈夫心不在自己的身上，我討厭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守著這麽大的地方，我討厭……嗬嗬，我討厭的東西好像很多呀，”鳳凰也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隻是想一吐為快，“如果可的話，我寧願還是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大小姐，或者我不應該出門，要是不出門就不會遇到他，也許現在我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掛名皇後娘娘。在皇宮裏的時候其實也不錯，吃完了睡，睡完了吃，也挺好的。不過想想，嗬嗬，遇到紫龍也挺好的，起碼讓我知道什麽是愛情。和他在一起也有很多開心的事情呀，比如在宮外的那個房子裏，我永遠記得在桃花樹下，我們兩個安靜的度過了一晚，那一晚真的很開心，隻不過我會貪心，希望時間停留在那一刻。說到宮外，我就想起第一次出去的事情，那時候我們不是一起去買衣服嗎，我想要買男裝，可是你們兩個都很不讚同，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其實你們兩個挺配的，”小緣想要解釋什麽，鳳凰笑了笑，“你聽我說，又聽見那個老板在那邊講些有的沒的，聽的我一個火大，所以就很生氣的跑開了，還好我長了一副人見人愛的樣子，在那邊很混得開，嘿嘿……”

“小姐是很開心，小緣和……”小緣停了一下，她覺得不應該在提起紫龍，“小緣擔心死了，到處去找，可是……逍遙不讓我去，最後還不是我把小姐找回來了。”

“嗬嗬，是呀，是你把我找到的，”想到這鳳凰苦笑了一下，“在你還沒有找到我的時候，我住的地方，周圍都是小吃，每天我一推開窗戶，就聞到了很多不同的食物的香味，現在想起來就要流口水，在遇到那裏小紫的娘，小紫的娘還想讓我給她當女婿呢，嗬嗬，現在想想平凡真的很好，對了，小紫還送我一件衣服呢，不知道被誰放到哪裏去了，我怎麽也找不到，真可惜，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讓她在幫我做一件，小緣也可以找她哦，她的手工真的很好，小紫還讓我百花樓，小緣你知道我在百花樓的花名是什麽嗎？”小緣搖了搖頭，鳳凰接著說，“是桃花哦，在那裏我才知道原來我的琴藝也可以賣個好價錢，有朝一日，我被趕出宮的時候，我們就去百花樓，憑我的琴藝足夠養活我們兩個人，搞不好小緣你會找到你的終身伴侶，相夫教子，多麽美好的一生呀。到時候在生一些孩子，放心，我給你們帶孩子，教你們的孩子讀書識字，有足夠的錢的話，我也想開一家像百花樓一樣的店，不過如果老板娘肯合資的話就最好了因為好的地方一個就好。”鳳凰越想越開心，那樣就可以離讓她傷心的事物遠一點，時間一久她肯定會忘掉，哀大某過於心死，她真的真的死心了，不過為什麽一想到對他死心，她感覺她的靈魂快要離開她的身體，她不能讓小緣知道，“小緣你出去吧，我累了，先休息一下。”

“是，小緣告退，”小緣見鳳凰心情平複了不少，就退了出去。

小緣一離開之後，鳳凰感覺自己的力氣都被人抽光了，她很累很累，累到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又過了一會，她覺得自己輕飄飄的。

“鳳凰，你可以睜開眼睛了，”耳邊傳來一個擔心的聲音。

“你是誰？我在哪裏？”鳳凰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是紅娘，月老有事情在忙，所以由我代替他過來，果然，你們之間的紅線消失了，”紅娘很傷心，她揮了下手，就出現了當時她拿著讓鳳凰套的那個金步搖，現在居然全部裂開了，“連那個寶物都救不了你們這段感情，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們現在在天上，你還記得當時帶你來的那個老頭子嗎，那個人，他應該有跟你說過他是月老吧，算了那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你的靈魂出竅，你要回去你原來的那個世界，還是繼續留在這裏。”

“我想問一下，如果我走了，我會怎麽樣，”這樣說會不會很奇怪，鳳凰解釋了下，“我是說，那個鳳凰會怎麽樣？”

紅娘想了想說，“永久昏迷，因為，你這個靈魂不在了，就相當於那個植物人吧。”

“那就好，”隻要沒有死就好，“那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嗎？”

“你先說說看，如果我能幫的上忙的話，”紅娘不知道鳳凰在想什麽。

“我想要忘記在這裏的一切事情，然後回到21世紀，當個快樂的單身貴族，”鳳凰在這裏繼續生活下去，可能會更傷心，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命喪黃泉吧，那樣也許會多活一點，少痛苦一點，大家都會好過一點。

“你不要勉強笑給我看，”紅娘抱住了鳳凰，紫龍真的傷她很深，這次她才不要幫他們在一起，“我去給你拿忘憂草，你在這等一下。”

“好，謝謝。”

“這就是忘憂草，你隻要聞一下，它就會自動把你想要忘記的事情刪除掉，”紅娘手中拿著一顆金光閃閃的草，“希望你回到21世紀能過得好一點。”

“再次謝謝你紅娘，”鳳凰接過忘憂草，用力的聞一下，忘憂草很好聞，酸酸甜甜的香氣，我要關於忘記在龍祥國的一切的一切，再見紫龍，再見小緣，再見逍遙，再見紫玉，再見小紫，再見各位，希望我們永不相見。鳳凰的臉上滿是淚痕。

“叮鈴鈴，”電話一直響個不停。

麻雀伸出手，摸索了下，找到電話，“喂，誰呀？”